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又審視起自己答應張有德參與進來的目的。
他並不是多看重分到手的商鋪能夠賺多少錢,而是覺得瓜分大會上,應該會有一場比試,勝者優先拿下其中一份份額,直至最終分完。
提前準備好的夜行衣,就是為了散會後,半路劫道合適的用劍對手,出手印證自己目前的真實戰力,又能順手偷學一門劍法,一舉兩得。
他目前擁有總共三門劍法。
幻光劍層次太低,初入學徒境,一次身體蛻變勉強夠用,但他真實境界已經三次身體蛻變,屬於被淘汰的一門劍法。
長虹劍法,張有德家傳劍法,至少能用到六次身體蛻變不被淘汰,特點是擅長纏鬥,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很適合蒙面使用。
螳蛇劍法,足夠用到九次身體蛻變,功法擅長刺殺,但暗地裡最好不使用,防止引起懷疑,追查到自己身上。
他還缺少正面硬鋼、擅長防禦、加持速度等等其他劍法,用來應對不同的對手。
同時修煉多種劍法,雖然能夠增強戰鬥力,但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走了偏路,耽誤自身的修煉進度。
但他不同,1級劍法天賦加持,直接便能在和別人交手中偷學下來。
陳一鳴想清楚後,做出跟上去看看情況的決定,在張有德被鄭啟明打退第二個蒙面人的一瞬間,悄悄脫離隊伍。
……
李家莊園附近一個小巷。
湯鎮峰捂著肚子,每走幾步便是一個踉蹌。
他是一位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自由武人,曾經是東湖武道學院的一名學生,畢業後未能留校成為老師。
靠著接受臨時發布的僱傭任務賺錢修煉,機緣巧合下艱難突破三次身體銳變這個關卡,又一步步熬到五次身體蛻變。
他深知武道天賦普通之人,一分一毫的時間都不能浪費,為了將來有一絲機會突破武者境,必須儘早轉修能夠突破武者境的功法。
突然。
「誰,出來!」湯鎮峰猛地轉過身來,大喝一聲。
身後的小巷沒有一絲變化,仍然被黑暗籠罩,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這是他特意選擇的撤退路線,這條小巷的人家不知什麼原因全部搬走了,一旦有人尾隨他很容易能發現。
噗!
一聲石子被瞬間碾碎的響聲傳來。
接著,一道人影,徒然從黑暗處殺出。
人影直衝湯鎮峰而來,同樣是蒙著面,宛如一把利劍出鞘。
此人正是換上黑色夜行衣的陳一鳴。
湯鎮峰二話不說,大劍一橫便擋住了陳一鳴的偷襲,從頭到尾動作流暢自然,看起來根本沒受傷的樣子。
陳一鳴借力飛退至雙方安全距離後停下,看著湯鎮峰,沒有繼續出手。
他對於湯鎮峰輕鬆抵擋住了偷襲,產生了一絲懷疑,不知道湯鎮峰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
另一邊,湯鎮峰內心更是波濤洶湧。
多年接受僱傭出城面對各種危險積攢的經驗,讓他早就防備著這種偷襲情況,他強忍傷痛防禦住偷襲,沒來得及反擊,對方便迅速退開。
「你是什麼人。」湯鎮峰露在外面的雙眼逐漸半眯,語氣鎮定。
「殺你的人。」陳一鳴面色平靜,沒有多說廢話。
氣氛瞬間凝固,數息過去,但兩人仍未動手。
「你到底什麼目的,難道是受僱於和我有仇的人?」湯鎮峰出聲道。
陳一鳴沒有回答,對方遲遲未出手,說明受了傷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還有幾分餘力。
「你可想好了,雖然我是受了點傷,但你真要和我拼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周圍是否還有人在等待。」湯鎮峰威脅道。
他現在受了傷,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否則輕傷容易變重傷,就算擊退襲擊者,萬一落下無法治癒的傷勢,不值得。
「那你說說,你身上有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陳一鳴又出聲試探,他已經大概心中有數。
一陣風灌進小巷,吹得兩人的面巾不斷抖動,隱約露出面巾下的真容。
「看來是不能善了了,想要殺我,你也要付出代價。」湯鎮峰兇狠道。
陳一鳴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湯鎮峰心裡哪還不明白,對方就沒想放過自己,一直在試探自己的傷勢程度,敢不敢主動反擊。
他主修功法是劈山劍,講究疊加全身肌肉的勁力,招式大開大合,擅長以力壓人,不怕與人硬碰硬,就怕遇上速度比自己快的。
陳一鳴第一次偷襲,他完全沒能做出有效反擊,說明對方是敏捷型敵人,不好對付。
不可能束手就請。
湯鎮峰一個箭步,抬起大劍便揮向陳一鳴所在處,大劍未至便感受到那種狂暴的力量感。
若是被本就沉重的大劍加上身體積蓄的勁力砸中,同境界幾乎不可能抵擋得住。
陳一鳴也沒有硬抗的想法,使出長虹劍法中纏鬥的招式,在小巷狹窄的空間內不斷閃躲。
若是速度比自己快,力量還這麼強,那他就該考慮如何脫身了。
嘭!
牆壁被大劍砸中,炸開一道道灰塵。
大劍被陳一鳴一個矮身輕鬆躲過,迅速移動到湯鎮峰背後不遠處。
湯鎮峰強忍著內傷,轉身又是一個箭步,衝進漫天灰塵中,大劍劈向陳一鳴。
兩人閃電般交手了十數招,湯鎮峰招招都是拼盡全力,想在內傷爆發前把陳一鳴砸死。
陳一鳴的長虹劍法,本就擅長纏鬥,招式變化多端,加之湯鎮峰所修功法擅長力量,敏捷相對差些。
一時之間竟然場面完全僵持住了,湯鎮峰跟不上他的動作變化節奏,屢屢白費力氣,砸塌好幾面院牆。
湯鎮峰短時間內拿不下陳一鳴,陳一鳴腦海里的小人,卻很快便把劈山劍這門劍法模擬出來。
劈山劍的發力方式,招式弱點,全部被陳一鳴洞悉。
又是十數招過去,陳一鳴後邊應對得越發從容,反觀湯鎮峰卻越發急躁。
通過和受傷的五次身體蛻變敵人交手,他心裡也大概對自己的真實戰力有了模糊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