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法和種平遠兩個人邁步進入文德殿,但緊接著,他們就猶豫要不要退出去。【,無錯章節閱讀】
因為此時的文德殿,有點過於熱鬧了!
本來文德殿只是皇帝上朝退朝時歇腳的地方,所以比較空曠,一般群臣也沒有機會進入。
但此時的文德殿,卻顯得很是熱鬧,大殿中放了許多坐榻,幾名太學生正在這裡翻閱奏章,而後再將這些奏章向皇帝進行一個口頭的奏報,簡明扼要地闡明奏章中所說的事情,再根據皇帝的回覆進行披紅。
劉法和種平遠兩個人,是被宣召入宮來議事的。
他們兩個人雖然已經是朝中的重臣,也是西軍中除了皇帝陛下之外的兩個最高統帥,可他們卻不敢與朝廷中不歸自己管的事務有任何的關係。
所以此時看到文德殿中的場景,他們本能地想要避讓。
然而,文德殿中的皇帝卻對著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進來。
「你們兩人都是國之重臣,不必在乎這麼多的繁文縟節。
「我朝歷來都是以文抑武,武人地位被壓得很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本就是不正確的。
「文人可以安邦治國,卻不能平天下。
「武人雖然統兵在外可能對朝政造成威脅,但只要知人善任,便可將這兵刃的鋒刃一直對外而不傷自己。
「庸君才玩以文抑武那一套,朕不用。
「更何況,你們未來遲早也是有可能出將入相的。」
這些場面話,樊存其實不算特別會說,但畢竟他有盛太祖這個官方外掛,在一起共事久了,看待很多問題的觀點都自然而然地向盛太祖那邊靠攏。
文德殿中其實也沒有什麼,雖然皇帝收到的奏章原則上要保密,但劉法和種平遠來議事的時候,太學生們匯報奏摺的事情已經停下來了,這兩位將軍也不可能看到奏摺的內容。
此時樊存更多的是表現出一種態度而已。
果然,劉法和種平遠兩人的臉上都露出感激之色。
這番話在他們這些武人聽起來,是多麼的振奮人心!
齊朝自立國之初就是以文抑武,也可以說,在這百餘年間,齊朝的武人們一直在被壓制,甚至很多天縱奇才的武人,也都被硬生生打壓得鬱鬱而終。
劉法和種平遠又豈會不知道?
而這位新的官家,不論是說的還是做的,顯然都讓他們這些武人感激不已。
尤其是官家說的這句,「你們未來遲早也是有可能出將入相的」,更是不經意間給他們畫了一張大餅。而且嚴格來說這不是畫餅,而是很有可能成為事實的!
光是展現出的這種明君氣度,就已經勝過先皇不知道多少。
更何況,劉法和種平遠也從新官家的諸多舉措中,清楚地看到了他與先皇的不同,而不僅僅是口頭上的。
這段時間,官家沒有任命宰執,而是將所有的朝政全都自己處理。
除了整合朝中力量、剪除異己、懲處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革除恩蔭之外,這位官家還做了這麼幾件事情。
第一是繼續讓天下軍隊進京勤王,並明確勤王之後的賞罰。
第二是為西軍補充軍糧和各種物資,對士兵許以重諾,並準備好了賞賜所需的財物。
第三是對劉法和種平遠兩個人給予充分的信任,讓他們總領京師防務,並且制定針對城外金人的作戰計劃。
從表面上來看,這似乎都是一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舉措。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該這麼幹。
然而,經歷過兩位先皇之後,劉法和種平遠才明白這三條舉措要做到是有多難。
齊惠宗、齊英宗是怎麼幹的?
