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只要道德肯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墨菲這會是懵的。
他正在和必要之惡擊劍呢，眼前人物卡突然彈出了一條「人類亞種·山民模板信息獲取度+50的提醒」，差點讓他一劍劈歪又被順勢砍過來的必要之惡弄死在原地。
不過幸虧墨菲大人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劍術大師，一個輕盈的幽暗步伐閃躲又接了一個狼之吻劍術的野獸反擊劍勢將必要之惡擊退，這才沒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
「停！」
他伸手對躍躍欲試的必要之惡做了個手勢。
魔劍當即懸浮在空中，雖然是個不會說話的小聾瞎，但明顯能看出這傢伙的「意猶未盡」。
說起來，墨菲一開始讓必要之惡陪他練習時，這性格乖張的傢伙明顯是不願意的，或許在它看來欺負墨菲這個小菜雞毫無成就感可言。
不過伴隨著吸血鬼領主的劍術水平越來越高甚至已經出現了自我理解之後，必要之惡也從每日練習中尋找到了新的「樂趣」。
嘿，擊劍這種事真的要和水平相近的人玩才有意思，畢竟真男人誰會去欺負弱者？
都是直接干高達的好嗎？
墨菲將已經用的很順手的杖劍「獸性深埋」入鞘，又在原地查看剛才那一條提示。
自打之前解鎖了這個種族模板收集的功能之後，他在這方面一直摸不到頭腦，直到這條提示的出現才讓墨菲似乎學會了該怎么正確的收集各種族的模板信息。
他仔細閱讀著文本說明，發現是棒哥他們成功轉職了翼騎兵之後獲取了阿瓦隆的戰爭祝福變成了山民之裔，才給自己帶來了種族信息收集的提示。
也就是說，只要自己的玩家們踴躍的和異族接觸，自己這個信息模板的收集便能自動推進嗎？
「嘶，有意思。」
墨菲摩挲著下巴。
他感覺到自己或許可以嘗試一下之前一直想要嘗試的事了。
於是他招了招手，讓必要之惡乖巧的懸掛於腰間，背著雙手渡著四方步慢悠悠的來到了翠絲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走入其中。
不出所料，翠絲這個「大宅女」又縮在椅子上蓋著毯子捧著運算寶珠在那傻樂呢。
墨菲湊過去一看，發現翠絲正在論壇的「娛樂區」版塊查看某個解饞黨上傳到其中的相聲表演，那帶著古怪口音的津門口條的舌綻蓮花讓翠絲的笑容一陣接一陣的。
「你這可以啊，都能理解到相聲的藝術了嗎？」
墨菲調侃道：
「你真是越來越像一個異界人了，我親愛的翠絲大公。」
「嘁，沒事別來打擾我休息。」
翠絲翻了個白眼，嫻熟的暫停播放又扭頭看向墨菲，非常不耐煩的說：
「有啥事？」
「嗯，正事。」
墨菲伸出手幫翠絲整了整因為「熬晝」做實驗而有些散亂的頭髮，他輕聲說：
「關於你一直在嘗試的那個項目，讓我的勇士們在靈能投影的外形方面做出修改的可能性，你也發現了目前論壇上很有多聲音都在催促開發組儘快開放『捏臉』功能。
很顯然，我的勇士們並不打算以人類的身份開始他們在特蘭西亞的大冒險，他們希望嘗試更多的可能。」
「沒意義。」
翠絲哼了一聲，裹著毯子把自己縮成一團，她撇嘴說：
「只是外形的修改並不困難，然而他們的投影內在是遵照複雜的邏輯排列的，我舉個例子。你可以把你的勇士們塑造成月精靈，但他們的『種族天賦』依然是人類
這種只能在表象上進行的修改對於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但如果你的勇士們真的想要用其他身份開始冒險，那麼我們在這方面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呢。」
「嗯。」
墨菲點了點頭。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種族模板收集界面上的那一排種族信息，最終停留在了影精靈的欄位。
