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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如此決絕,老靑三人也是一愣,最終也沒再阻攔。當然,也是因為沒什麼時間了,對面已經沖了上來。
對面的衝鋒,是非常不講道理且沒有任何戰術性可言的,他們就像蝗蟲一樣,從四面八方衝來。
每一個可以鑽進人的空間,他們全占據了。大門自然不用說,窗戶,甚至我剛才走的天花板都全都是人,要不是抽水馬桶太小,估計排污道也會衝進來人。
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戰鬥素質不高,一路瘋狂的沖,憑藉地利的我們,倒也暫時占了上風。
「搞什麼?」虹抱怨道:「怎麼全都是菜雞,不是l已經知道你們家公子在這裡嗎?怎麼還派菜雞來?」
「菜雞不好?」kd道:「要是一群精英,咱們幾個早掛了!」
「不要閒聊!」老靑命令道:「注意節省子彈,林雨!你去死人屍體上收集子彈。」
我一愣,等了片刻,才意識到他在命令我。我撓了撓頭,有些不適應,不過還是馬上去收集子彈。
地上的槍七零八落,彈夾也一樣的亂七八糟,有些只有一顆,有些卻滿著。
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將彈夾全部收好。
此時,我們已經節節敗退。老靑和耳機男守著的大門,已經被雙方交火的子彈徹底打爛,蜂擁的人群用屍體和鮮血澆灌了一條血路,將二人徹底擊敗。
守護玻璃羅莎女也甩完了最後一把匕首,打完了最後一粒子彈,可仍舊無法阻止人群。
至於虹則對著房頂一直射擊,竟然成了唯一沒有失手的「陣地」!
「接著!」我把子彈夾一個個扔給他們,給他們最後一絲保障。羅剎女三人將我團團圍住,用僅剩的子彈抵擋攻擊。
「跳樓!」老靑命令道。
「好!」三人夾裹著我,打碎玻璃直接跳了下去,窗戶上火力相較於門前,還是差太多了。在我們所有人集中的掃射下,很快的崩潰。
砰!
我們三個摔在樓下一輛汽車上,頓時將車頂砸的凹陷。
樓上的敵人趴在窗戶上對我們掃射,好在跳下去的下一刻,我們就已經滾進了餐廳死角,暫時避開了進攻火力。
不過突然從餐廳衝出來一個胖子,他嘴裡叼著漢堡,對著我們破口大罵,全是各種英文髒話。
這胖子好像是那輛車的主人,自己新買的車沒開一會兒,就被我們砸爛,又被子彈掃射了一圈,放到誰身上也是生氣。
胖子邊罵邊噴口水,別提多噁心了,好在我英語有限,有些髒話聽不大懂,不至於鬧心。
我見胖子腰間掛著鑰匙,二話不說,一把將鑰匙扯了下來,按開電子鎖,鑽進去就將車啟動。
「走啊!」我對著老靑他們四人吼道:「愣著幹啥?」
已經受了重傷的老靑等人當即反應過來,紛紛衝進車。胖子見此,瞬間爆炸,這不是明搶嗎?還是當著面,太囂張了。
他像一輛坦克般沖了過來,可卻被阿虹一腳踹在鼻子上,頓時鼻血橫流,昏死在地上。
二樓的人早就不再掃射,我們躲進死角的下一刻,他們就沖了下來。可當他們衝下來時,我們已經駕車逃亡。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紛紛砸爛其他車的玻璃,直接搶車就沖了上來。
我看著後視鏡越來越多的人,不由額頭全是冷汗,這註定是一場生死時速。
老靑等人也是臉色蒼白,倒也不是害怕,而是失血過多。剛才的戰鬥子彈近距離飛射,根本沒辦法躲避,可他們還是變態般的躲過了要害,但饒是如此,仍舊打中了很多發子彈。
不是要害傷,但得不到救治,流血過多,時間一長,也依舊變成致命傷。
畢竟是子彈造成的大面積創傷,不是割傷,更不想虹是馬桶砸傷,怎麼都能處理好。
「得馬上送醫院!」羅剎女一手捂著一個傷口,吼道:「傷口太多了,再等一會兒血都流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些慌亂的用手指點著導航,尋找著最近的醫院。
周圍醫院還不算少,美國的基礎醫療還是可以的,周圍甚至還有專門救治外傷和槍傷的醫院,這個國家不禁槍,因而有這樣的醫院。
