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麼玩笑?幾十公里?」極下墜中,我大罵道:「在深點我就回國了。 」
「你他媽還吐槽?」系統也罵道:「吵到我想辦法了,知道嗎?」
「日!你到底趕緊想辦法啊!」我仍舊大罵。
電梯繼續極下墜,那種驚人的度,讓胃部翻江倒海,別提多那難受了。
「放心!」系統突然安慰我道:「雖然王八蛋新系統割斷了纜繩,可是電梯是有抱死系統的,這是一個完全機械的機構,它根本控制不了。」
「它控制不了?」我馬上接話道:「也就是說你也控制不了?」
「對!」系統道:「誰也控制不了,它是一個自動裝置,一但出現極下墜,就會自動抱死。」
「你的意思什麼都不用干就行了?」我驚愕道。
「對!」系統道:「什麼都不用干!」
我皺著眉,感受著可怕的極下墜感。這種情況人會感到本能的恐懼,要說什麼都不干,講道理,我是忍不住。
「都下墜了十幾分鐘了,怎麼你說的抱死系統,還是不是作用?」我著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系統也是茫然。
「不會是壞了吧?」我極其擔憂道。這電梯本來就年久失修,纜繩都能被割斷,抱死系統說不定也報廢了。
「我也不知道啊!」系統似乎也不了解情況。
我頓時緊張無比,再這樣墜下去,我必死無疑。抱死系統沒壞還好,要是壞了,我肯定砸個稀巴爛。
不行!
我不能賭運氣,我得作點什麼。
我望著電梯頂端,直接用拳頭砸,想要砸開。可鐵皮有點厚,根本砸不開。倒霉的是,我連一個鐵傢伙都沒有,總不能拿頭撞?
無奈之下,我拿起系統控制器,哐哐砸了起來。
「你用病啊!」系統大罵,「別他媽用我的控制器砸!」
老子才不管那麼許多,亂砸了一氣。因為力量太大,系統控制器的喇叭都給砸壞了,罵我的聲音都變得沙啞難聽。
不過最終我還是砸開鐵皮,看到了外面可怕的景象。
黑色的甬道中,電梯極下降,反流形成的颶風,瘋狂撕扯,幾乎要把我揪出電梯。
我死死抓著邊緣,探出頭去,看著四周。
系統所說的抱死系統,我也了解一點。就是四個巨大的鐵爪,生生將電梯給卡死。
而我艱難的探出頭後,也確實看見了鐵爪。不過它們並沒有動作,只是靜靜擺在那裡,很明顯出現了故障。
不過從情況看,是一個小的故障,只要我把年久生鏽的鏽跡砸下來,軸承就會恢復如初,抱死系統就會動作。
本來這是一個簡單的維護工作,也是一個極其容易解決的故障,可可怕的下墜度讓一切都變得致命。
「我勸你快點行動。」系統道:「根據時間馬上就要到底部了,巨大的衝擊力會把一切都壓扁的。」
「別煩我。」我有些惱怒道。
現在的我,進退兩難。我不可能爬出去處理那些鏽跡,因為一但探出半截身子,我就會被巨大的反衝氣流給拽出去,然後摔死。
可如果我不處理鏽跡,遲早會被摔死,就像系統說的,衝擊力會將一切壓扁。
「快點!想辦法。」系統用破舊的喇叭叫著道:「快點行動。」
「去你媽的。」
我被煩的要命,直接把系統控制器給甩了出去,砸向了故障點。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甚至可以說是自暴自棄。
可奇蹟總是在這時候生,就像人生一樣的狗血。
砰!
系統控制器砸中了故障點。
「日!你他媽腦子有問題啊!」系統大罵了一句,被甬道內席捲的亂流碎成了碎片。
轟隆隆!
故障點排除,四根巨大的鐵爪鎖住了下墜的電梯。
不過重力加度時間太長了,瞬間讓三根鐵爪斷裂,電梯只是微微一頓,便又極下落。
「我草!」我眼睜睜看著唯一保命的鐵爪斷裂,那種絕望無以復加。
呲!