因為阿黛爾是他子嗣的關係，導致影精靈這一欄的數值目前是最高的30%，墨菲感覺自己如果能從阿黛爾那裡獲得一些幫助的話，這個數值沒準能提升到更高。
最好能到達50%
這樣在翠絲開始「種族轉換」試驗時自己協助她的成功率就是一半一半了，一次50%，多試幾次可不就200%了嗎？
很簡單的小學數學對不對？
「試一試吧。」
墨菲對翠絲說：
「我會嘗試從阿黛爾那裡獲取一些影精靈的血脈信息，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我會嘗試。阿黛爾也會配合我，等我這邊做好準備之後我會通知你的。」
「哦？」
翠絲的表情立刻變的微妙起來。
她那妖媚的眼睛眨了眨，拉長聲音對墨菲說：
「所以，你這個邪惡的吸血鬼小帥哥終於要對可憐的E妹下手了嗎？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因為血脈契約的緣故，阿黛爾對你的感情是不一般的。
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
但參考你這個小傢伙之前對我的依賴就能知道，只要你一聲令下，阿黛爾絕對會帶著愉悅的侍奉心情滿足你的所有需求」
「別說的這麼下流！我不是那種人。」
墨菲搖頭解釋道：
「我已經把源血給了阿黛爾。」
「但她並沒有使用，不是嗎？」
翠絲哼了一聲，重新打開運算寶珠的播放，一邊觀賞那讓人愉悅的表演，一邊說：
「我承認這種強制的感情並不美好甚至讓人厭惡，但如果這是阿黛爾自己的選擇，那麼我覺得你一直這麼假裝沒發現對她來說就很不公平了。
你知道，得不到回應的呼喚會演變成相當可怕的東西，更何況我們是吸血鬼，我們時時刻刻都忍受著深淵的引誘。
你不想讓阿黛爾墮落成怪物，就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要麼強制她喝下源血，要麼就回應她的期待！
沒有第三種選擇。」
「頭疼！」
墨菲揉著眼睛，他問道：
「其他吸血鬼尊長們都是怎麼處理這種問題的呢？比如薩洛克達爾和你」
「其他吸血鬼子嗣根本不可能對尊長產生這樣的細膩感情，某些喜歡痛苦與折磨並瘋狂追逐這種體驗變態除外，墨菲，你依然不明白你和正常吸血鬼的區別。」
翠絲嘆氣說：
「哪個吸血鬼尊長會和你一樣溫柔的對待自己的子嗣啊？你溫柔到連收血稅這種必要的盤剝都只收那麼一點點。你知道其他吸血鬼會怎麼做嗎？
在阿黛爾和他們締結契約時，屬於她最少三分之一的力量會被拿走，而這種程度的剝削在我們的社會裡已經堪稱『仁慈』。
薩洛克達爾對待我的態度是你無法想像的，墨菲，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感覺自己過得真的像是一個在陰暗中受苦的奴僕。
然而，你可曾命令過馬克西姆或者阿黛爾去做他們不想做的事？
以正統吸血鬼的視角來看，你對子嗣的管理堪稱放縱。
你甚至都沒有用鞭子抽過他們，這導致包括馬克西姆在內的兩個子嗣對你的態度也堪稱『無禮』，最少在其他吸血鬼看來他們缺乏必要的尊重。
嘖嘖，太溫柔啦。
我估計阿黛爾對你的感情在暗中成長除了血脈契約的強制誘惑之外，還有你的這種溫柔的因素作祟。
你知道她前半生的人生里少有如此溫柔的對待。
馬克西姆也是一樣。
只是馬克將忠誠視作無上的榮耀，而阿黛爾除了忠誠之外還想要的更多」
說到這裡，翠絲瞥了一眼墨菲，她低聲說：
「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做的話，我勸你如我對待你的方式去對待她，我其實並不抗拒和另一個吸血鬼分享同一個情人，我們這個種族在這方面向來看得很開。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吸血鬼都能和影精靈都能『玩』到一起的原因。
