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另外一側的爆炸太厲害,致使船體微微傾斜,都有點灌水。警察們全都聚集到那裡,開始搶修和以及尋找兇手。
不過作為兇手的我,已經通過暗格,進入指揮室。指揮室內,只有三個人,一個年輕的警察和兩名明顯還在實習期的女水警。
年輕的警官看著屏幕,正在緊張的指揮著補救場面。他顯然並沒太多的經驗,語速很快,時不時還出現嚴重的語法錯誤,估計也是一個新兵蛋子。
這就讓我有點奇怪,為什麼這麼沒有經驗的警察,會來指揮這種級別的追捕。倒也不是自誇,我現在確實是金三角最大的壞蛋。
而且他們的兵力明顯太少了,根本配不上這次行動的重要性,不要說抓捕我,就是對付鐵島,我也感覺重視度不夠。如果說他們只是路過的水警,估計都有人信,要不是船上配有特戰隊員,我還真以為這船是巡邏的。
「船艙修補完畢,馬上對周邊進行搜捕,這次爆炸明顯是王雨所為。」年輕的警官道:「全都給我把眼睛擦亮,今晚是咱們立大功的時候。」
見他如此興奮,我也是有些好笑,緩緩爬了出來。現在的我渾身**的,就像一個剛才水底爬出來的惡鬼。
他們三個都很激動,也都扣著耳機,所以並沒有聽到水滴在甲板上的聲音。我拿出匕首,在手臂上擦了擦它的水澤和鏽跡。
這把匕首跟了我很久,也殺了很多人,有很牛的人,也有很多無名小卒。我悄悄的靠近,站在兩名實習女警察後方。
她們兩個仍舊沒有發現我,還在熱切討論抓到大壞蛋王雨的情景。我將匕首叼在嘴裡,左右手同時一個手刀,劈在他們的脖頸之上,兩人脖子一軟,昏在操作台前。
年輕的警官猛然回頭,我手持匕首,道:「別拉警報,相信我,我能在你拉響前,殺死你!」
警官額頭出汗,伸向警報的手,緩緩退了回去。他聲音有些顫抖道:「你是王雨?」
我緩緩走到他身邊,看著監控屏幕,道:「誰讓你們圍攻鐵島的?」
「這是機密!」年輕警官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能告訴你!」
「那你真就沒什麼用處了!」我用匕首頂住他的脖頸,他當即嚇的臉色蒼白,雙腿發抖,顯然並沒經過太多生死場面。
「我們只是接到報警,說盤踞在鐵島的鷹幫正在秘密建立藥粉工廠,局長就命令我們前來圍剿。」年輕警官緊張道。
「你跟水警局長是親戚關係?」我問道。鷹幫根本就是三流勢力,沒什麼戰鬥力,派誰來圍剿都是鍍金,這種美差,一定是親信和親戚才有可能弄到。
年輕警官露出一抹驚訝,道:「局長是我舅舅。」
「這麼說,你們進攻鐵島,炸大樓,以及殺人不過是為了剿滅製毒工廠?」我問道。
「對!我們並沒有想到會遇到你,不!不!是您!本來舅舅我授意殺光鷹幫的人,還要炸毀大樓,可誰想到我們發現了孫偉和韓逸。」年輕軍官解釋道:「你們的照片全警務系統都已經傳遍了,特戰隊員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把他們兩個帶了回來。」
「那麼你等在這裡,就是為了抓我?」我冷冷看著他。
他點點頭,道:「對!我就是為了等著抓你。傳說你決不放棄一個兄弟,所以我覺得你一定會登船救人,我把指揮室封鎖,將所有的警員都埋伏在孫偉等人周圍,就等著擒獲你。」
我看著屏幕,孫偉和韓逸被關在一個小單間內,看起來空無一人。而另外一個單間門外,則藏著很多全副武裝的警察,就等著我上鉤。
「可我沒想到您竟然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指揮室!」年輕警官伸出大拇指道:「您可真是厲害,讓小的我崇拜啊!」
我沒搭理他,這種人最可惡,也最噁心。毫無節操的拍馬屁,一但風向不對,馬上又是一副別的嘴臉。
「您看現在您準備怎麼辦?」年輕警官繼續道:「我肯定配合!」
咚!