鋼鐵摩擦的聲音,令人牙酸的充斥整個空間。
火花亂蹦,極下墜的力量肆虐。
電梯仍舊在極下墜,不過度已經有點慢了。唯一的一根鐵爪限制了它的度。
不知道為什麼,這跟同樣鏽跡斑斑的鐵爪,竟然堅持到了最後,沒有斷裂。
砰!
電梯落在地上。
可卻並沒有給予我太大傷害,因為唯一的一根鐵爪,揮了作用。
在最後時刻,它將電梯下墜之勢,遏制了。
我從頂部爬出了電梯,第一件事不是出去,而是把費了半天的力氣把鐵爪給拆了下來。
一是為了當防身的工具,二則是某種紀念,或者感謝。
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我沒槍,如果剛才有槍的話,也不至於這麼狼狽。有空一定要藏一把槍,雖然實驗室檢查很嚴格,尤其是暴亂後,更是嚴格控制。
爬出電梯,我來到類似一個地下礦井的所在。這裡是地底深處,根本沒有光線,漆黑一片。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幾句報廢,除了能聽見一些水聲,就是悶熱。
這裡非常的熱,明顯挨著岩漿不遠,不然不會有這麼可怕的悶熱。
轟!
突然這個空間都亮了,瓦數極大的燈泡放射著刺眼的亮光。
我用手遮著眼,慢慢適應著強光。
這裡確實是一座礦井,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深坑,距離我只有十幾步。如果不是燈突然開了,再過一分鐘,我肯定直接摔坑裡去。
周圍都是沒有開採的礦石,呈現黑色,好像是鐵。
除了這些,巨大的空間空無一物,我甚至連燈泡的開關都找不到。
「什麼情況?」
我走到礦井前,現裡面深不見底,只是一片空洞的虛無。
嘟!嘟!嘟!
突然響起了警報聲。
我循聲望去,看見四周的牆壁上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見此,我忙躲在陰影中。
牆壁上明顯是一些偽裝性的壁紙,就像臥室里貼的那種紅磚紙。
縫隙打開,竟然一部電梯,而且是從上面下來。人家的電梯平穩的很,緩緩落地。
不用說,也知道電梯裡的人是誰。假的j博士緩緩走了出來,他拿著一把銀色左輪,正檢查著子彈。
下了電梯,他走到大坑前,向想望了一眼,冷哼了一聲,便坐在了大深坑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大概過了十分種的樣子,突然又傳來機械的轉動聲,還是從大深坑內傳來的。
我踮起腳,向深坑的方向望著,突然看見一個鋼鐵鑄就的大圓盤緩緩升了上來。
圓盤剛好比深坑小一圈,擦著深坑的石壁升了上來。
圓盤之上,一個老頭正在作著實驗,各種玻璃製品和瓶瓶罐罐,就像西方的藥劑師。
老頭鬍子和頭都很長,明顯很多年都沒有修剪過,都拖到了地上。
「複製人系統出現了點問題,我需要幫助。」j博士開門見山道。
老頭搖晃著試管,裡面裝著紅色的藥液,道:「我可沒空。」
他聲音嘶啞,好像多少年都沒有說過話一樣。
「不是一般的小問題,可能導致實驗室毀滅。」j博士繼續道。
老頭一愣,將試管放下,道:「說說,什麼情況?」
j博士將情況說了一遍,還特地說了暴亂的事,而且帶著點誇張的成分,把傷亡人數增加了兩三倍。
「這麼嚴重?」老頭臉色變了變,道:「教堂系統沒有干預嗎?你應該找它幫忙的,那是它的專業。」
「我找過它了,也求它了。」j博士冷冷道:「可系統冷嘲熱諷,不準備幫我,還說要看著我毀滅,當然還有你。」
「它只是脾氣不好,你說幾句好話,它應該就會幫你。」老頭道。
j博士搖搖頭,說了句沒可能。
在一旁偷聽的我,也是有點迷茫。他們說的教堂系統是什麼?難不成是給我作交易的那個傻逼系統?
