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新的心境

  宇洲北部，群山峻岭。

  清晨，陳牧盤坐在最高的山峰上，當朝陽升起時，他身上籠罩著朦朧光輝，聖潔出塵，還有遠古經文若隱若現。

  楚楚坐在附近看書, 手裡捧著陳牧為她挑選的書籍，時常發出稚嫩的笑聲，山間生機勃勃。

  陳牧在悟道，悟道比練劍更難，不僅需要時間，還需要天賦, 他在山巔聆聽著天地的呼吸。

  大地深處有能量涌動，天地間風起雲湧，世間萬物都有呼吸。

  陳牧迎著朝霞，吞噬天地間遊蕩的精純能量，眉間閃爍著耀眼光輝，各種規則能量如光環盤繞。

  楚楚忽然抬頭看著陳牧，發現在他周圍有細微的空間漣漪，她聽到低語，仿佛來自遙遠的過去。

  陳牧的呼吸和天地的呼吸頻率越來越近，甚至引發大道共鳴，周圍群山在震動，遠天有祥瑞的霞光落下，無數的飛鳥在山間盤旋鳴叫。

  楚楚有些出神，很快又回過神來，她低下頭，繼續看書，時不時發出稚嫩清脆的笑聲。

  陳牧睜開眼，眼眸明亮, 清澈見底，他感覺到各種規則的存在，卻無法觸摸到更高層次的道。

  「道止於一！」

  「難道說真的只有一條道？」

  陳牧輕聲呢喃，他耳邊響起竊竊私語，其中有很多是需要幫助的百姓，他無法幫助所有人，只能儘量讓陳家施以援手，順風鏢局賺的錢，很多都用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百姓，這件事由燕瀧月負責，她處理的很不錯。

  順風鏢局以陳牧的名義，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越來越多的百姓記住陳牧，記住順風鏢局。

  陳浩也在荒洲各地宣傳陳牧，講述他從小到大的傳奇經歷，引來無數小輩的嚮往和崇拜。

  陳牧逐漸成為凡間的精神符號。

  凌雲宗為給陳牧足夠的支持，秦霓裳經常給陳牧跑路，還讓宗門小輩以陳牧的名義行俠仗義。

  陳牧拜託秦霓裳的事，很多都掛在懸賞閣，小輩弟子爭著做，他們都覺得幫助小師叔是他們的榮幸。

  在大家的幫助下，鎮天印越來越強，能讓陳牧直接提升一個大境界，他現在是劍神的實力，藉助鎮天印，能跟仙王強者正面抗衡。

  他的影響還只是在荒洲，如果影響力覆蓋整個凡間，甚至在仙界都有信眾，鎮天印賦予的力量難以想像。

  陳牧並沒有想完全依賴鎮天印，他想要自身變得強大。

  耳畔的竊竊私語被陳牧記下，那些需要幫助的信息分為兩類，世俗類的就交給燕瀧月，她管著順風鏢局，能調動大量的資金和資源，世俗無法解決的，就交給秦霓裳，讓她把任務掛在懸賞閣，費用由他長老俸祿里出。