一聲悶響,我用匕首直接將年輕警官的手釘在控制台上。他的手剛才正準備按響警報。
「你膽子可真大!」我看著他道:「你拍馬屁的時候眼角老是動,明顯演技不過關啊!」
「王雨!你是喪心病狂的惡魔,總有一天上天會懲罰你,讓你萬劫不復。」年輕警官滿頭黃豆大小的汗珠,道:「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也絕對不會配合你。」
「這麼說你剛才說的都是假話?根本沒什麼報警?也沒什麼局長舅舅?」我玩味的問道「你就是來專門抓我的?」
「呸!」年輕警官一口痰吐了出來,不過被我機敏的躲過,道:「我李偉見不屑跟你這種惡魔說謊。我告訴你,如果我們知道你在這座島上,肯定派出所有的水警,將這座島給摧毀!」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報的警?」我笑著問道,頓時覺得這位年輕的警察有些可愛了。
「休想!」年輕警官腰一挺道::「你休想在我這裡在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信息!」
「好吧!」我攤攤手,沒再跟他爭執。如果我想得沒錯,應該是大胸妹報警無疑。她故意報假警,讓水警來圍剿,目的就是為了消耗我,然後再來一個黃雀在後。
只是她如意算盤打的震天響,連自己的乾弟弟都不管不顧,往死里整,卻不知道我們並沒有貿然引爆,更沒有跟警察來一場不死不休的大火拼。
而且,現在我似乎掌握了主動,可以指揮警察,跟她來一場生死對決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另外一個勢力給利用了?」我問他道。
年輕警官鼻子一哼,道:「任你奸滑似鬼,巧舌如簧,也別想騙我。」
其實我本來想要跟他說說大胸妹是怎麼智商壓制他和他舅舅的,可沒想這傢伙竟然給我用成語,簡直了。無奈,我只有反手抽了他一巴掌,道:「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懂嗎?」
「你休想!」年輕警官大義凜然道:「你殺了我吧!我是決定不會配合你的。」
「好!那你就看著,看著別人配合我。」我找來繩子,把年輕警官給綁上,然後把其中一個實習生弄醒。
實習生睜開眼,看見我,俏臉一下變的煞白,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輕輕拍了下她的臉,讓她清醒,道:「別害怕,我有事找你幫忙!」
「小娟!不要答應這個惡魔任何事!」年輕警官吼著。
「你還真是多嘴啊!」我脫下來帶水的襪子,塞進他嘴裡,又用膠帶粘住,這才讓他閉嘴不過這傢伙顯然是一個無畏的漢子,仍舊嗚嗚叫著。
「你你不會吃我吧?我今天沒洗澡,不好吃!」小娟嬌滴滴道。
我不由一笑,這姑娘腦子裡在想什麼?我又不是西遊記中的妖怪,怎麼會吃人肉?
