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藍色禁藥

  ,。

  肖磊將金表和親手編織的戒指,全部扔在地上,傲然的走下拳擊台。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就連一向無所不知的獄老也露出疑惑之色。

  「你他媽的……」被無視的劉瓊武很是憤怒指著肖磊,可他已經永遠發不出聲音,藍色毒液已經傳遍全身。

  劉瓊武嘴唇青紫,臉上一道道血管爆出,凸起,大有衝破皮膚炸裂之勢。血液如此狂涌,自然全因心臟,心臟的劇烈跳動,已經衝破一個又一個致命的極限。

  我突然明白所謂的藍毒是什麼,原來不過是一些高效加速心臟跳動的藥物!這些藥物對心臟病患者,或許是救命良藥,但對於健康的心臟來說毒辣無雙。

  心臟瘋狂的跳動,讓劉瓊武的血管再也承受不住,體內出現大面積的出血,尤其是頭部,嚴重的出血傷害了他的大腦,只是瞬間,他便成了一具死屍。

  而一旁的楊金秀嚇的面無血色,嘴唇顫抖。她的恐懼並不是來自劉瓊武的死亡,而是自身的安危。

  她的嘴唇也變的青紫起來,好看的臉上也蹦出一根又一根血管。楊金秀驚恐的沖向肖磊,她跪在地上,用生命僅有的幾分鐘跪求解藥。

  曾經的肖磊對她知無不言,她自然知道這種毒素有著一種白色的解藥。肖磊看著她,雙眸中諸多情緒湧現。

  哀傷、痛苦、憤怒、不舍甚至於愛憐,不過,最終一切還是歸於死寂。肖磊拿出那瓶白藥,舉在半空中。

  楊金秀的手也伸向半空,海量的血液供給和流轉,讓她的肌肉無法在正常驅動,她的手劇烈顫抖,在觸動白色藥瓶那一刻,無力的垂了下去。

  這種藥物可以通過皮膚滲透並傳染,劉瓊武當時一定沒想到,他的法國濕吻,不是什麼愛戀,只是一記死亡纏綿。

  獄老看著離奇死亡的二人,目光變的極其陰冷,質問道:「藍色禁藥?」

  肖磊平靜的面對質問,沒有隱瞞,點頭。用毒藥,無疑是明令禁止的,事實上,所有有礙比賽公平的都在禁止之列。

  「那麼你應該明白犯規的懲罰!」獄老淡淡道。

  肖磊再次點頭,道:「當然明白!在這裡拳賽能解決一切。」

  「那麼你準備好迎接下一場,由審判者主導的生死鬥了嗎?」獄老道。

  肖磊點頭,似乎早就意料到這結果。審判者,又稱執法者。是監獄執法機關,對於犯罪的人實行審判,而審判的手段就是一場拳賽。贏,則萬事大吉,輸,就只能是死。

  「我願意為他出戰!」趙子儲昂然走了出來,拍了下肖磊的肩膀,道:「別逞強了!」

  肖磊猶豫了下,沒有再堅持,道:「謝謝!」

  趙子儲點頭示意,走上拳擊台,肖磊拉著他的手腕,再次表達謝意,道:「小心!」

  趙子儲報以微笑,站上了拳擊台,他望著獄老,道:「審判者何在?」

  「正在路上!」獄老盯著趙子儲空空如也的雙手,道:「你確定不纏麻?」

  「蔣凝死後,這監獄就沒有配讓我纏麻的對手了。」趙子儲淡淡道,他臉上無任何波動,好像這句狂放霸道的話,是件平常至極的事。

  「你不纏麻,不過是想用肉拳,來測試一下自己的拳擊力度罷了!」獄老一語道破天機。

  趙子儲微笑,拱手道:「獄老果然是拳術大家!」

  就在這時,我們聽見金鐵相交的聲響,這種冷兵器時代才會有的鎧甲響動,讓我們很感陌生。沒一會兒,一個身穿鎧甲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

  他不僅整個身軀都罩在黑鐵鎧甲內,就連臉上也帶著黑鐵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想來這便是神秘的審判者。

