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量產聖水才是聖杯的正確用法啊！-加更【1315】

  （為「粉紅貓貓兔mk2」兄弟加更【3/5】）

  「我給你說，我們剛才在初代伯爵的棺材板上發現了一把蠻人戰斧，絕對是罕見的神兵利器！就算你自己用不到也可以賞賜給你的勇士們嘛，做人，啊不，做吸血鬼怎麼能如此迂腐呢？」

  血鼠幫的老大從剛挖出的極為專業的盜洞裡爬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身灰土的牙牙和嘰嘰喳喳的小玩家們。

  在她手中提著一個袋子，宣告這次倒斗行動圓滿成功，但桃樂絲的滿臉都是惋惜與不舍。

  她湊到墨菲身邊小聲說：

  「要不咱們之後找個時間再回來一次？裡面可是藏著好多錢」

  「不必了，猩紅堡雖然窮困，但還沒有落魄到需要靠盜墓這種行為維持生存的地步，更何況這是我們特蘭西亞的前輩英雄。」

  墨菲聳了聳肩，從桃樂絲手裡接過那個黑色的口袋，打開往裡面看了一眼，一個古樸的木質大杯子被放在其中。

  從外表來看並沒有絲毫值得關注的特點，但在將其交給身旁的幾名帶著奇特鹿角面具的山民長老時，他們發出的欣喜與歡呼聲可是做不得假的。

  這應該確實是這片山林的聖物無疑。

  至於物品鑑定這個環節就可以省略過去了，畢竟剛才牙牙已經進行過鑑定這就等於墨菲也過了一遍手，他已經知道這玩意的具體用法了。

  在墨菲身旁的幾名獵巫人也敏銳的感覺到了那聖杯的氣息，老尤金驚疑不定的對誦念經文的瑪麗安嬤嬤小聲說：

  「我感覺到了很熟悉的氣息，與格拉摩島聖地的阿瓦隆聖杯很相似，但要薄弱一些。」

  「卻更接近自然的本質，我甚至能嗅到林木的不朽芬芳。」

  瑪麗安嬤嬤抬起頭，眯著眼睛，盯著那個在幾名山民長老手中被反覆傳遞的木質杯子，她接話說：

  「傳說中大陸上的第一批山民誕生於安塔尼的翠綠森林，那裡是精靈國度的邊疆，在我所知的關於山民的傳說里，有很多不同版本的故事都指向山民的祖先曾與精靈的先行們有過交集。

  或許這個林木聖杯也來自於那些傳說之中。

  不過我倒是不太清楚薩克斯地區的山民是否和最初山民有關係，他們的傳說總是晦澀且混亂的，而且他們很封閉，不會太願意向外人分享自己先祖的故事。」

  「不必猜了，那東西就是阿瓦隆以森林之母的神靈面相製作出的林木聖杯，我的勇士們確認了這一點。但我在聽說你們的聖杯傳說之後不禁產生了疑惑，你們的阿瓦隆聖杯似乎並不是來自於精靈德魯伊的饋贈？」

  墨菲好奇的問道：

  「我還以為它和橡木聖刃與生命之種一樣都是精靈送給最初的阿瓦隆教徒的。」

  「不，我們的聖杯是格拉摩長老會在我神的指引下花了數十年的時間雕琢出來的，以在格拉摩島長成的第一顆神聖橡木的木芯作為材料，在其上書寫教義原典又以最純淨的自然之水盛放。

  每個月可以完成一次祝聖，從而獲得極為珍貴的聖水。

  那不只是白騎士轉職時的必要物品，還可以作為非常珍貴的材料，傳說中飲下聖水就能祛除百病，甚至起死回生，並獲得與精靈一樣漫長的壽命。」

  娜塔莉會長給墨菲這個宗教丈育解釋到：

  「而且我們親手製作的聖杯並不只是一樣祭器，阿瓦隆聖杯所代表的還有舊教的先賢們對於我神傳揚的自然之道的理解。

  雖然自然之道的起點在於精靈德魯伊們的傳授，但在幾百年的教義研討之後，人類的自然之道早已經脫離了精靈們的道途，變成了完全不同的版本。

  可以說聖杯就是舊教所有教義的源頭，正因如此它對我們非常重要。我們想要在特蘭西亞重建教會，就必須尋回在混亂中遺失的阿瓦隆聖杯。」

  說到這裡，獵魔姬又看了一眼被山民長老高高捧起的林木聖杯，她低聲說：

  「但你眼前這個所代表的乃是更古典的自然之道途，唔，難怪此地的山民從來都不離開自己林地，難怪聞名大陸的翼騎兵會在這裡誕生，難怪這裡的山民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強壯更孔武。

