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儲皺了皺眉頭,似乎不理解我是什麼意思。
我也沖他挑挑眉,道:「一會你就明白了。」
我扭頭看了眼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的李源,看了眼手錶,給李振深打了個電話,道:「老爺子,剛好十分鐘,我給您答覆,您孫子我最終還是決定要殺,想必您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您直接來給他收屍吧。」
「王雨!我要你不得好死」
沒等他說完,我就已經把電話掛了,沖趙子儲道,走吧,一會他們該來了。
趙子儲用他剩下的布巾簡單給我包紮了下傷口,說砍得不深,沒什麼大問題。
趙子儲騎著自己的摩托車,我開著車跟在他後面,往國道上走。
到了國道岔口的時候,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旁邊,開著雙閃。
我速度減慢了下來,行駛到那輛車的旁邊緩緩的停了下來,趙子儲也停了下來,等在前頭。
這時駕駛室車門子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沖我招招手,道:「小雨,你可來了,擔心死我了。」
我走過去,沖他笑笑,說:「馮叔叔,連累您跟著受驚了,殺李源,得記您頭功啊。」
馮叔叔擺擺手道,行了,別客套了。
說著他走過去打開後備箱,把行李放到了我車後面。
這時車後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窈窕的身影,看到我之後帶著哭腔喊了聲,王雨!
我沖她笑笑,點點頭道:「哎!」
說著張開手,她立馬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嘶」
她手觸到我背上的傷口,跟我疼得叫了出來,她趕緊鬆開我,擔心的問我怎麼了,我笑了笑,說,沒事,皮外傷。
馮叔叔把東西給我們裝點好之後,沖我們說,行了,趕緊走吧。
大白腿扭頭看向馮叔叔,擔憂道:「馮叔叔,你怎麼辦?」
馮叔叔說,我去我朋友那兒,一會他直接送我去機場。
我問他,家人什麼的早就已經打點好了是吧?
馮叔叔點點頭道,早就已經安頓到國外去了,這幾年錢也賺夠了,再也不用在李家手底下受他娘的悶氣了。
其實從馮叔叔說的下午帶大白腿看婚紗,到我晚上放出消息說我在山坡等大白腿,都是我提前設置好的,馮叔叔是真的以看婚紗的名義把大白腿接出來了,之後他就沒再把大白腿送回去,而李源得到我在山坡等大白腿的消息,也是讓馮叔叔不經意間說漏嘴泄露給李源的,為的就是讓我做誘餌,把他主動引出來,這也是趙子儲為什麼說殺李源除了摩托車還需要我的原因。
而我只所以敢毫無顧忌的殺李源,就是因為李叔叔給我發了簡訊,告訴我他們已經逃了出來,按照計劃在路邊等我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們謀劃的結果。
我攬著大白腿,沖他笑了笑,說,馮叔叔,那您多保重,以後有機會,我和瑤瑤去國外看你。
馮叔叔點點頭道,行,我等你們,行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快走吧。
我讓大白腿上車之後帶著她直接回到了老家。
路上的時候大白腿還是一臉的懵懂,說就跟做夢似得,怎麼一眨眼的功夫李源就死了、她也坐在我身旁了。
我笑了笑,伸手颳了她鼻子一下,說,我答應你的,自然不能食言。
說著我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輕聲道:「現在我把你接出來了,我可告訴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掉到我手裡了,往後我去哪兒你就得去哪兒,你不後悔嗎?要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哈。」
她把另一隻手放在我手上,扭頭看向我,笑容溫暖而和煦,輕聲道:「誰說來的幾,已經來不及了,五年前我跟你拉鉤的時候,我就已經是你的人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你個豬頭,自然也要隨你這個豬頭。」
我笑了笑,說,都說好白菜被豬拱了,你要是願意被我拱,那我願意當頭豬。
大白腿被我逗得嗤嗤笑了起來。
這時前面的趙子儲突然停了下來,我也緩緩的把車在他身後停了下來。
趙子儲下車走過來,把頭盔摘下來,趴在窗口沖我道:「看到前面了沒,高速公路入口處前面有警察盤查,你說會不會跟咱有關。」
我抬頭看了看,只見五六十米開完,確實設置著柵欄,停著幾輛警車,有好多警察在那兒盤查過往的車輛。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以李家的能量,調動這麼多警察,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道,還是防備點好,你稍微一等,我打個電話。
我電話沒有撥給別人,直接撥給了金老爺子。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起來,我恭敬道,老爺子,這麼晚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晚輩有事相求。
金老爺子說,無妨,說吧。
我趕緊把情況跟金老說了說,他聽完問道:「你把李家小子殺了?」
我點點頭道,我跟您說過,非殺不可。
金老爺子沉默了一會,道,你把車牌號告訴我。
我說完貨老爺子道,等五分鐘,你直接過就行,保准沒人攔你,但是,有一點你記住了,你今晚上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我點點頭道,那是自然,而且我從來就沒有去過您府上。
金老爺子很滿意的點頭嗯了聲就把電話掛了。
我們在路邊等了五分多鐘,就繼續往前趕路,果然,到了路障那兒,警察看了眼我的車牌號,就放我和趙子儲走了。
我們趕回去之後,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軍師帶著蔣世傑和張青山親自去接的我們。
當晚,一夜未眠。
我就好似一個凱旋的英雄,在眾人的歡呼和恭賀中攬著大白腿跟他們碰著杯,喝著酒。
這一幕,我等了五年!五年啊!
人生總共也不過是十多個五年而已。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我才和大白腿回去休息,第二天中午不到,軍師就去我們那敲門,大白腿把我叫了起來,她已經洗刷完畢了。
軍師跟我說,省城已經變天了,李家老爺子發話了,誰能要了你的命,賞金一千萬,並且李家可以免費幫他做三件事兒,所以現在道上的各路好漢和亡命之徒都忙著來要你的命了。
我嘀咕道,我才值一千萬啊,是不是有點便宜啊。
軍師把兩張機票往我手裡一塞,道:「一千萬就夠無數人強迫頭來殺你了,所以此地不宜久留,你們趕緊走。」
本來軍師要趙子儲跟我們一起走,保護我們來著,但是我怕我走了後軍師有個三長兩短,就拜託趙子儲留下來保護軍師,並且答應他,等我忙完手頭兒的事兒,肯定會幫他去郭家把他們家的東西要回來。
我跟大白腿直接去了蘇南衛征名那裡,衛征名對我們很客氣,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兩個月,不過終歸是寄人籬下,期間我無數次給軍師打電話,他都說讓我別急,還沒處理好,讓我們安心待在那兒。
那天我跟嚴老打電話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了林懷安,他知道我在蘇南後,讓我在那塊兒打聽打聽,說林懷安在這裡帶過,可能會有些線索。
掛了電話,我就試探性的問了下衛征名,聽沒聽說過一個叫林懷安的人。
他聽到這名字之後一愣,扭頭看向我反問道:「千刃?」
我一聽瞬間來了精神,趕緊點點頭,道:「對對對,您認識他?」
衛征名放下手裡的瓜子,拍拍手,正襟危坐道:「我怎麼有幸認識他,他的事跡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他這種人,只有倆字能配的上。」
我擰眉,不解。
他兀自感慨點點頭,道:「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