  他這幅鎧甲乍一看很強,還帶著些許神秘感。據傳說,審判者日夜都穿著鎧甲,從不脫下,就像黑暗中的幽鬼般神秘。

  不過這些都是扯淡,這幅鎧甲更多的意義是為了防禦。穿著一身鐵板,他打人家疼,人家打他一點事沒有,自然厲害。

  「你這是作弊!」我對著獄老道。

  「就是!」小南道:「你他媽穿這麼一堆鐵東西打架,老子也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麼說你也能當審判者?」獄老玩味的問道。

  「廢話!」小南道:「不就穿個鐵皮打架嗎?誰幹不了?」

  「那好,讓你當!」獄老一揮手,兩個警衛架著小南就帶了出去,我們還想阻止,但人家有槍,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當然,我們也是覺得這小子沒什麼危險,不過就是穿一身鐵皮嗎?就讓他穿。

  審判者走上拳擊台,鐺鐺敲了幾下自己的胸膛,就像猩猩在示威。趙子儲對於這種幼稚的挑釁行為,並不在意,只是認真的活動著身體。

  「挑戰審判者?」突然一個女聲響起,竟然是曼陀,「真是好久不見了!」

  曼陀只身前來,穿著白色的練功服,整個人看起來讓人極其舒服。她對我笑了笑,道:「聽說你挑戰了獄老?」

  我點頭。

  她馬上伸出大拇指,道:「牛!」

  我皺眉,怎麼個意思,難不成老頭子還真能打拳不成?

  「審判者本來就帶著幾分懲罰的味道。」曼陀不在理我,開始解釋道:「這就是他為什麼要穿鐵皮,看似欺負人,實則就是懲罰。」

  我看著興趣盎然的她,道:「你今天興致很高嘛!」

  「當然!」曼陀道:「趙子儲的拳賽向來很精彩,我怎麼能錯過?況且,我還要擊敗他!」

  「擊敗趙兄?」我笑道:「機率很小吧?」

  曼陀也不諱言,道:「確實機率很小,但這也是競技的最大樂趣,變不可能為可能。」

  「變不可能為可能?」我喃喃回味著這句話。

  這時,雙方的準備動作已經結束,審判者也沒有纏麻,不過這傢伙帶著一雙鐵手套,還帶著刺,估計比纏麻暴力的多。

  「開始!」獄老道。

  一聲淡淡的話,審判者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沖向趙子儲。趙兄沉著應對,躲開對手狠辣致命的拳頭。

  審判者的拳頭就像匕首,只要打一拳就得重傷,遠非纏麻所能比。審判者連連出擊之下,趙兄連連後退,似乎被逼的毫無還手之力。

  曼陀皺著眉,道:「他在想什麼?」

  我也覺得趙兄很奇怪,他一味躲閃,並不攻擊;而且雙手背在身後,根本不用,只是兩腿連續移動來躲避致命的攻擊。

  人的雙手,除了打人外,還有著保持平衡的重要作用,尤其是趙兄這種高速移動下,更需要雙手,可他卻根本不用,實在不知道在想什麼。

  審判者呼的又是一拳,趙兄側身一躲,飛起一腳砸在對方手腕之上,趙兄這一腳力氣極大,審判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趙兄一但發起進攻就不再停止,他連續出腿,一下接一下都向致命的要害踢去。

  雖然審判者各個重要部位都有鐵皮保護,但趙兄的腿勢大力沉,竟硬生生把鐵皮踢凹陷下去。

  審判者被踢到角落,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趙兄並不像刀疤臉那樣,把人打倒就開始裝逼。在拳擊台上,他是一句話都不說,拳腳才是他強有力的語言。

  不過今天他好像只想用腳。他連續不斷的狂踢,每一下都把鐵皮踢的凹陷進去,我看著那些嶄新的動作,突然覺得很熟悉。

  曼陀比我專業,她一眼就看出關鍵,道「這是劉瓊武的腿法!他竟然看了一遍,就能記住?還能馬上施展?」

  被曼陀一提醒,我也頓時恍然。趙兄的腿法確實是劉瓊武的招式,甚至比劉瓊武還要狠辣。

  就連獄老渾濁的眼中都有光芒閃爍,一生習拳的他,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天賦。像我這種人,看一遍拳路,認都認不全。像曼陀這樣的,或許能夠記住,但要施展卻需要大量的練習。

