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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綠對著我一陣狂吠,絲毫不顧及我們之間的火腿腸情誼。見此,曼陀冷冷一哼,道:「我一直以為,你雖然廢物了點,但也不至於沒出息,可事實證明我錯了,你連這麼無恥的事都能幹出來,實在讓我噁心!」
「老子去你媽!」我大罵,打我罵我都行,但唯獨不能在我身上潑髒水。可尷尬的是,我百口莫辯,毫無證偽的能力。就算我告訴她這是胖子挖得估計她也不信,再說像胖子那種貨,打死也不會承認的。就算他承認,雨哥也不能出賣他啊。
雖然被潑了髒水,但從曼陀的隻言片語中,我能聽出,她並不知道我聽到了機密,要不然早弄死我了,不至於抽我耳光,跟我扯皮。
像神秘人這種頂尖的絕密,只有監獄的最高統治者才配知道,其他人若是無意窺見,必死無疑。
曼陀不殺我,自然就能確定這一點。既然她不知道,我當然不會傻到暴露。可要是不暴露這件事,屎盆子我是扣定了。
當日我趴在洞裡時,根本沒這些衛生紙,一定是死胖子後來又鑽進來yy,草!真噁心。
噁心也就算了,竟然找到老子頭上?等等!不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曼陀怎麼知道是我?
阿綠雖然聰明,但也不會說人話啊!不可能告訴曼陀是我;而曼陀剛才氣勢洶洶的衝進來,一看就是證據確鑿,篤定是我。坑裡又沒攝像頭,她怎麼可能這麼確定?
答案只有一個:有人告發我!
誰?
肖磊不可能,再說他一直跟我在一起,監獄又沒手機,他背著我不可能聯繫上曼陀。
那麼就只剩下胖子了!現在看來,一定是死胖子告發我,至於為什麼?肯定是曼陀順著地洞爬,發現了出口在胖子屋裡,質問胖子。胖子指定是為了自保,把我給賣了。
他媽的!老子不賣他,他竟然賣老子,給我氣的。
「是胖子告發我?」我直接問曼陀。
曼陀也不隱瞞,點點頭,道:「怎麼?你要報復?」
「這坑不是老子挖的!」我很是生氣道:「是胖子!胖子個死變態天天yy你,挖了這麼一個洞,跟老子有屁的關係?」
「這麼說你是好人?」曼陀一臉揶揄之色,道。
「我不是好人!」我亦不忿道:「但老子不是變態!」
「好!」曼陀道:「那你怎麼解釋,這裡面有你的氣味?不要告訴我,你喜歡挖洞,在裡面旅遊來著。」
我一時語塞,暗叫自己太蠢,不該跟曼陀爭辯。再說下去,乾脆明擺告訴她我偷聽到了絕密算了。
曼陀見我臉色不好看,冷冷道:「怎麼?沒話說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徹底放棄了維護自己名譽的努力,換了一副腔調,道:「好!算你聰明,實話告訴你吧!老子早就看上你了,天天就想著上你,可又沒你勢力大,也打不過你,就只能用這種骯髒齷齪的辦法。現在既然被你發現,我無話可說,隨你處置吧!」
「哼!這還像句人話!」曼陀抱起地上的貓,倨傲的看著我,道:「既然你態度誠懇,我就不殺你了,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我會慢慢折磨你,羞辱你,讓你生不如死!」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我道,讓這條笑嘻嘻的蛇天天折磨我?不知道要用什麼可怕的招式,還不如死了算了。
「殺你?殺了你我還怎麼玩?」曼陀撫摸著那隻貓,玩味的看著我,就像一個老獵手看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獵物;尤其那隻貓,十分可恨,還打著慵懶的哈欠,貌似對人類的鬥爭極其不屑;那種眼神,就如同神靈看著可笑的人類。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道。
「實話告訴你吧!我想跟你打一場拳賽,全監獄直播!」曼陀道出了她的目的。
我很覺意外,如實道:「我打不過你。」
「廢話!你要是跟趙子儲一樣強,我會跟你打嗎?」曼陀罵了我一句,道:「我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蹂躪你,羞辱你,而且是每天打一場,一場一個玩法。」
我目瞪口呆,這姑娘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惡毒了?她不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女子嗎?難不成一直都是裝的?
