第375章 夫妻重逢

  墟寂之地。

  陳牧踏著古路走進灰霧。

  淵海古城變得寂靜，深藍位面的強者臉上都帶著喜悅，現在各大位面相繼離開，他們能全身而退。

  雲夢塵淡淡道：「冥鴻，你們先離開，我在這裡等陳牧。」

  「為什麼？」

  「危險還沒結束，我們分開走, 到時候能避免追擊。」

  冥鴻主宰覺得有道理，「這樣也好，我們先回去通知深藍位面的強者來接應你們。」

  雲夢塵點了點頭。

  深藍位面的神船遠離淵海古城，雲夢塵來到光明位面的戰船附近，她拱手道：「多謝各位。」

  光明位面的女主宰回以微笑，「恭喜深藍位面獲得第一，既然位面大戰結束, 那我們有緣再會。」

  雲夢塵目光光明位面的強者離開, 很快淵海古城外變得寂靜。

  淵海古城外只剩一艘黑船，雲夢塵看著姜伏仙，微微一笑，眨眼間出現在黑船上，「你好。」

  姜伏仙面帶微笑，神情平靜，「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

  「你是陳牧的朋友？」

  「是的。」

  姜伏仙沒有隱瞞。

  雲夢塵輕笑道：「既然你是陳牧的朋友，那我就陪你一段時間。」

  「多謝。」

  姜伏仙嫣然一笑。

  雲夢塵本來打算離開，但想著姜伏仙是陳牧的朋友，便選擇留在姜伏仙身邊，保護她免受威脅。

  陳牧和深藍位面相互合作，畢竟幫助他們獲得第一位面的稱號，雲夢塵自然也願意保護姜伏仙。

  墟寂之地。

  陳牧踏過灰霧。

  眼前古路看不到頭。

  四周的光線有些特別，像是灰濛濛的霧靄，似灰非灰, 這是無色界, 陳牧的身體失去色彩。

  古路上有強大的禁制，陳牧一身道行在這裡消失不見，他順著台階向上走去，周圍還有古老的圖騰。

  陳牧來過這裡，他沒有在意，一直向前，周圍有古老的遺骸，這是至強者留下的，內部還有餘熱。

  古路是終極造化地，這裡有很多逆天造化，姬太淵的重瞳，就是森羅位面的強者從這裡面帶出去的。

  古路的邊緣有柄斷刃，僅僅注視就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陳牧沒有被這些造化吸引，他的目光注視著古路的盡頭，一路向前，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他忽然回頭，看著台階下，發現無數的殘影。

  全是陳牧留下的殘影。

  陳牧繼續往前，他看到光亮，在古路的終點，有株綠樹。

  他的身體忽然變得輕飄飄的，陳牧回眸看向，只見肉身停留在身後，繼續往前，只有靈魂才能到達。

  陳牧的靈魂選擇繼續往前。

  古路的盡頭，有棵透明虛幻的樹，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陳牧再次來到終極造化地，他的靈魂沐浴生命之光，吸收特殊的精神能量，再次擁有顏色。