聯想到j博士昨天的行為和現在他們的對話,明顯事實如此。
當時我問系統,它還不肯說。現在看來,不過是j博士想要找它幫忙修補系統而已。
這個傻逼系統是不是缺根弦?修補的過程中侵占控制程序不就行了?還至於跟我作什麼狗屁交易?
「可是我並不能保證一定能修好。」老頭道:「你知道的我的專業的。」
j博士點頭,道:「你儘量吧!我也在尋求其他人的幫助。」
「你要去下一層?」老頭眉眼一抬道。
「對啊!」j博士嘆了口氣,道:「總要看看老夥計不是?」
說完,j博士又上了電梯。電梯繼續向下,向更深層而去。
我有些疑惑的皺著眉,j博士拿著手槍,我還以為他要殺人,再不濟也得威脅一下,誰知道竟然說了兩句就走了?
「出來吧。」老頭突然道。
我一怔,這就被現了?
「這層從來沒來過外人,我能感受到你的緊張的呼吸。」老頭繼續道。
我皺起眉,邁開腳步,準備出去。
可誰知從我側面,竟然走出一個人來。這人身高馬大,穿著黑色的警衛服裝,手裡拿著槍械。
見此,老頭子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道:「你要幹什麼?」
警衛舉起了槍,並不言語。我現他的動作很呆滯,就像是機器人一樣。
「你要殺我?」老頭慌亂道。
警衛拇指動了動,顯然是在打開保險,對於老頭的話,他仍舊不作任何回應。
「你是誰的人?為什麼要殺我?」老頭嘶吼著。
可警衛不答,食指伸向了扳機,準備殺人。
撲通!
老頭跪在了地上。
「求你不要殺我,我還有很多研究沒有完成,那些研究都是改變世界的。你懂嗎?那些知識都是拓展人類知識邊界的,你明白嗎?」
砰!
我一鐵爪砸在警衛腦袋上,把他給砸昏。
我這一下力氣很大,他腦殼都凹陷了下去,頭皮也爛了一大塊。
可是他竟然沒流血,而且流出一些黃色的油脂,還閃著火花,別提多噁心了。
「什麼東西?」我蹲下身檢查著他腦袋,現都是些線路和電路板,貌似是個機器人。
不過這種機器明顯不夠先進,只是執行一些簡答的任務,動作也很呆滯。
它應該比我先到這裡,可在我到達夠,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向我起攻擊,顯然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智力來處理突情況。
「你是?」老頭看著我,皺眉道。
「一個普通人而已。」我道。老頭的身份並不明朗,我也就沒必要說出自己的身份。
「你是複製人嗎?」老頭問我。
我搖搖頭,說了句不是。
老頭似乎有點不太相信,眼睛不停在我手腕上飄,好像在找我的二維碼。
「實驗室除了工作人員,是不接待外人。」老頭露出幾分警惕道:「你明顯不是工作人員。」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工作人員?」我反問道。
老頭笑了一下,手一拍,一台電腦自平台緩緩送了上來,上面顯示著一個又一個工作人員的信息。
「這裡連接著中央電腦,工作人員的資料會實時傳送給我。」老頭道。
我看著電腦屏幕,很好奇道:「為什麼要傳送給你?你不是一個隱居的瘋狂研究人員嗎?」
在我看來,老頭連頭都沒時間整理,自然沒時候關心什麼工作人員調動。
「我是研究人員。」老頭道:「我也是實驗室負責人。」
「你是?」我想到一個種可能。
「j博士。」老頭淡淡道。
又一個j博士?
難不成這個是真的?
「你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問道。
「實驗室裡面的是假的。」老頭答非所問,道:「那你說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句話貌似在說他自己是真的?
不過在實驗室中,人臉的真真假假,從來都是說不清。講道理,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他的手腕。
「你在看我手腕嗎?」老頭舉起手,道:「想要看二維碼?」
他毫不避諱的讓我看著收手腕,我沒看到二維碼,湊近了也沒看到。
不過倒不是因為他手腕上沒有,而是皮膚上泥太多,遮蓋了這一切。
「你是誰?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像…」老頭敲著腦門,道:「像林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