進京勤王這件事情一直拖拖拉拉的,金兵都快打到了才下令;而且勤王軍到了之後別說封賞,連句鼓勵的話都沒有,更是沒有任何統一的號令;而等仗打到一半,突然覺得似乎可以簽訂和議了,又嫌勤王軍吃得多,轉頭就給遣散了。
而這次,齊英宗甚至都不讓勤王軍再來,非說是和議將成,不用來了。
對於軍士,不論是京師保衛戰中的士兵,還是各路的勤王軍,齊英宗的摳門程度已經是令人髮指。寧願從城中擄掠那麼多的財物去拱手送給金人,也不願意用來獎勵士卒。
至於讓將領敞開手總領京師防務、制定針對城外金人的作戰計劃……那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事實上,整個靖平之變期間,種平遠的策略都是完全正確的。
不論是最開始勤王,還是後來建議等勤王軍來到確定兵力絕對優勢後再出擊,又或者是在金兵第一次撤退時咬住、重修黃河防線等等,雖然不一定是在當時狀況下的最優解,但至少也是最為穩妥和正確的決策。
然而朝廷是怎麼辦的呢?
非要奇襲搞得人盡皆知,送掉一支西軍精銳;不准追擊金人,黃河防線也根本沒有重修;為了解太原之圍催促種平遠在輜重、賞賜等等都沒有到位的情況下倉促出戰,結果導致種平遠戰死。
當然,在這個位面中,樊存扮演的鄆王在危急時刻趕到救下了種平遠、解了太原之圍,但前面的那些坑,種平遠可是結結實實地全都踩了。
所以此時的這位官家能放開手腳地信任他們,他們又豈能不感動。
更何況劉法和種平遠經過西軍這麼長時間的共事已經很清楚地知道,這位官家的軍事水平,其實是很高的,甚至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或許,這就是生而知之的人吧?
作為「我上我真行」的大佬,此時卻給予他們充分的尊重,更讓他們有一種被信任的感覺。
當然,或許正是因為官家懂兵事,所以才給他們充分的尊重。而越是齊英宗那樣對兵法一竅不懂的菜雞,越是會瞎指揮。
來到皇帝面前,劉法和種平遠兩人開始奏報。
「官家,金人駐紮在牟駝崗之後,也與我們西軍發生過一些摩擦,彼此都帶有試探的成分,有勝有敗。
「金人謀划過幾次進攻,但都被我軍擊退。
「此時已經有幾支勤王軍趕到,再加上幾支後方的義軍響應,我們與金人決戰地時機已經到來。」
樊存點點頭。
這一切自然也在他,哦不,是盛太祖的意料之中。
金人,也是看人下菜的。
靖平之變是一個純粹由於皇帝愚蠢而造成的意外,這一點並不僅僅體現在守城上,也體現在野戰上。
要襲營卻搞得滿城風雨這種事情就不用說了,關鍵是各路勤王軍趕來之後,京師城外的齊軍數量已經超過金兵,可齊英宗卻硬是沒讓這些人發揮多大的作用。
當時齊朝的軍隊數量,是遠勝金軍的。雖然金軍南下一路勢如破竹,幾乎沒有任何一支齊軍能夠抵擋,但金軍想要徹底消滅這些齊軍,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種平遠第一次率領西軍回援京師的時候,就出現了這樣一幕詭異的現象。
金人駐紮在牟駝崗,不敢貿然進攻,而種平遠進城之後,西軍以及周圍被打散的各路齊軍和勤王軍,也按兵不動。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一段時間,直到那個愚蠢的襲營計劃打破了平衡。
由此足以看出來,金人其實也不敢貿然去打這些周邊的勤王軍。
如果他們真的有十足把握,在攻城的間隙完全可以把這些勤王軍也全都幹掉,如果整個京師周圍連一支可戰之兵都沒了,不論是攻城還是議和,金人不都能掌握更多的主動權麼?
