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那天我媽把東西什麼的都給我收拾好了,跟我舅舅一起送我去了學校,我媽一邊給我鋪被子,一邊囑咐我說這次我舅拖了很多人才給我找到了這所高中,讓我這次來好好學習,別動不動就跟人打架。
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這所破學校說是高中,但是垃圾程度跟職高差不多,每年的升學率低的可怕,三本的都考不上幾個,二本和三本就更不用說了。
我上高一那會還有三本來著,直到我們這一屆才取消了三本,跟二本合在了一起。
收拾好床鋪後我就去了教室,班主任讓我做了個自我介紹,我當時掃了下面的人一眼,感覺好多男生看我的眼光都**的不行。
要是按照我往常的性格,我肯定要裝逼一些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這是在外面,沒人罩著我了,還是低調點吧,就很老實本分的做了個自我介紹。
班主任指了指後面的一個空座位,說:「你去那桌吧。」
我抬頭看了一眼,差點沒嚇死,那空座旁邊是一個加強版的胖子,而且還是女版的,看到我我之後沖我嘿嘿的笑了笑。
我當時有些不寒而粟,說,那啥,老師,我能不能自己一桌啊?
班主任有些不高興的說,呦呵,你要求不少啊?我還得給你弄個隔間唄?
我沒說話,只好硬著頭皮往大胖妞那裡走了過去,坐下後我就感到一陣很大的壓迫感。
大胖妞沖我笑了笑,說:「你好,我叫趙曉芳,很高興認識你。」
我咽了口唾沫,說,小芳你好,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雖說大胖妞長得不好看,身子也胖,但是人還是挺好的,上課的時候我沒書,就借我一塊看,還把筆和本子借我用。
我當時看書的時候感覺挺眼熟的,後來想了想,不對啊,這尼瑪的,他們高一學的課程怎麼是我們高三學的啊。
後來我才知道,東北的教育相對於我們那裡要落後一些,學的課程也要比我們晚一年。
不過對我來說沒啥用,因為初三的課程我基本上也沒怎麼學。
下課之後後面有幾個男生走了過來,喊了我一聲,說:「新來的,走,跟我們去趟廁所。」
我有些茫然,問道:「去廁所幹嘛啊?」
其中一個染著小黃毛的走過來踹了我一腳,罵道:「讓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大胖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小黃毛說:「曹岩,你干哈啊?人家剛轉來,挺不容易的。」
曹岩沖大胖妞說,這是規矩,他新來的,我得教教他怎麼做人。
大胖妞有些火了,一掐腰說,來,你也教教我做人吧。
曹岩和後面幾個男生瞬間笑的不行了,說,趙曉芳,你不會是喜歡上了他吧,你這見一個喜歡一個啊。
大胖妞被他們說的有些火了,我趕緊站起來,沖曹岩笑著說:「岩哥是吧,我跟你去。」
曹岩拿手輕輕扇了扇我的臉,說,算你小子識相。
我們幾個人到了廁所之後,曹岩沒急著說話,掏出煙,很裝逼的點了一根。
說實話,我跟海洋哥大風大浪的什麼沒見過,現在曹岩他們幾個這種行為在我眼裡挺小兒科的。
我直接問他,岩哥,有啥事你說吧。
我剛說完,他身後的一個人走過來扇了我頭一巴掌,說:「草泥馬,岩哥還沒開口,輪的著你說話嗎?」
我當時心裡很不爽,心想,這你媽的夠裝逼的啊,沒想到東北的學生挺注重場面兒事的。
我打算裝慫到底了,笑呵呵的點點頭,沒再說話。
曹岩抽了兩口煙,說:「王雨,你知道嗎,咱班我是老大,我說了算,你要想在咱班混,要想不在咱級部不受欺負,就得靠我,知道嗎?」
我趕緊點點頭,說,知道了。
曹岩很牛逼的說,我告訴你,不是吹,咱學校非常亂,要沒有我罩著你,用不了一天你就被人打的滾蛋了。
我趕緊點點頭,說那謝謝岩哥了。
曹岩看著我挑挑眉,說:「你山炮是吧?光謝謝就行了,天底下還有白吃的食兒啊?」
我愣了下,不過瞬間反應了過來,說,我懂,岩哥,保護費是吧,你說吧,多少錢?
