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讓後面的人把我放開了,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了。
他把手一扔,讓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接著沖我說:「雖然我現在不殺你,但是不代表我就相信你了,就跟你說的,你要想完全取得我的信任的話,就必須把薛勇給我殺了。」
說著他一頓,背著手,踱步道:「不然」
我一下站起來,說:「不然我提頭來見。」
他沖我點頭笑笑,說,行,潑皮劉倒是辦了件正事,跟我推薦了你。
我一聽是潑皮劉向他推薦的我,心裡頓時有些感觸,既感激又愧疚。
祝榮說,這事就按你說的,我給你七天的時間,辦不成提頭來見,辦成了,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混了。
從祝榮這裡出來之後我鬆了口氣,渾身上下都快被汗濕透了。
我也沒去,直接回了家,回去後給小武哥打了個電話,把祝榮交給我的事兒跟他說了,讓他抓緊時間把薛勇藏哪兒摸清楚。
小武哥說行,讓我等他的信兒。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黑子,問他,你殺過人沒?
黑子說沒。
我說,那要是讓你殺人,你敢不?
黑子點點頭,說,敢。
我說那行,這兩天咱可能就有機會邁出這一步了。
說著我就帶他去了道具市場,一人買了一把長匕首。
給小武哥打過電話得兩天了吧,他一直沒給我消息,給我弄的有些著急了都,但我也沒打電話催他,我知道,他要是有消息了,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他終於給我打電話了,說他打聽到了,薛勇手底下的一個小頭目被他灌多了說出來的,說薛勇明天晚上會去一家商務娛樂會所。
他這人好色,抗不了幾天就得去這種地方發泄發泄。
小武哥給我發了幾張薛勇的照片,說讓我八點前去會所外等他,一定能等到他。
至於車牌號他就不跟我發了,因為薛勇肯定不會開著自己的車去。
第二天晚上就我跟黑子去了小武哥說的那家會所,我們找了個小道就在哪兒躲起來,觀察著會所前來往的車。
黑子等了會,掏出煙遞給我,我說別抽了,一抽容易被人發現。
我們等到十點多的時候,還沒見到他來,給黑子氣的,罵小武哥是不是坑我們呢,站的他腿都疼了。
正說話的功夫,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仨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就跟小武哥給我發的照片一模一樣。
薛勇沖地上吐了口唾沫,就往會所裡面走去了。
另外倆人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見安全,才跟著薛勇走了進去。
黑子當時想要衝出去,我一把拽了他,說,這會別動手,等他們出來的。
黑子罵了聲草,這樣還不知道等到啥時候,而且等會出來肯定也沒動手的機會。
黑子說,不行咱直接進去吧?
我說你又不知道人家住的是哪個間兒,再說,咱帶著刀去,容易被人給查出來。
我剛說完,黑子突然戳了戳我,說,看,那不是小武哥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小武哥,跟他一塊的還有三四個人,一幫人似乎剛喝完酒,醉醺醺的往會所裡面走去。
我頓時好奇起來,說:「這你媽的,小武哥來這裡幹嘛?」
黑子說,,沒看他們都喝醉了嘛,估計也是來找樂子的。
我說不應該啊,他知道我們今天要來的,要找樂子去別的場子就行了唄,幹嘛來這裡。
黑子說等等看吧,他在不在的反正也不影響我們。
我們等了得有半個多小時,我手機突然震了震,我拿出手機來一看,發現是小武哥發來的簡訊,跟我說讓我們現在繞到會所後門,十分鐘後他去給我們開門。
我和黑子趕緊繞到了會所後門,在那等了沒一會,小武哥就來給我們開了門,他看了眼門外,趕緊把我們讓了進去。
往走廊那走的時候,他沖我們說,你倆一會上二樓男廁所,薛勇就在二樓,一會酒喝多了,他肯定得去二樓,你們在廁所里動手就行了。
說話的功夫,我們倆就走到走廊上了,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我和黑子趕緊低下頭,服務員好奇的打量我們。
小武哥趕緊配合的罵道:「你倆咋來這麼晚,大家都等你們呢。」
服務員這才轉身離開了。
小武哥帶我們上了二樓之後之後囑咐了一句萬事小心,就走了。
我跟黑子上二樓後趕緊跑進了廁所,進了廁所之後躲到了一個隔間裡,都把刀掏出來,緊緊的攥著,等待著薛勇的到來。
但是等了好久薛勇都沒來,反倒是把我們弄得緊張的不行了,我感覺我手心裏面已經全是汗了。
我看了眼黑子,他膚色黝黑,也看不出來啥表情,我就輕聲問他,「黑子,你怕不?」
黑子說,不怕,就是有些緊張。
我們等的這期間,都有人陸陸續續的來上廁所,不過沒有見到薛勇。
我心想,這你媽的,他也太能憋尿了。
終於,等到快十二點的時候,進來倆人,一個是薛勇,另一個不認識,倆人嘰哩哇啦的說著什麼,話含混不清,看來沒少喝。
我拿手肘了下黑子,小聲說,我來對付薛勇,你來對付另一個,只殺薛勇就行,另一個打暈即可。
黑子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我喊了個一二三,我們倆同時從隔間沖了出去。
薛勇他們酒喝的不少,所以腦子遲鈍,等他們聽到動靜回頭看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衝到了他們的後面。
我衝上去,左手一把捂住薛勇的嘴,右手的刀子狠狠地往他腰側攮去,隨著金屬入肉的聲音,他發出了一聲悶哼。
同時黑子衝到另外那人那照後腦勺順手就是一肘子,一下就給他那人干地上了,不過那人沒暈,黑子按著他的頭,往牆上狠狠的撞了兩下,他頓時沒了聲息。
此時薛勇的身子已經軟了,手死死地掰著我捂著他嘴的胳膊,緩緩的坐到了地上,我沒猶豫,接連又是幾刀,薛勇身子抽了幾下,沒了動靜。
我站起身,抹了把頭上的汗,喘了兩口氣,沖黑子說,快走,咱跳窗走。
黑子跑過來,說讓我先跳,我就趕緊跳了下去。
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感覺嗓子眼裡似乎堵了個東西,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濕透了。
我這時才意識到黑子沒有下來,我趕緊抬頭往上看去,發現壓根沒有他的身影,我一下子急了,小聲地喊了幾聲,黑子。
過了沒一會,樓上窗口一暗,接著一個身影跳了下來,是黑子。
我問他幹嘛了。
他舔了舔嘴,說,我把另外那個小子也解決了。
我說啊?你把他也殺了幹嘛?咱只要解決了薛勇就行啊。
黑子說,反正他倆一起的,正好我也練練膽子。
我嘆了口氣,感覺黑子身上戾氣有些重。
我再沒說啥,叫著他趕緊往旁邊的小巷子裡跑去,迅速隱沒在了黑暗中。
我和黑子都沒敢回家,當晚打了個車,跑鄉下去躲了幾天,最後是幾潑皮劉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的,說事兒已經處理好了,讓我們放心回去就行。
等我再回去的時候,我和黑子站在的是祝榮的辦公室裡面,祝榮見到我倆之後立馬站起來,拍著拍手,哈哈的大笑著,說:「王雨啊王雨,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我沖他笑笑,沒說話。
他背著手,沖我點點頭,說:「行,以後你不用跟潑皮劉了,就留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