「不好意思!我不打!」我道:「隨便你怎麼蹂躪。」
我乾脆裝滾刀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愛打不打,老子就是不還手,看你怎麼玩。
「你一定會打!」曼陀自信而笑,道:「而且會非常賣命,我敢打賭。」
「笑話!」我笑道:「老子就不打!」
「有獎勵!」曼陀掏兜,好像裡面有糖果。
「就算讓我上你也沒用!」我冷笑道:「老子就是不打!打死也不打!」
「相信我!你一定會!」她拿出一張照片,一張女人的照片。一張年輕貌美帶著迷人笑意的女人的照片,而且她有一雙讓我魂牽夢縈的大白腿。
我頓時呆住了,有種靈魂出竅的錯覺,仿佛升入天堂,但卻又被現實和思念撕扯,生生拽到人間。
沒錯!是大白腿的照片,是她!
「這姑娘可真美!」曼陀把玩著大白腿的照片。而我早已被淚水模糊了雙眼,我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我一直以為看慣生死離合的自己足夠強大。我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英雄,不會被任何兒女情長牽絆。
可最終,我還是崩潰了,只是一瞬間便潰退千百里。我張開乾澀的嘴,努力了幾次才發出聲音:「把照片給我!」
「打敗我!」曼陀收回照片,道:「還有很多張給你!」
我嘶吼著沖了上去,早已經失去了理智,也不問曼陀為什麼有大白腿的照片,更不管這其中有什麼厲害關係,只是像野獸般沖了上去。
說實話,我跟曼陀差太多了。不要說我已經失去了理智,就算我在準備充足下,也沒辦法擊敗她。
她只是微微一側身,便躲過了我,而後手輕輕一推,我便失重摔倒,跌破腦袋,血流不止。
曼陀嘲諷一笑,抬起腳猛然踩向我的臉,她的腳在我眼中越變越大,幾乎就要踩中我的臉時,突然停下,就是那種生生的急停,差點沒讓她摔倒。
我看到趙兄蹲在地上,一隻手抓住曼陀的腳踝,看也不看她,只是對我淡淡道:「雨哥!沒事吧!」
我木然的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趙兄點頭,隨即手猛的一提,曼陀一個踉蹌,站立不穩,很狼狽的坐在地上,動靜很大,連那隻該死的貓都嚇了一跳,瞄的一聲跑遠。
「如果你想打拳……」趙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我來!」
曼陀冷哼一聲站起身,道:「好啊!我一直想跟你打一場,生死斗怎麼樣?」
「隨便,我什麼都行!」趙兄淡淡道:「不過一定會贏你!」
聞此,曼陀雙眸一銳,緩緩靠近趙兄,在他耳畔咬牙切齒道:「我可真喜歡你臭屁的自信!」
趙兄推開她,扶起我,再次問我道:「雨哥沒事吧?」
我慘然一笑,搖了搖頭。我早已沒有剛才的瘋狂,理智漸漸恢復;趙兄本要扶我離開,我卻推開了她,道:「我答應跟你打!」
「我不會跟你打生死斗!」曼陀道:「你太弱了!」
「我不管什麼生死,我只想贏回照片!」趙兄見此,還要勸我,我推開他,對曼陀道:「我女人的照片,我一定要贏回來!」
曼陀露出極其感興趣的表情,道:「一個鑽在地洞裡面自讀的變態,難道還有愛情?」
我不想再爭辯這件事,淡淡道:「我一定要贏回照片!」
「好啊!」曼陀道:「我跟你打,不過為了不讓大家笑話,我只用一隻手,連腳都不用,你能打倒我,就算你贏!」
「好!」我才不管什麼規矩和臉面,只要能夠奪過大白腿的照片,我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你能打贏我!」曼陀加重籌碼道:「我不僅把這張照片給你,還有很多照片給你,甚至把這些照片的來歷全都告訴你,也說不定你能順著這些線索找到畫中人!」
我心中猛然一振,找到大白腿?找到瑤瑤?不要說真的見到她,就是想一想都讓我熱血沸騰,我們都多少天沒見了?兩年?近七百個日日夜夜?
