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知道我要找顧長風的目的之後,沖我道:「要我說的話,你就別去找顧長風了,去找顧震升顧老爺子吧。」
我好奇的問他為什麼,不都一樣嗎。
兵哥說:「那啥,一樣是一樣,但是吧,我覺得你找顧老爺子的話,更靠譜一些,說實話,顧長風的口碑和人品跟顧家老爺子比還有一定的差距。」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行,那找顧家老爺子的話我去哪兒找?」
兵哥告訴了我一個地址,接著他一頓,道:「那啥,這樣吧,你在哪兒呢,我去接著你,送你過去吧。」
我一聽趕緊推脫,說那多麻煩啊,我自己打車去就行。
他說:「沒事,我正好沒事,鄭先生這兩天還讓我聯繫你來著呢。」
我最後拗不過他,就把地址告訴了他。
過了沒一會兵哥就到了,按了下喇叭,示意我上車。
我帶著黑衣女子上車之後兵哥一愣,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哎呦,這是誰啊,咋穿的這麼獨樹一幟呢。」
我當時聽到之後差點笑出來,心想你媽的兵哥還挺有文化,還用上成語了。
我說那啥,我表姐,臉上生瘡,沒臉見人。
我剛說完,黑衣女子狠狠的擰了我一下。
兵哥問我這段時間去哪兒了,知不知道現在京城或者省外的一些勢力現在都在找我。
我問兵哥為啥找我。
兵哥說:「那還能為啥,有利可圖唄。」
我說拿著我要挾顧家,讓顧家拿東西來換我?
兵哥搖搖頭道:「那不能,一般人還真沒那個膽兒,估計他們就是通過你討好顧家,以後跟顧家這顆大樹車上關係了,辦事自然方便些。」
我哦了聲,點點頭,輕輕的敲著車窗道:「既然照你這麼說的話,看來吳家的膽兒還挺大的。」
兵哥扭頭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了。
我告訴他我這幾天的遭遇告訴了兵哥之後,兵哥有些意外,道:「真的嗎?吳家的人是真的要抓你嗎?你確定那個人就是吳玉明?」
兵哥這話給我提了個醒兒,我心猛地一沉,說吳玉明手底下有兩個一直跟在他左右的人。
說著我就把風衣男和皮衣女跟他描述了描述。
兵哥聽完點點頭,擰著眉頭道:「確實是他們,吳玉明手下這倆人一個叫獵豹,一個叫狐狸,是他手底下的兩個得力幹將。」
說著他狐疑道:「就算吳家抓你是為了跟顧家談條件,但是為什麼他要殺了你呢?他還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吧?」
我頓時心頭湧起一個想法,道:「是不是我壓根不是顧家的骨血,我壓根不是顧夢音和林懷安的孩子。」
兵哥搖搖頭,道:「不可能,據說化驗結果早就出來了,你確實是顧夢音和林懷安的兒子,顧長風這段時間也正四處派人找你呢。」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話之後我終於鬆了口氣,這麼久以來一直困擾著我的心事終於塵埃落定了,不過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既沒有因為我是林懷安的兒子而自命不凡,也沒有因為我是顧家的外甥而欣喜若狂,可能是在身世上經歷的多了,有些厭倦了吧。
我有些狐疑的沖兵哥道:「顧長風找我?難道吳玉明沒有把我在他手裡的消息告訴顧長風嗎?」
兵哥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估計是吳玉明抓了你之後就後悔了,怕估顧家知道了之後難為他,所以便想殺人滅口。」
我搖了搖頭,看向窗外,擰著眉頭沒說話。
兵哥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道:「也說不定是隔著你爸那層關係的,畢竟出的起高價的,跟你爸有仇想讓你死的人也大有人在。」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是心頭老感覺有些不對。
索性我也不去想這件事了,沖兵哥道:「兵哥,你知不知道白光遠是誰?」
兵哥一聽立馬回頭問道:「白光遠?你咋問他呢,找他幹什麼?」
我說找他打聽個人。
兵哥笑了笑,道:「白光遠現在是白家的掌權人,不過現在白家不行了,在京城四大家族中屬於實力最微弱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白光遠是吳張方白四大家族裡白家的人。
說著兵哥問我,「你打聽誰啊?」
我坐直身子,沖他道:「赤火,你知道不?」
「啥玩意兒?!」
兵哥眉頭一皺,搖搖頭,說聽都沒聽過。
我有些無奈的笑笑,說那沒事了。
說話的功夫,我們就已經到了湖畔的一處療養院。
療養院非常的大,環境也非常的好,進去的時候還需要通行證,不過見到兵哥的車之後人家壓根攔都沒有攔,直接讓我們進去了。
我們往裡走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迎面行了過來,到了我們跟前緩緩的停了下來,接著按了兩下喇叭。
兵哥一看也停了下來,沖我道:「是顧長風的車。」
他剛說完,對面車後面的玻璃就搖了下來,接著就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白面男子面帶微笑的看向我們這裡,喊道:「老鄭,這是去哪兒啊。」
我但是特地看了看他,發現他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可以斷定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帥哥。
兵哥搖下玻璃,沖他笑笑道:「哎呦,顧局。」
顧長風笑了笑,道:「這老鄭怎麼了,怎麼車窗玻璃都不搖下來呢。」
兵哥笑道:「不是鄭先生,是你外甥。」
說著兵哥就把後窗的玻璃搖了下來。
「我外甥?」
顧長風有些疑惑的念叨了一聲,接著扭頭看向我,在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兵哥笑道:「顧局,怎麼連你自己的外甥也不認識了?」
「小雨?」
顧長風情緒似乎頗有些激動,接著忙打開車門沖我走來。
我也趕緊打開門走下去,但是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實話,突然有了這麼一個舅舅,我還是有些不適應。
而且我感覺他對我是不親的,一是因為大家這麼長時間沒見,沒啥感情可言,二是那天他派人抓我去醫院驗血的時候,他連下車見我都沒有見過,或許他一開始對我就是不待見的。
不過顧長風緩不走過來之後,雙手突然抬起壓到我肩頭,眼神瞬間變的柔和慈愛起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動容道:「好小伙子,如果你爸媽要是還活著的話,見到你肯定高興的不行。」
我沖他笑笑,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一挺胸膛,語氣陡然有些嚴肅道:「見到舅舅怎麼不叫!」
我咽了口唾沫,鼓了鼓氣,接著小聲喊道:「舅舅。」
「哎!」
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一聲,眼眶中驀地噙滿了淚水,沖我道:「笑起來跟你媽真像。」
我當時不由的有些感動,鼻頭一酸,眼睛不由的有些濕潤了。
時間能夠抹去很多東西,卻抹不去血濃於水。
顧長風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問兵哥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兵哥說要帶我去顧老爺子。
顧長風沖我道:「你姥爺現在身體有些不適,所以等以後我再帶你見他,走,上車,跟我走,我帶你去你媽的墳前給她磕頭。」
我一聽,頓時心裡無比的難受,跟兵哥到了一聲謝,接著喊上黑衣女子上了顧長風的車。
我跟顧長風坐在後面,黑衣女子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顧長風當時好奇的看了眼黑衣女子,問道:「這位是?」
我趕緊說她是我請來的保鏢,保護我的。
顧長風傲然一挺胸道:「現在京城還有哪個敢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