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瑤瑤手掌在空中狠狠一斬，道。

  我有些猶豫，萬一殺錯，可就抱憾終生了。

  「這些人早在幾前就住在了一起，你想過沒有，別墅這麼多房間，他們七個為什麼睡在一起？」瑤瑤提醒我這一關鍵的細節，我皺著眉，也對這一細節很懷疑。

  這七個人睡在一起，確實有點可疑。要不就是攪基，要不就是為了在極短的時間內應變突情況。

  而顯然後者可能性更大，可這些都是我們的主觀推測，並沒有任何證據。

  「先抓一個，探探口風。」我最終決定道。

  瑤瑤點頭，並沒有再什麼。

  我跟她悄悄潛入，將最靠門外的一個人制住，捂住他的嘴，拖出門外。

  黑暗中，他早已驚覺，奮力的掙扎，連我跟瑤瑤都差點沒弄住。不過我對他耳邊道：「是我！」

  阿倫不再掙扎，只是睜眼看著我，帶著濃濃的疑惑。

  我們三個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我將阿倫擠在牆角，以一種防備姿勢罩住了他。不過他好像沒有看到我機警的站位，不解道：「怎麼了？雨哥！」

  「阿坤死了！」我直接道。

  他馬上表現出極度的錯愕，張了張嘴，卻沒有出任何聲音。

  我繼續道：「是雙獅集團的人幹的，我剛才準備救他，可沒來及，又不敢貿然出手，這才來通知你們。」

  阿倫眼珠亮了一下，當即道：「我這就去叫兄弟們起來戰鬥。」

  我一把拉住他，道：「別聲張，咱們兄弟裡面好像有內鬼，而且四周好像都是雙獅集團的人，你這樣直接去，我怕驚動他們。要不然我也不會用這麼隱蔽的方式叫你。」

  阿倫點頭，站在原地。瑤瑤很不解看著我，雖然是在黑暗中，可我還是看到了她微微蹙起的眉頭。

  她一定很不解，我為什麼不直接死亡威脅阿倫。

  我當然知道死亡威脅是最直接且最管用的，可我覺得不是最好的辦法，我希望能給阿倫一次機會，也給我一次機會，畢竟生死相依這麼久，就算真的背叛，我也不想出這麼辣的手。

  其實到底，我還是一個軟弱的人，要是李正武會毫不猶豫的殺光裡面的所有人。在一個真正的領袖看來，父母親兄皆可殺，何況一些手下？

  「我現在再去叫醒一個兄弟！」我對阿倫道。

  「我去吧！」阿倫搶先道。

  「不用！我去！」我很堅決道，我怎麼可能讓他去？想也不用想，讓他去是致命且愚蠢的錯誤。

  「這把槍給你！」我塞給阿倫一把槍，道：「你保護大嫂。」

  阿倫遲疑了一下，握住槍，點頭道：「好！」

  我看了一眼瑤瑤，向房間而去，瑤瑤臉上露出極其擔憂之色。我拉住她的手，捏了一下，安慰道：「沒事的！」

  完，我向前而去，可還沒走幾步，我的後腦勺一涼，一把槍懟了上去。

  「雨哥！」阿倫嘆了口氣道：「對不起！」

  「為什麼？」我也是深深一聲嘆息，道：「為什麼要這麼作？」

  「雙獅集團價碼太高了！」阿倫道。

  「就只是為了錢？」我哼笑著道：「難道就只是為了錢嘛？」

  「或許吧！」阿倫道：「你給死人的錢，比給我們的錢多幾倍，是誰心裡都會不平衡的，而且你竟然想要隱退，這太真了！兄弟們經歷這麼多，生生死死，就是為了謀一個榮華富貴，可你竟然要去過平凡人的生活，這是我們萬萬不能接受的。」

  「是嗎？」我很是失望道，野心、金錢、權勢，這些東西人這一輩子，就算死也要搶，也要奪。

  人啊！不過是一堆**滿身的**。

  「對不起了，雨哥！」阿倫道：「放心，兄弟一場，我會給嫂子和你找一塊風水寶地，我阿倫也保證，讓嫂子清清白白的走，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玷污她。」

