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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看來阿白並沒有愚蠢到把一切都透露給獨眼龍,當然這都是我自以為。我曾經說過,一個能力高低跟他的人品優劣一點關係都沒有,阿白就是明證。
一大早,阿白就來找我們,說今天是小斌的頭祭,又要舉行什麼儀式。在金三角地區確實有這個習俗,第二天繼續祭拜,被稱為頭祭。
我當時以為又是獨眼龍斂財的手段,也就沒在意,就跟著獨眼龍去了。我本以為獨眼龍並不知道我們知曉了一切,誰知道阿白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獨眼龍,還跟獨眼龍勾結了起來。
我們一行人剛到葬禮現場,話還沒說一句,就被獨眼龍的人拿槍給圍了。他們雖然遠沒有我們人多,可現代戰爭就是這樣,占先機的人總是能取得勝利。說白了就是這傢伙突然發難,我們都沒來及拔槍,人已經被包圍。
「大財主!」獨眼龍看著道:「放下槍吧!」
我沒搭理他,看著阿白,道:「是你?」
「是我!」阿白笑了笑,道:「我也不想的,可你們錢太多了,夠我花幾輩子,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跟獨眼龍合作,弄上一筆!」
「明智!」獨眼龍對著阿白伸出大拇指。
我看著狼狽為奸的二人,一陣噁心,只想送這倆傢伙一人一發子彈,可我們顯然沒時間拔槍,一但稍有不軌行動,對方就會瘋狂掃射,那時,我們會像麥子一樣被割倒。
「放下槍!」我命令道。
眾人都很是不忿,但終究還是放下了槍,槍械叮噹亂響,扔在地上。我道:「求財對吧?」
「沒錯!」獨眼龍道。
「我讓人轉給你!」我淡淡道:「大家講道義,不要傷人!」
「可以!」獨眼龍倒是很爽快。
「先把人放了,我把錢全部轉給你。」我多了一個心眼,道:「只有我兄弟們不受傷害,我可以把其餘三張卡的錢全都給你。」
「好!」獨眼龍眼睛亂轉,道:「我保證絕對不傷害你們,我若食言,讓我一輩子都掙不著錢。」
「好!」我拿來手機將卡里的錢轉給獨眼龍,我不在乎他食言不食言,更不在乎他能不能掙到錢,因為他跟阿白都會死。
我把錢轉給了獨眼龍,我以為轉完錢他就會大開殺戒,把我們全弄死。可他沒有,竟然只是將我們關了起來。其實就算他當場殺人,我也有辦法活下來,並且反殺。可是這傢伙竟然信守承諾,讓我有點搞不懂。
不過他大開殺戒我都能擺平,更何況不殺?不是我吹牛逼,實在是人心如此,尤其對付這種嗜錢如命的傢伙,更是簡單。
我們被鎖進哨所的倉庫,哨所也沒監獄,只能用倉庫充當。獨眼龍告訴我們很快有人來收我們的命,還說他是一個守信用的人,不可能傷害我們。最後賤兮兮的說主要怕掙不著錢,哥們兒迷信。
我對他說想要見阿白,他自然不答應,我就讓兄弟們齊聲喊,哨所就那麼大,阿白想不聽到都難。
獨眼龍對於我們這種挑釁行為很是生氣,說我們想要見人,那就讓我們見一個新朋友。
然後他把一臉死灰的老趙帶來,當著我們的面,用皮帶勒死了老趙。我看著老趙的舌頭吐出來,越來越長,越來越黑,最後沒了氣息,也不再掙扎。
他雙眼死死盯著我,全都是祈求和絕望,我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晚上,阿白悄悄來到倉庫。當他選擇這個隱秘的時間段來見我,我就已經篤定他會成為我手中的棋子。
我看到他,張嘴就問道:「分了多少錢?」
「一半嘍!」阿白淡淡道:「你還不知道嗎?」
「那可夠多的!」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按照我轉給獨眼龍的數字,一半應該有一億三千萬,還是美金。
「你找幹嘛?」阿白問道。
我嘆了口氣道:「也沒什麼,就是要死了,想見見你,畢竟算一起戰鬥過。」
「嗯!」阿白冷漠道。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阿白轉身離開,頭也沒回。
我嘴角勾起,道:「二億三千萬啊!你可別瞎花,得學會投資!」
阿白腳步一頓,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大部分人都不理解我的意圖,有些小兄弟還在問,我故意賣關子不說,不過肖磊趴在窗戶前,一語道破天機:「分贓不均,比惡鬼還可怕!」