  他們確實得到了我神的賜福。

  這個聖杯的出現也已證明了他們的傳承要比阿瓦隆教會更古老，難怪薩克斯地區的山民一直不怎麼看得上舊教的傳教。

  人家也是有『來頭』的。

  用你的勇士們調侃時的話語說，原來我們才是人家滿口胡言的『窮親戚』，難怪這麼不受山民的待見。」

  「我曾見過類似的聖杯，不是眼前這個，但非常相似。」

  在墨菲身後矗立，一直沒有開口的庫德爾突然說道：

  「在安茹地區與卡托地區接壤的山區中，我曾在極度疲倦的情況下於黎明時見到銀色的聖杯自泉水中升起。當時已經受傷瀕死的我飲下了其中的水」

  「唔唔唔，我知道我知道！」

  跑來跟著「爺爺」湊熱鬧的碧琪小姐立刻揮手說：

  「那就是爺爺你成為聖杯騎士的傳奇故事，在立下誓言守衛公義與生命的尊嚴後，你獲得了力量的祝福，用七個日夜的時間剿滅了那山中為禍一方的食人妖匪盜。

  從那之後，大家就尊稱你為『南特遊俠』了。」

  「你年輕時的故事這麼傳奇的嗎？我以為你的人生是在成為吸血鬼之後才變得跌宕起伏的。」

  墨菲詫異的看向庫德爾，後者擺著手說：

  「那都是後人的誇耀，實際情況聖杯之水確實治癒了我，我將它視作聖物並隨身攜帶直到我從食人妖巢穴救出了被搶走的孩子與婦女們。在那一夜聖杯如它出現時一樣神秘的離我而去，但我也確實獲得了力量。

  至於誓言

  我一直認為是它選中了我，從那之後我便成為了一名『守誓者』，哪怕在成為吸血鬼之後，我也沒有放棄過我的誓言。

  它一直在為我提供超凡的力量。」

  「但是精靈們為什麼要把屬於他們的聖杯丟的到處都是呢？」

  碧琪小姐身旁的麗雯騎士忍不住問到：

  「如果聖杯可以讓一個人類在一夜之間脫胎換骨的話，為什麼精靈們不善用這種力量呢？我所聽說的關於精靈的故事裡，他們可不是那麼大公無私的會把自己的力量分享給其他人的友善者。」

  「或許不是精靈們不想獨占聖杯的力量。」

  在眾人中唯一真正和神秘的聖杯有過交集的庫德爾搖頭說：

  「或許是因為聖杯並非由精靈鑄造，只是最初由精靈手中流出，僅此而已。

  說實話我也並不覺得當初賜予我力量的聖杯真的和精靈有什麼關係，在第四次黑災時，我也曾與那些精靈在黑暗山脈並肩作戰過，但他們對於我的力量並未有察覺，我感覺這些杯子曾承載過相當神聖之物。

