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鐵證如山又何用

  我點點頭,神情肅穆,掏出了根煙點上,感慨道:「這世上不管是哪行哪業,誰不是這樣,我也能夠理解。」

  軍師點點頭,說:「我把搭線的人的聯繫方式告訴你,你去看看,能不能見到他,現在我能托到的人裡面只有他有能力把常遠清扳倒。」

  說著軍師補充了一句,道:「當然,能達到他們這種級別的,本來也數不出多少來。」

  我點點頭,說我會慎重對待的。

  第二天我就直接去了京城,帶著所有軍師給我的有關於常遠清的違法證據。

  我只帶了韓逸陪著我,打算事情完了之後去看看孫偉。

  找酒店安頓好之後第二天我就給軍師跟我的那個電話打了過去,告訴對面的人我是軍事介紹過來的之後,他就開著車來找了我們。

  我們在一家飯店裡見的面,他當時開著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掛的車牌是白色的。

  進來之後他給我打了電話,我沖他招了招手,他直接大步走了過來。

  他往這邊走的時候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長得挺高挺健碩的,走起路來很乾練,一看就知道是部隊出身。

  他走過來沖我們招了下手,算是打個招呼,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左右看了一眼,在我們面前坐了下來,我趕緊給他倒了杯水,他端起來咕咚咕咚喝了,把杯一放,抬眼看向我道:「你就是王雨?」

  我點點頭,說對,問他怎麼稱呼。

  他拿過茶壺去自己倒水,說,你叫我兵哥行了。

  我趕緊點點頭,道:「兵哥,你好。」

  兵哥點點頭,說:「那什麼,軍師把你的事兒也跟我說了,說是要弄你們省城的一個人是吧?」

  我點點頭說對。

  兵哥說,叫啥來著。

  「常遠清。」我趕緊道。

  兵哥點點頭,說:「帶東西了沒?」

  我一聽一愣,接著瞬間反應了過來,說:「帶了帶了。」

  說著我從口袋裡掏出兩張銀行卡,推到他面前,笑了笑,說:「兵哥,這卡里有五百萬,是給鄭先生的,另一張卡里有一百萬,是給您的。」

  鄭先生就是軍師說的那個大人物,姓鄭,沒有跟我們透漏名字,說讓我們稱鄭先生就行。

  這下輪到他一愣,他面色一冷,把卡推回來,不悅道:「你這啥意思,這不成了收賄受賄了嗎?我們鄭先生從來不干那事兒。」

  說著他補了一句,道:「你放心,我們家先生很廉潔,如果你的事兒正的話,我們鄭先生就能給辦,我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了。」

  我感激的笑了笑,說:「那真是多謝兵哥了。」

  說著我把兩張卡往他面前一推,道:「那這這兩張卡就當我孝敬兵哥了。」

  他把卡推回來,說:「你放心,你跟我之間不用整這一套,我跟軍師的關係很鐵,他讓我辦的事兒我沒有收禮的份兒。」

  我笑著說還是讓他把錢收下,好補貼家用。

  他有些生氣了,說我要這麼幹的話,這事兒他就不幫我辦了。

  我趕緊把卡收了回來,對他好一番謝,接著迷惑的問他道:「兵哥,你不是要錢,那你說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兵哥急道:「軍師沒跟你說嗎?你要扳倒那個誰誰,誰來著?」

  我趕緊道:「常遠清。」

  「對,常遠清。」他趕緊點頭道,「你不說他是退下來的幹部嗎,那要想扳倒他,自然得需要證據啊。」

  我頓時恍然大悟,一邊從包里往外拿,一邊跟他道:「對對,我有我有。」

  說著我把早就答應好的帳本、筆記和照片推到他面前,告訴他我這是複印的一份,讓鄭先生看看,另外我這邊還有人證。

  兵哥點點頭,把桌上的證據一包踹到了兜里,說他回去就交給鄭先生,我趕緊道謝,張羅著上菜,跟他敬酒。

  吃過飯之後兵哥說他先回去了,到時候給我電話,看鄭先生能不能見我。

  給他吃過飯之後我就跟韓逸去了孫偉那裡,孫偉還是老樣子,每天修車改車,弄的自己回頭土臉的,但是他自己樂此不疲。

  見到我們之後他非常的開心,晚上留我們吃的飯,喝的很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來。

  韓逸問他這次想不想跟我們走,孫偉笑了笑,搖搖頭,遞給我一根煙,說:「王雨兄弟,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真在這兒呆習慣了,你要有困難的話那行,我二話不說殺過去,但是在那兒過太平日子,我過不了。」

  我接過煙,笑著說我理解。

  下午的時候兵哥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在哪兒,他一會來找我。

  我跟他約定在了上次的那家酒店,他進來後我給他倒了一杯水,他端起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我小聲問他,「兵哥,怎麼樣,事情有眉目了嗎?」

  兵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接著從兜里掏出一沓東西推到我面前,我低頭一看發現是我給他的那疊證據,我一時間有些茫然,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兵哥無奈道:「小雨,不是我不幫你,我跟軍師的關係我自然盡全力,但是知道你要弄的人是誰之後,鄭先生就拒絕了,說他不行。」

  我疑惑道:「為什麼?事兒不正?」

  「正。」

  兵哥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具體為啥我也不知道啊,肯定是這事兒不好辦唄,你要弄的這個常遠清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我說沒什麼來頭啊,就是以前在我們省里很厲害,但是現在也退下來了,難道鄭先生辦不了他嗎?

  兵哥搖頭道:「要只在省里還退下來了,那辦他肯定跟玩兒似得,但是既然鄭先生這麼為難,我估計多半是這個人的來頭不簡單,說不定他後面有什麼大魚,所以鄭先生才不願意幫忙。」

  我突然想起來軍師跟我說的那番話,「牽一髮而動全身」,看來真被軍師說中了。

  皺著眉頭想了想,我有些無奈,說:「兵哥,你能把不能再幫忙說說,通融通融」

  兵哥擺擺手道:「沒辦法,我就是個開車的,真說不上什麼話,平常我有事兒鄭先生都給辦,但是這事兒他推了,說明肯定有他的顧慮,我再怎麼說也不管用。」

  我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說:「那給兵哥添麻煩了。」

  兵哥道:「嗨,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沒幫上忙,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笑了笑,說沒事兒,跟他喝了幾杯酒他就走了。

  送走他後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仰頭看天,沒想到我手裡鐵證如山,差點把我自己和心愛的人的命賠上,卻鬥不過一個已經退休的身份特殊的人。

  韓逸見我悶悶不樂,說我們先回去跟軍師再商量商量,說不定他還有辦法。

  我說臨走前我得去見個人。

  我說要見的人是李叔叔,既然來到京城了,自然要拜訪他一下。

  李叔叔見到我之後很高興,問我怎麼來了,我說有點事兒要辦。

  我們爺倆好久沒見了,所以這次見面大家都很開心,酒過三巡之後,我突然想起來李叔叔在機關上班,就問他是什麼機構,他說他在林業局上班。

  我一聽頓時有些喪氣,他見我情緒不對,趕緊關切道:「小雨,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呢。」

  我當時喝的有些頭暈,苦笑了一下,說:「多謝您的好意了,但是您幫不上忙的。」

  李叔叔笑了笑,說:「你瞧你,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呢,來,什麼事,說來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