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辦公大樓門口。
兩座一米多高的貔貅,一左一右擺放在入口處。
門口與廣場有著數米的高度差,兩者之間連著十多道台階。
三十名武者境三五個走在一起,從正中央的台階上走下來。
有的面色輕鬆和身邊的好友有說有笑,有的則露出一副苦瓜臉,和旁邊的人抱怨訴苦。
任平生實力碾壓在場所有武者境,被點到名的人雖然極不情願,但胳膊擰不過大腿,最終還是服從安排。
「雷伯軍,幹嘛這麼愁眉苦臉,你的實力在我們這群人中可是位列上乘。」安雨紅笑著問道。
「我倒不是擔心獸潮的事,是我門下兩名弟子的問題。」雷伯軍皺眉,沉聲道。
「哦?說來聽聽。」安雨紅來了興趣。
她這些年因為劉青青的事,沒少被其他館主取笑,這已經成為了她的一個心病,每每想到便難受得要命。
加上她又很在乎面子,所以即便是看走眼了,她也一直讓劉青青留在武館修煉。
聽到通臂拳館門下弟子出了問題,心裡瞬間好受了不少。
「哎!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武道方面基本沒了繼續突破的希望。」雷伯軍頓了一會,感慨道。
「那確實是。」安雨紅點了點頭。
「近幾年來,我最關心的事就是把通臂拳館,平穩過渡到下一任館主,但幾名弟子沒一個短時間內看得到希望的,現在內部還出現了矛盾。」雷伯軍嘆了口氣道。
「順其自然不好嗎?合格的繼承人哪那麼容易找。」安雨紅捂著嘴笑道,「我流雲劍館還不如你們,連准武者的弟子都沒有,至少你們還有一個準武者武雲生。」
「不入武者境,終究仍是平凡,是與不是准武者又有多少區別。」雷伯軍搖了搖頭。
「說是這麼說,總歸還是有一些希望的。」安雨紅安慰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到了後面頗有些互相訴苦的味道。
武者境在東湖市這樣的小城市,確實是數年難出一人,各大武館和武者家族,最上心的便是培養出,能夠扛得起擔子的繼承人。
但人力有窮時,十多年甚至二十年,一直培養不出一名合格繼承人的勢力有很多,特別是在小城市。
一旦老一輩頂樑柱逝去,繼任者實力不夠,就如同城南李家那樣,變成一塊肥美的肉,引來各方窺伺。
陳一鳴目光掃過,看到三十名武者境走出來,他迅速隱藏起來。
三十名武者境聚到一起,他根本不敢隨意窺伺,否則很容易被人察覺到。
「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把這麼多武者境召集起來。」陳一鳴心中疑惑道。
雖然這三十人中大多數人他都不認識,但從他們展露出來的氣息,以及互相交談的展露出來的神色判斷,絕對是同一層次的人。
差不多整個東湖市的武者境力量,被召集到市政府辦公大樓。
這樣的狀況極不尋常,讓陳一鳴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偷襲雷伯軍的想法,只能暫時作罷,先觀察一陣再說。」陳一鳴心中做出決定。
想清楚後,他迅速離開。
……
月亮落下,太陽升起。
又是新的一天降臨。
陳一鳴早上先去公司一趟,他先在商業街幾家偵探所周圍觀察了一會情況,對比同行公司,發現自家公司已經走上了正軌。
簡單觀察了一番後,陳一鳴進入門店。
門店裡聲音嘈雜,沙發上坐滿了,前來諮詢價格的顧客。
沈佳,這位被陳一鳴從老東家挖過來的人,正領著幾位前台美女,給顧客一一作答。
陳一鳴直接把石昌義和韋超遠,叫到裡面一間密閉房間。
關好門後,石昌義滿臉興奮,率先開口道:「老闆,我們成功了。」
「我也看到了。」陳一鳴點頭。
他直接出手把飛蠍幫周衛東打成重傷,讓公司在東湖市名聲大振,很多同行慕名來投,公司業務自然蒸蒸日上。
韋超遠冷靜得多,問道:「老闆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我已經突破到了准武者境界,今後你們對外招人時,可以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了。」陳一鳴面色如常,平靜道。
「真的嗎?那太完美了。」石昌義握緊拳頭道,「我正和我爹商談把一部分業務,交給我們公司負責,他一直推脫我們公司實力不夠,這回總沒有理由了。」
「可以,公司具體業務你們看著辦,該花錢便花錢,該擴張就擴張。」陳一鳴回道,「誰表現好我心裡有數,以後會給你們一個大驚喜。」
一名准武者,僅僅在東湖市幾十名武者境之下,實力足以撐起一家大公司。
並且陳一鳴自信公司的擴張速度,一定趕不上他境界的提升速度。
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公司規模做大後,被其他大集團打壓吞併。
這時,沈佳突然敲門走了進來,面色匆匆,帶著一絲擔憂。
「怎麼了?」陳一鳴見狀,問道。
「老闆,蘇修明突然來找你,我見他面色有些不善。」沈佳湊到近旁,小聲道。
陳一鳴點了點頭,開門直接出去。
大廳內,蘇修明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之前上門諮詢的顧客早已不見蹤影。
蘇修明是跟林逸軒派系的弟子,他此時穿著一身武館練功服,眼神冷酷,給人的感覺是下到窮地方視察工作,根本沒把陳一鳴放在眼裡。
「有什麼事快點說,別礙著我公司的顧客。」陳一鳴目光俯視對方,直接道。
就算是同門師兄弟又如何,對方不給他面子,他也沒必要給對方面子。
一個七次身體蛻變的跳樑小丑而已,自以為跟對了未來館主,就不把其他即將離開武館的同門放在眼裡。
蘇修明聞言,臉色出現了一絲變化,額頭上隱約看到青筋凸起。
「你要記住,只要一天沒有正式離開武館,你就還是武館的弟子。」他沉聲道,「大師兄有要事宣布,你趕緊前往武館。」
說完,人直接轉身離開。
從始至終,蘇修明未和陳一鳴多解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