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趙子儲警惕的看向孫偉。孫偉在李正武的授意下幫助楊金秀震場面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易,也沒問過,孫偉也沒說。
但我相信,他不會背叛我。倒是趙子儲,很是懷疑他。不過,孫偉也從來不解釋,鍋蓋頭等人死了後,他就變的沉默寡言。
「我不需要你。」孫偉淡淡道:「也能殺掉雷歇。」
「你要想清楚,跟著我,可以更快的殺死雷歇,報仇的機率也更大。」李正武竟然當著我的面挖牆腳。
不過,孫偉似乎並無興趣,他道:「報仇很重要,但還有比報仇更重要的事。」
「哦?」李正武很是好奇,道:「那是什麼?」
「你這種人這輩子都沒辦法理解!」孫偉撂下一句,當先走了出去。我自然也不再逗留,離開了撣族部落。
我沒告訴楊金秀真相,我同情那些死去的撣族老少,但不同情楊金秀,相反我很厭惡她。一切的一切全因為她的貪婪而起,她看似可憐卻一點都不值得同情,現在的她只不過是一條受了傷的蛇蠍,還是讓她跟著另外一條毒蛇,在密林中穿行吧!去獵殺另外一隻更毒的蠍子。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這股如同孤魂般的小隊開始在雨林中穿行,偶爾也會獵殺一些小股的販毒隊伍,補償給養,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趁黑攻擊一些大型的部落,弄點糧草。
一路上很艱苦,不過還好,我們正在向雷歇的腹地一點點靠近。
一晃就是一個月,其間我們也收到了一點消息。但大部分都是訛傳,作不得真。至於李正武和雷歇的武器交易有沒有完成,婉君的勢力有沒有跟李正武徹底聯合等一系列事件,我們都沒有得到可靠消息。
不過有點是可以確定的,那聲把雷歇炸飛的巨響一直沒有出現。不過,這一切我們都已經不再關心。正如李正武所言,我們都是凡人。凡人就該用凡人的方式,來報凡人的仇。
我在惡魔島訓練一年多,野外生存技巧還算過硬,但也不至於在這方面栽什麼跟頭。夜裡,我們選擇了一個還算乾燥的山洞作為暫居點,準備第二天繼續趕路。
在雨林中,最可怕的並不是敵人,而是蛇蟲毒蟻以及變化無端的天氣。有時候我總會沮喪的覺得阻止我報仇的不是雷歇大量的軍隊,而是老天爺。
「小妞兒!來吧!」正在我準備睡覺時,洞外傳來聲響,以及雜亂的腳步上。聽上去人數不少,且正在向洞口而來。
我們的人也都醒來,警惕的抽出匕首,等待著這些人進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一個女孩掙扎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姑娘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那裡聽過一樣。
進來的是一群身穿軍綠色服裝的壯漢們,他們把一個嬌弱的女孩扔在地上,就開始解褲腰帶。外面下著小雨,因而他們向洞口裡面走了走。
這些人泰**人並不知道有一群拿著匕首的人正坐在牆壁下,等著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這一群泰**人一共有五個人,而我們有二十個。即使正面交鋒,他們也沒勝算,更不要說我們準備暗中偷襲。
出于謹慎,我害怕他們的隊友還在附近。用槍容易暴露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用匕首的好。
黑暗中,五個人緩緩靠近。那些軍人都在興奮的解褲腰帶,好像誰第一個解開誰就可以第一個上。對男人來說,第一次往往有著特殊的含義,能讓人聯想起莫名的征服欲。
我們的五個人極其默契的同時出手,捂著對方的嘴,揮匕首,然後,把他們全都變成屍體。
我親自在洞口查看了一番,並沒有什麼外援。而後,才去看剛才的女孩。孫偉手電筒打在女孩臉上,強光刺眼,女孩用手臂遮擋著。
她穿著一身迷彩服,大軍靴,小腿上還綁著匕首,臉上甚至畫著油彩。看起來很專業,可怎麼也沒辦法掩飾她內心的慌亂。
而且,雖然她用手擋著臉,但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李麗?」趙子儲極其意外道。
李麗適應了強光,側過頭,看著我們。當她看到我時,先是狂喜,後又狂怒,一躍而起,質問我道:「我哥?」
我搖頭道:「不知道!」
「你們把我哥藏哪了?」李麗紅著眼眶,哽咽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哥,只要你們放了我哥我幹什麼都行。」
我推開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她。至於她的哥哥,我們也沒有消息。說一句生死未知,可能有點過分,但確實仍處在危險之中吧?只要他還在玩火。
看著我們不像說謊,她低下頭咬著唇瓣,竟然轉頭準備離開,絲毫不準備跟我們解釋一下剛才是什麼情況。
那些人剛才想對她做什麼我們當然能看出來,但我們疑惑的是為什麼她一個大學老師會在事隔近兩個月後,出現在這片兇險的雨林。
趙子儲上前一步想要攔她,可她突然轉身,好像下了極大的決心,甚至帶著幾分愧疚,道:「你們朋友被困了!」
朋友被困?在泰國,我們的朋友很多,但也很少。說到最體己的,當然是那幫兄弟,軍師以及韓逸。
而讓我有些驚喜的是真的是軍師和韓逸。李麗本來準備獨自離開,擺我們一道,畢竟我們也不算什麼好人,還傷害過她。可最後她還是良心發現,告訴了我們。
我們把李正武抓走之後,李麗四處尋找幫助,首當其衝的當然是警察。一向消極怠工的警察自然也不含糊,展開全城搜索。
可那時候我們早已經到了雨林深處,也就是楊二小姐的地盤。他們找不到,李麗說去雨林,可警察都貪生怕死,有妻有兒,誰敢上這種要命的地方。
無奈之下,李麗想到了僱傭兵。而早就嗅到危險的軍師,再一次展示了他近妖的智慧。他只是耍了一些小手段,就騙來了李麗的錢,成為僱傭兵。
全城搜捕時,軍師害怕被查出來,早思量著進入雨林來找我。正好碰上李麗,賺錢加找人,何樂不為?
