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久並不是個傻子,他知道侯憲看不起他。閱讀М
資質不如人家,修為不如人家,每月就掙幾顆靈石,怎麼可能讓這位心高氣傲的師兄瞧在眼裡?
所以早些年都是侯憲主動找他,他很少聯絡對方。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可這一次,侯憲主動聯繫,居然是有求於他。
雖然沒幫著對方,表面上很不好意思,但他心裡暗爽啊!
這一高興,就更想吹吹自己。
可自己在王府庸庸碌碌幾十年,好像也沒什麼值得誇耀的事跡。
琢磨了半天,他終於找著一樣。
「要說我族叔啊,確實離不開我,幾百上千靈石的大買賣,都是我替他出面。」
他也就吹噓了這麼一段,沒想到,就是這句話,讓他性命難保。
為什麼呢?因為吃飯之前,他曾經說過這麼一句:
「吃完飯我還有事,要替我族叔去見一個人。」
這句話其實也有點炫耀的意思,表示自己很被王府總管看重。
喝酒喝到現在,他已經忘了最初這句話。
可是侯憲沒忘啊!
兩句話連在一起,侯憲心中琢磨開了:替族叔見人,幾百上千靈石的買賣,替族叔出面。💜♢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也就是說,崔忠久這小子手中,很可能正握著幾百上千靈石,準備見人!
意識到這點,侯憲心中貪念頓生。
心念轉動間,手中已多了一物,乃是練氣圓滿修士都能迷倒的醉仙丹。
「喝完這杯,師兄我也該走了。」侯憲聲音中帶著落寞。
他拿起酒壺,親自給師弟斟酒,一個障眼法,丹藥落入酒中,瞬間融化。
崔忠久不疑有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一刻鐘後,侯憲打開了師弟的儲物袋。
450下品靈石,4500金幣。
總計900靈石的財物。
一筆橫財啊!侯憲雙眼冒光,這抵得上他在外面拼死拼活好幾年了。
他奶奶的,人無橫財不富,瞅了眼趴在桌上的師弟,他殺心頓起。
他並不覺得良心不安,這些年本來乾的就是殺頭的買賣,也不在乎多一件。
更何況這師弟明明和他族叔關係親近,卻不肯伸手拉他一把,早已讓他心中不忿。
回憶了整個和師弟見面的過程,他是用傳音符通知的,根本沒在王府露臉。剛才也有意無意套過話,應該沒什麼人知道。
再說,他身上本來就有案子,多一件少一件有什麼區別。
如此,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掏出利刃,準備給師弟一個痛快。
就在利刃即將刺入對方胸膛的時候,他突然心中一動。
「既然是買賣,這裡有900靈石,那邊豈不也得有這個數目的財物?」
以崔忠久的能耐,和他交易之人,修為想必高不到哪裡去。
要不去看看?他反覆權衡。
有道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今天說不得就是我侯憲發財的日子。
他心中有了主意,這崔忠久暫時也保住了小命。
……
崔忠久緩緩睜開眼睛,腦子還有些迷糊。
一張笑眯眯的胖臉出現在他面前。
他一個激靈,感覺大事不妙。
側頭看到已經被打開的儲物袋,頓時恍然大悟。
「能放過小弟嗎?」顧不得悔恨,他試探著出聲。
「當然!」侯憲拍著胸脯:「咱兄弟倆無冤無仇,我幹嘛害你性命?」
若是沒這袋靈石,說不定還有可能,現在嘛,嘿嘿……
崔忠久心中一片冰涼。
「給個痛快吧!」他繼續試探。
「哎,師弟你咋就這麼犟呢!」侯憲將臉湊了過來:「師兄跟你打聽個事,你呆會要見的,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呀?」
這是……還惦記另一份呢!崔忠久心中冷笑。
他巴不得對方過去,那是紫府王家的人,這傢伙願意找死,那還不得成全。
不過表面樣子還是得做做的。
「你若想知道,何不用搜神符問問?」崔忠久冷著臉答道。
搜神符最便宜也要兩百一張,我買得起嗎?侯憲心中吐槽,臉上卻是笑容可掬:
「搜神符這東西,影響神智啊,師兄咋能這麼做呢!要不,跟師弟換幾根手指,如何?」
說完,他拿起匕首,抵在崔忠久右手大拇指上。
「別,別,」崔忠久連忙求饒:「看在咱倆兄弟一場,呆會給我一個痛快,好不好?你要問啥,我都跟你說。」
「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地點在久木子巷……」
他將見面的時間、地點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十二三歲的小孩?」侯憲一臉狐疑:「什麼來頭?」
「慶安郡王家的人,」崔忠久毫不隱瞞:「王家四長老的私生子……」
「王家就由得他一個小孩和你們交易,暗中沒有保護?」侯憲質疑道。
「早先是有的,後來做得熟了,應該就撤了。」崔忠久解釋道:「反正雙方的交易王家一清二楚,我們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侯憲沉吟不語,琢磨這件事的真實性。
「你們交易的是什麼東西?」
「碎星鐵。」有這個功夫,崔忠久早已想好了替代品。
玄陽木是肯定不成的,人家一聽就沒興趣了。
碎星鐵是一種比較珍稀的礦材,主要用在飛劍、長槍之類攻擊性法器的煉製。在原料中加入一點碎星鐵,可以使飛劍的強度大大提高,甚至品階直接提升一級。
可以理解成地球上的稀土金屬。
所以這種礦材同樣受雲霄宗控制,嚴禁私下交易。
「就你這點靈石,能買幾塊碎星鐵?」侯憲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
「就因為量少,所以才偷偷和這個私生子交易啊!」
嗯,言之有理。
侯憲重新捋了捋思路:
王家在某地發現了一個小型碎星鐵礦,偷偷開採。
為了躲避風險,他們推出這個私生子,和莒王府私下交易。
假若哪天事情敗露,王家大可一推了之。
侯憲又想到一個問題:「崔總管這麼做,就不怕給莒王府惹禍?」
崔忠久看著他,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不能解釋太多,否則惹他生疑,這個,就讓他自己去揣摩吧。
侯憲也只是隨便問問,見他不說,立即醒悟這是崔總管暗地裡的勾當,心中反倒是信了九成。
這時崔忠久終於將醞釀已久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