趙兄我們回到住所,就連小南都埋怨我太魯莽了,不該跟曼陀約戰,畢竟就算一隻手,我都毫無勝算。
我沒有解釋,只是看著雙拳低頭不語。其實,我根本沒聽到小南他們在說什麼,我的靈魂早已經被思念撕碎了。不要說他們的言語,就連整個世界都被我遺棄在腦後。
最後,趙兄拍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他。一向無懼的趙兄看到我的臉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又問了我一次,「雨哥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可他還是勸別太著急,注意身體。我點頭說沒事,他有些不高興,直接拿了一個鏡子出來,照著我的臉,道:「你自己看看吧!」
我看著鏡子中的臉,也嚇了一跳。這是我的臉嗎?這明明是一張老頭的臉,蒼老了無數歲的樣子,雙眼滿是血絲,好像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般,疲憊不堪。
「我只是有些累!」
「我能理解。」趙兄道:「我雖然從來沒有喜歡過誰,但也明白你的心,你是想憑藉自己的力量奪回照片。」
我沉默,是啊!我就是要自己奪回來。要是我連大白腿的照片都沒能力奪回來,又怎麼守護她一生?
「可關心則亂!」趙兄道:「打拳是個粗活,拼力氣,但也是細活,拼腦子。一個極度冷靜且理智的拳手才能掌控比賽,才能贏得一切。」
我點頭,趙兄在傳授經驗給我,這是他用生死搏殺換回來的寶貴經驗。
「不管你多憤怒,更不管你多關切照片和宋瑤。在拳擊台上,你都要記住,你是一個拳手,一個人,一個動物。你要放棄一切的社會身份,把自己當成一個純粹的人,只用拳頭和大腦來跟這世界對話,跟你的對手對話!」
韓逸也走上前,手掌輕輕落在我的肩膀上,他沒用力卻重千斤,淡淡道:「要專注!」
我點點頭,要專注!專注於拳賽,專注於自己。其實我心中也有些忐忑,這是我第一次以拳手的身份,來完成一場拳賽。而對手,卻如此強大!
我雖然也有自由搏擊的經驗,也受過訓練,但是跟曼陀比,等同沒有。不過,我已經想好,就算用藍色禁藥,也要贏得比賽。
我特地詢問了肖磊,我手上的藍色禁藥還管不管用。肖磊告訴我,毒拳練成就會跟隨終生。這也就是為什麼練毒拳一輩子都沒辦法成為拳術宗師的原因,因為它傷害肌理,終生不去。
不過他還告訴我,就算我毒拳奏效,也沒辦法殺死曼陀。因為她有解藥,不會像劉瓊武那樣心臟炸裂而死。
對此,我並沒有抱太大希望,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算有毒藥,殺死曼陀也是渺茫。況且,我只是想拿回大白腿的照片,不想殺人,更不想殺她。
第二天,我跟曼陀的拳賽便開始了,整個監獄都把這場比賽喻意成自殺式進攻,就算大家知道曼陀只用一隻手,還是如此認為。
拳台還是那個拳台,剛死的人血跡未乾,前鑒不遠,我們卻又要拼殺,人真是不長進的東西。我跟曼陀相對站在兩旁,沒有裁判,只有一隻窩在地上慵懶打哈欠的貓。
我看了那隻該死的貓一眼,皺了皺眉。見此,曼陀淡淡道:「放心,它不會影響我們,況且我很快就會打敗你。」
「你可以用兩隻手!」我道:「大家公平較量,就算輸,我也心服口服。」
「哈哈!」曼陀笑了笑,道:「你可不配!」
我沒再爭辯,既然她要裝逼,就隨她去吧。攥緊纏麻的手,我緩緩向前走,站在中央。
曼陀也走了幾步,不過她很快便停了下來,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