「算了!」老靑道:「不用去醫院了。」
「是啊!」kd也咳著血,道:「不用去了。」
「不去你們會死的。」羅剎女流淚道。
「去了就會活嗎?」老靑反問道,我們頓時都愣了,從現在的情況看,就算開車安全進了醫院,估計還沒進急診室,就要被後面衝進來的敵人給瞬間打死。
像醫院這種地方,並沒有多高的警戒,不要說我們後面是一群16,就是一個,也足夠把我們全掃射死了。
「把我武器扔了!」我對他們吼道。
他們四個都是一愣,不明白扔武器是什麼意思。我也不作解釋,把副駕駛的槍扔出去,又多老靑他們喊道:「扔槍!」
他們不解,也沒去作,作為頂尖的戰鬥人員,他們對武器的珍視是超乎我們理解的,畢竟這是他們跟死神搏鬥的唯一依仗。
可我不這麼覺得,尤其是現在,這些槍分明就是活下去的唯一阻礙。我轉身把他們的槍給奪了過來,甩手就扔了下去。這一系列動作作下來,車速瞬間變慢,後面的驟然跟了上來。
我們把槍扔了,人家可沒有,一跟上我們,長槍短槍全都指了過來,一點不講道理的就是一梭子。
我一腳剎車下去,車速瞬間變得極慢,而對面並沒有減速,這就讓我們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子彈直接撲了一個空,反而成了左右兩邊的對射,倒也讓他們傷亡不少。
「你有病吧!」羅剎女罵道:「幹嘛扔我武器?」
我才沒空搭理她,一個轉向直接拐進路旁的一座大樓。我沒踩剎車,撞進了大樓。
羅剎女眼珠都紅了,道:「你瘋了!這是警察局!」
我一腳油門把警察局的大門給撞了個稀爛,沖了進去,餘力之大,連前台都給碾碎,前台的妹子要不是跑的快,估計也會一併歸西。
嘭!
撞擊讓氣囊打開,把我死死頂在座位上。我深深嘆了口氣,抓著方向盤的手無力垂下,道:「總算安全了。」
羅剎女呆愣愣看著周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老靑和耳機男相視一眼,都閃過一抹欣慰。
尤其是老靑,他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作得很好。」
「是嗎?」我自嘲一笑道:「我也是逼急了。」
周圍的警察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們估計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暴力犯罪。
警察們紛紛抽出槍,將我們包圍。我們幾個傷的傷,懵的懵,實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自然也懶得解釋,乾脆就像死豬一樣躺著。
後來的事情也沒什麼波折,我們跟警察說清楚了來龍去脈。警察知道後,也是高度重視,把老靑他們送進了醫院,並開始立案調查。
不過資本主義國家只認錢,雖然我們撞車情有可原,但還是要賠錢,數額還特別高,搞得我都有點覺得這群警察在敲詐勒索。
「最好的外科醫院,頂級的醫生,還有警察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保護,看來這三百萬美元花的不虧啊!」我穿著病號服,對老靑笑道。
老靑傷勢比較重,又剛做完手術,臉色蒼白,沒什麼力氣。只是咧嘴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三百萬美金,算一下匯率,有近兩千萬人民幣,這一撞也真是價值千金。
「你準備好了嗎?」沒有受傷的羅剎女走進來,對我道。
我一愣,盯著她良久,才點了點頭。
「那走吧!」羅剎女向前帶路,我跟在她身後,心跳的越來越快。
「喂!」老靑艱難的坐起身,喊了我一句。
我轉過身,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要記住,不要你父親作什麼選擇,都要記住,他是為了你好。」老靑對我道。
我點頭,轉身跟著羅剎女走了出去。羅剎女要帶我去見一個人,一個重要無比的人,我的父親!
