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儲淡淡道:「不必,你是女人,體力本來就差,也算是公平了。」
郭世瑾哼了聲,說:「女人怎麼了,告訴你,本小姐不知道跟多少個男人打過,至今還未輸過一次,你。」
說到這裡她一頓,一邊伸手去拿盒子裡的鞭,一邊接著道:「也不會例外。」
她把鞭取出來,手握鞭柄,凌空一甩,長鞭蜿蜒而起,在空中妖嬈一擰,「啪」的一聲,在空中打了個響兒。
鞭子落地,她手腕輕輕一抖,將鞭身抖直,另一隻手一掐腰,眼神睥睨,頗有氣勢的看向趙子儲。
我當時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長鞭,大概兩米有餘,單論長度而言,跟趙子儲手裡的長槍不相上下。
鞭身呈黑棕色,通身油亮,夾雜著紅紋,有小孩手腕般粗細,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
我當時好奇,湊到韓逸跟前,沖他道:「韓兄,這郭家善鞭法嗎?」
韓逸點點頭,道:「郭家自古就是武林世家,兵器以軟鞭為主,相傳他們祖上先輩曾跟著朱元璋打過天下,並且立下過汗馬功勞。」
我詫異道:「真假?」
韓逸搖搖頭,說:「至於真假無從考證了,但是傳到郭家老爺子,也就是郭破伏的爺爺這一輩,將郭家鞭使得已經算是出神入化了,同時也漸漸將其發揚光大,相傳以前還被京城的大人物請去給外國來賓表演過呢,到了郭破伏這一輩,出了郭破伏這麼一個百年不遇的奇才,將郭家鞭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同時用雷霆手段將郭家帶到現在這種地步,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鞭聲響,中原定,說的就是郭破伏。」
我哦了聲,說:「這麼說這郭破伏的鞭法很厲害?韓兄見過嗎?」
韓逸搖搖頭,說:「反正在我們圈裡,把他傳的很神,但是幾乎沒人看過他的鞭法,我感覺他也是有些被神化了,他在道上混的這麼厲害,人們自然也就把他的鞭法想的很厲害,要是我推測的話,他的鞭法應該跟子儲的槍法差不多一個水平,至於他倆對決的話,誰能贏,很難說。」
說著他指了指郭世瑾,道:「先看看郭家小姐的鞭法如何,大致能推斷郭破伏的水平。」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跟他一起聚精會神的開始看郭世瑾跟趙子儲切磋。
郭家小姐甩完鞭響之後,趙子儲神色嚴峻,眉頭微皺,似乎有些謹慎了起來,手裡的長槍一橫,坐了個請的姿勢。
郭家小姐清喝一聲,腳步一錯,身子前傾,胳膊一揚,手腕前翻,手裡的長鞭綿延而起,如金蛇游地,接著驀地凌空而起,速度驟然變快,鞭梢甩了圈兒,子彈般往趙子儲臉上砸去。
趙子儲不敢大意,雙手握槍,利用巧勁兒一壓槍把兒,槍尖微微一抖,堪堪把鞭梢跳開。
郭家小姐似乎早知如此,一步跨出,身子重心放低,回手一揮,手裡的長鞭立馬來了個回頭望月,夾雜著破空之音重新砸向的趙子儲。
趙子儲也錯開腳步,手裡長槍一撩一挑,擊打鞭身。
郭家鞭果然名不虛傳。
經過短短几個回合,郭家小姐似乎已經找回了狀態,雙腿始終保持跨步的姿勢,手臂已經整個揚起,靠著肩、臂、肘、腕的協調搭配,將手裡的長鞭舞的啪啪作響,夾雜著呼嘯之音,如長龍凌空,蜿蜒扭轉間似乎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氣勢磅礴。
趙子儲也不堪示弱,雙手緊握槍身,手腕翻轉,槍擊兒開始抖出層層槍花,躲著鞭子的狠勁兒,總是在鞭身力竭的剎那擊中鞭身,仿似繞指柔,將郭家小姐長鞭的攻勢化解與無形之中。