「我聽他們說,你最喜歡吃人肉,喝女孩的骨頭湯,特別的可怕!」小娟繼續說著,沒一會兒被自己聯想的畫面給嚇哭了,哇哇亂叫,別提多傷心了。
實在心煩的我,不由喝道:「再哭就生吃了你!」
當即,小娟嚇的閉著嘴,死死咬著下唇,看著就憋的難受。我見此,也是無奈,道:「你也別害怕,我不吃人,也不是惡魔,跟你們一樣是人,不過多作了幾件壞事而已。」
「那你真的不吃人?」小娟漸漸止住哭泣道。
「不吃!」我撒謊道:「我是一個素食主義者!」
「我也是!」小娟一喜,道:「我喜歡吃甘藍、菜花、生菜以及」
「停!」我馬上打斷她的閒聊,將事情拉回正軌,道:「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喊幾句話。」
「如果我說不呢?」小娟偷偷看了一眼年輕警官。
「放心,就算你說不,我也不會吃你!」我笑著道:「但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你,然後讓另外一個姑娘幫忙。」
「別!」小姑娘嚇的臉色一變道:「她笨手笨腳,幫不上忙的!」
「那好!」我將對講機放在她嘴巴前,道:「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小娟點點頭,示意明白。
對講機需要按著說才能發出信息,我故意不按,對小娟道:「我是小娟,暫時代替指揮官指揮,外面的警務人員立即歸船,根據可靠情報,王雨團伙準備暴力搶奪孫偉和韓逸,警務員迅速歸船防備。」
我說完,送到小娟面前,按下按鈕,讓她說。她起初磕磕巴巴,但後來就越說越溜,最後感慨激昂,貌似很享受指揮人的快感。
就這樣,我跟小娟配合,將整船的特戰隊員變成了我的手下。我讓他們將衝鋒舟弄好,擺放在警用船前面,又讓大部分警察前往鐵島深處,將藏在島上的重武器搬來,臨時武裝警務船。
只是幾個小時,警務船的戰鬥力暴增,就算三五艘大船同時進攻,這艘巡邏船也有能力應付一二。
「報告!在衝鋒舟上發現一名女屍體,已經沒有氣息,初步診斷為肺部受創,呼吸衰竭而亡!」在水中執勤的警察匯報。
小娟看向我,問我怎麼回答,我嘆了口氣,道:「埋了吧!選擇一個有花的山坡。」
聞此,小娟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仍舊是將命令傳了出去。或許在她看來,我一個惡魔說出這麼感傷的話,實在有點不太相稱。
嗚嗚嗚!
年輕警官又叫了起來,他一直不安分,我也沒在意,可現在他又瘋狂的叫了起來,實在讓我有點煩。小李其實是一個挺上進的警察,也很優秀,不僅有關係,自身技術也過硬。
不過他因為科班出身,本身也沒有什麼戰鬥經驗,更沒什麼指揮技巧。所以才會手忙腳亂,漏洞百出。
「你叫什麼?」我把他膠帶撕下來,襪子掏出,問道。
「你想幹嘛?」他嗓子嘶吼著道:「你想幹嘛?」
「打仗啊!」我理所當然道。
「你想用我兄弟的生命來實現你的野心對嗎?」小李子憤怒道:「你個禽獸!王八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那就等你作鬼的時候再給我託夢吧!」我無所謂道,他的威脅實在無力。
「你想殺誰?你想擊敗誰?你的對手是誰?告訴我!告訴我!」小李子繼續費口水話,我笑了笑沒搭理他。
我沒有必要向他解釋什麼,講道理,我已經發了慈悲,要是其他人來作這件事,他不合作,馬上就是橫屍當場。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們好嗎?」小李子突然哭了,他腦袋狠狠撞擊著地面,道:「我給你磕頭了還不行嗎?這些警察都是新兵,他們打不贏那些窮凶極惡的混蛋!」
我看著小李子突然覺得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警察。或許他能力不夠,但只要他有這份真誠之心,遲早會磨鍊出過硬的技術和指揮。
「放心!我會把傷亡降到最低。」我扶起小李,拍了下他肩膀道「他們是警察,從當警察那一天起,就應該清楚,死亡,是這個職業不可迴避的永遠主題!」
「可他們不該這樣死,不該為你而死,不該為你的野心而死。」小李子對著我吼道:「你不配!」
「我真的很羨慕你!」我真誠道:「羨慕你有這麼多的兄弟可以並肩作戰,不過你放心,當他們跟我一起作戰時,也同樣是我的兄弟。我不會隨隨便便犧牲他們,我會用自己所有的智慧保護他們,讓他們活下來。」
「那你就結束這一切啊!」小李子道。
「可他們已經來了!」我指著窗外,道:「你聽見汽笛了嗎?一個比我還要邪惡的毒梟正在緩緩靠近,就算沒有我。你看到這些毒梟,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吧?」
「可,窗外明明是警船!」小李子道。
我一驚,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