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放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給過我一張名片,上面寫的是林氏風水事務所,給我的感覺就是街邊開的一個小鋪子,可能連招牌都沒有。
結果中午到省城,去了他的事務所,才知道他說的事務所,是在一棟高大的寫字樓里,占了整整半層,門口還有專門的接待。
中間最大的空間裡擺著十幾台電腦,每台電腦後面都有人在忙碌的工作著。
而且整個裝修的風格都蘊含著風水格局,進門就是一個三米多高的大魚缸,裡面遊動的魚兒也是罕見的品種。
看著就價格不菲。
第一次進這種高檔公司,我渾身都不自在,生怕一腳踩下去,就把別人的地板給弄髒了。
直到進了林放的辦公室,我才鬆了口氣,困惑的問他,搞風水這行這麼賺錢?
林放坐在一把看起來很舒服的大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道:「坐!」
我剛坐下去,門就被推開,一個穿著時尚,青春靚麗的女郎端了兩杯水進來,放了一杯在我面前。
整個過程,她臉上始終都帶著微笑,言語客氣。
直到女人離開,我才鬆了口氣。
林放自然的端起水喝了一口才道:「早些年的時候是容易賺錢,但現在世道太平,有時候一單生意幾起人搶,競爭大了。你剛才進門看到的那些文員,他們的工作就是負責打GG。」
我有些無語,剛才進來看了下,辦公室有五個,那就是說五個人幹活,十幾個人拉客戶,那還真是不好幹了。
趙老三指不定就是看到路邊的小GG,才找到的他們。
四處看了看,我又問:「這地方,租金不少吧?」
「嗨!這樓是我爸和幾個叔叔湊錢買下來的,不用付租金。」林放翹著二郎腿,活脫脫一個年少多金的總裁。
我吐了口氣,端起水喝了一小口,憂心忡忡。
不一會,剛才的女郎又進來,手裡拿著一堆資料,林放示意她直接給我。
女郎走後,林放才說:「我們這次要去處理的事件,已經有兩個同事在那邊了,你手裡拿的就是資料,看一下大致有個了解,具體的到了再說。」
林放說完,靠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我隨手翻開,看了一眼就驚訝的道:「飛皮?」
不聽見林放搭話,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我只好繼續往下看。
關於飛皮,資料里沒有太多介紹,但我知道這東西,它主要來自東南域,屬於蠻的一種。
蠻和蠱有些類似,都需要飼養。
區別是巫蠱養蛇蟲鼠蟻,蠻養的卻是屍,而且還要是那種枉死的,有怨氣的屍。
第一步養出來的蠻,夜間頭顱會離開軀幹,帶著五臟六腑飛行,害人於千里之外。
再厲害一點的可以脫離五臟六腑,只有一顆頭顱飛出,速度更快,也更厲害,成了我們常聽說的飛頭蠻。
飛頭蠻成型後在養上百年,它還會再生變化,人頭上的臉皮分離出來,成為飛皮。
飛皮的厲害之處不在於害人性命,而在於它能在夜間悄無聲息的附到人的臉上。
只要被它附上,飛皮的飼主就可以通過飛皮控制寄主的言行,宛若一個提線木偶,成為別人的傀儡。
所以飛皮通常被用在有權有勢的人身上,而且內地很罕見。
我繼續往下看,片刻就恍然了。
原來林放他們的僱主是個玉石大王,平凡的來往東南域。這就難怪了,有錢又有利益往來,盯著他的人肯定不少。
我看了下卷宗的建檔時間,已經是兩個月前了,也就是說這件事他們辦了兩個月都沒結果。
如此棘手,恐怕問題不在於飛皮,而是在於操控飛皮的人身上。
這玩意從最初的形態到飛皮形成,得用一兩百年時間,如果那人是從先輩手裡繼承的還好說,要是第一代擁有者,那問題就更麻煩了。
總之,都是得罪人的活,容易招人惦記。
後面的資料多是飛皮附身後發生的一些事,我了解飛皮的特性,也就沒細看。何況等我們去的時候,同樣的情況未必會在遇到。
放下手裡的資料,見林放還在休息,我也沒打擾他。而是站起來,打量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很大,左邊是一個書架,上面放著一些古書,都是在外面很難見到的和風水有關的書籍。
我沒什麼耐心,一看書就犯困,要是李家秘術不是以記憶的方式傳承,我恐怕要好幾年才能學會。
右邊靠牆是一些盆栽,被擺成了一個五鬼運財局,這倒符合林放的身份。
盆栽旁邊有一道門,似乎是連通著另一間辦公室,我走過去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兩間辦公室的面積都差不多,但擺設卻是天差地別,而且門才開,一股熱氣就撲到我臉上。
這可不是單純的熱氣,而是純陽之氣,細看了下布局,裡面似乎有一個陣法,陽氣就是陣法所聚。
看來林放的公司里也是藏龍臥虎,並非一群招搖撞騙的神棍,有些真本事。
我剛要運轉望氣,試試能不能看穿陣法。
林放卻在這時醒來,伸了個懶腰道:「時間差不多了。」
我急忙把門拉上,回頭他已經站了起來,正往外走,我急忙跟了上去。
到外面,門口的女郎就迎了上來,「林總,車已經準備好了。」
林放應了聲,帶著我出了公司。
越是了解林放,我的危機感越是強烈,覺得不能在讓他住在趙老三家了。
雖說那女人吃著粗茶淡飯也沒有抱怨過,加上以她的實力,想要財富也不難,應該不太會喜歡這些身外之物。
但花花世界,誰又能猜得中她心裡的想法?
當下我就決定,在回村子,就讓林放搬去我家的土房子裡住。
這事,沒得商量。
林放帶著我坐上電梯,直接到了地下車場,電梯門口,早就候著一輛豪華的房車,還配備了司機。
上車後,林放很精神,不停的跟我打聽那女人有什麼愛好。
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一律回答不喜歡。
看著這個文雅的小伙都快成神經病了,我有些煩躁的道:「你就別煩人了,你說的那些什麼LV,大鑽戒,她都不喜歡。」
林放狐疑的看著我,「兄弟,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他這麼一問,我就有些慌了,不過還是掩飾過去了。林放見我戒備心很重,也不在問了,躺在床上枕著手道:「那也行,你回去肯定要給她帶禮物,到時候你買什麼,我就買什麼,買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