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家裡的事

  林放把車子停穩,繞到後面把車門打開。說來也怪,一到殯儀館,韓子雪那看著像拼湊起來的屍體,慢慢的就恢復了正常。

  當初撈起來的時候,屍體被水泡得腫脹不堪,後面應該是在殯儀館處理過,雖然沒有恢復到生前的模樣,但也看得出幾分那時的樣子。

  從輪廓來看,這姑娘生前也是一個大美女。

  當然,跟那女人比起來,自然也就稱不上美女了。

  山魈的事林放已經知道了,見韓子雪的屍體恢復正常,四處看了看道:「這裡倒是個養那畜生的好地方。」

  我聽得毛骨悚然,但也沒說什麼,畢竟山魈的主人指不定就是我叔叔,何況這世上,比這邪惡的事多了去了。

  林放打了個電話,把殯儀館的負責人叫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小伙子來搬屍體,林放給負責人傳了一支煙,也沒有交代屍體不能移動的事,畢竟有鬼魈看守著,偷出去的後果恐怕也是跟我們一樣。

  閒聊了幾句,林放才指了指靈車道:「這車子我借用一下,明天還回來。」

  林放跟上面打過招呼,負責人到也沒說什麼,只是怪怪的看了我和林放一眼,估計是覺得不正常。

  畢竟正常的人別說坐靈車,路上看見靈車都要繞著走,嫌晦氣。

  得到同意,我們開著靈車下山,途中林放就聯繫了醫院,還讓公司里的小鍾帶幾個人過來幫忙。

  到醫院,救護人員已經準備好了擔架,那怕是見多識廣的醫生,間我們用靈車拉傷員,也都是一臉怪異,不過見老陳和夏梓航還喘著氣,又慢著去搶救傷員了。

  不一會前台的小鍾帶著幾個公司的小伙子趕了過來,他們似乎是習慣了這種事,聽說人還活著,就都鬆了口氣。

  小鍾出去給我們買了吃的,我和林放吃玩,老陳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跟他自己說的大概一致,手腳和脊椎骨都斷了。醫生的建議是截肢,而且脊椎骨受傷,好了也會殘疾。

  我有些被嚇懵了,沒敢去問醫生,而是把林放拉到一旁問:「錢開的手掉了都能接起來,怎麼老陳只是骨頭斷了幾根就要截肢,還殘疾?」

  林放像是在琢磨什麼,有些失神,回過神才道:「錢開去的不是醫院,用的也不是現代醫術。」

  「那把老陳他們也弄去搶救一下!」我急忙提議。

  「嗯!也只能這樣了,不然在這裡就算能醫好,也要很長時間,我們等不得。」林放說著把小鍾他們都叫了過來,指著兩個小伙子說:「你們兩明天把靈車開去平頂山殯儀館還了,公司里的越野車在山頂,你們順道開回來。」

  兩個小伙子很乾練的點點頭,林放又對小鍾道:「你去把房車準備好,我要出去幾天,這幾天公司會裝修好,但你們不能搬進去,有什麼事直接找李總和古總。」

  古總,應該就是小湯圓,但那小子愛偷懶,要是真有事,恐怕也只能是我去處理了。當下我就和小鍾交換了手機號碼。

  林放回頭見我欲言又止,解釋道:「我要回去一趟,本來不想靠家裡,但現在看來不啃老,我們這幾條小命都保不住了。」

  他們幾個大有來頭,這我早就知道,至於他啃老能啃出個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聽他這語氣,似乎是要發飆了。

  林放他們可以啃老,我沒有啃的,不過我有老婆可以啃,我打算一回去就把天師令換成第三厲害的鐵牌。

  在遇到今天這種事,不能總指望著有人來救。

  而且有的時候,就算想救我的人有這個意思,恐怕也會來不及。

  生死一線,今晚我算是領教到了。

  那並非兒戲,也許只有見過血,才能體會到其中兇險,只有面對過死亡,才會對別人手裡的刀產生畏懼,不然現在的社會,感覺大家手裡都有刀一樣,一幅誰怕誰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一個比一個狠,有些惡俗的人,別人一招惹了就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殊不知,當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時候,就算後悔都來不及了。

  當天晚上我們沒出院,醫院給老陳和夏梓航打上了點滴和麻醉,兩人還吃了一些東西,我和林放也在醫院的椅子上對付了一晚上,第二天醫院才上班,林放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七八人借用醫院的推車,把老陳和夏梓航弄到了房車上。

  林放臨走前只是交代我看好公司,也沒說多久回來,只是看老陳和夏梓航的傷勢,就算用玄門的方法來醫,恐怕也要個把月的樣子。

  送走林放,我跟著公司里的小伙子坐車去了一趟寫字樓,叫來情報部門的負責人,讓他查錢開的底細,最好是能從他出生就查起。

  把事情交代下去,我在公司找到小湯圓的電話,給他打了一個過去,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小湯圓像是事先就知道,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說沒死人就好。

  我也不知道他是算出來的還是林放跟他說過。我現在也要回去,也就不打算多說,他知道這麼回事後就打算掛掉電話。

  但小湯圓急忙道:「別掛,你現在打車去東寺街的星巴克,我在那裡等你,有點事要跟你說!」

  我現在身上就一百多塊,不太捨得花,而且他們幾個沒有錢開那麼大手大腳,但平時的消費也不低,什麼星巴克,我聽著就是外國的名字。

  上次請那女人吃了一頓飯後,我對標英文的東西都很敏感,忙問他是不是在我家,在家的話就到家裡說。

  小湯圓聽出我心疼錢,無語的道:「我要說的就是你家裡的事,別特麼囉嗦了,你想喝什麼自己點,我買單!」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鬆了口氣。只是我們家的事,難不成是跟那女人有關?

  想到這裡,我也顧不上計較錢的事了,出了公司打了一輛車就去東寺街的星巴克。

  我進了店裡才知道這是一個咖啡店,我喝不來,就點了一杯果汁,坐在靠窗的位置忐忑的等著小湯圓,不知道他要跟我說的,是不是那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