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致命病毒

  ,。

  聽到這話,我覺得老趙是瘋了,蔣凝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真死的!」老趙堅持道:「阿綠告訴我的!」

  我看著老趙,又瞧了瞧吐著大舌頭的老黃狗,哦!不對!阿綠!忍不住問道:「你幹嘛叫它阿綠?它明明是黃狗啊!」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老趙極其不高興道:「我花錢買的泰國媳婦兒給我帶綠帽子,你怎麼還問?」

  老趙這事我知道,他媳婦兒一頂綠帽子給他帶到了國外,也就是又跑回泰國找自己情郎去了。老趙一怒之下,殺來泰國,本想著報仇,陰差陽錯進了監獄,直到現在。

  當然,不管老趙故事是怎樣的,我都不信蔣凝死了,更不信這個傳信息的老狗。就算這隻老狗是監獄最自由的生物之一,我也不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條狗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誰也擋不住。」老趙摸著狗頭,道:「昨天晚上,它就目睹了一場謀殺!死者就是蔣凝。」

  我看著老狗忍不住笑了出來,是!我承認這條狗想上哪裡就去哪裡,沒人管它,連鐵門都擋住它瘦弱的身體,可就算如此,你要說它目睹了一場謀殺?還告訴了老趙?我不信。

  「你還懂狗語?」我揶揄老趙。

  「你信不信吧?」老趙沒好氣,都不待搭理我了。

  「好!退一萬步,我信你!阿綠真目睹了一場謀殺,蔣凝也真的死了。可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問道:「難不成你還想給她披麻戴孝?」

  「去你娘的!」老趙罵道:「你腦子進水泥了?你仔細想想,誰最不想蔣凝死?」

  「軍裝男啊!」根本不用腦子,我都知道是軍裝男。

  「那不就結了!」老趙道:「軍裝男掌握著那麼多的槍械,一但他憤怒失去理智,會不會幹死兇手?」

  「廢話!」我罵道,如果蔣凝真死了,軍裝男絕對會掀翻天。

  「如果兇手是獄老呢?就算不是……」老趙拿起他吃飯用的盆子,扣在老黃狗的腦袋上,冷笑道:「咱們也得把這屎盆子扣上去!」

  我頓覺恍然,道:「你想嫁禍給獄老?怎麼行動?靠譜嗎?」

  「當然!」老趙很是自信道:「我們有目擊證……狗!」

  「目擊證狗?」我看著正用大舌頭舔老趙斷腿的阿綠,道:「你覺得人家會信一隻看見母狗就草的……老公狗?」

  老趙也覺得這種老狗不太靠譜,雖然它連叫了數聲,證明自己的價值,但老趙還是抓了抓頭,道:「想想別的辦法唄!」

  「如果蔣凝真的死了,你覺得真兇會是誰?」我問道。

  「誰關心?」老趙道:「除了軍裝男會真心實意給他報仇,誰會在意她?」

  這話讓我一愣,但很快又覺得釋然了。蔣凝就是那種霸道到沒朋友的人,生前可能有很多隨從,但死後卻難找一人真心相待,想想也挺悲哀。不過,我相信軍裝男會為她向全世界的復仇的,這一點估計連身為妹妹的蔣靜都做到不到。

  「王雨?」突然有人叫我。

  我循聲轉頭,看見了面冷如霜的軍裝男,他冷冷看了我一眼,道:「小凝找你!」

  「蔣凝沒……」我一個死字實在沒說出口,這愣頭青要是聽到死字,非拿槍打死我不行。

  「沒什麼?」軍裝男問道。

  「沒事!沒事!」我笑了笑掩去尷尬,轉而瞪了老趙一眼,誰知道這王八蛋正盯著房頂研究天文,草!

  「走吧!」軍裝男帶著我去了蔣凝的房間。蔣凝剛剛起床,正在跟一個女人聊天,我一看,那不是楊二小姐嗎?

