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笑笑的房間,大門敞開著,好像沒人。不過我進去後,發現笑笑正專心致志的揪花瓣,完全沒注意到我在身後。
她不知道從那裡弄來的玫瑰花,正一瓣又一瓣的揪著,嘴裡還念念有詞,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悲傷。
「他愛我?他不愛我?」嘴裡念念叨叨,好像是在這麼說。
我嘴角勾起,笑道:「看來笑笑是戀愛了?」
「啊!」笑笑叫了一聲,忙把花束收了起來。俏麗的臉龐上滿是紅雲。
我微微嘆了口氣,也是有點無奈,實在想不到一個頂尖殺手還有這麼嬌羞的女兒態,完全跟夜裡殺人的修羅聯繫不到一起。
「我有事問你。」我直接道,對於這種女孩子的嬌羞,還是不要太深究的為好,轉移話題才是上上之策。
「什麼事?」笑笑見我臉色肅然,一掃女兒之態,道。
我坐在椅子上,道:「關於白色堡壘和奎叔的事。」
我把最近黎姿的蹤跡告訴了笑笑,並說出了我的擔憂,希望她能給我提供白色堡壘的相關情報。
「如果說黎姿有什麼陰謀,還是跟白色堡壘有關,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笑笑蹙起眉,道:「關於奎叔毀滅一切的手段。」
「毀滅一切?」我也是微微啞然,道:「奎叔當真有毀滅一切的能力?」
笑笑點頭,道:「當然。」
笑笑告訴我,奎叔不僅有毀滅一切的能力。還有著瞬間執行的能力,準確的說只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完成,一秒都不到。
說到這個能力,我瞬間想起了菸斗中的東西,當即拿了出來,道:「這是奎叔遺物裡面找到的。」
笑笑接過沉甸甸的按鈕,搖頭道:「奎叔沒有這種東西,我從來沒見過。」
「這是藏在菸斗裡面的。」我解釋道,這種秘密物件,估計只有奎叔見過,就算笑笑跟奎叔親如父女,也不可能見到。
「菸斗?」笑笑錯愕道:「這東西是你從菸斗里找到的?」
我點頭。把得到這件東西的經過告訴了她,她這才相信按鈕是奎叔的。還喃喃自語,說怪不得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找不到。
「如果說奎叔真的有毀滅一切的能力,也就說這個按鈕連接著大量的炸彈?」我猜測道:「只要隨手按下,就能炸毀一切。」
笑笑蹙起眉,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她道:「要說這個按鈕連接著炸彈,這種說法我並不反對,可要是說它能毀滅整個水下堡壘?我持懷疑態度。」
「白色堡壘能夠毀滅整個水下堡壘這件事,無關炸彈,而是簡單的中學物理。」
「中學物理?」我不解的皺起眉,怎麼還扯上初中物理了?
笑笑解釋道:「白色堡壘除了是奎叔的住所外,還是整個水下堡壘唯一的排污通道,所有需要排出水下堡壘的東西,全都要經過白色堡壘。」
「白色堡壘有巨大的水泵,可以在強水壓下泵出大量的垃圾,維持水下堡壘的清潔。」笑笑繼續解釋道:「奎叔有特殊的技術,可以反向運轉水泵,將海水倒灌進來。」
我點點頭,這就是白色堡壘能夠毀滅整個水下堡壘的原因嗎?果然是簡單的初中物理。
「不過水泵已經完備的系統,都已經被你炸爛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笑笑繼續道。
「這麼說來,黎姿多次徘徊在白色堡壘,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想要搞明白這個系統?企圖毀滅一切?」我猜測道。
「極有可能。」笑笑道。
「走!」我站起身道:「咱們去一趟白色堡壘。」
我跟笑笑一起去了白色堡壘廢墟。想要從其中找到點有用的線索。不過廢墟裡面全都是碎裂的鋼鐵和瓦礫,根本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裡,也是第一次見到被三十顆炮彈毀壞的焦土,怎麼形容一下呢?