  「槍聲一響，是不是雙獅集團的人就會湧進來？」我道：「這一槍，是不是除了宣告我死亡外，還預示著整所別墅的淪陷？趙兄、孫偉，還有韓逸他們是不是都要死？」

  「沒錯！」阿倫道：「他們都要死！本來我以為阿坤已經辦好了所有事，殺了你和嫂子，可沒想到他還是沒辦成。」

  「這麼阿坤剛才的行動是一次集體活動？」我問道。

  「可以這麼，我們其實都沒有睡著，都在等著阿坤的好消息。」阿倫道。

  「好消息是什麼？」我饒有興趣的問道：「殺死我嗎？」

  「是的！殺死你，就是號角！」阿倫道：「殺死你，就是新舊世界交替的樂章。」

  「我很好奇，你們的指揮是誰？」我道：「為什麼要在這麼關鍵的事情上用阿坤一個三條腿軟的傢伙，這是很明顯的決策失誤。」

  「你想知道？」阿倫反問道。

  「想！」我乾脆明了道。

  「了您別笑話，雨哥！」阿倫突然變得有些哀傷，道：「我們幾個不敢也不忍心去殺你，除了阿坤，誰也不敢出手，無奈之下，也就只能讓他出手。」

  我微微皺起眉道：「為什麼？」

  「因為兄弟情義！」阿倫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雖然背叛，但終究兄弟一場，不忍親手殺了你，可又沒有辦法，霸業的路上總是有犧牲的。」

  我心中微動，道：「就憑你這一句就足夠了。」

  「什麼足夠了？」阿倫不解道。

  我緩緩轉身，悍然不懼的抓住他的手槍，道：「足夠我給你找一塊風水寶地，死後不受邪祟侵擾。」

  咔咔咔！

  阿倫連續不斷的扣動扳機，可卻沒一粒子彈迸射出來，只有一下接一下的機械撞擊聲。

  「沒有子彈的！」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別費勁兒了！」

  這是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不然我也不會給他。

  「雨哥！」阿倫顫抖著跪在地上，道：「雨哥！你聽我，你聽我。」

  我搖搖頭，將子彈一個個推進彈夾里。

  「我錯了！」阿倫哭喊著道：「雨哥！我錯了，您饒兄弟一命啊！求您了！」

  「在通往霸業的路上，總是有犧牲的。」我緩緩將消音管擰上，道：「想要成就霸業，就要有為霸業而死的覺悟。」

  「不！雨哥！不！」阿倫癱軟在地上。

  我抱起他，槍戳在他的胸口，將槍聲降低到最低，接著一下又一下的扣動扳機，砰砰砰！

  阿倫掙扎著，他死死抓著我的衣袖，死死盯著我。

  我看著他，遮住了他的眼，道：「我也沒想到誰都殺不死的我們，最後會自相殘殺。」

  我失魂落魄的拿著手槍，走進他們熟睡的大屋內。不管他們是真睡還是假睡，作為曾經兄弟的我，都要送給他們一份永不醒來的睡眠。

  砰砰砰！

  連續不斷槍聲響起。

  我親手殺光了跟隨我戰鬥無數的兄弟，我實在沒有想到，無數生死都挺過來的我們，卻在平淡的日子裡自殺殘殺。

  再殺到最後一個人時，我滿頭冷汗，雙手都有些顫抖。而睡在最裡面的紅，突然坐了起來，他雙手抓住槍，哭道：「雨哥！對不起！我錯了，我們錯了！」

  紅額頭上有一個紅色的胎記，聽他生來就有，是什麼象神的祝福。一起我們以為是真的，後來才知道不過是他時候跟人打架，被一磚拍的。

  不過這種辭我們是不信，所以大家都揶揄他，叫他紅。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紅哭的極其傷心。