  可趙兄這種妖孽,看一遍就能記住,記住了就能施展,甚至比原作還要強上幾分。怪不得他一開始只用腿,原來是這種原因。

  模仿劉瓊武的招式,勢大力沉的下劈腿自然不能少。趙兄冷冷站立,驟然一個高抬腿,一腳砸在審判者頭上。

  審判者的包頭面具,瞬間凹陷變形,其變形程度之大,估計腦袋都被擠爛了。

  結束了戰鬥,趙兄看向獄老,道:「身穿鐵皮,看似是優勢,實則愚蠢至極。巨大的自重,會消耗他昂貴的體力。你身為大宗師,應該明白一個最基本的真理,身體,才是最強的武器!」

  獄老看著趙兄並未說話,他只是淡淡道:「勝負已定,下一場是我跟王雨的生死斗!」

  說完,他轉身離開,應該是去準備了。

  曼陀見此,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自求多福吧!」

  「他很強嗎?」我很是不解的問道。

  「強不強先不用說。」曼陀道:「你想想既然拳賽能解決一切,包括扳倒獄老,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沒人挑戰他?或者說沒人敢於挑戰他?難不成全監獄的人都傻?誰也想不到這件事,只有你一個想到了?」

  我皺著眉,心中的疑惑更深,當然不是!我不認為大家都傻,比我聰明的人多太多了。

  「既然不是大家傻,那麼是不是有另外一種可能?」曼陀道:「獄老強到讓任何絕望?」

  「說實話,大家都傻和獄老很強,這兩個選項我都覺得不靠譜。」我道。

  曼陀突然笑了,似乎覺得很有趣,她道:「如果非要選擇一個相信,你會怎麼選?」

  我猶豫了一下,道:「大家都傻!」

  「哈哈!」曼陀大笑著,不再跟我討論這件事。這時獄老已經準備好,他雙手纏著麻走上拳台。他的麻帶著血污,一看就跟乃佛的一樣,常年飲血。

  我也早纏好了麻,緩緩向台上走。講真心話,我不怕他。就算他真的很強,大不了我用藍毒,先毒死這老東西再說。

  可就在我要上台之際,一隻手卻攔住了我,是軍裝男。他爬上台,道:「我來替你出戰!」

  我一陣呆愣,什麼情況?他高聲對獄老道:「我替王雨生死斗!」

  獄老臉色變的極為難看,一聲大喝道:「胡鬧!」

  在父親的狂怒下,軍裝男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他淡淡道:「不是胡鬧!是規矩!規矩最大!」

  「你這是找死!」獄老極為狂躁,怒道:「還是為一個外人!」

  「不!」軍裝男道:「並不是為了一個外人,是為了一個愛人!」

  「哼!」獄老冷笑道:「不就是為了蔣凝那個小騷貨!」

  「不許你侮辱她!」軍裝男雙眼兇悍的盯著自己的父親,道:「不許你侮辱她。」

  「你個愚蠢無能的廢物蠢貨!」獄老大罵道:「我怎麼生出你這個廢物點心?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的爹生死斗?蠢不可及!蠢不可及!」

  「你可以罵我!」軍裝男道:「我習慣了,也無所謂了。這麼多年來,毒打和辱罵伴隨著我成長。您生而育我,我很感謝您。雖然你用惡毒餵養,但我仍懷感恩之心。不過我很慶幸,自己終究沒有變成你所要求的模樣。終究沒有變成一個惡毒仇恨的肉體!」

  「這麼多年來,我一事無成,這件事卻是我最驕傲的!在你的惡毒下,我堅守了自己,沒能變成自己厭惡的模樣。並不是我很強大,是因為我找到了愛人。」

  「真正的!讓骯髒如我,宛若沐浴陽光一般的愛情!她是我心中唯一的柔軟,是我最為珍視的淨土!」

  軍裝男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可你毀了這一切!你用那麼惡毒的方式毀了她!你不僅用病毒讓她變成惡魔,還讓骯髒的男寵用匕首刺死他。你連最基本的體面都不給她,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肯給我,我是玩物,整個監獄的人都是玩物,就算我是你的兒子,也只不過是一個玩物!」

  砰!

  獄老一腳踢在軍裝男臉上,軍裝男撲倒栽倒,口角流血。

  「我為什麼派人殺她?」獄老怒道:「無非是怕她傷了你個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