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喊完之後也拿手指了指我們宿舍的人,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我挺胸道,不關我們宿舍的事,有本事沖我來!
平頭男走了之後曹岩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頭,沖我說,謝了,哥們。
陳放走過來拍了下我的肩,說,行啊,王雨,沒看出來,你身手不賴啊,練過?
我笑笑說,沒,打架打出來的。
陳放笑了笑,似乎不咋相信。
「行啊,哥們,這麼好的身手,咋隨便讓人欺負呢!」
宿舍其他幾個人也都跟我說話了,這話明顯是說給曹岩和彭維剛聽的。
彭維剛看向我的眼神也沒那麼狂了,似乎還帶著一絲畏怯。
我笑了笑,學著他們經常說的那句話說,這不一個班的嘛,我心想忍忍也就過去了。
我這話說的不輕不重,既能讓曹岩和彭維剛心頭覺熱,又不至於讓他們下不來台。
我們宿舍一個長的胖乎乎的人沖一個黑大個說,大個,今晚這事肯定不能算完,你去找找麻子吧,讓他過來。
黑大個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陳放跟胖乎乎說,要不讓王雨先躲躲吧。
胖乎乎說躲也不管用,躲得過今天也躲不過以後,再說,人家是沖我們宿舍來的。
胖乎乎說,沒事,我跟麻子關係不錯,他肯定能過來幫忙。
我問胖乎乎那個智哥是誰,我們級部的嗎?
胖乎乎說不是,高二的,混的還行,主要跟雪姐關係不錯,所以老拿雪姐的名頭出來裝逼。
我好奇的問,雪姐是誰啊。
胖乎乎說高二混的最牛逼的人。
我說真假,就高二老大唄?女的?
胖乎乎說,對,女的,不是高二的老大,但高二老大都怕他,別說高二老大,就是高三老大在她眼裡也屁都不是。
說完胖乎乎還補充道,他們這裡叫級部老大不叫老大,叫軍管。
我說啥?咋寫?
胖乎乎說軍人的軍,管理的管。
我心想,這啥幾把破名啊,還不如叫老大呢。
我對這個雪姐瞬間來了興趣,問她這女的咋這麼厲害,是不是家裡比較厲害。
胖乎乎點點頭,說她爸很厲害,在整個東三省都很有名,她三個哥哥也都很厲害,沒靠他爸,自己混起來的,在我們市和周圍幾個市都呼風喚雨。
我說真假,這麼吊。
不過我覺得說不靠他爸有點誇張了,別人礙於他爸的面子,肯定也得讓他們幾分。
我說雪姐她爸也太厲害了,那不跟當時的那個喬四爺有的一拼了。
胖乎乎點點頭,說他爸跟喬四爺一個時代的人,有說他是當初跟喬四爺混的,也有說他跟喬四爺是對立的勢力,說啥的都有,反正現在五十多歲了已經,在整個東三省幾乎沒有敵手。
這老爺子一輩子三個兒子,晚年得了這麼一個閨女,寶貝的不行,所以誰也不敢碰她一指頭。
我當時有些好奇,說,那為啥他這麼一個閨女,上了這麼個破學校。
胖乎乎說雪姐性格比較剛毅一些,不服輸,看她那幾個哥哥那麼厲害,就想跟她那幾個哥哥似得,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混起來,她爸讓她出國也不出,非要來這所全市最亂的高中來上學。
我點點頭,似乎明白了,知道她肯定是從小被她家裡人護佑著的,她性格又要強,想要證明自己。
我心想這你媽的就是閒的,富家子弟都這樣,別人他媽的做夢都想有他們那麼好的命,他們卻非要自己找罪受。
我本來對這個女的還挺好奇的,現在也沒啥興趣了,心想這種喜歡當混子的女生指定性格和身材都很像個漢子,說不定得長得五大三粗的。
我想著想著自己都嚇得一哆嗦。
我們聊了一會就熄燈了,胖乎乎跑過去趕緊把門關上了,說一會平頭男可能會帶人過來。
陳放說高個去了這麼久沒回來,是不是帶著麻子直接去找智哥談去了。
胖乎乎說有可能。
不過我們剛說完,樓道口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彭維剛一下從上鋪跳了下來,說,不好,指定是智哥帶人來了。
說著他伸頭看了看,趕緊把門關起來,說快,把桌子推過來,他們來了不少人。
裡面的幾個同學趕緊把桌子推了過來,死死的頂到了門上。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一起聚在門那推著桌子,大夥都有緊張,可以聽到彼此粗重的喘氣聲。
曹岩當時也在,我們一開始讓他回去,他也不回去,說事因他而起,他要走了,以後也甭混了。
我當時覺得東北人其實都有個特質,那就是仗義,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來,我們宿舍人雖說都不搭理我,但一遇到事,覺得我這人還行,就都真幫我。
沒一會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很多的腳步聲,他們照著門就是一腳,見沒踹開,就聽到幾個聲音大聲的吼道:「開門!給老子開門!」
我們死死地頂著桌子,都沒有開口。
他們一群人在外面罵了幾聲,見裡面也沒動靜,就有些火了,用棍子啊啥的開始砸門當時門上的脖子被他們咣當一聲搗了個稀碎,接著就有一隻手伸進來,想要開門,我拽著他的胳膊使勁的往下一拉,他瞬間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
因為玻璃被他們搗破之後窗框上全是玻璃茬子,所以我一拽給他扎的鮮血直流。
我拽了一下就鬆手了,他拿出胳膊去就跟外面的人大罵著讓我們開門,還有人從窗上的洞裡拿著棍子往裡戳,我們伸手奪過來幾根棍子,然後也拿著棍子跟他們胡戳。
因為我們用棍子戳他們,他們一時間也沒法推門,所以大家也就這麼僵持著。
過了一會,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吼叫聲,然後人群就靜了下來,接著就聽到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不過也沒聽清楚他們說的啥。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一陣熙攘的聲音和幾聲叫罵聲,然後就安靜了下來,只一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踹了腳門,喊道:「開門,是我。」
胖乎乎一聽,沖我們說,開門吧,是麻子。
我們把桌子撤了,把門開開了,映著外面的燈光,看到高個和一個麻子臉走了進來,麻子臉長得挺高的,罵了聲草,說:「我在外面跟人喝酒呢,急急火火的就把我叫了回來。」
胖乎乎說,麻子,這次多虧了你了,要不智哥肯定不算完。
麻子說,草,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啥,說是叫王雨的一個新來的惹得事兒是吧?哪個是啊?站出來我認識認識來。
我一步踏了出來,說,我就是。
我當時看那個麻子臉的那樣挺不爽的,感覺他有點裝逼了。
麻子臉打量了我一下,說,就你啊,你他媽的一個新來的,狂什麼?不知死活是不是?
說著他拿手指了我一下,胖乎乎趕緊把他的手壓下去,沖他說,那啥,麻子,這事兒不賴他,是智哥太欺負人了。
說著他就把剛才智哥欺負曹岩的事講了講,然後把曹岩拽過去,給麻子看了看他的頭。
麻子說,草,活該,雪姐身邊的人也敢騷擾,不是自己找死嘛。
曹岩一臉苦相,說他也不知道啊。
麻子看著胖乎乎說,我剛跟智哥談過了,他說只要王雨,其他人的事兒就不追究了。
胖乎乎一聽急了,把他拽過去,說,你好好跟智哥談談,別讓他動王雨了,他一個新來的不懂規矩,讓智哥算了吧。
麻子想了想,說,行吧,那啥,王雨,你明天準備一千塊錢,我帶你去跟智哥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