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來輕眯著眼略微仰頭,一副「瞭然」的表情。
然後悄悄對著江言使了個眼神。
而對方也心領神會的傳音過來。
『怎麼事兒?以你的性格,這麼大的孩子咋還會賴著你不松?』
『這個…說來話長,若要嚴格算起來的話,她實際上比你我加起來還要大個一百多歲』
辛來酒壺一抖差點掉在地上,嗆的連連咳嗽。
『咳咳!你說什麼?!難道她也是個長生仙?』
『沒有,哎…說來話長,這事兒感覺也挺麻煩…』
『我懂,別解釋,我懶得去了解你們那個圈子的事,所以別跟我講』
『……』
辛來有些感慨的看著沈茗,看的她表情疑惑。
「阿師…他們在說悄悄話嘛?」
「為什麼要瞞著沈茗?」
沈茗輕輕皺眉,垂下的雙手交叉,握住手腕,手指輕輕捏著上面的黑色發繩。
似乎是想要解開它?
『她要是這樣粘著你的話,那我可就去睡覺了啊?』
江言眉頭一挑連忙傳音。
『別別別,今晚還沒喝好,而且這幾年沒見了不得促膝長談好好敘敘舊啊』
『那她…』
『切,好歹我也是個修士,一個還沒修煉的小屁孩那不輕輕鬆鬆拿捏嘛~』
說著,江言腳下挪動來到沈茗背後,然後緩緩抬手~
辛來坐正身體準備看他用何種方法解決沈茗的問題,是施展法術讓她昏迷吶~還是製造幻身留在這裡陪她呢?
一想到江言那種種非凡的手段,辛來眼中就不由湧出一抹嚮往。
然後…
砰!!
江言手起刀落一掌落下!!
沈茗只覺後頸一疼,然後雙眼一黑,整個人異常果斷且乾脆的昏迷了,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的那種……
江言單手抱著昏倒的沈茗然後咧嘴一笑,對著辛來比了個OK的手勢。
辛來尼瑪看的眼皮子直抽抽啊!酒壺都TM快捏爆了!忍都忍不住直接開口。
「你直接把她打暈的啊!你你你!你不是神通廣大的嘛?你他媽的法術你咋不用?!」
「這么小的孩子你竟然也下得去手?而且還是自己的徒弟?!你也太禽獸了吧!」
江言尷尬的笑著…
伸手按在她被打的地方,空氣中游離的靈氣被牽引,湧入她的身體恢復緩解著痛楚。
「這也是沒辦法…茗兒她…有點特殊,我的法力對她似乎只會產生一種效果,其他的反而是會打個折扣」
「我怕到時候她又醒了再大哭大鬧,這大晚上的萬一吵到惠嫂又不好了~」
辛來對他真是無話可說了…
「你…你真是活該我侄女不聽你話啊,為了喝酒竟然不惜打暈徒弟…也真是沒誰了…」
「這要是她醒後知道你干出這種事兒,嘖嘖嘖~」
江言臉色一正。
「誒,我對我的身手還是非常有自信的,無痛化睡眠,保證我家茗兒一睡到天亮,醒來還會忘記昨天的事情。」
「這點我已經在紫然身上實驗過許多次了,已經能完美做到,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的程度!」
辛來…徹底無語了…轉身留下一句「三樓等你」,便自顧自上樓去了…
江言笑了笑,抱著沈茗找了間安靜的雅間,然後輕輕放到床上,並給她掖好被子讓她只露出個小腦袋來。
「這樣看著可愛多了嘛,我家茗兒就是好看~」
柔聲說了一句,江言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又掐了下她的小臉。
「茗兒乖,好好睡吧~」
然後便直接起身,順手將段浩楠的法寶匿影綾收起。
「沒想到最開始的隱身衣,竟然被小圓墩給祭煉成這樣~堪稱同屆無敵啊」
江言揉了揉它,然後團成一團塞進衣袖了。
「要不要收回來啊~」
……
福來客棧外的某處,段浩楠正盤腿吸收月華之力,突然心中就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惡寒感!
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離他而去了一般。
頓時將他從修煉狀態中擠了出來!
「什麼東西!莫非我要遭受劫難了?」
心神不寧的他不斷伸手掐算,可什麼也算不出來~
這讓他惴惴不安,焦躁無比……
…………
福來客棧內,二樓自江言走後便陷入了安靜之中…
沈茗呼吸均勻的睡著(昏迷),可是眼皮卻是微微眨動,腦袋也時不時輕晃兩下,有些睡不安穩的樣子。
而在被子下面,衣袖內手腕上戴著的發繩,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了~
…………
三樓與二樓不同,沒有那麼多的房間,而是一間整體的大房。
裡面的布置也沒有外界想像的那麼富麗堂皇,反而很普通。
這裡有著一排排的書架,上面陳列著來自各方的珍貴古典名籍與一摞摞的朝代編年史。
每一本都被做過標記,看樣子似乎經常有人翻閱它們。
房間角落堆放著十幾壇酒,應該是剛從酒窖內取出,周身還散發著清幽的酒香。
這裡平平無奇,也就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略微有那麼點大的書房而已。
但特殊之處也是有的,那就是中間那面快占據兩人之高的落地窗了!
窗子沒有窗欞窗紗,只鑲嵌著一塊整體透明的水晶!!
月華照過剔透的水晶進入屋內落在窗前的小桌上,能看清桌上面擺放著幾碟小菜與酒碟。
在這科技落後的時代,能用這麼大一面透明水晶做窗戶,不僅要有超前的思維,還要有非常牛逼的財力!
後者占九十九。
江言每次看到都會禁不住感慨一聲。
「你這玻璃~真是…」
「則,這是水晶,我花了大功夫才弄到手的天然水晶~」
辛來有些小得意的走到角落,一把將酒抱起,然後一瘸一拐走到小桌子前將酒放上。
然後伸手做引。
「請~」
江言嘴角含笑。
「婆婆媽媽的,腿腳不好還非得自己拿,我來不就是了,擺什麼賓主之儀~死要面子」
說著便坐在對面,隨手打掉酒塞為辛來倒上一杯。
辛來端起酒盞,輕輕搖晃著杯中酒,讓它沿著杯壁旋轉,笑著看向江言。
「我們跟你不一樣,雖然你一直在努力改變我們,但有些觀念已經形成了,不是輕易就能改變的了的」
「雖然我也很想,但直到做了之後才發現,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不行,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