  它們或許確實和傳說中的神靈有關。

  但僅僅是其中一兩個能牽扯到自然之神，並不代表著所有的聖杯都出自阿瓦隆之手。

  大陸各地都有關於聖杯的傳說，即便在諾德托夫的大荒野上也有關於英雄王鮑里斯和寒冬聖杯的傳說呢。

  有人說，那位征服了大荒野的英雄王其實也是一名屬於寒冬之神的聖杯騎士。」

  「山民們要開始儀式了。」

  在旁邊聽爺爺講過去的故事聽的很入迷的碧琪小姐收起自己的精緻筆記本，又對其他人呼喚了一聲。

  他們回過頭，看到那些帶著用骨頭和樹枝編制而成的鹿角面具的山民長老們正高舉著聖杯在健壯武士們的簇擁下返回他們的山林。

  眾人作為被邀請的觀禮者緊隨其後。

  他們很快就到達了西柯領的山林中的一處矗立著黑色岩石的空地，這片山林中的山民部落的長老們都已聚集在此。

  雪倫小伯爵換上了一套山民的傳統服飾，在瓦蘭德騎士的護送下正站在最大最古老的那塊符文石塊前。

  按理說，這種和信仰相關的儀式是不能有吸血鬼參與的，畢竟血族是出了名的不受神靈待見。

  但就如雪倫所說，她是山林的孩子。

  這與生俱來的羈絆不會因為她生命形態的轉換就被斷絕，而周圍的山民長老們也沒有因為雪倫成為了吸血鬼就鄙夷排斥她。

  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尊敬西柯麥爾家族的血脈，並將眼前這個小吸血鬼視作他們的一分子。

  這場儀式真的非常簡單，除了從林中採摘的水果和一些取自林中的新鮮獵物外再無任何儀式用品，由最老邁的山民長老將林木聖杯遞給雪倫，再由她向其中倒入黎明時從山泉中取出的水。

  最後在山民女性們的歌唱中將這聖杯恭恭敬敬的放置在眼前的巨石前。

  其上繪刻的古老符文在歌聲中發出翠綠的微光，似乎是山林之靈在回應孩子們的呼喚，隨著蒼涼歌聲的起伏，那些符文的光也越發明亮。

  「自然靈能的濃度在飆升！」

  一直在觀察這個古樸儀式的老尤金輕聲說：

  「他們的儀式起效果了，但靈能波動的源頭在哪依然無法琢磨，我沒有感覺到神性」

  「不，有！神靈已關注此地，但不是我們熟知的祈禱與神術的聯結。」

  娜塔莉詫異的握住了背後不斷震動的大橡木聖刃，她看到聖刃劍身上的符文也在閃爍著光，便篤定的對身旁的人說：

  「這個儀式的祈禱對象正是自然之神，聖刃的共鳴證明了這一點！但我神在山民眼中的樣貌顯然與我們這些信徒所認知的並不相同。他們此時在呼喚應該是精靈眼中的阿瓦隆神的形象！

  是森林之母！

  山民們採用的是精靈德魯伊們的古老三神儀軌，這些山民與我們行走在同出一源的自然道途上

  過去幾百年裡我們一直在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為了同一個信仰爭執不休。

  阿瓦隆在上啊，這太愚蠢了。」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

  墨菲盯著那林木聖杯中已完全轉化為翠綠色的水。

  他眯起眼睛伸手推了一把娜塔莉，將她從觀禮者中推入了儀式現場，自己又在同時悄然退至眾人身後，免得被人發現是自己在搗亂被抓起來揍一頓。

  這突發的情況打斷了山民們的歌唱，也讓那些健壯如熊一樣的狂野戰士們將不善的目光看向這些打擾神聖儀式的外來者，有的暴脾氣大哥甚至已經握住了腰間或背後的武器。

  明顯就是如果娜塔莉不給一個說法，他們就要給獵巫人一個「說法」了。

  這對峙與衝突讓場地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但隨著娜塔莉臨機應變的將手中的大橡木聖刃雙手捧起，其劍身的銘文與古老岩石上的符文幾乎「同頻共振」的氣息立刻讓那些山民的長老們發出了陣陣驚呼。

  這還是他們在代代相傳的古老傳承中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所以，這又是一件來自山林的聖物嗎？