當然，這種分享的前提是她得能讓我放心並且讓我尊重。」
「我拒絕！」
墨菲搖頭說：
「我的感情沒有多到可以分給兩個人還能讓我心安理得」
「這不是以你個人意志為轉移的事，墨菲。」
翠絲搖頭說：
「你只是個吸血鬼新丁，你還在以人類的視角看待這一切，但當你活到100歲時依然青春常駐，你就會意識到人類的道德約束對你而言毫無意義。
而當你度過200歲的生日時，源於心中的午夜孤獨會驅使你去尋找那些能夠支撐你度過永恆的心靈力量。
當你300歲時，當你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孑然一身，你就會意識到在你於永恆的詛咒中，維持自身存在所需要的一切事物里，感情只是最廉價的那種。
當你400歲的時候，你相信我！
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慶幸你身邊不但有我還有阿黛爾了。
兩個心靈支柱足以讓你熬過永生的前500年，而在你邁入600歲時，你就會發現，兩個似乎也不夠填滿你的心了
墨菲，時間從來都不會善待任何人。
它懲罰我們這些永生種的方式和它懲罰人類的方式截然不同，然而懲罰終究是懲罰，你不想在時間的無情沖刷下變成一塊沒有人性的石頭，就得時時刻刻學會給自己找點樂子。
有時候，放縱一下不是壞事。」
「我第一次見到會主動勸說自己的老公去找其他女人的瘋子。」
墨菲吐槽道：
「我怎麼感覺你像是交待後事一樣？你是怕你突然離開之後我會發瘋，所以才提前安排我和阿黛爾的事嗎？」
他眯起眼睛，蹲在翠絲身前，看著那雙有些躲閃的妖媚眼睛，他很認真的說：
「翠絲，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最少現在沒有。」
翠絲低聲說：
「墨菲，我們每個人都被過去糾纏著，我向你保證，當我需要告訴你那些的時候，我不會有任何隱瞞。但你需要考慮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所以讓我履行一下尊長的職責，不要再給你增加更多壓力。
我是猩紅魔女，我可以處理好自己的麻煩。
你去搞定阿黛爾！
這是命令，亦是一種保護。」
「嗯。」
墨菲點了點頭。
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他顯然不認同翠絲那一套見鬼的時間永恆與孤寂陪伴的理論。
都說了，他是個很保守的男人。
不過很快，墨菲就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伸手握住了翠絲裹在身上的毯子，低聲說：
「你為什麼一直要蓋著它？是感覺到冷了嗎不應該啊，吸血鬼怎麼會」
他揭開了毯子，愣了一下，然後飛快的重新蓋上。
在翠絲帶著調侃的笑聲中，墨菲後退一步，咳嗽一聲，說：
「你在辦公室呢！你這瘋子魔女，這什麼條件啊？怎麼還裸睡？」
「廢話！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翠絲翻著可愛的白眼舒展了一下身體，說：
「我可是個正常的吸血鬼，我在白天要睡覺的否則會長出皺紋的好嘛，誰都像你一樣是個白天不睡覺的怪胎
去去去，別打擾我，我的研究就快有成果了。
帶時候我們再好好慶祝一下。」
「呃，我突然覺得偶爾嘗試一下白日休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墨菲擠了擠眼睛，將外套褪去，又在翠絲嫌棄的注視中和她擠在一起。
他抱著懷中這冰冷的完美軀體卻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任由翠絲蜷縮在自己懷中抱著他的脖子很快沉沉睡去。
