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村北面這一片住戶都被驚動了,不斷傳來窗戶打開的聲響。
很多人從窗戶探出頭來,看向躺在地上哀嚎的趙寶龍和倒塌的半片院牆,臉上表情各異,有高興,有震驚,還有恐懼。
「嘶,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老頭子快過來,村裡有人打起來了。」
「是城巡隊的人,又抓到藏在我們村裡的外人了。」
……
陳少傑看到逐漸放棄掙扎的趙寶龍,心裡的恐懼如潮水般褪去,全身的力量很快又回來了,雙手一撐地便爬了起來。
何春萍也是一樣,沒敢計較陳一鳴粗暴的推開她,自個從地上站了起來。
「堂哥,那個女人還沒被你打趴下……」
陳少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董芬,忍不住低聲提醒。
何春萍聞言,下意識朝遠離董芬的陳一鳴身側躲,唯恐董芬徒然暴起。
「慌什麼,沒看見別人都放棄抵抗了嗎?」
陳一鳴白了他一眼,示意道。
此時,董芬手中的匕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落在地上,手中已經沒有了利器。
「那現在怎麼辦,我要不要過去用手銬把她銬起來。」
陳少傑面露難色,直直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對方可是二次身體蛻變,你確定手銬有用?」
陳一鳴沒多想便脫口問出。
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前世,警察用來約束犯人的普通鐵質手銬上,覺得根本束縛不了二次身體蛻變的人。
「當然有用,我專門帶了特質手銬,只要銬上去絕對掙不開。」
陳少傑反應過來,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特質手銬,添加了異世界增強硬度的礦石製成,專門用來束縛擁有一定武力值的犯人,讓其乖乖幹活。
「那還不快點拿出來給我,難道你敢過去銬人?」
陳一鳴伸出手,示意還傻站著的陳少傑,催促道。
陳少傑被陳一鳴催促,猛地反應過來,心中暗罵自己這是被嚇傻了,怎麼變得如此遲鈍。
他從右邊褲子口袋中掏出兩套漆黑手銬,交到陳一鳴手中,並簡單地說明使用方法。
特質手套與普通版的不太一樣,厚度明顯大了許多,表面呈亮黑色。
陳一鳴拿在手裡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多斤,果然不愧是專用的,比普通版的重多了。
幾步來到董芬面前。
陳一鳴近距離打量了一番,這位藏身在城中村的女劫匪。
她此時已經換掉了樸素的布衣,穿上了暗紅色裙甲,裙甲有些殘破了,露出裡邊些許景象。
裙甲外是一雙長腿,上邊肌肉輪廓清晰,充滿了野性的味道。
不愧是能在荒野區生存的女人,身上沒有一絲女性嬌弱的樣子。
「大人,只要能夠放過我們夫妻兩人,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包括我這個人,如何?」
董芬看到來人,神色恢復過來,出聲道。
她的聲音輕脆清晰,如同鈴鐺在耳邊震動,不自覺就被吸引住。
陳一鳴默不作聲,也不急著把人銬住,心底暗中考慮。
毫無疑問,混跡荒野區多年的劫匪,身上藏著的東西價值可不是城內那些混混能比,但如何讓他們吐出來是個問題,對方已經知道他不會要了其性命,只想拿人去換獎勵金。
面對這樣的情況,最佳處理方案如何,其中又有什麼禁忌不能碰的東西。
陳一鳴轉頭對著陳少傑使了個眼色讓他過來處理。
「堂哥,周圍不少人都看見了,放了他們容易被人舉報,據說隊裡以往碰到這種情況都是搜身,能搜出多少是多少。」
陳少傑幾步上前,低聲道,不讓暗中關注的人聽到。
話剛說完,陳少傑便看到一道殺人的眼神。
董芬雖然對此沒有抱太大希望,但陳一鳴的猶豫如同沙漠裡的泉水般,讓她看到了一絲可能。
然而陳少傑的話卻把這一絲可能扼殺,這麼近的距離,她真想一掌把陳少傑打死。
但想到旁邊還在哀嚎的趙寶龍,她強忍著殺人的衝動,雙眼盯著陳少傑,把這張臉牢牢記住。
「堂哥,我們陳家是要長期定居在東湖市的,越線的事最好別干。」
陳少傑被這麼一嚇,連忙繼續勸說道。
他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做了惡人,更不能放過對方。
「陳顧問,我覺得……」
何春萍也加入到勸說中,她也不想平白無故牽扯進這種事,她一個隊員又分不到多大好處。
「我什麼時候說要放過他們,陳少傑你去搜男人的身,女人你和何春萍到院子角落讓她搜身,別耍花樣。」
陳一鳴一把抓過董芬的雙手,用手銬給銬上,接著安排道。
「堂哥,那個男的現在是怎樣情況,我能應付得了不?」
陳少傑腳下遲遲未動,指著地上的趙寶龍,詢問道。
趙寶龍給他的恐懼還殘留在心中,離得遠遠的到是沒關係,但搜身可是要近身接觸,萬一對方還未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放心,我剛才給他那一下,看似是一拳,其實瞬間出了十多拳,現在他全身肌肉都被我的拳勁給傷到了,沒有幾天時間恢復根本動不了手。」
陳一鳴解釋道。
他把螳蛇劍法中部分劍招發力方式,轉化一下用在拳頭上,用高頻率的攻擊讓對方傷而不殘。
「這樣啊。」
陳少傑眼中再無一絲恐懼,反而略帶著點興奮,一把拿過陳一鳴手上的手銬,朝趙寶龍走去。
隨著幾人一前一後進入院子,暗中關注的村民也都各自散去。
「那個年輕人真暴力,男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死了沒,一直沒見站起來過。」
「是啊,但旁邊的兩個跟班就差遠了,從頭到尾一直看戲,一點作用沒有。」
「人已經被抓住了,為什麼還要帶進院子裡,你們說會不會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
「你傻啊你,腦子裡想什麼呢,肯定是在搜割那兩人身上值錢的東西,不好讓別人看見。」
……
隔著院牆,裡邊發生什麼事大家也看不到,但讓他們湊到近頭繼續看熱鬧,真沒幾個人敢,普通人對於官家人員天然存在著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