沒錯!分贓不均,確實比惡鬼還可怕!而我的計劃也就是這麼簡單,利用兩人的貪心,讓他們反目成仇。就算當時獨眼龍要殺我,我高喊出遠比實際數字高得多的美金數目,獨眼龍也會急眼。
阿白自然也會產生懷疑,對獨眼龍殺人滅口的行徑進行干預,退一步講就算他倆意見一致,我也能用一句,讓他們殺意盡除。
我只要說,我在某某地方埋著很多黃金,我想他們倆人供著我還來不及,根本不敢殺。
我讓肖磊仔細聽,就等他們晚上火併,以阿白和獨眼龍愛財的性格,一千萬估計就要打破頭皮,不要說一個億。
起初並沒有什麼聲響,但在午夜時分,槍聲突然像炒豆子一般炸裂開來,想必是已經打到了一起。
我隔著窗戶對守門的兩個傢伙道:「小哥!要錢不?我們都快死了,還有點錢實在用不著,都給你們吧!」
守衛雙眼一亮,什麼樣的將帶著什麼樣的兵,上行下效,古來如此。這倆傢伙也是貪財如命的,一說錢馬上像狗樣趴過來。
我向肖磊使了眼色,肖磊早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這倆人一靠近,我們兩個伸手抓住他們的手臂,狠狠拽向鐵窗。
已經準備很久的兄弟們,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在兩個警衛身上亂戳。磚頭、瓦片就不用說了,甚至還有掏耳勺和指甲刀。不要小看掏耳勺,戳眼睛一戳一個準。
這倆人被戳的亂叫,可外面正在拼命,誰會管他們兩個?就這樣,這倆貪財的鬼,被活活戳死。
我們拿了鑰匙,打開門,摸黑前進。武器我們是沒辦法拿到了,他們都藏在眼皮底下,有些乾脆就背在身上。
不過在我們原來住的地方,我們還是找到了武器,巴圖卡特產之一:拐杖!
拐棍裡面的玄機,獨眼龍等人自然沒想到,只是把這些老頭用的東西當笑柄,扔在地上。我想他一定萬萬沒想到,這些不起眼的拐杖會要了他們的命。
阿白和獨眼龍正在餐廳里火併,也是哨所最大的一個建築。我們將正在餐廳包圍,開始布置炸彈。
我從窗戶外面看,見阿白和獨眼龍的人分別站在兩邊,正躲在極小的空間內,相互射擊。
地下已經橫著很多屍體,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將屍體收集起來,作成掩體,繼續搏殺。
阿白和獨眼龍都雙眼血紅,被死神牢牢扼住咽喉。看他倆的德性,就算我不挑撥,估計也會為這些錢火併。
嘟嘟嘟!
正在二人相互射擊之際,牆體傳來一連串的嘟嘟聲,一個又一個洞,在肖磊的電鑽下顯露出來。
我搞不懂他從哪裡弄的這種東西,荒郊野外的。沒一會兒,四面牆全都被他鑽了洞。
阿白二人起初沒有發現,畢竟槍聲更響,等一根又一根拐杖插進洞時,他們才發現異樣,停止了射擊。
不過為時已晚,肖磊已經擰開了拐杖,將電線纏繞了上去,只要兩根電線一碰,三十幾根拐杖就會爆炸。其威力足以將食堂瞬間送上天,包括裡面的人。
肖磊很雞賊的用了一根特別長的線,站的遠遠的,生怕自己也被炸飛。我靠著牆,準備跟獨眼龍最後的談判。
「都別打了!」我喊道:「已經埋滿炸彈了!」
「你他媽騙誰啊!」獨眼龍道:「不就是一些拐杖嗎?說是炸彈!」
「愛信不信!」我道:「你真以為我們拿拐杖是為了當扶手的?」
獨眼龍不說話了,他是貪財,但智商不低,知道我不可能拿幾根拐杖糊弄他。等了一會兒,他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了想道:「獨眼龍出來,其餘格殺勿論!」
「為什麼?」阿白喊道,很是不忿。
「不為什麼。」我道:「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
「哼!我知道你為什麼讓獨眼龍出去。」阿白道:「無非就是他有錢,還只知道聾啞匪的底細嗎?」
「對啊!」我道:「不然呢?我要他幹嘛?養著啊!」
「我也知道!」阿白道:「我知道獨眼龍的密碼,也能聯繫上聾啞匪,咱倆一起合作!」
「不好意思!」我道:「老子不想跟你合作,獨眼龍趕緊滾出來,不准帶槍。」
「我求你了!」阿白帶著哭腔,道:「我不想死啊!」
這時獨眼龍已經沖了出來,我見這小子帶著槍,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然後撿起槍,一頓猛砸,老子躲在牆根底下,就是為了防這一手。
我邊打獨眼龍邊拖,將他弄到爆炸範圍之外。這時阿白也跑了出來,可炸彈已經引爆了,而他正好在一根拐杖前面。
轟!
