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一愣,接著臉一沉,大步走過來舉起槍照我脖頸就是一槍把子,我眼一黑,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裡,頂上白色的日光燈有些晃眼。
我動了動身子,渾身還是隱隱作痛,手按著床作勢要起來。
「你傷的不輕,還是躺著吧。」
這時從旁邊突出傳來一個聲音,我猛地扭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那天跟張少海一起去找我的梁叔。
此時他正坐在我床旁,手裡拿著一把刀,認真的在削著一個蘋果。
我苦笑了一聲,接著重新躺回到床上,輕嘆道:「那幫人明明是你們指使的,你們為什麼又要救我?」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
他趕緊說了一聲,接著把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我正好口渴,也沒客氣,接了過來,咔嚓咬了一口。
他抽過一張紙,把水果刀擦了擦,放回到桌上,沖我道:「我們可沒有指使他們,只不過昨天晚上你牢房的門剛好開了,而關押他們的牢房的電動門又正好失靈了,所以才發生了那麼一場暴亂。」
我笑了笑,咬著蘋果沒有說話。
他說完嘆了口氣,道:「說實話,這種暴亂每年也都會發生過幾次,但是你是唯一一個能活下來的。」
說著他抬頭看向我,眼神里滿是賞識,開口道:「所以,你要是就這麼死了,還真是挺可惜的。」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說:「甭廢話了,有話直接說行了。」
他面色平淡道:「我想說什麼你恐怕都已經猜到了,現在你還有機會答應我們家少爺的請求,要是你現在點頭,我保准你平安無事,而且少爺答應你的條件依舊一樣不少,但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
說著他的目光瞬間變的銳利起來,壓低聲音道:「那麼昨晚上的暴亂你是主犯,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不只傷了多人,而且還殺死了一人,所以,按照法律而言,一命抵一命,你是要吃槍子的,不管你告到哪兒去,橫豎都是個死。」
說完他笑了笑,說:「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你肯定知道怎麼選擇。」
我點點頭,淡淡道:「我選擇吃槍子兒。」
說著我把手裡的蘋果核往他手裡一擱,道:「謝謝你的蘋果。」
梁叔看了我半晌,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可惜你沒有把握住。」
說著他抬起頭,用力的拍了三下手。
接著病房的門一下子就被人給撞開了,昨天抓我的那個隊長帶著好幾個武警走了進來,在梁叔後面整齊的站好。
梁叔抬起手輕輕擺了兩下,道:「計劃。」
那個隊長二話沒說,帶著人朝我走了過來,把被子一掀,一把把我拽了起來,架著我就往外面走。
出了住院樓之後他們就把架到了外面的黑色越野車上,還是兩個人跟我一起坐後面,隊長坐副駕駛,這次他們用扎帶給我把手反綁了起來。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出了醫院。
車子出了市區之後就直接往外郊外走去。
隊長掏出手槍來咔嚓的擺弄了兩下槍栓,然後把手裡的手槍往坐在我左邊的人面前一遞,開口道:「吶,雷子,你剛來沒多久,還沒殺過人,今天這事兒交給你辦,拿他練練手。」
我聽到他這話心裡一沉,感情我是活不過今天了,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和害怕。
但是轉念一想,好歹給個痛快,早死早托生。
那個被稱為雷子的人有些猶豫,手伸出來但是沒接,抬頭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侷促和不安。
隊長眉頭一皺,把手槍往他手裡一拍,說:「拿著,沒事兒,扳機一扣就行了。」
雷子握著手槍有些緊張的抬頭看了看我,我沖他笑笑,說:「兄弟,一會開槍的時候瞄準我的腦袋,給我個痛快,在這裡我先謝謝你。」
「吱嘎!」
我這話剛說完,立馬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身,我身子不由的往前一晃,抬頭一看發現車竟然停了下來。
我剛想問怎麼回事,接著就發現不對,在我們車子的正前方,一字排開停著好幾輛軍用汽車,其中兩輛越野車,三輛吉普車。
車前整齊的站著一排穿著綠色迷彩服的士兵,手裡抱著槍,身子挺拔,一動不動。
而在這幫人中間,一個穿著同樣迷彩服的年輕男子正懶洋洋的倚在一旁的汽車上抽著煙,四十五度角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啥。
隊長看到那幫人之後面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伸出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道:「你們待在車上,把王雨看好了,我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著他打開車門子走了下去,後面那輛車裡的幾個武警也都趕緊走了下來,跟在他後面衝著前面那幫軍人走了過去。
他過去後不知道喊了一句什麼,靠在吉普車上的年輕軍官這才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接著把煙扔地上踩滅,沖她走了過來。
當時我們在車裡,距離有點遠,加上隔著玻璃,所以沒聽清他們說什麼,只知道他們時不時的往我們車這邊看。
我當時心裡不由的一動,心想這幫當兵的該不會是來救我的吧。
想著我還有些激動,血液都有些沸騰了起來。
隊長跟那個軍官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隊長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但是年輕軍官一直都是一臉的無所謂,帶著懶洋洋的神情。
最後說著說著隊長突然轉身朝著我們的車走了過來,鐵青著臉,臉色很難看,到了跟前一把拽開後面的車門子,讓我旁邊的雷子跳下去,接著隊長伸進手來一把拽住我的衣服就把我往外拽,我趕緊挪挪屁股,跳下了車。
隊長拽著我就要往年輕軍官那邊走,但是似乎旋即想起了什麼,猛地轉回頭來,沖雷子伸手道:「我給你的槍呢,給我來。」
雷子趕緊把槍拿出來遞給他,他一手拿槍,一手拽著我往年輕軍官那邊走。
我當時內心有些欣喜,覺得自己猜的**不離十,這幫當兵的多半是來救我的。
不過那個年輕軍官看到我之後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隊長拽著我走到年輕軍官跟前之後用力的一拽我,接著順勢一腳踹我膝蓋上,我腿一打彎兒,立馬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隊長咔的一拉槍栓,立馬用槍頂住了我的頭,沖年輕軍官道:「讓你的人都讓開,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他殺了。」
年輕軍官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來緩緩的點上,抽了兩口,才看向隊長,不緊不慢的道:「開槍啊,怎麼不開啊。」
隊長的臉色一變,低聲道:「你不要逼我!」
我當時臉色也不由的變了變,心想,你媽的,到底是來救我的還是來害我的。
年輕軍官笑了笑,看向隊長道:「你這人有毛病是吧?我什麼時候逼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掏出槍來要殺他的。」
隊長道:「你可想清楚了,我要是殺了他的話,你的任務可就完不成了。」
年輕軍官笑笑,毫不在乎道:「無所謂,他死了我也能帶回去交差」
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掃了隊長在內的人一眼,眼神一冷,道:「不過有句話我提前說明白,他要是死了的話,你們在場的這幫人,一個都活不了。」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排穿迷彩服的士兵卡拉卡拉打開保險,端起槍正對著隊長和他身後的那幫黑衣武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