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世界。
江曉立於天穹上,右手持著如霞光凝成的斷魄劍,左手則捏著一枚琉璃色的靈珠,淨珠。
簡單回想一下此次夢境之行。
本只是為了解決第二頭夢魘鬼,結果中途卻遭遇白痴這個深淵主宰。
不得不說,對方給自己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在少年江明的第三場夢境中,江曉實在是被逼得沒法了,只能讓對方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
所幸的是,
影鬼依然一如既往的給力,將其重傷後,江曉方才可以靠著斷魄劍,能夠滿世界追殺深淵主宰。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江曉送給了白痴幾句話,「自作聰明!好奇心害死貓!」
丫得!
對方居然還看見了自己的親生爺爺...
要知道姬輓歌都不知道這些。
前世種種,
乃是江曉心中的禁區。
這一切本該只有影鬼方才了解。
「不過,也虧得這樣,這枚靈珠才到了本座手中。」
下一刻,江曉看著手中的淨珠,只覺得一切付出皆是值得的。
首先,
淨珠對於虛無以及夢中世界的效果無需多說;
其次,
淨珠乃是神胎的所需!
【梅花烙】:
所需:噩鬼、淨珠(神胎:靈魂永恆不朽,可穿梭於虛無當中,縱使肉身壞死,仍可從擁有【梅花烙】印記的他人念頭中誕生)
噩鬼早在上次羊城之戰就被北冥鬼斬殺,
其本命魂體就封存在輪迴珠內。
也就是說,
自己即將擁有一個不亞於【斷魄劍】的極致能力。
和【斷魄劍】一樣,【神胎】同樣與淨珠息息相關,可以從他人的念頭,虛無中復活。
難以想像的強大!
「白痴啊白痴」
江曉忍不住嘴角一勾,莫名感覺那個白痴女可愛了起來,
「你可真是傻的天真可愛啊」
堂堂深淵主宰,不惜費盡千辛萬苦,從自己那個便宜父親手裡騙來了淨珠,千里迢迢跑來「送」給自己...
「哈哈哈哈哈!!!」
頓時,江曉捧腹大笑,實在不知道該說對方什麼是好了。
許久過後,
江曉這才平復了下來,收起淨珠,爾後看著下方的城市,微微皺眉。
事實上,白痴算是對自己並沒太在意,更多的心思是在地球;
這個世界也確實存在很多的疑點...
「地球真的沒鬼嗎?影鬼呢?」
江曉有很多的想法,但無疑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進入深淵。
只要找到如今的地球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解答。
至於白痴所說的這個世界乃是虛假、不存在的,江曉根本沒聽進去。
如果地球是虛假的,那麼,自己算什麼?
正在這時——
「還在逃避嗎?」
一道聲音突然至其腦海中響起。
江曉陡地悚然一驚。
「什麼聲音?」、
江曉立馬看向周圍,神情難以置信,完全沒有料到這一變化。
「下方。」
那聲音再度響起,乃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聲音,頗為普通,沒有任何特徵。
江曉瞬間朝著下方看去。
只一眼,
江曉眼瞳驟縮,只見城市的街道上,一個道人打扮的男子正抬頭望著天空。
對方...正看著自己...
「咕——」
霎然間,江曉咽了下口水,心情根本無法形容。
這是自己的夢中世界...
怎會出現如此詭異的存在?
「廢了一番波折,終於是見到了你,在這種地方。」
那神秘道人聲音很平淡,明明相隔上萬里之遠,可江曉還是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或許我該說一句,幹得不錯?」
神秘道人淡淡道,「靠著諸多手段,終於是戰勝了那個弱小的螻蟻,取回了本屬於你的淨珠。」
其立於街道上,明明其裝扮如此特別,可周圍那些路人卻仿佛沒看到對方,
就像是不存在這一時空...
「宿命珠、天機珠、後悔珠、輪迴珠、塵珠、淨珠。」
同時間,那神秘道人繼續開口道,「北冥,一定要等到尋到九個靈珠後,你才願意面對真相嗎?」
「什麼...真相...」
江曉只覺得心跳不斷加劇。
「需要我親口告訴你嗎?」
話音落下,那神秘道人只靜靜地望著天穹,眼神深邃。
江曉神情微滯。
咔...咔咔...
正在這時,神秘道人的身體上忽然產生了一道道紫色的妖異紋路,仿佛破碎的瓷瓶般。
這神秘道人低頭看了眼手掌,其手掌中似乎封存著一個什麼東西,正散發著某種邪異的氣息。
「哦?你也感受到了嗎?」
神秘道人輕聲呢喃了句,而後看向周遭的場景,嘴角微勾。
下一刻——
神秘道人體內的紫色紋路突然以其為中心蔓延而出,占據了整條街道、整個城市甚至於...整個夢中世界。
某種強大的畸變瞬間令這個世界面目全非!
世間萬物皆被這紫色紋路所占據,妖異得如同地獄中的場景,令人噁心不適。
「地球為什麼會...」
江曉不敢置信,竟試圖後退,更隱隱勾起了某種不好的回憶。
「夢再美好也只是夢,現實再冰冷也是現實,別再自欺欺人了。」
於黑暗扭曲的世界中,神秘道人以平淡至極的語氣,開口道,「這才是真實的...地球...或者說...」
「北冥界!」
......
與此同時。
無盡深淵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攜著種種情緒的咆哮聲突然爆發,如巨石落入湖面般,在黑暗中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深淵內那些怪物全都顫瑟地縮進了角落裡。
「大人...」
唯有陳老闆低著頭,強忍著畏懼,恭聲開口。
「閉嘴!閉嘴!閉嘴!!!」
回應陳老闆的是萬年未曾有過的怒聲。
然,陳老闆還是被逼的不行,硬著頭皮道,「大人,蘇澤方才來了,如今就在外面...」
可下一刻——
陳老闆微微一愣,煞是困惑地抬起了頭。
原本恐怖到令天地壓抑的主宰級黑暗氣息竟突然消失不再...
自家的主宰大人這是跑路了?
怎麼回事?
人家前腳剛上門要東西...
這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陳老闆眉頭微皺,萬分不解,仍嘗試性地喚了幾聲,「大人?大人!虛的淨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