一切生靈都碎為飛灰!
我們雖然距離足夠遠,還是被爆炸形成的氣浪吹翻了幾個跟頭,看來對tnt炸藥的威力估計還不太足。
獨眼龍也被嚇傻了,肖磊上前拍拍他的臉蛋,道:「先把錢給老子轉過來!」
獨眼龍臉色劇變,那可要他的親命啊!
肖磊一槍托砸他臉上,奪過他的手機,翻著銀行發來的簡訊,道:「媽的!你存款還不少嘛?」
「能不能給我留點老婆本?」獨眼龍哭喪著臉。
肖磊反手就是一槍托,打得獨眼龍滿地找牙,喝道:「你說什麼?」
「密碼是585858!」獨眼龍捂著臉,嚎啕道。
「乖!」肖磊將錢全部轉到我的卡上。我對錢沒什麼興趣,蹲在地上問獨眼龍聾啞匪的事。
他說聾啞匪明後天就會到這裡來,要親自來押我去基地,我問是誰來?他搖頭說不知道。
我又問他能不能聯繫上聾啞匪的人,他說不能,對方是單線聯繫。可剛說完,他的電話響了,備註是錢錢錢。
獨眼龍看了一眼,道:「是聾啞匪。」
我雙眸一凝,接通電話,並按了免提。肖磊拿槍指著獨眼龍的腦袋,他要是敢說什麼不該說的當即槍斃。
對面問剛才的爆炸什麼情況?獨眼龍眼珠一轉看向我,我對著口型告訴他,就說是對付我們時火併給爆炸了。
獨眼龍照著我說的告訴了對面,對面也沒懷疑,掛了電話。這時趙兄眯著眼,突然道:「你不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嗎?」
我皺眉,回憶著,是有點。聲音很沙啞,就像受過傷一樣,一開始還沒覺得,趙兄一說還真就有點熟悉。
我問獨眼龍這人的情況,他說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一直是這人在跟他聯絡,聲音很有特點。
雖然覺得聲音很熟悉,但我們怎麼也想不起來,趙兄也是一樣,就是覺得熟悉。我轉頭問坤卡,坤卡一臉茫然,說我根本沒覺得熟悉啊!你問我干屁?
這傢伙一直都不動聲色,讓我有點不安,這不太像他的風格吧?
既然大家都想不出來,就只有等著。我們將迎接聾啞匪的大廳都裝上了炸彈,肖磊將tnt設計成遙控引爆,不再用原始的正負電極打火。
一切準備停當,對面也沒有打來電話,估計是正在趕來。我派出幾個斥候,他們也確定有一隊人正在趕來。
我讓他們在不暴露的情況下拍些照片,他們拍了幾張模糊不清的發給了我。我看著照片上的領頭人,又隱約覺得很熟悉,但又說不上是誰。
按他們的速度,明天一大早應該就到了。在此之前,我要做一件事,也是我必須要還的債。
就是殺掉獨眼龍!
我把他帶到老趙的墳墓前,也是小斌的墳墓前,讓他跪在被他害死的善良無辜的人面前。
「懺悔嗎?」我問道,
「不!」獨眼龍出乎我意料的平靜,道:「我沒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