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死靈大軍壓境,後有基地市被圍困。
當陳一鳴在亂殺死靈大軍時,據點內所有人都在緊張地,觀望著地平線上的戰鬥。
沉悶的嗡鳴聲,一直在持續,唯一能看到的戰況,就是死靈大軍停止不前,以及有大批死靈生物不斷消亡。
直到某個時候,死靈大軍開始後退。
整個據點都在討論眼前的戰況。
「這……真的擋住了嗎?」
「一個人,只是一個人,武師境也太恐怖了!」
「就算是核武器能在異世界使用,恐怕也難阻如此數量的死靈大軍吧!」
一直以來,異世界長期據點的方案都被束之高閣,原因便在於此。
無論是開荒過程中引起強大生物聚集地的注意,還有有強大的人類刻意引怪攻擊據點,有太多太多的因素會導致據點被摧毀。
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有鎮國武師坐鎮。
……
地平線上的戰場。
周圍一片寂靜,只剩下兩道身影。
陳一鳴:「露一手看看?」
精神小人:「是。」
沒有多一個字廢話,就像一個無情的機器。
精神小人漂浮到半空中,同時劍的鋒利氣息直衝天際,暗紅色的夜空暫時被分成兩半。
某一刻,周身區域只剩下劍晃動的聲音,自然力量被暫時借用,轉換成對應的屬性往精神小人上空匯聚。
前置蓄能結束,一把巨大光劍從雲層落下,然後分化成無數一米多長的小光劍,下一秒大地崩裂開來,數不盡的塵土揚起。
等塵埃落定後,出現一塊三四公里左右的亂石區域。
「在異世界破壞範圍已經這麼大?回到藍星那邊同樣一擊,一座大型城市恐怕會被夷為平地。」
陳一鳴倒吸一口涼氣。
和他本人只會用蠻力砍砍砍不同,他能共享精神小人的視角,和打遊戲時控制角色差不多。
借用自然力量,這個武師境最直觀的標誌,陳一鳴也得以體會了一遍。
可惜的是這就像劍氣能力一樣,屬於系統賦予的天賦能力,具體從無到有的掌握方法,不是目前的他能解析出來的。
陳一鳴:「我能隔多遠指揮你。」
精神小人:「都可以。」
陳一鳴:「我在藍星上,你在異世界,也可以?」
精神小人:「有空間通道間隔,只能會意簡單指令。」
陳一鳴雙拳緊握,激動得來回踱步。
「乾脆改名成放置系統得了,我是不介意待在後面當鹹魚的。」
他又想到那個可能存在的西方國家武師境,對方不現身他也沒辦法把人找出來,但現在有了解決的辦法。
也許是領會到陳一鳴,想把它留在異世界掛機殺怪的意思。
精神小人做了補充:「有不滅屬性加持,劍靈可以在被殺死後,重新從意識中分裂出來,重生的時間取決於我兩的境界差距。」
陳一鳴:「這……是讓我安心在家打遊戲的意思?」
死了可以無限復活?
再也不用苟,再也不用顧忌局勢。
那異世界未來某一天,不得被我殺穿了?
