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陸塵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林嫣然無奈地笑著道:「從個人的角度來講,我的確可以這麼做,但是宗門內的那些老古董卻不那麼認為。」
林嫣然頓了頓,繼續道:「那些老古董覺得,金玄為了追求力量,雖然行事有些偏激,但是在這個以武為尊,實力至上的世界,是可以被接受的。」
「所以,在你們宗門的老傢伙眼裡,金玄是個光芒四射的天才武者,還是超級宗門傳人,並沒有什麼污點,是這個意思嗎?」陸塵驚訝地道。
林嫣然解釋道:「他們活了許久,什麼東西都看得很淡,剩下只有對力量的追求。」
陸塵輕笑一聲:「這些人大部分都卡在某個瓶頸,多少年都寸步難行吧?」
「你怎麼知道?」林嫣然意外地看了陸塵一眼。
「猜的。」陸塵乾淨利落地道。
林嫣然白了陸塵一眼,有些無語。
陸塵搖頭失笑,卻沒有過多解釋,他的確是猜的,但是卻有些依據。
在他看來,武者努力苦修,追求實力,無論武道如何殘酷,都願意走下去,那叫做自強。
但是,蒼穹宗的一些老古董,很明顯已經淪為力量的奴隸了,為了追求力量連人性都可以不要,甚至還催眠自己,這是武道之心堅定,美其名曰無情道。
不過,這些只是陸塵一廂情願的猜測而已,因此他並不打算和林嫣然解釋什麼,他想修煉到高境界,親自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太清門有能另那些老古董突破的至寶吧?」陸塵猜測道。
林嫣然眼中驚訝之色更濃:「你怎麼知道,他們為了得到太清門中用於突破的至寶,一起使用軟暴力,逼迫我父親就範,讓我和金玄聯姻。」
陸塵翻了翻白眼,解釋道:「這還用猜,那群傢伙修煉到最後,連對你這個宗主女兒都如此無情,憑什麼對太清門那麼討好,強迫你嫁給金玄,壯大太清門威勢,必然是因為太清門有他們渴望的東西嘍。」
林嫣然聞言點了點頭,道:「太清門中有能讓玄變境初期強者更進一步的至寶,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那屬於太清門的絕密。」
「不過,按照道理來說,你門中應該有反對這門親事的吧?畢竟不是所有人修煉到最後,都會為了力量不擇手段。」陸塵詢問道。
「本來我爺爺是反對的,他能力排眾議,但是他為了突破到玄變境後期,出去尋找機緣,已經消失很久了,宗里好多人都認為爺爺突破失敗,已經隕落了。」林嫣然有些悲傷地道。
「那你父親呢?」陸塵道。
「父親畢竟是宗主,要顧全大局。」林嫣然顯得有些無力。
緊接著,林嫣然看了陸塵一眼,臉色有些微紅,想問什麼,張了張嘴,最終卻沒有說什麼。
陸塵見狀,輕咳一聲,然後便走向看台,站在看台處,眺望遠方。
林嫣然蓮步輕移,也是跟了過來,看著前方正在緩緩降臨的夜幕。
夜幕降臨,白色霧靄緩緩浮現,小光明城的城門也已經被死死地封閉起來。
陸塵看著前方的白霧,輕聲道:「你知道這白霧的來歷嗎?」
「聽過一個傳聞,傳聞說這是強者隕落後,屍體所散發出的屍氣。」林嫣然說道。
「真的嗎?」陸塵有些懷疑。
「不清楚,也有說這不是什麼屍氣,只是一頭潛伏在神隕秘境的生靈,這生靈晝伏夜出,每次出現都會散發出這種恐怖的白霧。」林嫣然又道出了一條信息。
陸塵聞言,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林嫣然也是沉默了一會,目光閃爍,臉色微紅,不知想到了什麼,然後,她輕咬了一下紅唇,鼓起勇氣道:「陸塵,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說完,林嫣然寶石般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塵,長長的睫毛也是有些輕微地顫抖。
陸塵聞言,心中咯噔一聲,但是還是面色淡然地道:「姑娘怎麼有此一問?」
林嫣然見陸塵面色平淡,眼中略過一絲疑惑,一抹失落,最後,有些低落地道:「我就隨口問問。」
說完,林嫣然便直接離去,顯得有些興致低落。
陸塵看著離去地林嫣然,心中有些無奈。
他知道林嫣然多半在懷疑他就是當初的陳路,後者似乎有什麼特殊方法,居然能隱約勘破幻化眾生這等秘術。
其實,在陸塵看來,林嫣然屬於人美心善的那一類,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會如何。
然而,林嫣然可能不在意當初的那些事情,但是她身後的那些人尤其是她的父親、母親未必會就這麼算了。
如果林嫣然無意中透露給她的父母,陸塵相信,對方的父母很有可能想辦法收拾他一頓。
因此,陸塵覺得,還是等到他有了一定實力,起碼面對玄變境前者也能自保的時候,再去和林嫣然攤牌也不遲,到時候認真道個歉,再給些賠罪的禮物,基本上就齊活了。
陸塵打算好這些後,便不再理會,尋找了一間靜室,開始緩緩修煉。
「難道真的不是他?」靜室中,林嫣然有些疑惑地自語道。
外人都知道,林嫣然在陣法一道有著極強的天賦,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她能識別神魂的氣息。
之前林嫣然在拍賣場見到陸塵,她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隨後,她便想起來,這熟悉感來自蒼炎山脈
的那個陳路。
不過,雖然熟悉,但是林嫣然還真的沒辦法確定那個人就是陸塵,因為後者的幻化眾生太過玄妙。
「一定是你,我耐心等待,你一定會露出破綻的。」林嫣然抿了抿紅唇,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兩天時間過去了,這兩天洛雲煙一直待在靜室中,她先是恢復傷勢,緊接著便開始幫助陸塵煉製星塵丹。
在這期間,洛雲煙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靜室,倒是陸塵和林嫣然,有時候會到小光明塔處站一會,隨便聊上幾句。
林嫣然也不再詢問什麼以前見過陸塵之類的話語,而陸塵也是避開這些話題。
在這期間,海家的海勝倒是來過一次小光明塔,並帶來了一大筆靈石,說是這些天收繳的靈石,讓陸塵清點。
然而,陸塵直接回絕掉了,並告訴後者,小光明城依舊由他掌管,只是別讓人來小光明塔打擾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