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蔣凝的祈求

  ,。

  趙兄跪在地上那一刻,我們所有人都心生絕望,如墜冰窟。趙兄無疑是我們最強的一個人,可就算如此,還是被瞬間擊敗。

  蔣凝冷哼著,腳踩在趙兄的頭頂。趙兄似乎已經完全屈服,頭一點點下落,額頭撞在地上,久久不動。

  蔣凝放下腳,嘲諷道:「這就放棄了?一點征服感都沒有啊!」

  「呵呵!」趙兄高高的昂起頭顱,突然笑了,笑的肩頭聳動。蔣凝微微凝眸,不解其中意。不過,接踵而來的劇痛,讓她瞬間清醒。

  趙兄一記頭槌狠狠砸下,直奔蔣凝左腳腳掌。懈怠的她,根本不及躲閃,被重重砸中舊傷。劇痛讓她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而一切並沒有結束,趙子儲雙手抓她的腳踝,再接一記頭槌,勢大力沉,兇悍霸道。

  頭骨是人類最強硬的骨骼,尤其額頭,更是最堅硬的一塊。億萬年的進化,就為保護脆弱的大腦。

  而蔣凝兩次被我咬斷的腳骨,本就脆弱,再被兩記狠辣的頭槌砸中,瞬間便傷口迸裂,鮮血直流。

  趙兄頭槌再次砸下,想要徹底摧毀他的左腳骨,從而結束戰鬥。可蔣凝畢竟是大魔王一般的存在,轉身地上一趴,一個標準的驢後彈,踹在趙兄肩膀之上。

  蔣凝的招式奇醜無比,但無疑是最強有力的一擊,充分將人最強的肢體,大腿的肌肉發揮到了極致。

  巨力轟擊下,趙兄被踹翻在地上,倒退數米,差一點翻身摔下拳擊台,幸好有纜繩擋著。

  蔣凝也並不好受,她狼狽的靠在拳擊台一角,滿臉痛苦之色,汗水更是滲出一層。現在的她根本不敢用左腳支撐身體,甚至稍微一動,都疼的她扯動嘴角。

  金髮男寵拿著毛巾忙來給她擦汗,可卻被已經暴怒的她一巴掌甩在地上,軍裝男也湊近,道:「不行我來?」

  「滾!」蔣凝一聲怒吼,唾沫星子都噴到了軍裝男身上。軍裝男臉色變了變,不敢再說,退到身後。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再說我就是要氣她,讓她情緒失控,再次作出錯誤的決策。

  啪啪!

  我拍手,帶頭鼓掌。兄弟們自然也紛紛笑著鼓掌,用這種無言卻有聲的方式深深嘲諷蔣凝。

  蔣凝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就像醬壞的豬肝,死死盯著我,滿眼都是怨毒和仇恨。其實說起來,她今天的狼狽,我確實是始作俑者,要不是我咬斷她的腳骨,她依舊是那位誰都沒辦法戰勝的女戰神。

  「阿喀琉斯之踵!」我笑著給蔣凝講希臘神話,道:「一位仙女偷腥,產下一個兒子。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不敗戰神。她把自己的兒子浸泡在冥河神水中,不過,因為她手提腳踝,所以腳踝並沒有浸泡神水。這也就成了她無敵兒子的一個致命弱點!」

  蔣凝看著我,緩緩站起身,冷冷道:「我沒有弱點!」

  「你的腳疼的要命!」我淡淡道,帶著笑意,而這種笑意無疑令她憤怒萬分。她甚至要衝出拳擊台,先把我給解決掉。

  可趙兄怎麼可能坐視?他衝上前,對著蔣凝一陣拳打腳踢,威猛霸道。不過,話說話來,趙兄對泰拳的招式掌握,遠沒有蔣凝純熟。只是數招之間,趙兄便被頻頻打中,好在力氣不大,並沒有造成致命傷。

  蔣凝七歲練拳,對泰拳招式的掌握,早已經流淌在血液里,比趙兄更純熟無可厚非。

  不過趙兄也不是凡俗之人,學習泰拳雖然不過年余,已經是大宗師級別,跟蔣凝餵招比斗,並沒有落太大的下乘,而且,蔣凝腳下有傷,不敢使用太大的技術動作。

  就這樣,勢均力敵的兩人轟然戰在了一起,兩人都纏了麻,打一拳都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沒一會兒功夫,地上已經血水橫流。

  這種近乎相互折磨的方式,倆人很快意識到危險,也想著快速結束這愚蠢的打鬥方式。

  砰!

