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長老聞言，搖了搖頭，道：「不管了，他不是，那就獻祭給灰靈大人查出來暗中的人，他是的話，灰靈大人就省點力氣。」
「也是。」七長老失笑，覺得自己擔心得有點過了，既然灰靈大人已經收取了祭品，那麼下面的事情的確不用擔心了。
......
外界，紫炎一臉古怪地看著秦立，不可置信道：「你是說陸大人之後又幻化那名年輕弟子，所以暴露了有人入侵的情況？」
「是的。」秦立點了點頭，接著道：「後面小塵子應該發現了這個情況，又幻化成其他人，所以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紫炎看了一眼灰殿那幾位森嚴的戒備，對於秦立的猜測，心中已經相信了大半。
「那我們接下倆怎麼辦？」紫炎現在有些頭大。
根據秦立的說法，陸塵現在是沒有危險的，不過，後者卻相當於被困在灰殿當中，無法脫身。
「等吧，咱們幫不上忙，如果沒猜錯的話，小塵子現在也不願意出來。」秦立徐徐說道。
紫炎嘴角抽了抽，玄靈境後期大佬都到了，陸塵那傢伙居然依然不願意走。
......
此時，陸塵正處於一片灰暗的空間中，空間的正中心處居然是一個人形生物。
這生物如同一個灰色的、立體的影子，沒有口鼻之類的五官，只有人形模樣。
陸塵在見到這生物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生物並非這方天地誕生的生靈，這是一個入侵者。
他現在被蜈蚣般的紋絡環繞在周身，但是這些紋絡也僅僅是將他圍住，並沒有肆無忌憚地出手，似乎有所顧忌，又或者是有所猶豫。
「你就是灰靈？」陸塵打量了那灰色人影后，神色有些古怪，詢問道。
「你這人倒是有意思，既不怕我，也不敬我，甚至還有和我聊聊的意思。」灰色人影沒有表情，聲音也是如同機械一般，沒有任何感情。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陸塵笑著道，體內真元緩緩調動著，隨時準備爆發。
「不錯，我就是你們人族口中的灰靈，我叫灰九。」灰色人影說道。
「你居然有人類的名字，而且你們的形態也和人類這麼像。」陸塵似乎有些驚訝地道。
「呵呵。」灰九發出機械般的笑聲，說道：「這不是聽說人族的外形天生近乎道嗎？我也想見識一下，是怎麼個近乎道法。不過，似乎也就這麼回事，這是人族給自己臉上貼金嗎？」
陸塵眼睛微眯，笑著道：「可惜啊，你不是人啊。」
「你膽子很大，居然敢含沙射影的罵我？不得不說，你跟進來這裡的人都不一樣。」灰九聲音已經機械，聽不出感情。
陸塵微微一愣，看來，這傢伙似乎對人族的世界還是有一些了解啊。
「你對人族了解不少，乾坤閣教給你的嗎？」陸塵似是隨意地道。
「沒錯，用你們人族的話來說，我和乾坤閣在合作，大家是互惠互利。」灰九極為乾脆地回應道
陸塵再次愣住，這回答得也太乾脆了吧？陸塵根本就沒指望灰九能回答他這個問題，他都在心裡琢磨著別的問題，來套灰九的話了。
「你很意外？覺得我這麼簡單就回答了你的問題。」灰九似乎猜出了陸塵的心思。
「是的，我甚至覺得你在忽悠我。」陸塵認真地道。
「放心好了，只是覺得你有趣，想在你死之前和你多聊一點罷了。」灰九有些百無聊賴，似乎在陳述著一個事實。
「以前的人都很無趣嗎？」陸塵似乎沒有聽見那個「死」字，依舊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般，詢問著。
「不是和你說了嗎？之前來的那些人，要麼是怕的要命，要麼是畢恭畢敬，偶爾有幾個熱血的，上來就找我拼命，我想聊幾句都沒辦法。」灰九一一說道。
「你倒是有一種高手寂寞的風範啊。」陸塵揶揄了一句。
「高手就算了，我的實力按照你們人族的說法，也就是玄靈境初期而已，這等實力，無論是人族，還是我灰靈一族，都不能算是頂尖高手。」灰九聲音淡漠依舊。
「那倒是，不過，你是怎麼憑藉這等實力讓外面那個玄靈境後期武者都對你心服口服的呢？」陸塵有些不解地道。
「絕對克制。」灰九道。
「絕對克制？」
「沒錯，我們灰靈的力量體系對於人族的力量體系有著絕對的克制，同境界來說，灰靈便是人族的神，人族幾乎無從反抗。」灰九解釋道。
「人族的神嗎？」陸塵喃喃道。
接著，陸塵繼續詢問道：「你們面對人族，有著絕對的優勢，那為什麼還要肆意屠殺人族？為什麼不嘗試統治人族就是天生喜歡殺戮。」
「怎麼和你說呢？」灰九似乎思索了一番，然後開口道：「喜歡殺戮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這麼說吧，你們人類面對雞鴨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絕對優勢？但是你們會有統治雞鴨魚的想法嗎？」
「呵呵，是啊，這個比喻實在是太好了。」陸塵也是笑了起來，但是他發笑容如果讓秦立看到，那後者絕對會寒毛豎起。
「你們和乾坤閣合作多久了？」陸塵詢問道。
「三百年以上了吧。」灰九似乎有些緬懷，接著說道：「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才相當於人族真丹境的修為，幾百年下來，就算在同族中也算是進境極快的了。」
「那你很棒棒哦。」陸塵說道。
陸塵想了想，接著說道：「你們沒有和太清門、蒼穹宗合作嗎？這兩個實力也算是人族在北域的代表性勢力了。」
「太清門的話已經有我的同族在合作了，也算是老夥伴了。蒼穹宗目前還在接洽，這個宗門有點油鹽不進，不肯歸順。」灰九說道。
「你知道誰負責和蒼穹宗負責接觸嗎？」陸塵接著詢問。
「是灰八，和蒼穹宗的三張老接觸。」灰九說道。
就在陸塵還要詢問的時候，如同灰色人影一般的灰九突然擺了擺手，機械般地道：「行了，今天聊得夠多了，我有些累了。
灰九那沒有五官的頭顱正對著陸塵，聲音冰冷：「需要用餐了啊。」
陸塵瞳孔猛地一縮，他能夠感受到，灰九雖然沒有五官，沒有眼睛，但是他就是在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