  「我建議你喝下林木聖杯里的水。」

  一直在觀察林木聖杯的庫德爾用擬聲技巧對娜塔莉說：

  「雖然不懂這些山民的儀式為什麼能讓聖杯產生共鳴，但我可以確認現在那聖杯里的水和我曾飲下的聖水一模一樣。成為聖杯騎士的條件都已滿足！

  現在，擺在你面前將是一道持續一生的誓言！

  只要你遵守它你就能源源不斷的獲取支撐你前進的力量。」

  墨菲也在此時對猶豫的娜塔莉說到：

  「如果你想讓山民們承認你們也是他們行走於同一條道路上的異域姐妹，那麼當著他們的面獲得『山林之靈』的祝福，顯然是最有效的拉近雙方距離的辦法。

  雙方數百年的恩怨會因為你的這一個舉動就得到緩解。

  更何況，娜塔莉，在沒能尋回阿瓦隆聖杯的情況下你無法成為和你父親一樣的白騎士，但我認為這不是個遺憾。

  或許成為阿瓦隆的聖杯騎士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你需要力量追捕黃昏信徒，而如果阿瓦隆教會的路是錯的，那麼我建議你不妨往回走，重走一邊當年的先賢們走過的路，在自然的傳統中尋找重建信仰的辦法。

  喝下它，娜塔莉！

  你將成為連接阿瓦隆信仰與山民之間的橋樑。」

  「不，這不是我所遵從的信仰，阿瓦隆對我等的教誨並非如此。」

  黑心獵魔姬咬著牙說：

  「我若喝下這水只能讓我墜於我並不信奉的道途，那是對於神靈的欺騙，我不能這麼做。」

  「但這確實是個好機會，我親愛的阿瓦隆牧羊人。」

  墨菲哼了一聲，他說：

  「得到了山民們的支持，你們的新教會會在一夜之間發展壯大，這難道不是阿瓦隆神希望看到的嗎？更何況，你是我們之中最適合品嘗那顏色古怪的聖杯之水的人了。

  總不能讓垂垂老矣的老尤金或者瑪麗安嬤嬤去喝吧。

  要尊老你懂不懂啊？」

  「我神希望看到信仰的繁榮但絕不是以這種欺騙的方式進行！我自有打算。」

  娜塔莉拒絕了墨菲的提議。

  她將大橡木聖刃插在地面又在山民們的注視中將雪倫小伯爵身前的林木聖杯舉起。

  她確實能感覺到這林木聖杯中所存的聖水散發出讓直入靈魂的自然氣息，這是被阿瓦隆神在森林之母的面貌下所賜福之物。

  只要飲下它自己或許就能成為神靈的「聖徒」。

  然而娜塔莉最終也沒有這麼做，她已經為自己選擇了一條力量道途。

  她必須成為和父親一樣的白騎士，而不是隨便更換自己的理想讓自己踏入另一條自己並不熟悉的道路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娜塔莉高聲誦念著阿瓦隆的神名將那杯中之水遞給了雪倫小伯爵身旁的瓦蘭德騎士。

  她低聲說了幾句，蒼鷲騎士一臉愕然。

  但隨後看向他的主君，雪倫小伯爵也聽到了娜塔莉的解釋和勸說，因此她對自己的護衛騎士點了點頭表達支持。

  就誕生在這片林地中的蒼鷲騎士有些顫抖的接過聖杯，這是山民的古老儀式里從未有過的環節。

  「我發誓！」

  壯的和熊一樣的蒼鷲騎士用山民的語言大喊到：

  「我將以我的姓氏與我的榮耀發誓，我將把自己的一生獻給先祖的山林，我將保衛我們的家園與我們的同胞，並將這片大地被奪走的東西親手拿回。

  請山林見證！

  我將履行誓言，至死方休！」

  說完，蒼鷲騎士在周圍山民們的歡呼聲中，將那聖杯之水一飲而盡。

  「呃，其實不必喝那麼多。」

  庫德爾小聲說：

  「聖杯之水包含著龐大的力量，喝一口就行了，喝得太多反而會讓他難以消化，一般而言，一大杯聖水是要分給十人飲用的」

  這話讓墨菲滿臉驚訝，隨後他頗為遺憾的看著前方大口大口喝完了十人份聖水已經在打嗝的蒼鷲騎士，他捂著眼睛一臉惋惜的說：

  「呃，你為什麼不早說！早知道一杯聖水可以分給十個人我就攔下來了，那勻一勻豈不是可以祝福二十個勇士？嘖，可惜，多好的生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