觸目驚心!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可是我仍舊可以從遺留的痕跡中感受到這場爆炸的餘威。
「那裡。」笑笑用手指著不遠處道:「那裡就是水泵的出入口。」
我快步走了過去,看到被高溫燒毀炸爛的水泵。水泵很大。又被燒溶了一大半,看起來很震撼,也很猙獰。
「本來爆炸會引起海水倒灌,不過斜月最後把水泵下降,堵在了出入口,再加上高溫。直接把水泵變成了一個鐵疙瘩像塞子一樣塞住了這裡。」
「你是說斜月嗎?」我有些不敢相信。
:「對!」笑笑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道:「本來斜月是可以逃跑的,可是可後來為了下降水泵,他炸死在了白色堡壘裡面。」
聞此,我還不敢相信。我不相信一向自私自利的斜月會了整個堡壘的生靈,獻出自己的生命。
「斜月並不是為了堡壘的生靈。」笑笑嘆了口氣道:「他是為了堡壘,在他看來,水下堡壘是有生命,是他唯一的戰友,是他需要用生命守護的兄弟。」
「堡壘?」我微微變色,道:「堡壘是他的兄弟?」
笑笑點了點頭,給了我極其肯定的答覆。對於這個答案,我真心有點不信。
一個將如此巨大建築當兄弟的人,得有多自負?甚至都有比肩神靈的意味。
「你說黎姿在白色堡壘轉悠…;…;」笑笑低頭看著鐵疙瘩道:「我想她有可能是想把這裡撬開,讓海水倒灌。」
「如果是這樣的,咱們也可以回去睡覺了。」我笑道,這個鐵疙瘩三十發炮彈都打不爛,我不信黎姿能有本事把她破開。
「走吧!看起來是沒什麼線索了。」我有些失望道。聞此,笑笑也沒有堅持,跟著我回到了紅色堡壘。
要是黎姿真的在打鐵疙瘩的主意,我們真就可以把這件事放一放,轉而善後小李了。
雖然我們俘虜了小李和他的大部分精銳,可問題仍舊在,仍舊棘手。尤其是這麼多人。
數量如此龐大是手下,殺也不是,不殺不是,頓時讓我們有點兩難,再加上小李的餘孽,神秘的黎姿,事情遠沒有到高枕無憂的地步。
「下面的事你準備怎麼辦?」笑笑問我道,她也是知道這些麻煩事。
我搖頭,道:「我不準備插手這件事,交給他們三個人。」
「金毛、金絲眼鏡?」笑笑猜測道:「還是我哥。」
我點頭。這三個算是歷經考驗的兄弟,靠譜,值得信任。
「我怕我哥跟金毛打起來。」笑笑有些擔心道。
「怎麼說你哥呢?」
我們正談話間。老黑走了進來,叼著根牙籤,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還夾帶幾分得意之色。
「老妹,哥告訴你,要不是哥出主意。就金毛的腦子,根本搞不定小李的餘孽。不要說餘孽,就是俘虜的那些大頭蒜,他也沒辦法搞定。」
「小李的餘孽搞定了?」笑笑有些驚訝道。
我也是有幾分驚喜,小李的餘孽都搞定了?這可算一個好消息。要知道起初我還是很擔心俘虜的事的,可現在不僅俘虜。連餘孽都搞定了。
「對啊!」老黑笑道:「全是我出主意搞定的。」
「什麼主意?」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感情牌。」老黑道:「狗血感情牌。」
「說說。」我繼續問道,老黑還給我賣關子。
老黑掃了我們一眼,對於我們雙眼中的好奇,很時滿意,將他們處理這件事的經過娓娓道來。
事情很簡單,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自古真情留不住,最是套路得人心。
這三個傢伙用極其髒的套路欺騙了小李,讓他服服帖帖的歸順,自己去詔安了手下。
先是老黑裝壞人,把小李一陣暴打,還要揚言要殺了小李,把他的頭顱高掛紅色堡壘之外。
為了增加真實性。金絲眼鏡也友情出演,以死刑執行官的身份,出現在小李的視線里。
就在小李走投無路,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時,他的哥哥也是金毛救出了他的弟弟,準備帶著弟弟遠走高飛。只求活命。
而在逃跑的過程中,偉大的哥哥中彈受傷,命在旦夕。為了救自己的哥哥,痛哭流涕的弟弟祈求老黑等人,作為交換條件,小李願意招安自己的手下,作為交換條件。
啪啪!
