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聽到這話面色立馬嚴肅了起來,跟我說,他已經認出你來了?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如果他認出我來的話,他應該告訴高老大的,但是要說他沒認出來的話,我又感覺他好像知道什麼一樣。
龍哥皺著眉頭說,小雨,你處境已經很危險了,趁現在還來得及,收手吧,儘早脫身,軍師跟過我,我對他再了解不過了,他的頭腦我很清楚,我猜他肯定已經認出你來了,而他之所以沒點明,估計是他是想查清楚你所有的底細,同時想查出你這麼做的目的。
我聽完沒說話陷入了沉思。
龍哥說的沒錯,如果軍師真發現了我,我現在肯定已經非常的危險了,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的是,既然他懷疑我了,那為什麼今天我陷害祝榮的時候他沒有站出來懷疑我,反而在他的認定下給祝榮的死推了把力。
龍哥說其實三虎之間本身就是有隔閡的,一直都明爭暗鬥,都想著一頭獨大,所以就算他們明知道證據是假的,也會推波助瀾,解決掉一個,就少一個競爭對手。
龍哥說不管怎麼說,讓我現在就抓緊脫身,也別想著給海洋哥報仇了,要是再怎麼下去,我早晚得把自己搭進去。
我一直沒吭聲,低頭沉思著。
我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但是,要是讓我這麼收手的話,我又不甘心,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拿命拼出來的。
這時候在旁邊一直抽著煙沒說話的晨哥突然開口道,「既然這個軍師這麼讓人頭疼,我和鐵頭把他做了不就行了?」
他這話瞬間讓我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是啊,既然軍師是個這麼大的威脅,那想辦法把他除掉不就行了嘛。
我扭頭看向龍哥,說:「龍哥,晨哥說的對,如果軍師死了,不只我就安全了,而且可以極大的削弱高老大的實力,我打垮他就容易的多了。」
龍哥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想除掉他,談何容易。」
我說,他再怎麼厲害,也是人,不是神吧?是人,就都有弱點,要麼圖利,要麼好色,要麼貪權,只要對症下藥,就一定能把他攻破。
龍哥苦笑了下,背著手踱了幾步,說,小雨,你說的沒錯,他確實也是人,但是我還真沒見到他的弱點,你上面所說的那幾點,他一點都不具備。
我緩緩的開口道,就算這幾點他不具備,那他應該有所有人都有的通病吧,家人,家人永遠是一個人最大的軟肋。
龍哥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笑道,這麼跟你說吧,只要別人能想到的,軍師他自己都想到了,所以他早就把他的家人安頓好了,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家人在那裡,就算是匯款,每次匯款的帳戶都不一樣,甚至連他的身份,也沒有人知道。
說到這裡,龍哥嘆息道,其實連他叫什麼名字我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都是偽造的,他的心思太縝密了,已經到了讓人感覺到可怕的地步。
我沒說話,感覺很滲人,試想一個你一無所知的人就活在身邊,你會不會也感覺到恐慌。
龍哥說,小雨,聽我一句勸,你鬥不過他的,收手吧。
我苦笑了下,點點頭,說,我知道了,龍哥,我自己好好處理處理。
晚上吃完飯我就從龍哥那裡走了,晨哥、鐵頭哥跟我一塊,我們一起壓著馬路,抽著煙。
我當時心情有些鬱悶,沒有說話。
晨哥勾了勾我的脖子,說::「小雨,你不用發愁,我都想好了,他不是沒有弱點嘛,那我和鐵頭就想辦法直接去他住的地方殺他,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
我扭頭笑了下,說:「謝了,晨哥,這樣太危險了,如果真如龍哥說的軍師心思那麼縝密的話,那他的安防措施肯定也做的非常好,別刺殺不成,你和鐵頭哥再把命搭上。」
晨哥抽了口煙,抬起頭,眉目間籠著一股傷感,緩緩道:「海洋都把命搭進去了,我這條命還有什麼可惜的呢?」
我說那你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家人。
晨哥扭頭看向我說,你知道我們這一年的時間裡去哪兒了嗎?
我搖搖頭。
晨哥說,我和鐵頭都回家了,陪了自己的家人一年,上下老小也都安頓好了,留的錢也足夠他們花一輩子的了,所以我們倆就回來了。
說著他抽口煙,嘆口氣,輕聲道:「回來的那一刻,其實我們就已經死了。」
鐵頭低著頭,語氣頭一次帶著顫音道,兄弟都死了,還他媽的能活上什麼勁。
我當時被他說的有些動容,突然替海洋哥很值,他這輩子能有兩個肯為了他置之度外的兄弟,值了。
我說,晨哥,其實要是海洋哥在天有靈的話,他們肯定也希望你們好好的活著,所以
晨哥扭頭看向我,笑著說:「你這小子,你自己還不是為了替海洋報仇,把命都豁出去了,還在這教育我們。」
我笑了笑,說,晨哥,我是把自己的命賭上了,但是我每一步都走的很謹慎很仔細,我希望你們做事的時候也能多考慮考慮,跟我商量商量好不好。
說著我把手伸出來,很認真的道:「海洋哥在的時候我一直把他當親哥,現在他不在了,你們倆是他的好兄弟,所以我也希望你們倆能做我的親哥,以後咱們哥仨兒榮華共享,生死與共,好不好?」
晨哥笑了笑,一把攥住我的手,說,好。
鐵頭撓撓頭,一把把手扇了過來,攥住,說,好!
給晨哥疼的,罵道,你他媽輕點。
最後我跟晨哥他們之間達成了協議,他們倆答應按照我的指示來行事,我也答應他們要實在危險,我就儘早抽身。
第二天回去之後,蔣世傑就告訴我已經到了我跟郊區絡腮鬍約定的最後期限了,那邊還沒有動靜,要不要他採取強硬手段。
我說三天嘛,到晚上才剛好道七十二個小時,這不還有好幾個小時嘛,不急,我猜他最晚晚上會來電話。
果然,到了晚上的時候,蔣世傑跑了進來,拿著電話,沖我說,雨哥,絡腮鬍的電話。
我趕緊接過來,接起來之後電話那頭傳來絡腮鬍粗獷的聲音,「餵?王雨?!」
我笑著應聲道,是我。
絡腮鬍語氣裡帶著一股傲氣說,那啥,地的事兒我答應跟你合作,我只要一成利潤,但是我看場的兄弟得有食補和高溫補啥的啊。
我瞬間樂了,說,沒問題,你要五險一金我也給你入上。
絡腮鬍說,不過呢,合作歸合作,我可不跟你混,能讓我黃虎跟著混的人,必須是我服的人,但是讓我服的人還沒出生呢。
我笑了笑,說,行,你不跟我混也行,咱就是合作關係,按照咱之前說的,你負責礦場的安保,沒問題吧?
絡腮鬍說,那還用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出了事你找我,在這塊,還沒人敢動我呢。
我說那行,出了事我就扣你的錢,這兩天我就找人去礦地,到時候我讓他跟你聯繫。
跟絡腮鬍說好之後,我就給房地產商老闆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事兒。
房地產商老闆一聽瞬間高興的不行,說,我就知道這事兒除了雨哥誰都辦不了。
我被他一頓馬屁拍的有些暈,說,行了,你這兩天就準備去找人開採吧,越快越好,我負責安保,至於利潤,按照咱之前說的,給我七成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