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地獄

  歡迎來到地獄?

  這聲音如同來自九幽,令人生寒。

  而緊接著,對面又道:「我知道你們在什麼地方,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逃跑吧。」

  嘟嘟!

  說完,對講機內傳來忙音。

  「這人是誰?」我看著阿倫問道,憑他對於阿魯兄弟的了解,應該能從聲音裡面聽出是誰。

  「是小魯。」阿倫道:「一個嗜殺的惡魔。」

  小魯?

  嗜殺是惡魔?

  「你有他的具體資料嗎?」我問道,不管這個人是誰,單是陰寒的聲調,就足以讓人畏懼三分。

  「沒有。」阿倫搖搖頭,道:「他很神秘,也不參與集團管理,甚至都從來不露面。我在別墅這些年,跟他見面也就三兩次。」

  才三兩次?

  要知道阿倫可是阿魯兄弟別墅的公子,從小在裡面長大,對於二號人物只是見了三兩次?也是太少了點吧?

  「不過,我知道他一個特性。」阿倫突然看向我,眼神中帶著戲虐,道:「那就是只吃生肉。」

  生肉?

  還是只是生肉?

  「那他腸胃可真夠好的。」金毛沒心沒肺,道:「不怕拉肚子。」

  「咱們跑吧?」耳機男突然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少,等在跟林先生要了兵力,再來進攻。」

  「去你媽的。」金毛和老黑直接沖了上去,準備對耳機男一頓拳打腳踢。

  可耳機男的警衛遠比我們多,還都要帶著槍,他們只能罵上兩句,過過嘴癮。

  「要不是你一個臭傻逼會搞成現在這樣,又是打草驚蛇,又是暴露巍位置,面臨生命危險。」

  「你們兩個廢物知道什麼?根本不是我們無能,而是對面太狡猾,太壞了。現在必須撤退,向林先生要增援,咱們根本打不過了。」

  說著,耳機男就準備帶人離開。

  我伸出手,攔住他道:「小魯怎麼知道咱們的位置的?還有,就算阿魯別墅很厲害,可這麼快就取得勝利也有點假吧?除非他們實在得到情報,清楚無比。」

  「你的意思是有內奸?」趙兄看向我道。

  我點點頭,這是不言而喻。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內奸是誰呢?毫無疑問,最大的嫌疑犯就是耳機男。

  我們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都看向他,他當即臉色劇變,道:「你們什麼意思?你們都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是你。」阿倫道:「是你出賣了自己的戰友和我們?你為什麼要這麼作?」

  是啊!

  我也很不解,耳機男為什麼要這麼作?先生明顯大勢已去,可他還逆潮流而行,幫助先生?

  要知道我老爹派耳機男來,是給予了他極大的信任的,可他為什麼還要如此呢?

  「為什麼?」我看向耳機男。

  「為什麼?」耳機男怒道:「我沒有背叛林先生,你問個屁的為什麼。」

  「沒有背叛?」我質問道:「那為什麼這麼快就失敗了?就跟演戲好了似的?」

  「我他媽怎麼知道?」耳機男怒道:「我想要失敗嗎?誰不想成功?」

  「不用在演戲了。」我直接道:「就是你,你串通阿魯兄弟,想要把我們全部害死。」

  「放屁,你放你媽的屁。」耳機男大罵著。

  我笑道:「我是影帝,而你演技太拙劣了。」

  我鐵了心要一屎盆子扣在他腦袋上,不要說他真有可能是內奸,就算不是,我也要栽贓誣陷,讓他失去威信,把警衛全都拉到我這邊來。

  其實,講道理最接近事實的真相,就是耳機男缺乏指揮才能,從而導致失敗。

  至於他串通阿魯兄弟想要弄死我們,這一條完全站不住腳,因為他要真想弄死我們,早就在實驗室把這件事辦了。

  可,就算如此,我還是要誣陷他,因為我要奪取主動權,把這些警衛全都爭取到我這邊來。

  「是你,你勾結阿魯兄弟,你昨天晚上聽到你們電話交易了,他給了你數不盡的財富和現金,讓你給他時間逃跑,徹底隱藏起來。」

  「你放屁,血口噴人。」

  「沒錯,我也見到了,不然一切不可能這麼徹底,不可能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就全軍覆滅。」