  楊二小姐抱著藍貓,正跟蔣凝說話,語言中頗有些歉意,好像作了什麼對不起蔣凝的事。

  蔣凝倒是很寬容,笑了笑說沒事,楊二小姐又說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說還要伺候肖磊吃飯。

  楊二小姐看到我時,目光有些詫異,還帶著幾分慌亂,也沒跟我說話,就匆匆離開了。

  對於這些小舉動我也沒在意,就進屋了。其實,我比較奇怪蔣凝找我幹嘛?至於老趙說蔣凝死了,這種鬼話自然是不能信。蔣凝不僅沒死,還面色紅潤,比前幾天好了許多。

  蔣凝好像對我並無敵意,只是問了一下關於蔣靜的事,是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希望她不要受傷害。

  我心說你妹不傷害別人就算好的了。她沉默了良久,突然道:「是我妹妹殺了父親對嗎?」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這件事極少有人知道,對外宣傳都是被流彈打死,還有他舅舅。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公開,總不能說我們聯合蔣靜弄死了他親爹和舅舅吧?

  「我就知道她遲早會動手!」蔣凝道:「他那樣對我媽媽,遲早會被妹妹殺死!」

  我心中一驚,心說這裡面難不成還有故事?不過人家家庭的事,我也不好問什麼,只得等蔣凝自己說。

  蔣凝嘆了口氣道:「妹妹比我強,她敢於面對這一切更敢於作這一切並承擔責任。我不敢!我雖然練了這麼多年的拳,但還是很膽怯,不敢面對才一頭鑽進監獄。」

  她淡淡講述著,對我開誠布公,就像一個老朋友。我突然明白她為什麼近乎變態的虐待男人,奴役男人,原來全部源自對父親的憤怒。

  至於她的父親到底對她作了什麼,又對她的母親作了什麼,我想也不用再提及了,那些骯髒污穢的往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蔣凝又跟我聊了一下關於蔣靜的事,我只是隨聲附和了幾聲,其實我跟蔣靜並不熟,更對她的過去並不了解,自然說不上什麼話。

  「如果你能出去,我是說如果。」蔣凝突然道:「你出去了,跟隨李正武成為勝利者,我希望你能放蔣靜一馬,最起碼給她一條生路,她其實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而已。」

  我點頭,不過馬上苦笑道:「我不覺得我能出去!」

  「你或許能!」蔣凝道:「因為你眼裡有光!」

  我笑了笑,道:「又不是燈泡!」

  她也笑了笑,道:「你跟我們不一樣!」

  從蔣凝房間出來,我覺得她怪怪的,像敘舊,又像是回憶。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人快死的時候總是有某種預感,然後便會不由自主的交代後事。

  第二天,我正睡覺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沖了進來,粗暴的把我提起來,用槍指著我的頭。

  我憤怒的盯著來人,一看竟然是雙眼血紅的軍裝男,他惡狠狠的盯著我,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兄弟們也全都被驚醒,紛紛圍了上來。趙子儲他們雖然沒槍,但軍裝男要是敢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我想他也沒辦法活著出去。

  不過,他就那樣渾身顫抖的用槍頂著我,保險還開著,誰也不知這傢伙會不會作出瘋狂的舉動。我被冰冷的槍口懟著,也極其害怕,他手指只要稍微一用力,我就得死。

  「為什麼!」軍裝男嘶吼著道:「為什麼你要害她!」

  「誰?」我不明所以,道:「害誰?」

  「小凝!」軍裝男眼中流下一行淚水。我臉色一變,也不顧危險,撥開他的槍就沖了出去。

  蔣凝的監室內大門洞口,其內,金髮男寵正洗著一個毛巾,替躺在床上的蔣凝擦著手。

  我看見她本來白皙的手,突顯一根又一根青筋,很是猙獰可怖。這種病症我曾經見過,而且記憶猶新,就是老卡曼死時的模樣。

  沒錯!就是那種恐怖的絕症:狂犬病!

