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
對方竟出現在了此地
霎然間,林星河等人如雷轟頂,面色難看至極。
「這是誰」
許葉等人還不太明白。
「叔父」
蘇濤忽然驚詫地開口,難以置信地看著白鬼,「叔父你居然真的出現了」
說著,此人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向其走去。
下一刻
轟
一股浩大的靈壓直接將蘇濤逼進了下方的海水當中。
看著海面上冒出的氣泡
江曉不知是何心情。
白鬼的出現,令其心頭蒙上了一層霧靄。
冥府只怕也在附近
果不其然。
黑暗中,宛如業蓮般奪目的紅衣少女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無法形容的目光。
江曉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難道此前那頭東荒鬼也是被此人所害」
旁邊,林星河聯想到了那具玄鬼的屍體,可很快又陷入了困惑當中,「對方不是已經轉向了鬼物陣營嗎為何還會殺死那頭東荒鬼」
氣氛瞬間變得僵滯了起來。
然而這樣的沉寂很快就被打破。
幾尊宛如魔神般的恐怖黑影緩緩從白鬼身後浮現了出來
「還挺熱鬧」
外表為紫色華服男子的戲命鬼戲謔地看著林星河等人,仿佛看著雞犬般的目光。
「說起來是有段時間沒殺人了啊」
梳著西瓜頭的小女孩,沉淪鬼玩弄著白嫩的小手,有些按捺不住心頭的衝動。
「充當著獵人身份,高高在上的御靈師們,此刻似乎成了獵物呢。」
穿著黑袍的滄瀾鬼目光冰冷。
唯有那位紅衣如火的絕美女子一言不發,清冷的眸子全程凝視著江曉,不曾有片刻移動。
「咕」
寧音咽了下口水,一時間雙腿都在發軟。
無論如何她也不曾想過,此次蠻荒鬼域之行最大的危機並不是那兩頭玄鬼,而是這四頭玄鬼外加那位深不可測的白鬼
就在眾人內心升寒之時。
「叔父」
蘇濤突然從海里竄了出來,大聲喊道,「叔父我是蘇濤啊蘇風玄的兒子」
「嗯」
許葉等人面色微變。
難不成那位居於四頭玄鬼中央的純白笑臉面具人是蘇家人
寧音也驚了一跳。
她可不知道這種秘聞。
「這貨」
江曉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眾人卻是不知曉此刻蘇濤的心思。
在他看來。
眼下徹底站在鬼物陣營的白鬼,接下來只怕少不了一場屠殺。
別說這位無敵於世間的蘇白了,光是那四頭玄鬼,都不是林星河等人可以抗衡的
「蘇風玄」
就在這時,白鬼淡淡地開口了,「一個頗為熟悉的名字。」
聞言,蘇濤立馬試探性地朝前走了一步,「我爹是蘇若雲的大兒子,上一代的蘇家第三序列,叔父你可還記得當時你是第一,蘇清是第二,我爹就是第三。」
「哦似乎有些印象了。」
白鬼語氣聽不出喜怒,道,「十六年前,蘇風玄似乎對她出過一次手。「
此言一出。
林星河等人還沒反應過來。
江曉卻內心一驚。
蘇濤更是面色慘白,意識到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叔叔父我小時候還找你要過壓歲錢啊」
蘇濤艱難地開口。
「呵。」
聞言,白鬼輕笑一聲,隨後向其招了招手,「過來吧。」
面對此幕。
蘇濤卻不靠上前去,一時間心中煞是為難。
「既然不願意,那也就罷了。」
白鬼也不在意,隨後轉過身,似乎就這樣準備離開。
不等眾人多想。
戲命鬼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迎了上來。
剎那間,蘇濤被玄鬼們散發出的戾氣嚇了一跳,趕緊道,「叔父叔父」
見白鬼沒有任何反應。
蘇濤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這」
許葉等人徹底不解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星河與寧音則沒有理會這個蘇濤,內心焦慮到了一個極點。
四頭玄鬼是什麼概念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另一邊。
蘇濤艱難地邁步,頂著四頭玄鬼的恐怖煞氣,緩緩向東遊島走去。
如履薄冰般,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弔膽,仿佛行走在一根動輒便會斷裂的細線上
沉淪鬼以及戲命鬼等一眾玄鬼眼神戲謔地看著蘇濤,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許久後。
蘇濤緊張無比地走到了白鬼身邊。
感受到後者那深不可測的氣息,蘇濤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當年她在院子裡種有一些果物,你和蘇寒進來玩時,她曾親手為你們摘過聖女果」
忽然間,白鬼語氣隨意,道,「我想問問,你還記得那顆聖女果是什麼滋味嗎」
話音落下。
蘇濤的內心瞬間提了上去,額頭不斷分泌出冷汗,思索著這個問題。
聖女果不過一種普通的水果罷了。
身為蘇家第二序列的自己這麼多年吃過的高檔食物數不勝數,又豈會記得十幾年前的感受
再則,後來得知那頭孽畜真實身份後,自己滿肚子只有噁心和嘔吐感
「很很好吃」
蘇濤稍微瞥了眼對方,遲疑地答道。
只可惜,那張純白色的笑臉面具阻擋了一切窺探。
「你們果然永遠也記不住別人的好,只記得住別人的惡。」
聞言,白鬼罕見地語氣悵然,「當時她為你們摘的是櫻桃啊」
霎然間。
蘇濤眼瞳驟縮。
下一刻
嘭
於漫天的血雨中。
一襲白衣的白鬼宛如淨蓮一般,道,「正如我也一樣,蘇家給我留下的唯有刻骨銘心的恨。」
難以言明的感覺。
許葉等人內心狠狠一抽。
江曉同樣咽了下口水。
也不知道蘇濤是怎麼想的,別說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支脈後人,就是自己這個明面上的兒子,都不敢去和徹底偏執了的蘇白套關係
同一時間。
戲命鬼等玄鬼全都受到鮮血影響,眼中的凶性愈發濃郁,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頓時,林星河等人如臨大敵,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本命靈器。
可就在這時
白鬼倏地開口道,「江曉,我給你一個救下這些人的機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