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這話瞬間緊張了起來,猛的轉身衝著窗外看去。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醫院裡都是來去匆匆的行人,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員。
楊雪見我這樣問我怎麼回事兒。
我沖她做過了噤聲的動作。
電話那頭的張少海陰冷的笑了兩聲,開口道:「怎麼?你在找我?」
我冷笑了一聲,道:「你說有炸彈就有炸彈?」
「我如果沒有裝炸彈的話,我能知道你和你未婚妻上了車?」
張少海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語氣自若道:「再說,我也沒逼著你信啊,你不信的話可以儘管試一下,你看你開開車門之後會不會爆炸。」
我頭上的冷汗頓時出來了,不過語氣還是保持著鎮靜,沖他道:「張少爺,我勸你還是收手吧,告訴我怎麼解除炸彈,這件事我當沒發生過,要是今天我跟我未婚妻當真殞命如此,那想必你的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我的兄弟和我未婚妻的家人定然會竭盡全力的報復。」
他冷笑了兩聲,道:「是嗎,那儘管試試啊,反正先死的是你。」
說著他就要掛電話,我趕緊喊住了他,「張少爺,等等。」
他開口道:「王雨,你要想活命的話,對我說話的態度就好點,老子可不吃你們江湖上的那一套。」
我趕緊應了聲,道:「是是是,您說的對,剛才是我莽撞了,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你之間的事情都因我一人而起,你要以命抵命的話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吧,不要牽連我的未婚妻。」
他嗤笑一聲道:「呦呵,你還挺重情義的嘛,想讓我放過她,可以啊,那你求我啊。」
我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楊雪,她似乎也聽出事情的端倪來了,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輕輕的攥住了她的手,眼神溫柔的看著她,示意她沒事。
我猶豫了一下,沖電話那頭的張少海道:「我求你。」
「叫爺!」
張少海變本加厲道。
我咽了口唾沫,低下頭,低聲道:「爺」
「大點聲!你他媽沒吃飯啊!」
「爺!」我提高音量大喊了一聲。
楊雪一看,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臉上一臉的心疼。
「大聲說,海爺,我錯了,我他媽就只配做您身邊的一隻狗!」
張少海在電話那頭語氣囂張的吼道。
當時他喊的聲音太大了,連楊雪都聽到了,她緊緊的抓著我的手,搖了搖頭。
我聽到他這種侮辱性的語言,立馬也停住了,低下頭,內心非常的掙扎。
我從小到大都是個要強的人,不管被別人打成什麼樣,我都沒有求過饒,更沒有說過這種侮辱性的語言。
我抬頭看了眼楊雪,輕聲道:「如果我說,你就放過我未婚妻嗎?」
他應聲道:「可以,只要你說,我就考慮放過她。」
我低聲道:「我說的不只是今天,以後也都要放過她。」
「可以。」
張少海毫不遲疑道。
我咽了口唾沫,說:「海爺」
楊雪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眼裡已經噙滿了淚水,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後把她的手拿掉,對她輕輕笑了笑,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我頓了一下,然後沖電話低聲道:「海爺,我錯了,我就只配做您身邊的一隻狗」
張少海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罵道:「**的,王雨,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跟我牛逼嗎,你不是搞我爸嗎,你就是條狗!這輩子都是一條只配被我踩在腳下的狗!」
要是換做從前,我可能早被這番挑釁的話氣死了,但是現在的我卻異常的平和,只要能夠保護好我在乎的人,現在讓我犧牲什麼都是值得的。
等他說完,我才沖他道:「張少爺,現在可以放過我的未婚妻了吧?」
張少海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說:「王雨!你個傻逼!我壓根就沒有在你的車上裝炸彈!你被騙了,哈哈哈哈」
我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沒有說話,揣測著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很有可能是故意騙我沒有炸彈好引我上當的,要是我現在打開車門,說不定立馬就爆炸了。
張少海見我沒說話,陰冷道:「怎麼,不敢下車了?」
說著他一頓,語氣里充滿怨毒道:「王雨,你也有無助的時候?我告訴你,還是那句話,你早晚死在我手裡。」
說著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再次轉身觀察了下四周。
楊雪忍不住哭了起來,握著我的手,問我怎麼了。
我沖她笑了笑,說:「沒事。」
說完我就給軍師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去警局請專業的拆彈專家過來。
軍事一聽瞬間緊張了起來,問我怎麼回事兒。
我就把剛才跟張少海所發生的事跟他說了。
軍師讓我們待在車裡別動,他們這就下來。
我說你們別靠近汽車,等拆彈組的人來了再說。
軍師說他這就去請。
電話打完沒一會,趙子儲和韓逸他們就過來了,說他給孫偉猴子他們打過電話了,他們仨正在睡覺呢,一會就過來了。
自從我跟張家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孫偉他們也放鬆了下來,平日裡醫院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就沒讓他們呆在這裡。
過了大概十分鐘,孫偉他們就來了,孫偉跟猴子倆人圍著車轉了一圈,說車底下安全。
我說讓他們別輕舉妄動,等拆彈的人來了再說。
我們等了一會,拆彈隊的人就來了,把人員疏散開之後很專業的搜查了整個車身一番,最後得出結論是車上沒有任何的危險物品,讓我和楊雪直接下來就行。
我當時還是有些緊張,攥著楊雪的手輕輕的打開了車門。
打開車門之後我才鬆了口氣,接著跳下車,楊雪也跟著下了車,下了車之後就跑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哭的很傷心。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她兩句,讓她先回病房。
她走了之後,我把軍師和趙子儲他們叫到了一邊,當時還有幾個中等頭目也在,我沒讓他們過來。
到了一旁,我沖軍事道:「我們這裡面有內奸,跟張少海暗中聯繫。」
軍師聽完一愣,問我為什麼這麼想,我說我之所以不確定車上有沒有炸彈,是因為我跟楊雪上車之後,而且發動起車來之後張少海卡點打來的電話。
軍師問道:「會不會是他的眼線或者他本人在這裡,我現在就派人下去徹查。」
我點點頭,說:「也行,為了以防萬一,查查也行,但是我覺得是內奸的可能性更大。」
我說在車上的時候我觀察過周圍,沒有可疑的人,而且我注意過周圍的建築物,唯一可能看到這邊的樓還存在盲區。
軍師擰著眉頭沉思了一會,說:「行,這件事交給我了。」
我說很快我就要舉行婚禮了,我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錯,在我去東北回來之前,一定要查出來。
陳放問我:「你要去東北了?」
我說對,問他要不要一起,快結婚了,我得去去人家楊雪家裡提親。
陳放搖搖頭,說他剛回去過。
接著看了眼軍師,似乎有些猶豫,想說什麼又不開口,我沒好氣道:「有什麼快說,都自己兄弟,墨跡啥啊。」
陳放說:「前段時間楊帥來看過楊雪,知道了她沒懷孕的事兒,她爸好像也知道了,挺生氣的,所以,你要是去的話」
我笑了笑,說:「人家罵我我受著,人家打我我忍著,以後是要當人家女婿的人,總不能躲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