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完之後我有些莫名其妙,問道:「見我?誰?」
那人笑了笑,說:「老先生要見您。」
我說老先生是誰。
問我這話我突然反應過來了,反問道:「現在接手蘇南的人?!」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說:「不錯。」
我冷笑道:「竊取別人成果的宵小之輩,我為什麼要見他?」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惱,笑道:「王先生,老先生料定你會這麼說,他讓我告訴你,東西一開始就是他的,他只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再說,這一切要不是他老人家在背後運籌帷幄,你能把文相如扳倒嗎?」
我忍不住嗤聲笑了起來,緩緩道:「我果然猜的沒錯,他就是那個一直在背後搗鬼的神秘人是吧?」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說:「既然您都猜到了,那您有興趣來見一面嗎?」
「去蘇南?」我疑問道。
「不錯,來蘇南。」他應聲道。
我略一遲疑,開口道:「我怎麼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呢?」
電話那頭的人笑道,「老先生讓我告訴你,如果他想殺你的,機會有的是,而且他跟你沒有利益衝突,所以不會動你,再說,你的朋友衛征名在蘇南,要是他真想動你的話,直接那你朋友要挾你不就行了?老先生說的是讓我請你過來,至於來不來,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自己想好了給我答覆吧。」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掛了電話有點生氣,這尼瑪的,還挺牛的。
我想了想,說實話,他說的沒錯,神秘人要是想殺我的話,機會確實有的是。
其實我個人而言我是很想去的,畢竟被他擺在手心裡被他玩弄了這麼久,起碼也應該見見他是誰。
臨走前我還是跟軍師打了個招呼,他其實是不贊成我這麼去的,但是我心意已決,叫著趙子儲就直接趕去了蘇南。
我們先去的衛征名那裡,我問他打定出來那個人是誰了沒,衛征名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
我搖搖頭,說,沒事,等明天見了他就知道了。
衛征名當時有些擔心我,說到時候一旦有情況讓我給他打電話,現在神秘人剛剛接手這裡,腳跟還未站穩,所以衛征名說只要他竭力,還是能夠跟他斗上一斗的。
商定好之後我就給那天給我打電話那人回過去了電話,說我已經在蘇南了,問他明天能不能見面,他說沒問題,問我在哪裡,到時候他派車過來接我。
我說不必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讓他把地點發過來。
他說:「老爺子說了,地點可以你來定,但是不許帶太多的人。」
我笑道,「蘇南都是他的地盤了,他還害怕什麼。」
說著我就在蘇州定了一個一家酒店,說到時候那兒見吧,電話那頭的人說沒問題。
第二天我去的時候除了我和趙子儲還從衛征名這裡帶了幾個人過去。
怎麼說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我們帶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我去的時候他們還沒到,我們就在包間裡面等著。
包間很大,我自己一個人坐在裡面頗有些不適應,其他人都立在後面的牆側,趙子儲也站在我身後。
我讓趙子儲坐下,我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咚咚咚!」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三聲沉默的敲門聲。
我趕緊正襟危坐,趙子儲也重新站起來,立在我身後。
大門推開,進來一行人,一個個的都西裝革履,後面的人在進來之後就把門關上了,然後立到門兩側,一個三十多歲的藍色西裝男子緩緩的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很年輕的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走起路來幹練灑脫,一看就是伸手不凡。
西裝男子的手中推著一把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老者。
當真是老者,老到可以說已經是老態龍鍾了,體態瘦弱,渾身套著一襲白色的衣服,寬大蓬鬆,好似一個床單蓋在了身上,鬚髮皆白,臉上的皮膚全是褶皺,就好似被水泡了之後粗糙的油紙糊在了臉上一般,他一隻眼睛的眼皮耷拉著垂下來,幾乎蓋住了整個眼睛,露出來的眼球全是藍白色,可以看出,這隻眼睛已經壞死了。
不過他另一眼睛倒是明亮的很,見到我之後可以看到他的眼神中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說實話,我見到他的時候可以說是無比的意外,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他也就是四五十歲的年紀,體態富饒,身體健壯。
等到藍西服將他推到我跟前之後,他滿是褶皺的臉上泛起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聲音沙啞的沖我道:「王雨,怎麼樣,沒想到我是這麼一副樣子吧?」
我搖頭笑了笑,說:「確實沒想到,一個運籌帷幄的梟雄人物,竟然會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耄耋老人。」
「耄耋?!」
他反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道:「從您老的外相上來看,您應該有八十往上了吧?」
他呵呵的笑了起來,臉上頗有種諷刺的意味,接著滲出手,比了小指和拇指,道:「我今年剛到花甲之年。」
「您老才六十?」我有些驚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裡不由的苦笑,他怎麼看都像是個**十歲的老人。
我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您老不敬。」
他擺擺手,道:「無妨,但從外貌上來看我確實很老,這還全要敗一個人所賜。」
我皺了皺眉頭,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他冷哼一聲,接著用手指了指自己壞死的那隻眼睛,那隻還好的眼睛裡立馬射出寒光,沖我道:「包括我這隻眼睛,也都是他給弄瞎的。」
我輕聲問道:「莫非是」
「不錯,是文相如。」他冷哼一聲,接著揮揮手,讓藍西服推著他落座到酒桌旁,對我說:「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千方百計的讓你幫我除掉文相如了吧?」
我皺眉道:「不知道您老是為什麼會跟文相如有這麼大的仇恨。」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緩緩道:「蘇南錢宗祿,你可曾聽說過嗎?」
我點點頭,問道:「不知道您跟錢老爺子是?」
他哼了聲,說:「我就是錢宗祿。」
「啊?!」
我驚訝道,「您就是錢宗祿?!」
他點點頭,我疑惑道:「錢宗祿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哼道:「不錯,當年為了躲避文相如的追殺,我確實差點死在了逃亡的路上,後來放出假消息,隱姓埋名的活了下來,不過躲得過文相如,卻躲不過他當初折磨我在我身上打的藥水,所以最後我變成了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聽完神色凝重,輕輕的嘆了口氣。
說完他勾了勾嘴角,很恐怖的笑著說:「我這種樣子活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要文相如死,但是你讓他死的太痛快了,應該慢慢折磨死他的,更遺憾的是他死之前都不知道真正殺他的人是我。」
我輕輕搖搖頭,突然覺得仇恨的力量確實是可怕的。
我抬起頭,不解的道:「錢老爺子,我有一事不解,您為什麼要選我跟文相如斗,我的實力您也知道,萬一我敗了怎麼辦?」
他咧嘴嘿嘿的笑了起來,很恐怖的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小子,實話告訴你,我一開始預計的就是你死。」
我心一沉,面色一變,問道:「什麼意思?」
他接著道:「以你的實力根本鬥不過他,所以你跟他都就是送死,但是,倘若你死了,那他也就是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