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你受傷了?!」
我見他捂著胸口,嚇了一跳,也顧不上文相如了,急忙探頭去看他的傷勢。
趙子儲咬了咬牙,說:「沒事兒,挺得住。」
說著他鬆開手給我看了看,見彈孔在鎖骨下面,頓時鬆了口氣,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我趕緊把衣服全脫下來,然後把外套裹上,拽著脫下來的恤,用力的一撕,扯成長條,幫他把傷口扎住。
趙子儲問我文相如呢。
我說跑了。
他氣的罵了聲。
剛才子彈掃過來,三七分和韓逸也都躲到了旁邊悍馬車的後面,見那幫人走了,他們倆才走了出來。
三七分掃了我們一眼,冷笑道:「你們想殺文哥?痴心妄想!」
韓逸嗤笑一聲,說:「你這麼維護你文哥,他還不是把你丟下來送死了。」
三七分說:「為文哥而死,值了。」
說著他看了受傷的趙子儲,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開口道:「不過,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現在趙子儲受傷了,韓逸又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殺了韓逸,你們兩個也就只能等死了。」
話音剛落,他身子猛地一轉,手裡的兩把短刀狠狠的往韓逸的肩頭扎去,韓逸慌忙手腕一翻,一撥,身子猛地往後退去。
三七分身子一欺,鬼魅般沖韓逸略去,韓逸手腕一轉,叮的一聲擋開,雙手架刀身一迎,往三七分脖間削去,三七分腳下一錯,閃身躲開。
兩人你來我往,跟上次一樣,又是數十個回合,不分上下。
只見韓逸跟上次一樣甩出一招後回挑的時候三七分手腕一轉,往上一挑,作勢要切韓逸的手臂,誰知這時候韓逸雙手猛地加速,瞬間壓了下來,三七分臉色一變,及時撤手往後退,但是還未等他完全收回手去,韓逸手腕一轉,刃尖又刺向三七分的胸前,三七分嚇了一跳,往後退已經來不及,身子只好吃力的一擰,堪看躲過其鋒芒,但是韓逸手腕一翻,一切,猛地一抽。
三七分悶哼一聲,趕緊用手去捂住腹部,一臉痛苦的看向韓逸。
韓逸沒再動手,立在原地,一臉淡然的看向三七分。
三七分吸了口涼氣,沖韓逸問道:「你武器換了?」
韓逸搖搖頭,說:「換倒是沒換,只是短了兩寸。」
三七分看著他,沒說話,然後把手裡的武器往地上一扔,說:「我輸了,要殺要刮隨你們。」
趙子儲見韓逸沒動,沖他說:「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殺了他。」
韓逸神情複雜,沒有說話,站了半晌,扭頭看向我說:「雨哥,我有個不情之請。」
我點點頭,知道他要的說什麼,沖他道:「韓兄,儘管說就行。」
韓逸猶豫了一下,才說:「上次我敗給了他,他本來有機會殺了我跟你的,但是他沒有,做人當講仁義,所以」
我沖他笑笑,點點頭,道:「韓逸兄弟,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不用跟我說。」
韓逸有些趕緊的點點頭,說好。
「上次饒你,是遵循師命,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要殺便殺即可。」三七分冷哼一聲,不屑於韓逸還他的人情。
韓逸沒理他,沖他道:「你走吧。」
三七分猶豫一下,說:「你放我走你會後悔的。」
韓逸笑笑,說:「我這生做的後悔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這一件。」
三七分點了點頭,說了聲謝了,接著撿起地上的刀,手捂著肚子,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
趙子儲說:「他估計沒走到市里就失血過多而死了吧?」
韓逸搖搖頭,說:「不會,我那一刀傷的他不重。」
趙子儲頭靠在車上,笑道:「你放他走,恐怕不只是為了還人情吧?」
韓逸扭頭看向趙子儲,問他什麼意思。
趙子儲笑笑,嘆息一聲,道:「因為這世上,除了他,你恐怕再也碰不到一個像樣的對手了。」
韓逸笑笑,沒說話。
趙子儲看向遠方,眼神說不出來的蒼然,喃喃道:「人活在世上,如果連個像樣的對手都沒有,那該多麼寂寞。」
我有些無奈的苦笑搖搖頭,道:「趙兄,要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我是不是還得慶幸文相如逃走了?」
趙子儲扭頭看向我笑道:「這得看你自己。」
「小心!有人!」
韓逸突然小聲喊了一句,然後急忙蹲下身子,跟我們一起躲在車後面,探頭往外面看去。
沒一會,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是偉子他們。」
韓逸鬆了口氣,趕緊起身沖他們喊了一聲。
孫偉他們看到韓逸之後立馬跑了過來,問我們咋在這,多危險啊,不是讓我們去我們車那裡嘛,說著他就問我和趙子儲去哪兒了。
韓逸閃開身子,說:「在這兒呢。」
孫偉他們繞到車後才看到我們,說著他把背上的人往地上一扔。
我當時嚇了一跳,以為他背的是猴子或者鍋蓋頭呢,但是鍋蓋頭和猴子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呢。
我看了眼地上那人,從他的衣服上認出來他是剛才那幫衝出來的綠色迷彩服人中的一員,此時的他正處於昏迷狀態。
我問孫偉他怎麼了,孫偉說:「受傷了,中了槍子兒,掉了一個坑裡,跟他一起的那幫人也見不到影兒了,要是不管他,百分之百得死,所以我就把他背過來了,送醫院去興許還能救過來。」
我說:「那正好,咱趕緊去醫院吧,趙兄也受傷了。」
「啊?」孫偉有些吃驚,扭頭看了眼趙子儲的傷勢,問他怎麼樣,扛不扛得住。
趙子儲擺擺手,說,「沒事。」
孫偉把地上那人背起來,招呼著我們走。
我們開車出了雨林之後沒有去馬滄,而是去了雨林後面的鄰市。
經過這次行動,文相如已經知道我們在這了,如果我們回馬滄,肯定有危險。
到了市里之後我們直接去了醫院。
他們進了急診室之後我和韓逸在外面等著,孫偉他們為了避人耳目,沒跟著進去,回去換了套衣服又回來的。
趙子儲肩上的子彈取出來之後醫生讓我們住院,趙子儲說不用了,我們直接回去就行。
醫生問另一個病人怎麼辦,我說我們不認識他,騙他說病人的家人一會就來了。
我把錢都給他交了,醫生也不讓我們走,非要我們登記這個登記那個的,說辦完手續才能走,要是病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怎麼辦。
我有些無語,說:「錢都給你們交齊了,你們救人不就得了唄,人家家人又不是不管他。」
醫生說不行,他們也是按照章程辦事,手續辦好了我們才可以走。
我當時直接無語了,要不是趙子儲的藥他們還沒給開,我早就一走了之了。
最後沒辦法,我們在外面排隊等著辦手續,給我急的,問醫生要等多久。
醫生沒好氣的說這麼多人呢,總得慢慢來。
我們在那兒等的時候,孫偉沖我說:「我總感覺不太對啊。」
我問他怎麼了。
孫偉看了眼裡屋,說:「你有沒有覺得這些醫生是故意把我們拖在這裡?」
我眉頭一皺,猴子不在乎的問道:「人家拖我們幹嘛?」
我突然反應了過來,孫偉說的是很有可能的,因為畢竟我們帶來的兩個人都受的槍傷,而他們都沒有問我們怎麼受的槍傷。
想著我猛地站了起來,沖孫偉道:「咱得快走。」
「晚了」一旁的韓逸搖搖頭,輕聲道,然後沖外面使了個眼色,我們順著看過去,只見一大隊警察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