陳一鳴興奮道:「系統果然誠不欺我,劍法天賦儘管拿去,融合的提議太棒了。」
等重新冷靜下來,他指揮精神小人在周圍局域探查,試圖找出那個躲起來的武師境。
頭頂天空,三個發光球體依舊,一切重回平靜。
劍靈的誕生,讓他有了兩線作戰的能力,他快速朝據點趕回去。
臨近據點,他看到整個據點完好無損,也是鬆了口氣,他之前出手的震懾力還在,沒有其他異世界生物敢攻擊。
……
軍方營地。
陳一鳴重新找到妹妹,和武院師生那些人。
「哥,你終於回來了,真是擔心死我了,你沒有受傷吧?」
陳瑩瑩快步跑過來,聲音哽咽,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你哥我能有什麼事?你自己看,我連衣服都沒破,一點傷都沒有。」
陳一鳴摸了摸陳瑩瑩的頭,聲音中氣十足,一點疲憊的樣子都沒有。
「那就好。」
陳瑩瑩破涕為笑,用衣袖一抹,把眼角的淚痕擦掉。
陳一鳴走出據點,獨自一人阻擋茫茫多的死靈大軍,陳瑩瑩完全被嚇壞了,但又不敢開口阻止。
畢竟總要有高個子站出來,她哥就是據點裡最強的那個人。
這時,軍方一個高層軍官快步走來。
「大人,有沒有碰到那個人?」
「從開始到結束,那人沒有一點現身的跡象。」
陳一鳴搖了搖頭。
「死靈大軍完全撤退了?」
軍官又問。
「滅殺了大半,短時間內應該沒問題了。」
陳一鳴回道。
兩人沒有明著談論,那個可能存在的西方國家武師境,讓旁邊聽到的人摸不著頭腦,聽不懂兩人對話中指的是誰。
但聽到死靈大軍壓境被順利解決,每個人都感到渾身一輕,無形的重擔消散。
很快,軍官轉身離開。
陳一鳴叮囑妹妹他們繼續留在軍營內,然後走向空間通道。
劍靈的境界是真正的武師境,4級劍法天賦更是他目前等級最高的天賦,實際上沒有哪裡比留在據點更安全的了。
……
通過空間通道返回基地市,他迫不及待試驗起,意識跨世界聯絡。
陳一鳴:「喂!能收到我的意念嗎?」
精神小人:「收到。」
陳一鳴:「有沒有找到那人的蹤跡?」
精神小人:「否。」
儘管沒得到好消息,但他臉上還是浮現出笑容,周圍空間通道的駐守士兵,眼皮一跳,這人看起來在傻笑。
基地市暫時未受到實質攻擊,到處都是嚴陣以待的士兵。
陳一鳴目光眺望遠方,基地市外面的樹林中,有異獸群在遊蕩,似乎有所顧忌,並未真正發動進攻。
「聽說西方不少國家,喜歡把異獸馴服成戰寵,在馭使異獸方面看來果然不一般。」
獸潮形成的原因能隱約猜到,無非是控制了異獸聚集地中最強個體,通過異獸的王來對下面的異獸施加命令。
很快,陳一鳴找到基地市的負責人了解具體情況。
汪孟偉是軍部的一個中將,年近六十,一身墨綠色軍裝,由於習武有成,整個人看起來還是中年的樣子。
「基地市,以及省內其他城市,都是被圍而不攻。
情報匯總後我們得出判斷,獸潮只是一個幌子,因為不少城市內都出現了武道強者失蹤事件,西方財團趁亂抓人可能是用於人體試驗。」
聽完了汪孟偉所言,陳一鳴面色難看。
他如今早已不是什麼都不懂,關於血脈戰士研究的試驗,最後都不可避免涉及到真人。
在大夏國,純粹的武道才是主流,政府一直都嚴令禁止,未均許可的人體試驗,一旦發現直接派遣軍隊剿滅。
而現在這些西方財團,竟然想一石多鳥。
不光計劃派武師境藉助死靈大軍幹掉他,然後覆滅江南省開闢的異世界據點,還想在撤離前儘可能搜刮江南省。
如此行為,真是天理難容。
當即陳一鳴便意識溝通精神小人,加大探查力度,勢必找出那個苟住的武師境。
汪孟偉面色凝重,隱晦提示:「東方其他大國都很平靜,現在幾乎是我們與整個西方世界對抗。」
陳一鳴知道這話的意思。
藍星上大多數國家,主流觀點認可的長遠修煉路線是血脈戰士。純粹的武道被認為是除了極少數個體,絕大多數會被限制在學徒境和武者境。
而大夏國作為堅持純粹武道路線的國家,自然而然受到排擠,當下就連本應該站在一個陣營的東方其他大國,也沒有聲援大夏國的意思。
不難看出來,西方財團手中必然掌握突破性的成果,藉此把一些東方大國給拉攏了。
……
離開基地市,陳一鳴看了一眼遊蕩的異獸群。
樹林裡異獸的身形若隱若現,從幾米體長到一二十米體長,各種體型的都有,不時還能聽到陣陣獸吼。
量變引起質變,氣息宛若排山倒海厚重,連基地市也不敢派軍隊驅逐。
他身形一晃,宛若瞬移般沖入樹林,下一秒金色光劍一頓亂殺。
所過之處樹林被夷平,地面被打得崩裂,大山被削平等等,參與獸潮的異獸沒有能扛得住他一劍的,想要逃時眨眼便會被追上。