也就是說,金人其實並沒有滅掉所有勤王軍的把握,這些勤王軍進攻不足,但自保還是沒大問題的。
然而,勤王軍互之間沒有統屬,也都知道自己被打了友軍必然是不動如山,所以沒人敢做這個出頭鳥。
按照第一次京師之圍時種平遠的辦法,只要等兵力再多一點、對金人形成數量上的優勢,再由他來統籌規劃,那就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只是齊英宗並沒有聽他的。
而現在的情況,其實也有些類似。
雖然齊英宗下詔將勤王軍全都遣散,但在鄆王進入京師、奪取皇位以後,已經再度下詔讓勤王軍前來。而且,還派人去聯絡各方義軍,共同採取行動。
經過這段時間的等待,齊軍在數量上已經超過金軍。
在這個過程中,眼瞅著各路大軍不斷調動,金人當然也是有些慌的。
但他們卻沒有太好的辦法。
此時他們駐紮在牟駝崗,與西軍對峙。金人嘗試了幾次想要突襲西軍,但在劉法和種平遠的防備之下,未能占到什麼甜頭。
金人也發現了,西軍的營寨深溝高壘,守備森嚴,如果硬要去打,恐怕很難取得他們理想中的戰果。
有西軍這顆釘子在,金人既沒辦法攻城,也沒辦法放開手腳去打其他的勤王軍,他們很怕西軍會突然偷襲。
只能坐視大軍不斷匯聚。
金人已經意識到,這支西軍跟之前遇到的那些一觸即潰的齊軍似乎是有些不同的。
這就讓他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撤兵?
他們當然是不願意的。因為在大部分金人的眼中,齊朝仍舊不堪一擊,他們已經攻占了京師的一面城牆,已經從城中搜颳了這麼多的財物,甚至就連齊朝的皇帝,都已經扣押在了軍營中。
眼瞅著距離破城之後的大肆屠戮,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退兵?他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就這樣,金人內部也展開了激烈爭執。有人建議直接不管不顧地去啃西軍的營寨,啃下來了,齊朝自然就崩盤了;也有人認為此時局勢已經不利,不能再戰,還是撤兵為好。
但很顯然,這兩種說法都不能說服金營中的所有人。
於是,完顏盛最終決定,等西軍與他們野戰。
猛攻西軍的營寨顯然是嘗不到什麼甜頭的,但只要西軍打算跟他們野戰,就可以發揮金人的騎兵優勢,一舉將西軍給吃掉。
完顏盛估計,西軍之所以一直死守營寨不出來,就是因為他們在等更多的勤王軍。西軍錯誤地認為,只要勤王軍再多一些,就能在野戰中打敗金人,一戰定乾坤。
而完顏盛對於這種想法,自然是嗤之以鼻。
他已經期待著西軍決定開出營寨野戰地時候,金人將他們和勤王軍徹底擊潰的場景了。
除此之外,金人也沒忘了他們手中有一位齊英宗。
這段時間,金人勒令齊英宗寫了大量的聖旨、詔書,其中的內容,無非是勒令西軍退兵、讓城中繼續搜刮財物婦女送入金營等等。
然而,這些詔書卻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
原本齊英宗的聖旨是很好使的,只要送入城中,沒過多久就會有城中官員照辦,並卑躬屈膝地將大量物資送來。可現在,京師中的官員就像是完全沒看見一樣。
後來金人才通過城中的細作得知,原來,那位鄆王入城之後,直接發動政變奪權。
現在他們手中的齊英宗,已經是一個廢帝了。
完顏盛在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稱讚了這位鄆王幾句。因為在他看來,這位鄆王倒也算得上是個英雄人物。
畢竟完顏盛在日後,也是通過政變幹掉了主和派,然後才獲得了被韓甫岳將軍吊打的機會。
只是這樣的英雄人物橫空出現,對金人而言,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此時的局勢,可以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金人不可能主動退兵,卻也不太想去強攻西軍的營寨。雙方,都在等待著這場野戰的到來。
……