不得不說,這老東西越來越雞賊了,這都跟誰學的。
軍師等人深入雨林,多次想要聯繫我,都無果。本來這幾天準備休息,可沒想到誤入一個雷歇的小據點,被人家給全員逮住。
軍師等人自然不必說,像李麗這種嬌滴滴的大姑娘,人家那些悍匪肯定要享用一番,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其實,李麗並不知道我跟軍師的關係,還是軍師被捕後,絕望中告訴她的。
在李麗講述的間隙,孫偉已經開始準備狙擊槍。講完後,趙子儲推了李麗一把,道:「帶路吧!」
雷歇的這個小據點屬於崗哨,很隱秘,一般人沒有指引很難找到。軍師等人也是措手不及,不了解地形才被人家給逮住。
我們雖然也在附近徘徊,但也碰到,可見這個據點之隱蔽。
據點在湄南河的一條支流上,被大量的篙草遮蓋著,是由幾個小木屋組成的隱秘渡口,渡口處有幾個武裝的鐵皮船,頗有幾分梁山泊的味道。
據點之內,本來有二十個人,剛才被我們殺了五個,還剩十五個。看起來我們人數占優,但情況並不容樂觀。對面有重武器以及優良的地理位置,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我們莽撞行事,人家一個人,用船載機關槍就足以像割草一樣,把我們全部割倒。
我們這一行人,多為狙擊槍。雖然這些天也搶了不少衝鋒武器,但是子彈極其匱乏,根本無足以支撐一場毀滅衝鋒。而更可怕的時,對面很明顯彈藥糧草充足,無論打正面還是被圍困,我們都沒有勝算。
從敵我雙方的配置上看,正面交火沒勝算。而且還有可能驚動雷歇的大部隊。再加上有軍師在他們手中,我真是有點投鼠忌器。
不過,我還是想到了一個陰損至極的招,問李麗道:「會不會跳舞?艷舞!」
李麗極其厭惡的瞪著我,趙子儲和孫偉也都很不解,這都要打仗了,生死關頭,還要跳艷舞?
「不會也沒事。」我拿出匕首把她的迷彩服劃爛,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道:「扭屁股也行!」
孫偉作為一名戰鬥經驗豐富的軍人,第一個明白了我的意圖,點頭笑道:「抖胸也可以!」
趙子儲雲裡霧裡,呆愣愣的看著我倆,道:「你倆有病吧!」
孫偉不想浪費時間,道:「去!就去他們門口跳,跳的不好看,我用狙擊槍調教你。」
說著,他子彈上膛,一點都不含糊。
一說上門口,趙子儲也明白了。他恍然笑道:「對!跳舞其實挺好。」
李麗極其委屈,一步步走向渡口。其間,還回過頭紅著眼,問我們難道就這一個辦法了嗎?看來她也明白我們要幹什麼。
我們三個大男人都極其悲痛且卑鄙的點了點頭。
無奈之下,李麗走到渡口,開始跳起了脫衣舞。哦!不對,是撕衣舞。一條條把衣服撕下來,露出裡面魅惑的**。她跳著跳著就找到了自己的節奏,屁股扭得很**,甚至還唱起來歌。一句話總結就是,歌美人甜屁股翹。
沒一會兒,小木屋裡面的人全被吸引了出來,一個個眼睛瞪的賊大,看著跳舞的李麗。
我跟趙子儲以及大部分手下,都端著狙擊槍。這些色迷心竅的人並不知道他們馬上就要死了。
啪!
孫偉打了一個響指,我們開始扣動扳機。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獵殺,他們在空曠的門口,根本躲無可躲,那種絕望,從他們的慘嚎中就能真切的聽出來。
本來,這是一場零傷亡的狙擊,可就因為孫偉的一個極小的疏忽,讓我們陷入危險的境地,差一點損傷一個兄弟。
而這個錯誤簡直小兒科到讓數學老師氣死。孫偉竟然把十四個人數成十五個,以至於十四個人都死了後,我們以為戰鬥結束,很隨意的走向木屋。
可剛靠近木屋,就猝然傳來槍聲。接著,我就看到我身旁一個弟兄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我以為他死了,在聽到槍聲的一瞬間,大家都趴在地上。
而木屋內連續不斷的擊發子彈,足足把一個彈夾打完,從聲音上聽是一把手槍。而第九發子彈一打完,我跟趙子儲二人就摸了上去,踹開木門。
門內,一個嚇破膽子的年輕人,把剛換好彈夾的手槍拿在手裡。抓著一個人質,對我們吼,道:「不許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
人質不是別人,正是一臉血的軍師。趙子儲微微變色,我看了一眼,頓時影帝附體,哼笑道:「先把丑老頭打死,再送這小兄弟歸西!」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屋。還沒等我走遠,就聽到手槍墜地的聲音,小兄弟跪在了地上。軍師撿起手槍,兩槍托砸昏了年輕人,吼道:「小雨!我很醜嗎?」
我鼻子一酸,沖了過去,抱住他,久久不語。本來很生氣的他怔住了。我就那樣抱著他,就像一個孩子抱著自己的父親。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想要哭出來,告訴軍師,我好累啊!沒你在身邊,我真的好累啊!
軍師拍著我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