  兩個不死不休的對手,竟心有靈犀,雙拳轟在一起,倒退數步。

  蔣凝和趙兄都喘著氣,血水和汗混合在一起,在臉上滾落。我趕緊拿來水跟毛巾,簡單的清理趙兄的傷口;蔣凝的男寵自然也不甘落後,替她清洗傷口。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軍裝男竟然沒幫忙,我環顧了一圈,發現他竟然已經不見了!

  趙兄喝了一口水漱口,吐出來時,已經變的血紅。韓逸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你戒菸兩年了,她卻一直在抽,你的肺活量絕對遠超她,用耐力耗她,最後用連環腿收尾,你忘了師父說過的話了嗎?」

  趙兄點頭,站起身,鬥志昂揚。而蔣凝亦恢復的不錯,緩緩站起身,帶著一慣的陰冷。

  這一次趙兄選擇謹慎對戰,並沒有貿然出手,多次的攻擊,不過是試探性的。而蔣凝也同樣很謹慎,沒有再露出任何破綻。

  兩人攻擊放緩,採取守勢。蔣凝不傻,自然知道趙兄比她耐力強,所以她比趙兄還要珍惜自己的體力。

  就這樣兩人竟然陷入詭異的和平中,誰也不再輕易出手,只是圍著對方轉圈,最後索性圈也不轉了,只是死死盯著彼此。

  蔣凝也是聰明,一個敵不動我也不動,徹底化解自己的劣勢。而好不容易有點優勢的趙子儲再次陷入被動,很是有點尷尬。

  不過趙兄最終還是選擇了進攻,而且是瘋狂的進攻,招式與招式之間,基本沒有任何停歇,瘋狂打擊,招招致命。

  雖然大部分進攻都落空,未能達到預期。但是蔣凝仍然要耗費大量的力氣,來化解這些攻勢。

  我突然明白了趙兄的意圖,他這是要生生耗死蔣凝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現在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總不能大家乾瞪眼。

  兩人打鬥時間很久,也互有勝負,但還遠未到達決定性的階段。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蔣凝頹勢漸現,體力漸漸不支。只要趙兄能繼續保持高強度以及不間斷的攻擊,蔣凝必敗無疑。

  蔣凝聰明絕頂,自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在擋住趙兄連番的進攻後,她突然招式一變,狠辣進攻。

  一直以來,她都採取守勢,本來想要用這種辦法,反耗趙兄。可她漸漸發現趙兄體力悠長,竟有連綿不斷的趨勢,就像一點都沒有損耗的機器。

  而自己守勢之下,體力也大大損耗,再加上左腳傷勢,時間一久必輸無疑。所以,決定用全力進攻來解決這次戰鬥。

  而趙兄也等待這樣的攻勢許久,他正是要在蔣凝的進攻中找到破綻。體力大大消耗的蔣凝早已沒了一開始那樣的絕對優勢,天賦極佳的趙兄堅信,自己能夠在招式上戰勝她。

  而事實卻……蔣凝的攻勢實在太凌厲了,就像瘋了一般,雨點般打在趙兄身上。我們頓覺趙兄像暴雨中的孤荷,被打的七零八落。

  砰!

  趙兄被重重擊倒,這一次蔣凝不會再停了,她一腳踢了過去,而且是踢向太陽穴。如果這一腳踢中,趙兄必死無疑。

  趙兄臨危不亂,雙臂擋在太陽穴上,用極其標準的防護姿勢硬抗這一下。砰!我們都聽到一聲巨響,蔣凝踢中了趙兄的手臂。

  這種巨響之下,我們都覺得趙兄要飛起來,畢竟就算用雙臂擋住,力氣也太大了些。

  可,趙兄並沒有飛!他反手竟然抓住了蔣凝的腳踝,接著一個肘擊,打在了蔣凝的左腳的舊傷上,也就是現在的支撐腿。

  而這致命的一擊剛剛完成,趙兄便驟然而去,一拳砸中膝蓋,接著,毫不停歇一肘打中胃部,再往上,一頭槌砸中心臟,最後,用一記沖天的爆拳,打在她柔軟的下顎之上。

  連環重擊之下,蔣凝仰面摔倒,口吐鮮血。趙兄乘勝追擊,死死扼住蔣凝的咽喉,狠狠用力,如同扼住了命運。

  贏了?

  我們一瞬間都不敢相信,贏了嗎?