  陳牧無法幫助到所有人，求子，求榮華富貴，求姻緣之類的他無能為力，甚至已經屏蔽這類聲音。

  「我們繼續向北。」

  陳牧起身，楚楚開心的點頭，他們一路走走停停。

  三天後，在群山深處，出現大量妖獸的屍體，他們集中在山谷里，屍體完整，都只剩皮包骨頭，有些詭異。

  很明顯就能看出，這些妖獸是被圍獵的，肯定不是普通百姓，也不可能是修仙者，只可能是邪修。

  陳牧檢查後發現，這些妖獸體內的氣血都被吞噬乾淨，這裡情況很特殊，他還以為邪修只吞噬人血。

  楚楚指著遠方，「大哥哥，我聽到那邊有動靜！」

  陳牧帶著楚楚瞬移到遠方的樹林裡，他看到黑衣青年打倒狼妖，然後躲在狼妖身旁吸收氣血。

  青年的眼眸泛著血光，倒地的狼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最後變成骨瘦如柴的乾屍。

  陳牧有些詫異，這些邪修為什麼吸收妖獸血液，難道說是不想同類相殘，黑衣青年注意到附近的陳牧和楚楚，它嘴角浮現詭異的笑容。

  唰！

  黑衣青年如鬼魅般衝到近前，陳牧還以為他有所不同，沒想到還是嗜血好殺，楚楚捏拳轟出。

  空間扭曲，黑衣青年直接被撕碎，樹林裡出現平坦的通道。

  陳牧通過黑衣青年的神魂碎片，看到更多有關這群邪修的信息，他們不僅殘殺生靈，還會自殺。

  通過獻祭自身，讓靈魂永生，陳牧不知道他們的靈魂是否能永生，只知道這種方式肯定要制止。

  陳牧取出神船，他帶著楚楚前往這些邪修獻祭的地方。

  越往北方，大地越荒蕪，北方的村落都屈指可數，陳牧路過乾旱的區域會幫著降雨，所到之處，風調雨順。

  宇洲最北端是漫無邊際的沙漠，在沙漠深處有座巨石搭建而成的祭壇，附近有強大的生靈存在。

  祭壇呈紅褐色，上面布滿詭異的紋路，周圍有生靈在祭拜，他們發出奇怪而嘶啞的低吼，像是在呼喚。

  陳牧遠遠觀察，懷疑他們跟魔神有關，仔細觀察後，卻沒有發現魔神的氣息，甚至跟魔神的紋路不同。

  楚楚眼眸明亮，她小聲道：「大哥哥，他們一看就不是好人。」

  陳牧微微點頭，輕聲道：「楚楚，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

  楚楚乖巧的點頭。

  陳牧瞬移到遠方祭壇上，他催動雷霆祖紋，天空陰雲密布，銀白雷霆從天而降，隨後驚雷聲響起。

  萬丈高的落雷把祭台吞噬，巨石化為齏粉，邪修被碾碎，陳牧站在高處，如同掌握雷電的神明。

  尋常邪修被抹殺，只有光頭老者抗著雷霆沖天而起，他面色猙獰，衣袍破爛，神情怒吼道：「大道，你竟敢挑釁新神！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陳牧淡淡道：「新神？什麼是新神？我看分明是邪神！」

  「哈哈哈，愚昧的修仙者！當新神降臨，你就是螻蟻！」光頭老者身上有詭異的紋路浮現。

  陳牧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他沒有大意，手握赤龍神矛，主動出擊，直接洞穿光頭老者的胸膛。

  光頭老者當場爆碎，但是有團黑色的幽霧聚而不散，陳牧微微皺眉，眼前的能量物質他從未見過。

  幽霧向陳牧湧來，他體外有晶瑩的光輝，幽霧無法靠近。

  陳牧覺得詭異，釋放體內的鴻蒙紫氣，然後那團幽霧才消失。

  詭異消失後，陳牧來到祭壇的廢墟上，在沙土裡有半塊黑磚完好無損，上面雕刻著半張鬼面。

  陳牧通過感應，發現這塊黑磚的材料從未見過，但是堅不可摧，外形跟板磚差不多，拿起來卻又很輕。

  他沒有大意，用染血的法旨包裹黑磚，然後收起來，準備慢慢研究。

  陳牧回到神船，他們準備離開這裡，附近都是沙漠，很沒意思，也可以看出，這些人很害怕修仙者，所以才躲在遙遠的沙漠裡。

  神船剛離開沙漠，陳牧就感應到附近有修仙者，他沒有躲，很快就碰到虞紫萱帶著幾位弟子前往北方。

  虞紫萱看到神船和陳牧，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她見過陳牧的強勢，也聽說他踏平清虛洞天，殺進太清仙宮，還聽聞他跟魔神有勾結，很危險。

  他們碰到陳牧的時候，虞紫萱身後的弟子都顯得驚慌失措。

  虞紫萱恭敬的拱手，面帶微笑道：「陳兄，我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我是紫薇洞天的虞紫萱。」

