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和自己猜的差不多，如今的姬輓歌乃是被夢魘鬼奪舍後的「姬輓歌」。
眼前的姬輓歌，既可以說是身為人類的姬輓歌，也可以說是夢魘鬼。
至於對方所說的人心以及鬼性，江曉則沉默了片刻。
如果說有一天，影鬼也如夢魘鬼一般獲得了主導權，那麼自己或許就真正成為了姬輓歌的同類。
在滄元鬼蜮後吞噬了那麼多魂珠的影鬼，哪怕是自己此刻也不知道它究竟擁有怎樣的潛力。
「...你，不必害怕...」
就在這時，眼瞳中忽然出現了這樣一行文字。
對此，江曉只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
「對了，輓歌你的能力是什麼啊？」
江曉倏地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姬輓歌看著江曉，少傾後，開口道，「江曉...我的能力是可以使他人內心的恐懼化作現實。」
聞言，江曉怔了一下。
使他人內心的恐懼化為現實？
這是什麼級別的能力？
「原本，夢魘鬼是沒有本體的，只存在於虛無之中。只要有人記得夢魘鬼，那我便永遠存在。並且伴隨著越多人對我的恐懼，我的能力也就越強。」
少女的下一句話更加令江曉震驚不已，
「但是...我主動放棄了這一點，選擇以姬輓歌的身份降臨到這個世上。」
「也就是說，一旦這具身體被殺死了，那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了夢魘鬼。」
姬輓歌說完，江曉說不出話了。
對方究竟是有多麼的相信自己，才會將這種致命的缺陷告訴給自己？
可以說，如果夢魘鬼不奪舍姬輓歌，那麼對方就是真正意義上人類的夢魘。
存在於虛無之中，無法被抹滅，只要有人記得夢魘鬼這一存在，腦海中便會自然而然地誕生出新的夢魘鬼。
玄鬼以上，恐怕也就這種程度了吧？
「江曉，我很慶幸的是，在我迷茫於自己究竟是人還是鬼的時候，發現了你。」
姬輓歌忽的嫣然一笑，「我們是一種全新的生命，是超脫人鬼之上的存在。因為這一點，我更加無悔當初奪舍姬輓歌的決定。」
江曉則內心沉重。
自己可沒打算建立一個什麼新的種族。
面對姬輓歌的目光，江曉勉強笑了兩下，「多謝輓歌你能告訴我這些。」
「沒事的，反正你也不會害我的不是嗎？」姬輓歌看著江曉的臉龐，目不轉睛。
江曉卻本能地避開了對方真摯的眼神，「...嗯。」
姬輓歌沒有留意到此刻江曉微妙的語氣，反而愈發高興地雙手捧著小臉，一直盯著江曉，像是看著戀人般的眼神。
「輓歌，其實你不必要這樣...一直看著我...」
江曉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我喜歡這樣看著你。」
姬輓歌毫不猶豫地答道。
「為什麼喜歡？」
「就是喜歡。」
「......」
面對姬輓歌大膽且異於常人的言語，向來世故圓滑的江曉卻失了以往的分寸。
自己該怎樣回應姬輓歌這一份真摯的感情？
回應不了。
江曉很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念頭。
但眼下，自己卻怎樣也不敢將真相說出來。
姬輓歌依依不捨地離開後，江曉蒙頭躺在床上，內心像是打翻了調料瓶般，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不行！自己必須找個機會趕緊離開！」
很快，江曉有了決定。
再繼續待下去，只會越陷越深，糾纏不清。
......
翌日。
江曉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打開門，姬輓歌站在門外，悉心地帶來了一份早餐。
江曉有些意外，「這...？」
「我們和滄元鬼它們不同，我知道你現在肚子肯定餓了，然後就去附近的鎮上給你帶了早餐。」
過道中，姬輓歌眨巴著眼眸，注視著江曉。
看著少女髮絲間晶瑩的晨露以及俏臉上希冀的神色...
江曉只能艱難地說一句，「謝謝。」
吃完早餐。
來到大廳處，江曉就看見滄元鬼獨自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見此一幕，江曉著實有些訝然，「喲，這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
「人類這些小玩意兒做得還是不錯。」
聽見江曉的聲音，外表為清瘦男子形象的滄元鬼冷聲回道。
滄元鬼乃是五百年前明朝時期天機宮的弟子，如今剛剛甦醒，對於目前的人類社會確實缺乏了解。
江曉湊了過去，瞥了眼，發現對方居然還在逛淘寶。
頓時，江曉不由偷笑道，「要不要我教你怎麼用啊？」
「哼！別小看我！」
滄元鬼一邊認真地觸碰著各個圖標，一邊傲氣道，「本座可是五百年前乾坤宮最出色的弟子，悟性遠不是你能比的。」
「切，那你知道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的不？」
江曉忽然指著其中一個商品，不屑道。
滄元鬼皺了皺眉頭，旋即點了進去，同時冷笑道，「哼！本座只需看一下商品介紹便能了解。」
就在這時，鬼司機剛剛從外面載了一車的鬼物回來。
「你們兩個相處得不錯啊。」
鬼司機主動來到滄元鬼身邊，看了眼手機屏幕，驚道，「滄元鬼，你怎麼是這種鬼？」
「怎麼了？」
滄元鬼不解地抬頭看了眼鬼司機。
「實在不行，自己去附近找個女鬼解決，別這麼下作。」
後者只嫌棄地丟了一句話，隨後便轉身走開。
「莫名其妙。」
滄元鬼說著，然後翻到商品介紹，頓時面色一黑。
只見那商品介紹赫然是一行大字——情趣用品。
「北冥鬼！！！！」
滄元鬼哪裡猜不到這是江曉故意讓自己點進去的，當即就怒火衝天地看向了江曉。
「你想對江曉幹什麼！？」
就在這時，一襲紅衣的姬輓歌眼神冰寒地看向了滄元鬼。
滄元鬼憤憤道，「這小子胡亂敗壞我的名聲！」
「別啊，我這不是在教你怎麼儘快得融入人類世界嗎？」
江曉攤開雙手，無辜道。
「可本座五百年的清譽就這樣被你給毀了！」
儘管它如今成了一隻鬼，但在天機宮培養出的清高性格以及某些習慣可改不了。
一想到方才鬼司機離開時嫌棄的眼神，滄元鬼就氣得直咬牙。
「別生氣，這樣，我再教你一個好東西。」江曉開口道。
「什麼東西？」滄元鬼眉頭一皺，「你要是再敢騙我弄些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別怪我發飆！」
「放心，這次絕對是好東西。不僅害人無數，製造了無數的家庭矛盾，而且還總是有人廢寢忘食地痴迷其中，比起罌粟還要厲害！」
「還有這種好東西？究竟是什麼？魅魔幻境？」
滄元鬼眼睛一亮，心道自己一定要掌握這種殺器，到時候在戰場上對敵人使用，令他們生不如死。
看著滄元鬼此刻的表情，江曉神秘一笑，
「這東西名叫手機遊戲，神鬼聯盟。」
......
【作者題外話】：下一章江曉就要教滄元鬼怎麼打遊戲啦想想隊友居然是只鬼，還真有那麼一點刺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