  趙兄一手扼住她的咽喉,提起拳頭,準備再給蔣凝致命的一擊。我想不僅在場的我們,就是電視前數千名觀戰者都屏住了呼吸,這一拳下去,關於蔣凝的一切神話都將終結。

  「住手!」突然一群警衛沖了進來,個個都拿著槍,開著保險。而為首的一人正是軍裝男,他拿著一把手槍,指著趙兄的腦袋。

  趙兄不管不顧,這一拳還是要砸下,不過軍裝男一聲怒吼,道:「你試一試是槍快,還是拳頭快!」

  趙兄側過頭,看著軍裝男。軍裝男走向拳擊台,用槍指著趙兄,道:「放手!」

  趙兄冷哼了一聲,緩緩站起身。

  軍裝男抱起昏迷的蔣凝,看向我們,並沒有說話,緩緩走下台。韓逸合十道:「這位施主什麼意思?」

  「沒意思!」軍裝男冷冷道。

  「草泥馬!監獄不是有規矩嘛?」小南直接大罵道:「你他媽憑什麼把人救走?」

  「就憑我手裡有槍!」軍裝男指向小南。

  小南渾然不懼,罵道:「草泥馬!殺老子來!來!」

  砰!

  軍裝男驟然開槍,嚇的我們亡魂直冒,小南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自己的腦袋,出了一臉的冷汗。

  不過軍裝男並沒有打中小南,他抬高了槍口,子彈打在天上。看來,就算有槍,他也不敢隨便殺人。

  「誰還有意見?」軍裝冷冷環視,問道。

  我站了出來,道:「你可以走,但走了後,監獄的規矩可就徹底破了!」

  「破不破我不管。」軍裝男道:「但你們絕對不能殺她!」

  「監獄的規矩不能破!」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還夾雜著帶著濃痰的咳嗽。獄老在曼陀的攙扶下緩緩走來,更多的警衛也沖了進來,把軍裝男的人全部下了槍。

  獄老顫顫巍巍的走到軍裝男面前,渾濁的眼睛盯著他。兩人有著身高差,可高大的軍裝男明顯的滿眼恐懼。

  啪!

  獄老揚手就是一巴掌!

  軍裝男撲通跪在地上,哭喊道:「爸!我不能看著小凝就這麼死了!」

  我們都是一驚,原來這是他爹?

  獄老冷哼一聲,道:「誰也不能壞了監獄的規矩,她輸了死斗,就要把命留在在拳擊台上!」

  「求您了爸!」軍裝男早已沒了一絲英武之氣,他跪在地上,膝行向前,抱住獄老的腿,道:「爸!求您了!就放過小凝一次吧!我答應您,我們兩個一輩子都留在監獄,再也不妄想出去了。」

  「求我也沒用,我也幫不了你。」獄老推來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道:「規矩就是規矩!」

  軍裝男一屁股坐在地上,沮喪萬分。他自嘲的傻笑著,突然拿起槍,指向太陽穴,道:「爸!你如果不答應我,兒子只有一死!」

  咔嚓!

  保險輕響,他打開了致命的開關。獄老面無表情的轉身,淡淡道:「生死是你自己的選擇,兒子!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能壞!」

  「你真的要我死嗎?」軍裝男痛苦流涕,道:「我求您了!求您放過我!求求您了!」

  「求誰都沒用!」獄老不帶任何色彩道。

  就在這時,昏迷的蔣凝醒來,她顫抖的伸出帶血的手,輕飄飄的打在軍裝男臉上,用她早已蕩然無存的威嚴命令道:「我的男人,不許求人!」

  我的男人!

  這幾乎是一句女巫的魔咒,軍裝男瞬間崩潰,痛哭流涕。他抱著蔣凝罵自己無能,說自己是廢物,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蔣凝第一次露出小女人的溫柔,她笑著撫摸他的臉,淡淡道:「我不用別人保護!我多堅強?向來是保護男人的!」

  「不!你不堅強!」軍裝男哭喊著,道:「你的心軟的要命,那些嚴厲都是你的偽裝,你害怕,你害怕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

  「瞎說!」蔣凝埋怨道:「我怎麼可能是脆弱的小女人?!」

  「你是!」軍裝男吼道:「你是!我一定要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不用你保護,向來是我保護男人!」蔣凝緩緩推開軍裝男,在如此重傷之下,竟然站起身。

  她轉而對趙子儲道:「你是一個絕頂的高手!所以,求你!」

  一向驕傲的蔣凝緩緩跪下,額頭觸地,道:「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