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說話聲。
一個三十來歲的灰衣男子出現在了視野中。
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個神情倨傲的寸頭青年,手裡玩著一把蝴蝶刀,頗為輕佻。
注意到許婉後,後者眼神微亮,隨後嘴角微翹,也不著急開口。
「哥?」
見到灰衣男子,許婉綻放出了一抹笑容。
然而,還不等她多說什麼。
那名灰衣男子就看向江曉,隨後皺起了眉頭,「這是誰?」
許婉杏目微瞪,道,「哥!你怎麼...」
「你好,我叫江曉。」
江曉忽然一笑,隨後看了眼時間,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出去找個住的地方。另外,許小姐,多謝你此番的照顧。」
說完,江曉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
「江師弟...」
許婉不由想要追上去。
那名灰衣男子卻一把將其手臂拉住,沉聲道,「小婉!這個姓江的是誰?」
許婉徹底地驚了,「哥!你傻了嗎?他是小首席啊!」
「小首席又是誰?」灰衣男子仍舊皺著眉頭。
哐當——
在其身後,那個寸頭青年手中的蝴蝶刀突然掉落在了地面。
同時,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此前倨傲的神情陡然變得僵硬...
另一邊。
許婉都快給氣死了,「小首席就是天機宮中院的小首席啊!哥,你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啊!?」
「我為什麼要知道?」
灰衣男子反問道,「天機宮中院?那地方不是幼稚園?你看前面那些口口聲聲從天機宮出來的年輕人...」
不等對方說完,許婉就氣得轉身離開。
「那個什么小首席很有名嗎?」
灰衣男子看向了旁邊那名寸頭青年。
後者苦笑一聲,道,「反正年輕一代御靈師中,那位是最頂尖的幾人之一。」
聞言,灰衣男子卻冷聲道,「哼!這些象牙塔里的所謂天才,只不過徒有虛表罷了,真正面臨生死之際,比老鼠還要不如!」
寸頭青年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麼。
事實上,這世上絕大部分人想進那座「象牙塔」都還沒資格...
......
離開御靈師協會。
回想方才經歷的一幕幕。
「看來三清宮確實是想推崇我為日後天機宮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了,此行便相當於積累戰功了...」
念此,江曉不由地失笑。
這算什麼?
無非是想讓自己在社會中做出一些貢獻,贏得口碑,如此方能挑起大梁罷了。
只可惜,看似光芒萬丈的山巔後方,乃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還是需要時間成長。」
江曉暗自思忖,「五重御靈師應該已經不遠了,不過總感覺差了一點什麼,難道是生死危機的刺激?」
說起來,自己御靈師境界一直突破得頗為順利,沒有如姜宇那樣在三重到四重之間卡上許多年。
可如今江曉卻感受到了那一層隔膜,無形卻又確實存在。
帶著這樣的念頭。
江曉倏地自語道,「影鬼?」
沒有回應。
對方依舊處於沉寂當中?
明明上次自己生日還故意冒出來討了波好。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呢?」
江曉自語問道,「推翻天機宮?修復天道?」
仍然沒有回應。
江曉只好按捺住心頭的想法。
看似年輕的軀體下掩藏的是一個成熟的靈魂。
江曉深深明白著。
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愛,萬物皆有因果。
影鬼既然擁有自主意識,便不會是系統之流的外掛。
儘管那句生日祝福久違地觸動了自己那顆孤獨的內心,但江曉還是保持著一絲警惕。
來到外面寬敞的大道。
正值中午時分。
此刻,陽光猛烈,街上車水馬龍,潮水般的人群像是螞蟻般不斷忙碌...
江曉心知自己是要在羊城待上一段時間,便打算先找個住的地方。
本打算住酒店,結果剛一進去,那名女性服務員便認出了自己的身份,興奮地掏出手機,說是要合照留念。
對此,江曉轉身便走。
沒辦法。
天機山又不是封閉式的管理,三師姐趙夢瑩更是專門弄了個小首席的微博話題,成天沒事就在網上發布一些自己的生活照。
江曉可不想被那些瑣事打擾,更不想每天出行,樓道都圍著一大群媒體記者。
帶著這樣的念頭。
江曉簡單換了個妝,細碎的劉海將眉宇間那標誌性的火焰印記遮擋住,然後又在一處較為落後的城中村里找到了一處民宅。
這裡的人們基本每天都在為了生計而奔波,也沒什麼人認得小首席。
房屋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們還有一個正在讀高三的女兒由於平時住房不多總是空出兩間所以才想著出租給他人。
這座民宅居然還帶有一處院落,乾淨的青石板地面,踩上去有種冰涼冰涼的感覺。
一旁的角落裡種著棵槐樹,正值開花時節,淡白色的槐花隨著清風飄落...
「嗯,不錯。」
看著此景,江曉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說好了,押一付三,另外平時不許帶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後方,一個中年大媽操著一口閩南語,道。
交完錢。
江曉住進右側的一間屋子裡,簡單整理過後,開始打坐修煉。
待到修煉結束過後。
察看了下手機上的未接來電以及微信消息...
逐一應付。
「明日先去御靈師協會那裡接一個大型任務看看。」
處理好這些後,江曉這才將思緒放在接下來的生活當中,「另外,南山區離蠻荒鬼域最近,那裡的鬼氣也最為濃郁。我的【冥煞】需要鬼氣來修煉,明日也可以去南山區看看。」
整理好明日的思路。
江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前往衛生間準備洗澡。
可就在他脫掉上衣露出那完美線性的軀體,洗澡水也被打開,嘩啦啦的沖洗在身體上時。
咔——
外面的房門卻突然被應聲打開。
同一時間。
一道悅耳的小女生聲音突兀地響起,
「母親說這間屋子被租出去了,我可得趕快過來把上次藏在這裡的言情給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