  「去你媽的,是對面太強。」

  「奸細!」

  「兇手!」

  古人都是人言可畏,我們幾個輪番上陣,句句緊閉,用語言徹底將耳機男逼到死角。

  就連他的那些親信也都露出迷惘之色,懷疑的看著耳機男。而對於這種誣陷,他顯然沒有太多的應對能力,氣的面色漲紅,連話也說不來。

  「被戳破了行藏?」金毛冷笑道:「啞口無言了吧?」

  「你…你們?」耳機男指著我們,眼神怨毒,沒一會兒,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噗!

  鮮血狂噴。

  「因為沒有時間再內訌了,小魯極有可能知道咱們的位置,必須馬上轉移,再尋找機會。」我看著眾多警衛道。

  他們拿著槍,必須要爭取他們的支持。不過,這些警衛也拿不定主意,他們歸根結底只是小兵對於這種突情況,遠沒有處理能力。

  見他們猶豫不決,我一把奪過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人的槍械,對著耳機男就是一番點射,振臂一吼,道:「殺奸細,戰惡魔!」

  如今近距離的一番點射,直接把耳機男給打的稀爛,一瞬間就沒了氣息。

  金毛等人見此,也是一愣,他們實在沒想到我這麼狠辣。不過,還是趙兄機敏,他也搶過一把槍械,吼道:「殺內奸,戰惡魔。」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大吼,一瞬間,我們徹底掌握主動,就像洪流般席捲。

  我們衝下大樓,拐進一處小巷子,躲了起來,死死盯著門口和高樓,也就是剛才我們呆的樓層。

  「你可真夠狠的。」阿倫在一旁,道。

  我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只當什麼都不明白。

  「為了奪取控制權,殺人誅心,陷害好人。」阿倫繼續道,似乎非要跟我討論這個我並不喜歡的問題。

  「讓一個蠢貨在指揮位置上,跟直接殺死所有士兵沒什麼區別。」我道。

  這正是我為什麼要陷害耳機男的原因,他很明顯沒指揮方面的才能,可卻把持著權利不放,像這種人,只有死路一條。

  轟!

  突然我們剛才呆的樓層生了爆炸,極其猛烈,如果我們在裡面一定全部完蛋。

  「雨哥,下一步怎麼辦?」金毛問我道。

  我猶豫了一會兒,在黑暗中看了阿倫一眼,道:「走!我帶你們回家。」

  說著,我走了前面,眾人跟在後面。起初他們還沒有現,等後來,他們終於知道方向不對。

  可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們已經到了地道入口附近,再有幾分鐘就會到入口。

  「這裡不是回家的路。」阿倫道:「這裡是入口。」

  「我就是要去入口。」我看著他,拔出了匕,語調中帶著殺意。

  他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道:「你瘋了嗎?他們剛才已經被現,現在一定有警衛在守護。」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我將匕橫在他的脖頸上,道:「告訴他們,我們已經離開,今晚沒有任何攻擊意圖。」

  「你有病啊。我怎麼可能聯繫得到他們?」阿倫裝傻道。

  我笑了,道:「因為你是奸細。」

  「你胡說八道什麼?」阿倫仍舊不承認。

  我攥著匕,道:「小魯對我們的情況瞭若指掌,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奸細。耳機男既然不是,那麼就只能是你了。」

  「你的莫名其妙的推理,可真是讓我目瞪口呆。」阿倫嗤笑了一聲,還想著偽裝。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我冷道:「不說,我就殺死你,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好好把握。」

  「我…」阿倫還想狡辯,可匕狠狠向前一遞,割破了他脖頸上的軟肉,他當即不敢再說話,喉結滾動,咽下一口吐沫。

  「好!我幫你聯繫。」阿倫終於承認了他的奸細身份。其實他是奸細我一點不意外,我意外的是,他傳遞信息的方式。

  在我們這麼多人中,他是怎麼避開所有的耳目,將信息送達的呢?