將近半小時,陳一鳴便轉戰百多公里,把獸潮殺得奔潰四散。
那些體型龐大的強大異獸,恨不得會鎖骨之法,但沒有如果,體型越大越被盯上,死得也越快。
把基地市面臨的獸潮威脅解除,他直接趕往江都市。
那些西方財團既然要抓捕武道強者,最主要的下手城市,無疑是匯聚大批練武之人的地方。
……
當陳一鳴趕到江都市時,城門口有大批士兵鎮守,天空中有直升機盤旋,螺旋槳的噪音遠遠就能聽到。
整個城市氣氛嚴肅,隱約傳出血腥味。
「果然沒猜錯,江都市一定是那些西方財團布局中的重要一環。」
他光明正大走向城門,在檢查士兵處報備了身份。
目的很簡單,讓西方財團的眼線把消息傳回,震懾江都市內隱藏的組織,儘可能解救被抓捕的大夏國武道強者。
幾分鐘後,江都市守城人周洪泉,出現在城門口。
周洪泉最近才從京城調派到江都市,原因有兩個。
一是江都市作為目前唯一連通基地市的城市,需要一位武者境巔峰的人坐鎮。二是江南省內需要平衡,防止出現什麼問題。
然而他才剛上任沒多久,就碰上了涉及國家層面的大事,讓他急得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周洪泉一上來,就熱情的與陳一鳴握手,一陣噓寒問暖,兩人簡單互相認識了一下。
「沒錯,是那個男人。」
隨著陳一鳴的身份確認無疑,周圍士兵的眼中能明顯看到光,那是實力帶來的安全感。
此時,江都市進入了軍管狀態,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行人。
周洪泉告知:「江都市郊區一座廢棄工廠,發生了一起血腥儀式事件,涉及到的是失蹤的江城那批人,以及當時跟隨組織部出行的護衛人員。」
陳一鳴面色平靜,瞬間想到江都市組織部,那個被發展成內奸的陸峰。
雖然周圍都是士兵,但也不能保證絕對沒問題,所以他沒有過多與周洪泉交流就離開了。
……
陽光把路面嗮得滾燙。
陳一鳴在周身布下迷幻內勁,一個人在街道上行走。
軍管狀態下,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路人,但他還是從小巷的大媽口中,得知了爆發血腥儀式的廢棄工廠位置。
不久後,沿著一條大道,他來到這處位於城東的廢棄工廠。
「人還挺多!」
陳一鳴看到工廠已經被用隔離帶圍住,百多人聚集在隔離帶外,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把整個廢棄工廠保護起來。
隔離帶外的人,不少人正在哭哭啼啼,他們應該是遇害人的家屬。
陳一鳴快步走了上去,還未湊到近處,便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他眉頭一蹙,廢棄工廠到處漏風,血腥儀式到底做了什麼?血腥味遲遲不散。
「你好,我想問一下。」
陳一鳴本能地拍了拍一個少婦的肩膀。
少婦沒有理會,繼續低著頭用手擦,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他不得不繞到少婦面前,少婦被一道人影擋住,頓時悲傷變成憤怒,抬頭就要罵人。
然而……話未出口便反轉。
「洪哥,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面對少婦深情的問話,陳一鳴有點尷尬。
對方痛失愛人,這時候肯定滿腦子都是愛人的身影,受他周身的迷幻內勁影響,誤把他當做洪哥了。
「咳咳!」
陳一鳴咳嗽了兩聲,提醒道:「不好意思,你看錯人了。」
「啊!對不起,可能被嗮得有點暈,所以……」
被陳一鳴出聲提醒,少婦只感覺眼前一晃,面前的人確實不是洪哥,而是一個輪廓與洪哥,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
但……這也太帥了吧,簡直是她十八歲時憧憬的愛人模板。
一時之間,繼續受迷幻內勁影響,讀書時代的青澀回憶湧上心頭,悲傷變成了追憶。
陳一鳴感覺不妙,他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撩少婦的,於是趁著少婦發愣時,轉身走人重新找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