在翠絲的鼾聲響起的那一刻，墨菲眯起眼睛，手指輕輕一動，靈能之手塑造並在他的操縱下悄悄拉開了翠絲的抽屜。
他想要看看翠絲到底在隱藏著什麼，但還沒等靈能之手有進一步的動作，翠絲的手就放在了墨菲的手腕上。
隨著靈能主宰的沉默術施加，剛剛成型的靈能之手悄然消散。
「墨菲」
翠絲在睡夢中於墨菲耳邊輕聲說：
「只有乖孩子才會得到獎勵。」
墨菲沉默片刻。
他伸手將翠絲的軀體抱得更緊，又低頭在血鷲大公白淨的額頭吻了吻，他說：
「睡吧，我在這呢，我不會讓其他人再傷害到你，永遠不會，即便是什麼見鬼的邪神」
翠絲的身體抖了抖。
她終於確認，墨菲已經知道了她想要隱藏起來的那些和她有關的麻煩，但這一刻她不想詢問這些。
她只想躺在這裡好好的睡一覺。
讓黃昏和「源」見鬼去吧，他們許諾的所謂登神之路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
自己的後半生想要的一切，就在這裡——
「臥槽！都這樣了，你們還說這事和你們沒關係？」
當天下午時分，快樂棒和他的兄弟們還有小富哥都趕到了大鳥轉轉轉團的臨時駐地中，並從嗚喵哥這裡聽到的事情的真相。
正義到有些單純的小富哥有些憤怒的跳著腳呵斥道：
「就算那陵墓里真有牛逼的東西，哥幾個也犯不著做這種事啊！幹這種事要糟天譴的！」
「哎呀，你別急，我都說了，這事和我們真的沒關係。」
嗚喵哥擺著手勸說道：
「我們本來確實有這個糟糕透頂計劃，但找桃樂絲女士這個『行業老炮』商量之後，她堅決告訴我們這事幹不成，因為山民在本地也是有耳目的，以猩紅堡目前的情況根本瞞不住，因此我們幾個也就熄了心思再沒想過這方面。
但鬼知道狡猾的血鼠幫老大勸我們別干之後，他們自己跑去幹了。
那個惹出這些事的碎嘴傢伙說自己只是喝醉了在酒館裡討論了一下，結果『西柯伯爵陵墓里有好東西和陵墓已經坍塌』的消息就被放了出去，然後傳到了那群最近一直在藏寶灣享樂的北佬商人那裡，又引來了北佬的盜墓賊。」
旁邊一臉晦氣的老表小手也吐槽道：
「我們承認我們最先想出這個倒霉主意，但之後的發展確實和我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桃樂絲夫人已經拔了那傢伙的舌頭把他放逐到了礦坑裡。
但問題是現在大錯已經鑄成。
你看，現在咱們兄弟幾個身上都背著『阿瓦隆的斥責』的負面狀態，很顯然阿瓦隆老大覺得事情發展到現在都因為我們幾個最初想了餿主意。
總之，必須趕緊把那伙膽大包天的盜墓賊給拿下，不然這個減狀態的神罰會越來越嚴重。
現在全屬性都降低10%了！
阿瓦隆老大真是眼睛裡不揉沙子。」
「你們活該！」
棒哥盤坐在旁邊吐槽道：
「你們就說，你們之前和桃樂絲女士商量說要在酒館裡放出消息這個舉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比較老實的三五斗和戒沖對視了一下，羞愧的低下頭，低聲說：
「故意不小心的，但事情發展成這樣真的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鬼知道這些NPC還真敢幹！現在不說這些了，煙桑已經鎖定了那伙盜墓賊的行蹤。
他們就藏在附近的山裡，正打算偽裝成北佬的商隊越過巴塔辛城。
我們還知道他們來自卡夫霍卡地區，是一個叫『斯涅戈夫』的黑手党家族的成員，應該是專業幹這一行的，否則處理不了伯爵陵墓里的那些機關。」
嗚喵哥點頭說：
「沒錯，我還專門諮詢過『專業人士』，牙牙告訴我那些機關絕不是普通人能在一夜之間搞定的。這夥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沒準早就盯上了西柯伯爵的陵墓，然後趁機動手讓我們背了鍋。
真是他娘的雞賊！
今晚就以阿瓦隆老大的名義弄死他們！執行那自然的正義裁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