  靈魂深處，殘缺的輪迴印記在不斷復原，很快就恢復完整。

  古樹附近。

  虛空出現偉岸的王座。

  王座由灰色巨石雕刻而成，能看出滄桑的痕跡，模糊的生靈坐在王座上，虛無縹緲，無法窺視。

  陳牧靈魂深處的輪迴印記完全凝聚，濃郁的精神能量，讓他的神識恢復巔峰，精神體如同太陽，釋放著神輝，周圍蕩漾著大道漣漪。

  「你又來了。」

  王座上的生靈對著陳牧開口。

  陳牧抬眼直視那高高在上的生靈，淡淡道：「是的。」

  「你能獲得祖神氣運，證明你有資格管理世界。」王座上的生靈緩緩起身，然後走下王座。

  「那位置，屬於你。」

  模糊生靈想要讓位給陳牧。

  「你只是宇宙意志，確實沒有資格管理祖神留下的世界。」

  陳牧的話很直白，那模糊的生靈並沒有在意，「你是否願意成為宇宙的觀測者，替我管理世界。」

  「我對這位置沒有興趣，我想知道，你對彼岸知道多少？」

  「去過才知道。」

  模糊生靈是宇宙意志，自然沒有去過彼岸，陳牧也沒有多問。

  「你不能成為宇宙的觀測者，便不能獲得終極造化。」

  陳牧沒有在意，輕笑道：「你是宇宙意志，我想跟你切磋。」

  「你是威脅我？」

  模糊生靈忍不住哈哈大笑。

  陳牧沒有在意，他的靈魂深處，有劍光斬出，由精神能量凝聚而成，超越時間的界限，照耀終極造化地。

  「停！」

  模糊生靈大喝道。

  陳牧的劍光停在半空。

  「你可以帶走一塊創世神石。」

  「我要兩塊。」

  「沒問題。」

  「三塊？」

  「不行，會動搖宇宙本源，你若是想獲得創世神石，可以前往彼岸，那裡有你需要的力量。」

  虛空中，兩塊斑斕的神石落下，陳牧的靈魂都感覺到暖意，他用精神力凝聚的劍光消失。

  陳牧獲得兩塊創世神石。

  創世神石擁有開闢宇宙的力量，能幫助陳牧在短時間內成為天階主宰，創世神力還能對抗其他位面的創世神，這是創世神都忌憚的存在。

  「祖神是怎樣的存在？」

  陳牧看向模糊生靈，對這宇宙的至高存在有些好奇。

  模糊生靈沉默很久，笑著說道：「他是孤獨的前行者。」

  「這裡是養殖場，再強的神魔，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模糊生靈看著陳牧，沉聲道：「留下來，只要在那位置，你就能掌握命運。」

  「我有更在意的。」陳牧笑著轉身，很快，靈魂回到肉身，身旁還有兩塊創世神石。

  陳牧的身體綻放光芒，周圍還是灰暗的世界，他順著古路前行，在離開無色界以前，忽然盤坐。

  外面可能還有危險。

  陳牧沒有貿然出去，他身上有創世神石，決定在墟寂之地煉化創世神石，以最強盛的狀態回歸。

  創世神石帶著絢爛的光，陳牧沐浴霞光，體內的力量不斷增強，他擁有開闢位面的能力。

  在陳牧體內還有荒界，那是荒主開闢的小世界，裡面還有大量生靈，現在他也有能力開闢出真正的位面。

  ……

  淵海古城外。

  雲夢塵眼神逐漸凝重，陳牧踏上古路很長時間，一直沒有動靜，以前的獲勝者都是很快出來。

  「我聽深藍位面的創世母神說過，終極造化有可能是成為觀測者，擁有監督整個世界的能力。」

  雲夢塵呢喃道。

  姜伏仙美眸微凝，「那成為觀測者，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不清楚，有可能陳牧永遠都不會回來。」雲夢塵搖了搖頭，關於宇宙觀測者的信息屈指可數。