  我走上前,看到蔣凝雙目緊閉,渾身痙攣,異常痛苦。我沒有親眼見過這種病症的前兆,但在經歷過老卡曼的事情後,曾經問過相關的醫療人員。不算專業級別,但也懂得其中的一些徵兆。

  這種絕症一但病發,便是不可逆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無藥可救。我看著蔣凝,知道剩下的幾個小時已經是她生命的最後時刻。

  這時軍裝男也沖了進來,當然趙子儲等人也跟著來了,他們估計也是害怕出什麼亂子,畢竟我也在現場。

  軍裝男看見金髮男寵在,怒吼一聲,道:「誰他媽讓你進來的?」

  這一聲喊聲音極大,不僅金髮男嚇了一跳,就連病床上的蔣凝都驟然睜開眼。她睜開眼的那一刻,我嚇後退了一步,呼吸都變的急促。

  蔣凝的雙眼蒙著一層白霧,就如同惡患白內障的老人一般,這雙眼睛我曾經見過,自然知道它意味著怎麼樣的血腥。

  蔣凝突然躍起,如同惡犬一般咬向金髮男寵。我本能的退後,但馬上意識他應該救他,可剛伸出手,已經晚了。

  蔣凝咬住了他的喉管,瘋狂的啃食。不僅是我,就連摯愛她的軍裝男都呆愣在當場。

  沒一會兒,金髮男倒在地上,捂著喉管,因失血過多而死。這一幕簡直就像恐怖片,我們完全反應不及,等金髮男寵死的不能再死,我們才從震驚中醒來。

  我突然意識到應該拉開距離,不能再讓蔣凝撕咬,可軍裝男根本不管,沖向了蔣凝。而出奇的蔣凝並沒有任何瘋狂的舉動,也沒有再撕咬他。

  我相信世間有愛情,但絕不信它能敵過這種可怕的病症,讓蔣凝戰勝神經病毒,控制自己的理智。

  而很快我也找到了答案,蔣凝清醒的答案。她的左胸處插著一柄匕首,已經深深插入,顯然已經造成了致命傷。

  蔣凝喘息了幾下,血液迸濺,只是數秒的功夫,就是失去了全部的聲息。軍裝男抱著蔣凝,一聲痛苦的嘶吼。

  我突然覺得命運很邪惡,它總是捉弄一些對生活和自己無能為力的人。

  蔣凝的死對軍裝男的衝擊很大,他的愛人沒了,天也就塌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精神恍惚,瘋瘋傻傻。而且他並不讓任何人安葬蔣凝,只是天天抱著,好像蔣凝還活著,天天跟她說話,伺候她。

  我的心情也很沮喪,突然就這麼死了一個人,誰心裡也不會好受。好些天都沒出門,只是在床上躺著睡覺。

  「汪汪!」我正在睡覺時,一隻狗在我床下亂叫,我一抬眼,看到了名為阿綠的老黃狗。

  老黃狗在地上叼起一個紙團,遞給我。我略帶不解的接過紙團,把皺褶的紙團攤開,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漢字:此時不發,更待何時?

  我把紙團撕碎,沉思良久,嘆了一口氣,跟著老黃狗去找老趙。老趙見到我後,道:「想好了?」

  「你怎麼知道蔣凝一定會死?」我很是不解的問道。

  「阿綠說的!」老趙裝傻。

  「草泥馬!」我直接罵他。他嘻嘻笑,說你關心死人幹嗎?現在主要的任務是把屎盆子扣在獄老的頭上,然後聯合軍裝男,把槍給弄出來。

  「不好意思!我不干!」看著老趙那副德行,我極其不悅道,這傢伙後面明顯有人,而那個人目的很明顯,就是用我們當槍,搞掉獄老。

  說實話,我早就厭煩了給人當槍,更不可能用兄弟們的命給別人當嫁衣,而且老趙背後這個人手段卑劣殘忍,實在為人所不齒。

  「你可別後悔!」老趙冷笑道:「這可是你最後翻身的機會!」

  「哼!」我笑道:「我不準備翻身,只想靜靜看你們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