曹岩點點頭,說,行,小子挺上道兒,這樣吧,我給你打個折,一個星期五十。
「五十?!」
我一聽這你媽的也太多了。
剛才打我那小子眼一瞪,說:「咋地,多了?」
我趕緊笑笑,說,不多不多,明天我就給你,岩哥。
岩哥點點頭,說他住302,晚上要有人找麻煩的話,讓我去找他就行。
晚上回到宿舍之後,我們宿舍的男生也都齊了,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冷漠,我沖他們笑了笑,點點說,大家好。
他們看了我一眼,也都沒理我。
我當時住的是下鋪,住我上鋪那人脫下衣服後踩著我床伸手從他床上夠東西,夠完之後拿著煙出去了。
我見被子被他踩了一個腳印子,有些不爽,不過也沒說啥,自己拿書拍了拍。
過了沒一會,他就回來了,再次踩著我的被子從上面拿東西,穿著鞋子,直接一腳給我踩被子上了。
等他下來後,被子上一個大腳印子,因為他去過廁所來著,所以那個大腳印子又大又髒。
我見他話都沒說就往外走,有些火了,一把拽住了他,說:「兄弟,你給我被子上踩了個腳印子,這樣不好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說,哪兒呢,我瞅瞅。
我給他指了指腳印子的地方,他湊臉看了看,說:「我咋沒瞅見呢。」
說著他猛地抬起腳,照我床單上就是好幾腳,給我踹了好幾個腳印子,我一把拽住了他,問他:「你幹嘛呢!」
他一臉兇相的看著我,你不說腳印子嗎,我沒瞅著,索性多給你踩幾個,這不就瞅著了嘛。
我當時有些生氣,緊緊的握著拳頭,但是身子沒動。
他挺著身子,拿眼睛瞪著我,用胸膛撞了我一下,問我:「你瞅啥啊?找削啊?」
我狠狠的瞪著他,沒說話。
「哎呦呵,你小子挺狂啊。」
說著他拿手推了我一把,作勢要打我。
「彭維剛,行了啊,差不多得了,都一個班的。」
這時候有個人喊了一聲,彭維剛扭頭看了他一眼,這才作罷,拿手指著我說,「要不是看在一個班的份上,我非削死你不可。」
說完他扭頭走了出去。
我扭頭看了眼剛飛替我說話的那個男生,見他正光著膀子,身形很好,肌肉輪廓都很不錯,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
我沖他說了聲謝謝。
他說不用謝,我也是山東的。
我一聽他是老鄉,瞬間親切的不行,說真假,山東哪兒的。
他說省城的。
我問他來東北多久了,他說他爸爸闖關東過來的,一直沒走,他在東北下生的。
我點點頭,哦了聲,說那也算半個東北人了。
我倆說話的功夫,宿舍里的人都出去洗刷了,我就問他,說怎麼我們室友都不咋待見我。
他看著我說,因為你太老實了,東北人性格豪爽,直來直去,他們不喜歡慫人,只尊重那些有能力的人,今天你被曹岩欺負的事兒大家都看到了,他在班裡混的很一般其實。
我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的說,那意思是我必須得反抗,表現出強硬的一面,他們才會尊重我唄?
他點點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你不行,性格不行,太慫,身體也不行,反抗的話,會被人家打死的,你在山東上學也是老被人家欺負吧。」
我撓撓頭,說,不是,我在我們那是級部老大。
他瞬間笑的不行了,拍拍我的肩說,兄弟,在這裡吹牛逼不管用,看的是實力,像你的話,就別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