我鼓掌讚嘆道:「不錯的計劃。」
「怎麼樣?你也覺得不錯是吧?」老黑道:「完美無缺的計劃。」
笑笑也點點頭,道:「確實挺完美,就是有些危險,金毛怎麼樣了?身體沒事吧?」
「沒事。」老黑道:「他壯的跟頭牛一樣。」
「走,去看看他。」我道。雖說沒什麼大礙,但終究是有傷。作為兄弟總要去看看。
「等一下,等一下。」老黑擋住我的去路,問道:「雨哥,你就說這計劃完美不?」
我有些好奇的看著他,點了點頭,道:「完美啊!」
「如果讓你指揮。你會採納這個計劃嗎?」老黑繼續問道。
我點點頭,一臉古怪的看著他,道:「當然了!」
「好!好!」老黑連聲叫好,拿出一個錄音筆,放在我嘴前,再一次問道:「雨哥!請問,如果讓你指揮,你會採納這個計劃嗎?大聲回答我?」
「你有病啊!」我不禁罵道。
笑笑也是埋怨道:「哥!你幹嘛」
「說一遍,求你了,再說一遍。」老黑雙手合十對著我祈求道。
我不禁皺起眉,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道:「這計劃是不是還沒實行?」
「實行了,怎麼會沒實行呢?」老黑打馬虎眼,笑哈哈道。
「別騙我了。」他一說這話,我就更肯定了,道:「不僅計劃沒實行,連通過都沒有對嗎?」
「其實吧…;」老黑支支吾吾道:「還真沒通過。金毛就是傻逼,死活不同意。你們家的金絲眼鏡也不幫忙,直接讓金毛把我給驅逐出來了。」
「理由呢?」我問道。
「沒理由。」老黑還挺委屈道:「金毛太霸道了,啥也不說,就是不同意,還用武力把我給驅逐了。雨哥,說實話,金毛最近有些膨脹了。」
「走!看看去。」我直奔金毛的指揮室而去。
指揮室內,金毛正在跟金絲眼鏡商量著什麼,見我進來,將地圖一放,對我道:「雨哥!」
我點點頭,算是回應。
「老黑出去,現在是指揮官會議。」金毛不悅道。
聞此,老黑當即爆炸了,道:「我草!我也是指揮官,你他媽這是什麼意思?直接把我驅逐了?我可是雨哥親自任命的,你想把我罷免?怎麼想造反啊!」
刷!
金毛直接掏出槍,指著老黑道:「你這誅心之論,才是造反!」
「就你有槍是不是?」老黑也急眼了,掏出槍,道:「來啊!」
「造反是不是?」見二人劍拔弩張,我也是有些生氣,拍桌子道:「我還沒死呢!」
「都放下槍。」金絲眼鏡強行將兩人的槍給收了起來,也是訓斥道:「最困難的都過來,現在日子好了,不會過了是吧?看把你們燒的。」
「你們也看見了,是他先掏的槍。」老黑理直氣壯道。
「哥!」笑笑也埋怨道:「你少說兩句。」
「雨哥,你也別勸我,老黑的計劃我是不可能答應的。」金毛沒再廢話,直接道。
我皺起眉,沒問為什麼,反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現在還沒什麼計劃。」金絲眼鏡回答道:「不過我們作了必要的監視,俘虜暫時穩定,小李的餘孽並沒有什麼別的舉動。」
我點頭,道:「他們的指揮官是誰?是黎姿嗎?」
「明面上不是黎姿,只是一個年輕人,沒多少資歷。」金毛遞給我資歷,道:「不過背地裡估計也就是黎姿吧。」
我接過資料,入眼的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也就二十幾歲年輕,皮膚很白,眉目也很亮,很像偶像劇中的小鮮肉。
「黎明?」我不由失笑道:「四大天王?」
「不是!」金絲眼鏡道:「黎姿的乾兒子。」
「黎姿三十幾歲,這傢伙二十幾歲,他倆是母子關係?」笑笑厭惡的皺起眉,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