  他的淚水就是大雨般，瞬間衝進我的心裡，我顫抖著，不僅心，整個身子都被淋濕了。

  我收回了槍，道：「通知趙兄他們，準備戰鬥。」

  「雨…」瑤瑤拽住我。

  「沒子彈了！」我突然一聲怒吼對著瑤瑤道：「沒子彈！你讓怎麼殺？怎麼殺？」

  瑤瑤愣了愣，顯然對我突然的暴怒有些震驚，她淡淡道：「紅就不要殺了，我們還需要他。」

  「對！我們需要他！」我喃喃道，我們需要紅，需要他跟雙獅集團聯繫，需要他麻痹雙獅集團，然後請君入甕。

  「我去通知趙兄。」瑤瑤道。我點頭，任由她出去。

  瑤瑤走後，我坐在床上，身旁是已經嚇傻的紅。紅渾身顫抖著，道：「雨哥！」

  「其實槍里還有子彈！」我抱著紅，讓他看彈夾裡面的子彈，道：「其實裡面還有。」

  「是嗎？」紅顫抖著，露出十分害怕的表情，他以為我又要殺他，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額頭抵住他的額頭，道：「你是我們這群兄弟中，年齡最的，我希望你能活最長的時間，我希望你能成為最後的記錄者，你要把我們經歷的一切一切全都是記錄下來，寫成書，讓那些死了得兄弟全都活在書里，活在每一位讀者心裡。」

  「可…」紅很是為難道：「我不會啊！」

  「學啊！」我看著窗外暗淡的光芒，道：「殺人都能學會，寫書會學不會嘛？」

  「好！」紅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雨哥！」

  趙兄等人很快聚攏過來，他們神色凝重的看著我跟紅。他們都不話，我估計瑤瑤已經在路上跟他們了具體情況，也就沒在廢話，站起身，將僅剩一子彈的銀白色左輪，遞給孫偉，道：「把他們引進來…殺光！」

  孫偉接過手槍，點點頭。他手連續揮了幾下，人們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動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整個別墅都武裝了起來，等待敵人進入。

  「走吧！」孫偉拉住紅，問道：「你跟他們是怎麼聯繫的？有什麼暗號？」

  「我們一般都……」紅回答著，漸行漸遠。

  我坐在床上，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見到感覺一個個兄弟在離我遠去。

  沒一會兒，子彈開始迸射，外面亂成一團。

  我雖然不知道火力配置，也不知道勢力高低，但我清楚，我們一定會贏，孫偉一定會贏，就算對面很強，但這種極其有準備之仗，孫偉是不會輸的，他是短兵相接的才。

  一個時後，孫偉沖了進來，他渾身滴血，拎著一把同樣滴血的步槍，道：「贏了！」

  「死了幾個？」我問道。

  「他們？」孫偉道：「全死光了！」

  「我問咱們的人。」我盯著他道。

  「一個沒死！」孫偉道：「就是紅受了點傷，剛才就跟射兔子一樣，我們想輸都難。」

  我點頭，道：「紅沒事吧？」

  「應該沒事。」孫偉道：「嫂子在給他包紮傷口。」

  「嗯！」我站起身，道：「沒事就好。」

  「對了！」孫偉道：「雙獅集團的女人要見你。」

  我腳步頓了一頓，道：「不見，殺了她，扔海里。」

  「她有特別重要的事，你一定感興趣。」孫偉抓住我肩膀道。

  我很篤定的搖頭，執意不見她。其實我本想親手殺了她，是她讓我們兄弟反目，是她導演了這一切，可事到最後，我卻一點都不想殺她，甚至連見她的**都沒有。

  「可是…」孫偉道：「她好像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要，而且沙迦緬度和密碼的事還沒有解開……」

  「別了！」我打斷孫偉道：「我沒有興趣，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馬上離開金三角回國，馬上。」

  「可…」孫偉張嘴還要再，可見我如此決絕也不再話。

  「王雨！你不能殺我，你不敢殺我！你不敢！」女人大吼著，她想瘋了一般衝到我面前，死死抓住我的領子，道：「你不敢殺我，你不敢！」

  我向後伸出手，孫偉將手槍遞在我手裡。我拿著槍，打開保險，懟在她額頭。可她渾然不懼，只是哈哈笑道：「你不敢！你是真的不敢！」

  「為什麼？」我也是有些好奇道。

  「因為我知道沙迦緬度的含義。」女人道：「我知道密碼的作用。」

  聞此，我不由笑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一愣，實在沒想到我會問這種問題。

  「我不想殺那些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尤其是女人。」我道：「所以告訴我名字。」

  女人臉色變了變，她抿著嘴不話。

  我搖頭，無奈道：「那我只能破例了！」

  「你爹沒死！」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