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安靜,我拿著天師令,好半天才回過神,心裡沒有後怕,有的全是激動。
天師令是真的,她是真的關心我!
此時此刻,她要是在旁邊,我肯定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抱住她,在她嘴上啃幾下,不,要啃到她喘不過氣來為止。
一旁的林放等人此時也回過神,他們也是做夢都想不到,我手裡的兩元貨竟然是真的。
現場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鐘,小湯圓才打破了沉默,興奮的喊了一聲彩。緊跟著林放和夏梓航也大喊,彩。
就連輸了賭局的老陳,此刻眼裡也是放射著興奮的光芒,一點都沒有因為輸了而氣餒的樣子。
我知道他們的想法,也知道這一刻,他們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但我也明白,青銅棺都能扯斷的存在,恐怕不是一塊天師令就能解決的問題。
老陳最先走了過來,眼裡帶著激動,摟著我的肩膀乾脆的喊了一聲:「爺!」
我收起心裡的激動,故意板著臉道:「別,我沒你這麼大的孫子,倒是陣法的事,你琢磨琢磨,看看什麼時候方便,把我給教會!」
口頭上的東西,算不得實惠。跟他們在一起,我也漸漸明白了實惠這兩個字的含義。
老陳這是把主意打到那女人的身上了,摟著我的肩膀,擠眉弄眼的道:「國寶,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你老婆是天師這回事,我看這樣,你改天把她約出來,大家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我白了他一眼,老陳立馬就補充道:「你放心,我買單!」
「到時候才看吧!」
要是有能力,我也想幫他們,但那女人說過我的事她不會插手,吃飯問題不大,只是要求她幫忙,我估計機會不大。
想到有個天師老婆,我深深地鬆了口氣,心裡也是美滋滋的。讓他們不要著急,我會儘量的去想辦法。
林放他們聽了,臉上也露出了興奮。別看他們平時嘻嘻哈哈,其實都很重情義。
我喜歡這種感覺,也希望將來能有這樣一群朋友,某一天自己不見了,身後還有記掛的人,而不是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我相信隨著相處下去,我和他們,會成為這樣的朋友。
清理了現場,夏梓航繼續用紫符封印了嬰屍,不過這次不是封在棺材上,而是直接封在嬰屍眉心。
紫符才貼上去,符的顏色就開始變淡。夏梓航說,等符完全變白,嬰屍也就不復存在了。
封印好,他們都沒管屍體。回到哨所,林放封了一個五千塊的紅包給老盧,讓他幫忙處理山頂的屍體。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不解的問,「那屍體也不難處理,我們為什麼不自己來,幾分鐘就搞定了,還要破費五千塊。」
老陳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道:「這就是你不懂人情世故了。我們這樣做,等於是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給他們一些實惠,他們都是明白人,也會給我們行一些方便。」
林放在前面道:「老盧他們也不容易,守在這大山里,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家人,死工資也高不到哪兒去,偶爾撈點外快,也有能力彌補一下對家人的虧欠。」
他們這麼一說,我也就懂了,看來這人情世故,我還要學一學才行。
返程途中,小湯圓開車,林放在後面給我們開了一個會,說我們這段時間也沒怎麼好好休息過,現在解決了一茬事,接下來也不宜過急,就讓曉玲姐在我家呆一段時間,等弄清了黑牙老嫗的來歷,看看是不是跟我村里發生的事有聯繫,到時候公司也差不多裝修好,在把曉玲姐接出來,繼續等待下一波的攻擊。
事發展的這一步,已經遠遠超出我的預想了,知道急也急不來什麼。
夏梓航兼顧情報收集,林放說完,他也匯總道:「公司被拆,調查的進度也被耽擱了,而且以目前的線索來看,我覺得我們的信息網不足以查出黑牙老嫗的來歷,何況還有那帶著咒術的釘子、張老太爺眉心的詭傷。就算能查出來,我估計也不是一兩個月的事。」
他的話,讓小會場陷入了沉默。
林放摸了下下巴,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樣才是最快的。」
夏梓航心裡有盤算,林放才問他就道:「依我看,目前只有去找一個人,才能最快的查清我說的這些事!」他說著,看了我一眼。
我以為他要我去找那女人幫忙,有些為難的說:「她說過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何況我覺得她也不知道這些。」
夏梓航道:「我說的不是她,而是玉玲瓏。」
「拍賣會的老闆玉玲瓏?她一個做生意的,會知道這些?」玉玲瓏這個名字,我不陌生。
老陳道:「這你就不懂了,玉玲瓏的拍賣會場遍布全國,經手的東西不計其數,像殺鬼劍,在她手裡也不過是小兒科,而且她手下有不少頂級的專家學者,人脈很廣。」
夏梓航有些發愁的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和玉玲瓏沒有交集,先不說她會不會幫忙,見人都有問題。」夏梓航頓了下,還看向我道:「你老婆有一張金卡,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能不能把金卡要來,只要有了金卡,我們就能見到玉玲瓏。」
我做這事,也是在幫自己,只是那張金卡我看不像是一張卡那麼簡單,買殺鬼劍付帳的時候,那女人也是用那張卡支付,裡面說不準就是她全部身家。
就算她對錢沒感覺,又且會輕易的給我。
林放見我為難,無奈的道:「國寶那邊要是沒辦法,就只能去找錢開了。」
錢開哪兒我覺得試都不用試,那小子絕對不會幫忙,而且他要是真的挖了九竅妖穴,明天見他指不定就是太平間了。
我猶豫了下,讓他們先別急,我晚上回去看看情況再說。
事情解決得早,小湯圓把我送到家也才十一點多。
那女人獨自在客廳里看電視,光著腳丫子翹在茶几上,無所事事的樣子,見到我也只是問了句回來了?
我應了一聲,不見曉玲姐,問了一下,她指了指書房,我過去輕輕的打開門,曉玲姐還在電腦前寫著論文。
論文這種東西,現在是離我越來越遠了,不過我好奇電腦是什麼,進去看了一眼,問她好不好用,有沒有要寫完了。
曉玲姐有些拘謹的理了理頭髮,小聲說還有一點沒寫完。
我說:「你在這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不要見外。」然後就準備出來,不打擾她工作。
都到門口了,曉玲姐好像有話要對我說,站起來喊了我一聲。
我停下來,她又支支吾吾。
過了一會,曉玲姐才下定決心,把書房的門關了,小聲問我:「小弟,我本來我不該問的,可是又擔心你被騙。你對她了解麼?」
我愣了一下,她突然這麼問,是在家裡發現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