  姜伏仙眼神堅定，面帶微笑，她相信陳牧肯定會出來的。

  雲夢塵看著姜伏仙那絕美的容顏，忽然明白陳牧為何對她不感興趣，原來有這種絕世佳人在等他。

  「小姑娘，我看你很眼熟。」盤坐在古樹下的老者開口。

  黑船上，雲夢塵神情震驚，眼前老者來自祖神的時代，即便各大位面的創世神見到他都需要行禮。

  姜伏仙微微躬身，笑著回答，「或許見過，我在夢裡見過這裡。」

  老者捂著額頭，然後眼前一亮，神情興奮道：「我想起來了，你是祖神帶來的那個小姑娘。」

  「哈哈哈。」

  老者哈哈大笑，像是很開心的事，雲夢塵都詫異的看著姜伏仙，能跟祖神扯上聯繫，都是恐怖的存在。

  姜伏仙微微搖頭，「前輩，很抱歉，我不清楚過去的事。」

  老者沉聲道：「有些事，想忘卻忘不掉，有些事，想要記起，卻想不起，這輩子，總是不如意。」

  雲夢塵不敢說話，對她而言，這是究極生靈，怎會不如意。

  姜伏仙若有所思，然後微微一笑，「時間會給出答案。」

  「是啊，過往都在時間長河裡。」老者苦笑著搖頭。

  姜伏仙沒有問自己的過去，她想自己解開，雲夢塵眼裡滿是震驚，她能猜到陳牧和姜伏仙都不簡單。

  墟寂之地，古路上。

  陳牧成功煉化一枚創世神石，他睜開眼，目光里騰出兩縷神芒，恆古不滅的偉岸身影覆蓋終極造化地，連那模糊生靈都忍不住驚嘆。

  陳牧順利突破到天階主宰境，他舉手投足間，擁有滅世的偉力，大道在他腳下顫抖，諸天跟著搖晃。

  「快走吧。」

  「墟寂之地都要崩塌了。」

  臨走前，陳牧再次開口，「能不能送我一片葉子。」

  模糊生靈揮手，創世古樹上，一片金色透明的葉子落下，陳牧接住葉子，微笑道：「多謝。」

  陳牧消失在古路上。

  模糊生靈呢喃道：「祖神氣運加持，連我都看不透。」

  陳牧離開古路後，便被傳送到淵海古城外，他看到黑船上的姜伏仙，瞬間出現在她身旁。

  「娘子。」

  「夫君。」

  陳牧把姜伏仙抱進懷裡。

  姜伏仙湛藍的眼眸里泛著漣漪。

  陳牧輕吻她的額頭，溫柔道：「抱歉，離開這麼長時間。」

  姜伏仙連連搖頭，柔聲道：「夫君，你沒有錯，我應該鎮守在天宮，卻跑到淵海來尋你。」

  在他們相互傾訴時，雲夢塵忍不住插嘴，「陳牧，多謝你的幫助，若沒有其他事，我將返回深藍位面。」

  陳牧鬆開懷裡的姜伏仙，心情愉悅，輕笑道：「你走吧。」

  雲夢塵黑著臉，冷聲道：「你總要把道兵還給我吧？」

  「差點忘了。」

  「你的道兵很好用。」

  陳牧將道兵還給雲夢塵。

  當雲夢塵離開後，陳牧和姜伏仙也乘著黑船離開淵海古城。

  姜伏仙取出嶄新的衣袍，「夫君，這是我在路上無聊時做的。」

  「娘子，你真好。」陳牧親了親姜伏仙玉潤的側臉。

  姜伏仙的眼裡滿是歡喜。

  陳牧換好衣服，他再次把姜伏仙抱到懷裡，親她的眉梢、額頭、面頰，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姜伏仙安靜的依偎在陳牧懷裡，他們沒有說話，在用神識交流，分享彼此經歷的點點滴滴。

  陳牧看到豆豆。

  豆豆小時候很可愛。

  她在大家的呵護下長大，沒有嬌氣，反而刻苦修煉，積極向上，陳牧看著她從孩童變為乖俏的大姑娘。

  沒能陪伴女兒成長是陳牧此生最大的遺憾，心裡想著要彌補豆豆，姜伏仙用神念輕聲道：「夫君，豆豆很懂事，她一直以你為傲。」

  陳牧還看到姜伏仙來這裡的原因，她覺醒部分記憶，跟彼岸有關，他得到的地圖其實不完整。

  姜伏仙覺醒的那部分地圖跟陳牧獲得的地圖，才是真正的彼岸，那些位面強者獲得的坐標都是錯的。

  陳牧早有察覺，在跟逆乾坤對弈時便發現棋盤有殘缺，姜伏仙來這裡，是想幫陳牧，提醒他。

  姜伏仙看到陳牧這些年的經歷，還看到自己的過去，輕聲呢喃道：「姜清羽，我們前世還有這麼多故事。」

  「娘子，你有可能還是永恆位面的創世神，那你呢？」

  「不知道。」

  「我們或許認識很久了。」

  姜伏仙有和陳牧相同的感覺。

  陳牧看著靈魂深處的輪迴印記，他知道打開輪迴印記的後果，融合第一道輪迴印記後，便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活在兩個時空。

  陳牧暫時不想融合這道輪迴印記，姜伏仙同樣沒在意前世的記憶，她在陳牧懷裡笑的合不攏嘴。

  姜伏仙笑著笑著，眼眶泛起漣漪，陳牧輕撫她的後背，「娘子，我以後都會陪在你身邊。」

  「夫君，只要有你在身邊，無論去何處，我都願意。」姜伏仙笑靨如花，她再也不想離開陳牧半步。

  陳牧和姜伏仙緊緊相擁。

  「我們先回家。」陳牧想回去看望豆豆，不想女兒獨自扛起所有。

  姜伏仙頷首微笑，柔聲道：「夫君，我都聽你的。」

  陳牧鬆開姜伏仙，輕刮她的瓊鼻，然後取出兩件至寶。

  金色葉子和創世神石。

  金色葉子是精神至寶，能讓姜伏仙恢復前世記憶。

  創世神石能讓姜伏仙變強。

  姜伏仙跟陳牧神魂交織，自然知道這兩件至寶的作用，「創世神石你自己留著，它對你很有用。」

  陳牧神情鄭重道：「娘子，我想和你一起變強，你願意嗎？」

  「我願意。」

  姜伏仙沒有再拒絕。

  黑船消失在淵海，在返回永恆位面的路上，姜伏仙使用金色葉子，磅礴的精神能量湧進識海，有關前世的記憶烙印逐漸完整。

  那是光明女神的記憶，有關永恆位面創世神的記憶她還沒有覺醒，姜伏仙看到前世和陳牧在一起的所有，有些是陳牧都不知道的。

  「夫君，我想起所有。」

  「快讓我瞧瞧。」

  姜伏仙把前世的記憶分享給陳牧，夫妻倆看著前世有趣的經歷，他們不禁笑出聲來。

  深空迴蕩著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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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