他倆之間很有意思,一個使的是軟鞭,武器本身屬性陰柔,但是打出來的攻勢卻無比的狠辣剛硬,而趙子儲的長槍本為精鋼打造,屬性剛硬,但是打出來的招式卻陰柔無比。
其實這些我是看不出來的,只知道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很激烈,一旁的韓逸時不時的給我講解,說現在兩人雖說看起來勢均力敵,但是趙子儲的水平明顯要高於郭世瑾一大截,他每一招都正好制住郭世瑾的每一招,所以只要趙子儲想贏,他隨時都可以贏,只不過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讓著這個郭家小姐,估計是因為剛才郭宗昌的那番威脅。
郭家小姐很快也看出來自己的每次攻勢都被趙子儲化解,頗有些生氣,臉上的神情也變的焦躁兇狠起來,手裡的長鞭攻勢更快,不過趙子儲手裡的槍也舞的更快。
因為郭家小姐怎麼說也是個女人,所以用不了多久便吃不消了,體力出現了很大的下滑,手裡的鞭子舞的也慢了起來,最後她開始呼哧呼哧的喘了起來,接著突然把鞭一收,往地上狠狠地一扔,氣鼓鼓的看著趙子儲道:「不打了!你贏了!」
一旁的郭宗昌一聽,急了,快步走過來,說:「怎麼就輸了呢,瑾兒,你們兩個不是不相上下嘛,不過你終歸是個女孩子,所以體力不濟也是正常的,所以這次只能說打了個平手。」
郭世瑾氣的跺了下腳,說:「三叔,你沒看出來他故意讓著我嘛。」
郭宗昌搖搖頭,說:「沒看出來啊,他明顯是水平有限,想贏你卻無法。」
郭世瑾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說:「你不懂功夫,所以你看不懂。」
趙子儲長槍立地,沒有說話,等他們說完了,才道:「郭破伏什麼時候回來?」
郭宗昌皺眉道:「你連我們家瑾兒都打不過,還想跟伏兒打?我看沒必要了吧,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趙子儲沒理他,看向郭世瑾道:「你哥什麼時候回來。」
郭世瑾哼了聲,說:「我哥下個月就回來了,你有本事再來,看我哥不把你打的屁滾尿流!」
「胡鬧!」
郭宗昌鐵青著臉吼了一聲,嚇得郭世瑾跺了下腳,撅了噘嘴,沒再說話。
郭宗昌數落她道:「你以為你哥跟你一樣啊,成天無所事事,陪這些亡命之徒玩兒?要是誰都跑來我們郭家找你哥挑戰,是不是他每天都得出來應付他們?那郭家早完蛋了!」
郭世瑾哼了聲,身子倔強的往旁邊一扭,眼眶裡竟然有了淚水。
郭宗昌推推眼鏡,語氣稍微緩和了下來,道:「純粹是胡鬧。」
「郭小姐鞭法確實厲害,我雖說每招都制住了她,但是卻再無餘力對她發動殺招,郭家鞭,名不虛傳。」
這時趙子儲突然開口道。
郭世瑾頗有些意外的扭頭看向趙子儲,眼眶裡含著淚,頗有些梨花帶雨的感覺,旋即瞪了趙子儲一眼,哼了一聲。
郭宗昌扭頭看向趙子儲,皺眉道:「你知道就好,也就是你運氣好,這要是換了伏兒跟你打,你此刻恐怕已經在醫院了。」
趙子儲沒說話。
郭宗昌道:「行了,今天你來的目的也達到了,郭家鞭的厲害你也見識過了,你打傷我們郭家人的事兒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帶著你的人快走吧。」
趙子儲點點頭,說:「好,我們這就走,不過有句話我希望你幫我轉達給郭破伏,說郭家搶走趙家的東西,我遲早拿回來。」
郭宗昌臉頓時沉了下來,低聲道:「我就知道你來不是那麼簡單的,好,有本事你就來拿,郭家的大門隨時為你開著。」
趙子儲沒再說話,轉身跟我們說了聲走,就往門外走去。
出了門剛走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趙子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