  陳牧對她還是有印象，「宇洲北部有邪修在作亂，這是你們紫薇洞天的地盤，你們應該多留意！」

  虞紫萱聞言，連忙低頭認錯，「多謝陳兄提醒，邪修總是死灰復燃，我們已經在盡力打壓！」

  陳牧還以為紫薇洞天不知道這件事，接著問道：「你是否知道這群邪修的起源？他們有什麼來歷？」

  虞紫萱如實回應道：「我們最近發現很多不屬於仙界的物體掉落，這些東西來自星空深處，這些東西被稱為禁忌物，會讓凡人墮落。」

  陳牧想到那塊黑色石磚，那東西應該就是禁忌物，「還請紫薇洞天多關注周圍的百姓。」

  虞紫萱態度認真道：「多謝陳兄提醒，我們以後會注意的。」

  陳牧準備離開時，虞紫萱笑著邀請道：「陳兄，我家師尊非常欣賞你，如果可以，歡迎到紫薇洞天做客。」

  「多謝紫萱仙子的好意，以後有時間再到紫薇洞天拜訪。」陳牧可不知道紫薇洞天是否真心。

  虞紫萱笑著躬身，「陳兄，我師尊說過，你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們紫薇洞天。」

  陳牧拱手笑道：「我心領了，還請紫萱仙子回去後，讓紫薇洞天留意附近的邪修，告辭！」

  神船向宇洲南部駛去。

  虞紫萱看著陳牧離開，心想他人真不錯，肯定不會跟魔神勾結。

  身後紫薇洞天的弟子都鬆了口氣，「師姐，他居然放過我們。」

  「是啊，太清仙宮和太上仙宮都在找他，還有很多勢力不想放過他，他居然不殺人滅口。」

  紫薇洞天的弟子紛紛感慨。

  虞紫萱笑著說道：「他是真正的強者，不需要那種卑劣的手段，而且他心繫百姓，跟其他修仙者不同。」

  「看來北邊的動靜是陳牧道友弄出來的，我們回去吧。」

  紫薇洞天的修仙者也匆匆離開，陳牧沒有威脅他們，虞紫萱他們也沒有泄露陳牧的行蹤。

  陳牧和楚楚回到山野之間。

  他們經常路過村莊，平時百姓很少看到修仙者，陳牧身穿白衣，他渾身散發出仙風道骨的氣質，超凡脫塵，百姓們看到後，都會遠遠跪拜。

  楚楚很喜歡跟在陳牧身邊，他們會幫助沿路遇到困難的百姓，陳牧途中給某個小村莊的村民祛除疾病，給遭受災難，顆粒無收的村子送去食物。

  陳牧甚至遇到孕婦難產，他出手接生，還保下孕婦的性命。

  孕婦全家對陳牧磕頭感謝。

  陳牧也不是免費出手，他從孕婦家裡拿走一些新鮮的茄子、紅薯、玉米等食物，算是報酬，對那家人而言都是些平常無奇的東西。

  陳牧帶著楚楚到陽光明媚的山林里休息，附近有條小溪，楚楚在溪水裡摸到很多小螃蟹還有小魚。

  陳牧在溪水邊生火，然後開始烤玉米和茄子，紅薯被埋在滾燙的草木灰裡面，楚楚聞到香味跑回來。

  「哇，好香啊！」

  楚楚已經在咽口水。

  陳牧把烤好的玉米遞給楚楚，然後把茄子分開，在裡面放調料，林中香味瀰漫，楚楚笑的很開心。

  「大哥哥，好香啊，比吃肉還香，」楚楚不停的傻笑。

  陳牧揉了揉楚楚分腦袋，輕笑道：「好吃就多吃點，等我們離開宇洲，可能就吃不到這樣的美味。」

  楚楚重重的點頭，他把烤玉米啃的乾乾淨淨，然後吃烤好的茄子，「大哥哥，你怎麼不吃啊？」

  「我喜歡看你吃。」

  陳牧面帶微笑，他看楚楚狼吐虎咽，心裡也跟著高興，他只想吃伏仙老婆和母親做的食物。

  想到這裡，陳牧有些想念伏仙老婆的手藝，很是想念，不由拿出那半塊玉佩，盯著玉佩出神很久。

  楚楚吃完烤茄子，見陳牧出神，不由眨了眨眼睛，她盯著那塊玉佩，「大哥哥，那是什麼？」

  陳牧聞言，笑容特別溫柔，「這是定情信物，我師姐給的。」

  「大哥哥，你師姐在哪裡？」楚楚眼裡滿是好奇。

  陳牧抬頭望著蒼穹，輕嘆道：「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楚楚忽然緊張起來，輕聲道：「大哥哥，你不要難過，她肯定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你。」

  陳牧知道楚楚理解錯了，姜伏仙還活著，但他沒有解釋，「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楚楚似懂非懂的點頭，「大哥哥，所以我遇到了你。」

  陳牧笑著點頭，然後他把草木灰下的紅薯刨出來，剝開外皮，立刻能聞到香甜的味道。

  「好香啊！」

  楚楚忍不住流口水。

  陳牧把剝好的紅薯遞給楚楚。

  「謝謝大哥哥！」

  楚楚雙手捧著紅薯，她吃紅薯的時候還盯著陳牧，眼裡帶著笑。

  陳牧把楚楚當成妹妹，希望她能永遠純善，不會變成魔神。

  吃完烤紅薯，楚楚跑到溪水裡洗手，然後跟著陳牧繼續趕路。

  在世俗行走多日，陳牧有很多新的感悟，原本他只想變強，只想家庭美滿，跟伏仙老婆過神仙眷侶的生活，現在他的眼裡看到芸芸眾生。

  不由想到爺爺以前對他們說過的話，強者需要擔起責任。

  每時每刻，陳牧耳邊都會響起竊竊私語，他忽然想起一句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陳牧再次堅定道心，他不僅修為恢復巔峰，甚至在鎮天印的幫助下，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帶著楚楚前往地洲，準備前往遠古仙城。

  ps：謝謝冬眠的貓的打賞，謝謝瑞雪潤寒、書友16070813245997、LoveAnna、安靜投的月票，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訂閱，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