  我死死盯著他,唯恐遺落下什麼關鍵。指甲他輕輕咬了一下手指,對著手指道:「目標沒有任何攻擊意圖,正在撤回實驗室途中。」

  說完,他看向我。

  我點點頭,拽過他的手指,一匕切了下來。鮮血狂涌,疼的阿倫臉色慘白,額頭生汗。

  金毛撿起手指,嘖嘖出聲,道:「草!高科技啊。」

  我看見手指裡面藏著一個極為細小的麥克風,用著一個開關,想說話就打開,不想說就關閉。

  其實,這算不上什麼高科技,棒子明星開演唱會早就用過這工具,把微型麥克風藏在手指間,對著手指唱歌。

  「自己包紮一下,別失血過多而死。」我對阿倫道。

  阿倫看了我一眼,眸子中,全都是怨毒的神色,不過他也無可奈何,我手裡有槍。

  解決了奸細的問題,我們悄悄摸到地道入口。雖然說剛才的消息麻痹了小魯,可他顯然足夠謹慎,仍舊在入口處留有警衛。

  金毛向我伸了伸手指,道:「九個人,全都帶著m16,還有夜視鏡,分成三組巡邏。」」

  「他們有沒有帶消音管?」我問道。

  金毛又伸了伸腦袋,看了一眼,道:「沒有。」

  「這可有點麻煩了。」我皺眉道,我們要向通入口,必須幹掉這些警衛,可人家有槍,要是硬幹,一頓反擊,噼里啪啦,全天下都知道了。

  「等想一個辦法,悄無聲息的殺光他們。」金毛建議道。

  「悄無聲息是沒可能的。」孫偉道:「不過可以引開。」

  引開?

  我們都看向他,作為最有戰鬥經驗的老兵,他自然最有言權。

  「派幾個人在咱們的反方向製造聲響,他們肯定要去查看,然後再從另外一個反方向製造聲響,他們又要派人查看,如此反覆,全部殺光。」

  聞言,我們都是微微點頭,這倒是也算一個辦法。

  「行!我先去作誘餌。」金毛當即爬到了反方向的位置,然後,這傢伙褲子一脫,露出雪白的屁骨,竟然開始扭,扭的那叫一個風騷。

  見此,我們忍著笑,埋伏在了周遭,都抽出了匕。很快,對面現了金毛。

  一人突然道:「那邊白花花的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啊,好像還在動,走過去看看。」

  兩個警衛一前一後,向金毛走了過來。而我們早已埋伏好了,在必經的路上。

  這一帶因為荒涼長期沒人在,長著不少的茅草,極利我們隱蔽。兩個警衛就是途徑我們,都沒有現。

  都說好奇害死貓,確實是不差,這一次連人也害死了。

  我們突然越起,捂著嘴,直接插入對方喉嚨。警衛雙眸中露出恐懼,他實在沒想到這些茅草裡面竟然藏滿毒蛇。

  殺完人,我們馬上扒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而與此同時,趙兄他們如法炮製,也殺了兩個警衛,換上了衣服。

  我們四個人,自茅草中站了起來,擦了擦衣服上的血,大搖大擺的向地道入口而去。

  入口處的四名警衛,正拿著槍晃來晃去,似乎沒有現他們的同伴已經死去。

  我們都低著頭,儘量不被看見臉,等全都站在他們身旁時,不免氣氛有些肅殺。

  而且,為了被現,我們都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就像四個索命的無常鬼。

  「剛才是什麼東西?白花花的?」其中一個警衛問。

  「有火嗎?點跟煙。」又有一個警衛問道。

  「你們都怎麼了?不說話?」

  警衛們都疑惑不已,有一個警衛甚至推了我一把,問我什麼情況?啞巴了?

  我抬起頭,用一句快迅疾「行動」證明了我不是啞巴。

  行動!

  刷!

  四柄匕的銀光閃過,直接割斷了四名警衛的喉管。

  撲通!

  他們的屍體全都摔在地上。

  我們擦了擦匕,向入口而去。總體來說,有驚無險,一切還算順利。雖然中途有些變故,但終究是到了地道口。

  可一站在地道口面前,我們幾個的心一瞬間全部涼透,就像墜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