樊存聽劉法和種平遠兩人說完了此次對金人的進攻方案。
可謂是四平八穩,基本上沒什麼紕漏。
因為此時的局勢,齊朝的軍力已經占據了上風,而金人也並不懂太多的戰術和陰謀詭計,這就是一場純粹硬碰硬的較量。
齊軍只要能發揮出他們該有的戰力,這一仗就是一定能勝的。
所以在劉法和種平遠看來,也沒必要搞太多的花樣。
像之前齊英宗搞的那次襲營,就屬於弄巧成拙。
再好的計謀也總需要人來執行,西軍的戰鬥力雖然還算不錯,但還遠沒有達到能如臂使指、用兵如神的地步。
此時的齊朝,需要的不是冒險,而是一場穩穩的勝利。
然而,這位新官家聽完兩人的方案之後,卻微微搖頭。
「此方案固然穩妥,但,總歸還是保守了一些。」
盛太祖的軍事水平比劉法和種平遠加在一起都要高,此時自然輕而易舉地看出了這個方案的不足之處。
種平遠說道:「官家,臣以為,我朝軍隊屢戰屢敗,軍心動搖,此時雖然各路勤王軍齊聚,但全都逡巡不敢進。
「此時金人的東西路軍齊聚,兵力之盛,不可小覷。
「此方案雖然偏於保守,但我朝地軍隊確實經不起折騰了。萬一有失,後果不堪設想。」
樊存微微搖頭:「兩位將軍,你們對此時的形式分析得很對。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金人的東西兩路精銳齊聚京師,我們反而更應該……畢其功於一役?
「畢竟在金人看來,我朝軍隊都是不堪一擊的。
「所以他們才會輕敵冒進,才會寄希望於一戰將我朝軍隊盡滅。
「若是此戰勝了,讓金人知道了西軍的真正實力,他們的各種戰術打法必然會有所變化……到時候,反而遷延日久,要多費一番周折了!」
劉法和種平遠互相看了看,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的表情。
官家……竟然是這麼想的?
如果金人此戰敗了,那麼他們必然會認識到西軍的真正實力。而過往因為輕視齊軍而做出的種種決策,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了。
就拿靖平之變過程中金兵的一些決策來說。
他們輕兵冒進渡過黃河,一路上根本沒有老老實實的攻擊各路堅城、營寨,而是直接長驅直入,殺到京師腳下。
在這個過程中,金人當然也是有過猶豫的。比如在渡過黃河之前,金人聽說齊朝又是換皇帝又是號召天下之兵勤王,多多少少是有點虛的。
而最後,還是先投降齊朝又投降金人的降將給金人拿了主意:不要慫,不要高看齊朝,一波捅過去就完事了!
結果金人一打,發現還真是這樣。
齊朝軍隊簡直就是一群廢物啊!
他們勢如破竹地渡過黃河,又勢如破竹地來到京師城下,在野戰過程中,基本上是一路狂勝,基本上沒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
所以,此時金人從統帥完顏盛再到最底層地小兵,基本上都對齊朝十分看輕。
而這種看輕,也是可以拿來利用的。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以正合,以奇勝;兵者詭道也,利而誘之,卑而驕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而此時皇帝的這種說法,正與兵法相合。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己不知彼,戰則必敗。金人此時並不清楚西軍的真實實力,所以這一仗只要打起來,齊軍的勝算天然就多了幾分。
但劉法和種平遠的打法,也只算到了這一層而已。
他們知道這一戰能贏,但贏了之後呢?
或許他們只看到金人退兵這一步,但此時的這位官家,想要的卻不僅僅是金人的退兵。
所謂卑而驕之,就是說讓敵人驕傲輕敵,從而取得勝利。
而官家想要的,是要儘可能地利用金人對齊朝軍力的輕視,從而儘可能地擴大戰果。
設想,如果此戰勝了,但金人損失並不慘重,從容退走,那麼數年之後他們必然會再度捲土重來。而那個時候,金人不再輕敵,許多戰機可就不會再有了。
反之,如果趁著金人對齊朝的輕視,直接畢其功於一役呢?