我們逃出追殺後,羅剎女就說我父親聯絡上了,很快就會趕來看我,單是這一個消息就讓我激動了整整一星期。
現在一切夢想成真,羅剎女要帶我去見他,我自然難以抑制情緒,莫名激動。
推開門,窗台的陽光照進來,我已經會看到逆著日光的他,可卻空無一物,只有一株生長茂盛的綠蘿。
我狐疑的看著羅剎女,羅剎女不動聲色的關上門,看著我,道:「他總是遲到,可能太忙了!」
「哦!」我難掩失望的坐在窗台上,擺弄著綠蘿。我突然發生自己的情緒就像一個孩子,高低起伏,全然沒有一點成人的樣子,或許在每一個父親面前,孩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
「他一直很忙。」羅剎女解釋道:「l之所以用一些小嘍囉對付我們,沒什麼別的原因,不過就是被他牽制住,一點人手都抽不出來。」
「我明白!」我點頭,這種說辭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他一直在牽制l先生,不然l先生早派精銳把我給殺了。也正是因為那些小嘍囉,戰術技能匱乏,才讓我們逃出生天。
「希望你不要恨他!」羅剎女繼續解釋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我皺眉,她的這些話讓我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不過羅剎女卻突然道:「他來了,就在窗外。」
我毫無防備的轉頭一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光斑中,只有兩個小護士在打打鬧鬧。
砰!
我一回頭,迎接我的是一記重錘,我眼前一黑,摔下窗台。跌落時,我一把將綠蘿推倒在地,瓷片碎裂,那些生機盎然的綠蘿在我眼中也漸漸變暗淡。
等我醒來時,頭疼欲裂,等了很久,我才漸漸恢復了作為人的各種感覺。最真切和強烈的是餓,特別的餓。
其次感覺就是顛簸,就是在海浪中翻滾的感覺,還嗅到淡淡的腥咸氣味,很明顯我在海上。
我看著四周,當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我發現自己在船艙里,還是儲物倉。周圍全都是牙齒鋒利的帶魚,腥臭難聞。
我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定自己並沒有被捆綁,隨即便開始尋找出口。這種遠洋大漁船我不是沒有坐過,也了解一些構造。
這種貨倉並沒有什麼任何防護措施,因為是打海魚,一上來基本魚都死了,不會出現什麼蹦跳情況,沒必要用鎖。
我推了推頂上的門,一推之下竟然開了,不僅沒什麼防護措施,連鎖都沒鎖。
我緩緩爬了上去,天色還暗,海上也沒什麼光,什麼也看不見。這對我來說可算是個好消息,畢竟現在情況不明。
不過我也猜出了個大概,極有可能是羅剎女把我打昏送到了回國的船隻上。
這當然是我爹的主意,所謂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他不想讓我捲入k集團的爭鬥中,可能在他看來,這種級別的對抗,還不是我一個小孩子可以接觸的,就算我已經快三十,還經歷過不少的生死搏殺。
我摸著黑,想要看看船上的情況,突然發現身邊有一點紅光,還帶著些許溫度。
我嚇了一跳,這明顯是一個菸袋鍋,還冒著白煙。
一個老漢深深吸了一口,道:「醒了?年輕人!」
「你是?」我警惕的看著周圍。
「坐下!」老漢道:「海上風大。」
我皺著眉,並沒有坐下,四周情況不明,如果突然有一群人衝出來,我連跑都來不及跑。
站著可以讓我有更多的主動權和反應時間。
「你別害怕。」老漢道:「這條船上只有咱們兩個。」
我不停注視周圍,確實沒發現別的人,而且這船很小,明顯不可能裝太多的人。
「你是誰?」我問道:「我在那裡?」
「我是一個老頭子。」老頭磕了磕菸灰,道:「至於你在什麼地方?這不是很明顯嗎?」
「這裡是?」我轉身望著茫茫大海。
老漢填著菸灰,用拇指壓實,悠悠然道:「大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