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大驚失色,心猛地提起來,扭頭看向對面的金老,語氣急促道:「金老,這是」
對面的金老沒急著答話,端著茶杯湊鼻聞了聞,然後把杯里的茶一飲而盡,這才抬起頭來看向我,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沖我說:「小雨,別怪我無情,是人都有貪心,當巨大的利益擺在面前的時候,別說是你,就算是再親近的人,我照樣也能夠捨棄。」
我雖然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此時的我已經鎮定了下來,抬頭看了眼端著槍冷眼看著我的兩個女孩,沖金老道:「老爺子,您就算是要我死,也得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吧?」
金老點點頭,說:「行,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有什麼話儘管問就行了。」
我問他:「究竟是為什麼,您要對我下手。」
金老嘆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為了利益。」
說著他抬起頭,嘆氣道:「小雨啊,要怪就怪你自己選錯了對手吧,你跟文相如斗,就好比狼與虎鬥,人家怎麼也說是一方之王了,而你的實力欠缺的還太多。」
我一聽他提到文相如,面色一變,問他和文相如是什麼關係。
金老搖搖頭,接著道:「關係倒是沒有什麼太過硬的關係,只能說有些簡單的生意上的往來,而去年也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跟他鬧得不太愉快,但是前幾天的時候他突然找上了我,說願意把蘇南和江浙一帶的所有皮革業務讓給我,而條件也只有一個」
「殺了我。」
沒等他說完,我直接接口道。
金老點點頭,說:「不錯,小雨啊,你別怪我,皮革業的利潤實在是太巨大了,我不能不動心。」
我笑了笑,說:「我可以理解,但您有沒有想過,殺了我,您怎麼跟嚴老爺子交代。」
金老擺了擺手,說:「在設今天這個宴會之前,我已經探過嚴老頭兒的口風了,他跟你也不過是幾面之緣而已,沒有太深的交集,所以我殺了你,他要是責問起來,我送他幾幅名畫,好好地跟他說道說道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我聽完之後心裡一沉,嚴老爺子是我最後的希望,沒想到也被金老輕描淡寫的給忽略了過去。
金老問我,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我苦笑道,「您今天非殺我不可?」
金老嘆道:「我說過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嘆了口氣,突然有些後悔沒有聽神秘人的話。
金老說:「既然問都問完了,那就該送你走了,人嘛,活八十年是一世,活二十年也是一世,想開了也就好了。」
說著他就要抬手,我趕緊道:「且慢!」
金老問我還有什麼事,我說我能不能給我媽打個電話。
他點點頭,說,沒想到還是個孝子,打吧。
我掏出手機來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聊得都是一些家長,儘量的拖延著時間,一邊聊一邊看著對面的金老,心裡不禁有些發急。
就在金老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金老皺了皺眉頭,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有些意外,然後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把手機按死了。
我當時一見他把電話按了,身上頓時出了一陣冷汗,心猛地一沉,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了。
不過電話很快又響了起來,金老再次按掉,接著準備要關機,但是這時候他的手機一震,突然傳來了一條簡訊。
他看完手機上的簡訊後面色一變,抬頭看向我的時候滿臉的詫異,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沉著臉,沖旁邊的倆女生招招手,示意她們把槍放下。
那倆女孩放下槍之後我才鬆了口氣。
金老爺子正襟穩坐,看著我道:「小雨,你知道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誰嗎?」
我輕輕呼了口氣,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嚴老爺子。」
金老輕輕的哼了一聲,說:「我有些輕看你了,沒想到你來的時候還留了後手。」
我沖他笑笑,說:「老爺子別見怪,在江湖上行走,多多少少都得防備著點兒。」
在來之前,我跟軍師達成了一致,就是這次宴會必須得來,但是他讓我提前編輯好了一條簡訊,一有不測,我就抓緊把這條簡訊傳給他,他幫忙找嚴老爺子給我解圍,至於怎麼讓嚴老爺子幫我,我沒有多問,相信以軍師的智商,肯定能辦到。
我當時心裡暗暗慶幸,嚴老爺子真給力啊,電話打不通知道發簡訊,要不是他那條簡訊來的及時,我這會估計真玩完了。
不過我很好奇嚴老爺子跟金老爺子發的簡訊內容是什麼,能夠讓他看到之後立馬就不殺我。
金老爺子眯著眼看了我半晌,緩緩開口道:「你跟嚴家那丫頭是怎麼回事兒?」
我聽完這話一愣,不知道他說的這話是啥意思,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估計嚴老爺子說的是我是嚴泠欽的好朋友吧。
因為不確定,所以我跟金老說話的時候也是含糊其辭的,沖他笑笑,說:「我跟嚴小姐一見如故,她人很好,我們很聊得來。」
我當時真的是昧著自己的良心在說這話啊,我都忍不住鄙視我自己了,為了苟且偷生,竟然撒這種彌天大謊。
金老爺子皺著眉頭看了我一會,接著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行,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嚴老頭兒的孫女婿了,那我肯定不能殺你,你走吧。」
「孫孫孫啥?」
我差點沒把下巴驚下來。
金老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旋即道:「奧,準確來說應該是准孫女婿。」
說著他話音一轉,臉色不悅道:「不過,你們結婚的時候,你該不會不叫我吧?」
我滿臉吃驚,半天沒緩過神來,心裡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金老面色不悅,道:「你真不打算叫我?你們這些小輩現在都這麼記仇?我一開始又不知道你是嚴老頭兒的孫女婿。」
我忍不住苦笑,說:「金老爺子,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肯定請您。」
金老眉頭一蹙,冷聲道:「怎麼,聽你話的意思,是說嚴老頭兒在騙我?那我也明白的告訴你,如果沒有那麼一天的話,你還是要死。」
我苦笑了下,站起身,沖他道:「老爺子,那晚輩小告辭了。」
金老擺擺手,說:「走吧,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我退出茶室背身關上門,背後已經被汗濕透了。
門外的韓逸趕緊迎上來,見我表情不對,急忙問我道:「怎麼了?」
我沒應聲,趕緊說:「走。」
說著低頭快步往樓下走去。
我們到了樓下客廳的時候,華服女人正在磕著瓜子兒,沖我道:「小滑頭,這麼快就走了啊,不多坐會兒了?」
我苦笑道:「不坐了,以後有機會歡迎白夫人去我那兒做客。」
說著我帶著韓逸逃也似的出了別墅。
上了車,一直開出了市里,我才鬆了口氣。
韓逸問我剛才到底怎麼了,我拽了下衣服領子,道:「剛才咱倆差點出不來了。」
路上的時候嚴老爺子給我打了電話,得知我沒事兒之後才放下心來。
聽他的語氣似乎很關心我,我連聲沖他說了幾聲謝謝,他說我要有時間的話明天去趟山西,有點事兒他要當面跟我說。
我想想便應了下來。
我們回到我們市里之後已經是凌晨了,軍師帶著寶強和蘇偉他們一直在等我,見我回來才放下心來。
我皺著眉頭看向軍師,好奇道:「你用的什麼理由讓嚴老爺子幫的我?我咋突然就成了人家的孫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