儘可能殲滅金人主力中的有生力量,可以直接打擊金人的統治根基。到時候金人別說再組織大軍來犯,恐怕後院要瘋狂起火,連維持現有的疆土都做不到了。
種平遠有些猶豫:「官家此計若是能成,自然是最好的,足以畢其功於一役。
「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能立刻揮師北上,渡過黃河,甚至將燕雲再拿回來。
「可是,官家畢竟要留在京師,不宜輕動。」
劉法和種平遠對於這位官家的軍事能力,已經是深信不疑了。不論是滅國西夏還是後來救援太原,他所展現出來的,都是一種生而知之的軍事天才。
如果由官家親自領兵來打這一仗,應該是有希望達成這種戰果的。
可問題在於,他的身份不同了啊!
以前,他是鄆王,是西北兵馬大元帥,所以統兵出戰理所當然;可現在,他是皇帝,天下安危所系,豈能再以身犯險?
即便是御駕親征,也總得有人來安頓後方。
此時朝中已經沒有了宰執,所有政務都是由皇帝自己處理。若是皇帝跑去打仗,這些政務又該交給誰呢?
然而,讓劉法和種平遠沒想到的是,這位官家搖頭說道:「這一仗,當然要朕親自來打!
「我齊朝國運都在此一戰,朕又怎麼可能安心留在京師。」
對於這種關鍵性的大戰,盛太祖一向是不太放心交給別人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御駕親征去打北蠻了。
當然,盛太祖那次親征,是有太子監國、幫他穩定後方的。
但這次,樊存扮演的這位鄆王太年輕,還沒有這樣一位太子能給他監國。
劉法和種平遠有些茫然:「那……官家難道要再立一位宰執?」
樊存看了看種平遠:「沒錯!種卿,你就留在京師吧!你不需要處理政務,只需維持京師治安,讓後方不要生亂。朕要將這些太學生帶入軍營中,你只需要每日將奏章送來就行了!」
種平遠人懵了:「啊?官家,這……這似乎……」
樊存擺了擺手:「沒什麼不妥的,就這麼辦了!也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城中的牛鬼蛇神冒一冒頭,等朕御駕親征歸來,再將他們一併收拾了!」
……
從文德殿出來,種平遠還有點暈。
他沒想到,自己作為當世名將,竟然不能參加與金人的這場大戰……
本來他和種平遠都認為,當今皇帝肯定要坐鎮京師繼續處理政務、給他們管好後方,而他們這兩位將領,則是共同謀劃對金人的這場大戰。
卻沒想到,皇帝直接將指揮權搶了過去。
反倒是讓種平遠在京師管著!
對於政事,種平遠並不擅長,他畢竟不是李伯溪。但皇帝其實也沒讓他處理政事,也沒給他宰執之位,而僅僅是讓他坐鎮,管理好京師的治安、統籌好京師的各種資源。
甚至都不需要嚴厲鎮壓一切反對者,畢竟皇帝說了,還要趁此機會讓城中的反對勢力冒一冒頭,之後再一併收拾。
至於政事,還是由皇帝自己處理的!
只不過處理政事的地方,也從文德殿搬入了軍營中。
劉法和種平遠都震驚了,這是何等肝帝的行為……
不僅要管行軍打仗,還要管朝中政務,這幾乎是四五個人的活,當今的這位皇帝要自己一個人全乾了……
但他們偏偏還說不出什麼,因為……這位似乎還真行!
如果換個別人,種平遠肯定會非常不服,憑什麼讓我一代名將給你看大門?你替我去打?
但對這位皇帝,種平遠卻無話可說。因為他和劉法,確實不如皇帝能打……
就這樣,劉法回到西軍之中,種平遠留在京師,兩人各自按照皇帝的要求開始布置。
而完顏盛還不知道,接下來這場決定兩國國運的大戰,他所要面對的對手,正是這位齊朝的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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