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黃老闆的邀請函是到了,但他本人卻還沒到。閱讀

  雖說這個世界裡,輪船的速度刷新了溫祁的認知,但到底不比飛行器。

  黃老闆的國家和天嘉相距太遠,要辦理通行許可,中途還要接上各國受邀的藝術家,至少得再過七八天才能到達國都的港口。

  溫祁知道從開始秀恩愛到黃老闆趕來的這段時間,足夠幕後黑手聯繫曼星典調人過來,因此這幾天都在思考會出現的局面和對策,然後吩咐那群白痴傭兵幹活,連和夏凌軒約會的次數都減少了,搞得夏凌軒很不爽。

  新生開學,面臨的第一件事就是軍訓。

  溫祁每天都有固定訓練,跑步不在話下。

  但讓他傻不拉幾地站一兩個小時的軍姿,他是絕對不乾的,便拿著醫生開具的證明申請了免訓。

  他是重讀生,大一訓過一遍,可這裡畢竟是軍校,學校雖然同意他免訓,但要求他必須旁觀。溫祁無所謂,往陰涼地一坐,上上網看看書,偶爾望著小崽子們做個跨立,愜意得很。

  他身上有一種內斂的貴氣,混著一絲上位者的穩重和在黑暗世界裡沾染的銳利,在一群剛邁入大學的青澀的學生堆里可謂相當的鶴立雞群,更別提還不用訓練,所以第一天便受到了廣泛關注。

  天嘉的大學多如繁星,國都上層圈子的少爺小姐卻十分有限,能報軍校又恰好和溫祁一屆的簡直九牛一毛,與龐大的學生基數相比不值一提。

  而多數學生都是外地生,壓根不知道溫祁的大名,哪怕看過「拳擊教練嗑藥」的新聞,那也是一個多月前的事,當時溫祁的半邊臉沾著血,沒人注意他的長相,至於「天才畫家」的視頻里那個臉色蒼白、神色憔悴的藝術家,在他們心裡更留不下水花了。

  於是在沒人科普的情況下,當場就有不少人盯著遠處的溫祁,霸道總裁般裝逼似的對旁邊的新同學宣布道:他是我的了,你們誰也別和我搶。

  然而宣布歸宣布,暫時沒人上前和溫祁搭話。

  唯一敢去的只有雲秋一個。

  雲秋也報的軍校,被軍訓折騰得夠嗆,休息的空當便跑來找表哥訴苦了。

  溫祁道:「你就不該報軍校。」

  雲秋道:「可我之前和你說好了要來的,而且我爺爺也要我報這裡。」

  溫祁打量他這副柔弱樣,評價道:「嗯,練練也有好處。」

  雲秋苦著一張臉窩在他身邊,活像一隻可憐的小奶狗。

  這時一抬頭,見他的班裡來了四個人,兩個已經和他說過話了,剩下兩個還沒有。他們和他打聲招呼,自來熟地坐下聊天,很快有人看向溫祁:「同學是哪個系的?」

  溫祁道:「武器製造。」

  那人對他的專業恭維了一番,詢問他為何不軍訓,得知是身體的原因,便「哦」了聲,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和專業,說道:「以後都是同學,可能會有需要幫忙的時候,要不咱們加個通訊號?」

  溫祁望著他眼底沒有遮掩的期待,含笑道:「不了,我不需要找人幫忙。」

  那人沒想到這麼說竟然也能被拒絕,明顯一愣,道:「不一定要幫忙,交個朋友也好啊。」

  溫祁只笑不語。

  那人對上他的雙眼,後知後覺發現被識破了意圖,臉頰一紅,尷尬地坐了片刻便和同學們走了。溫祁支著下巴望向人群,道:「果然不一樣啊。」

  雲秋不解:「嗯?」

  溫祁沒有回答。

  他是想說這個世界和地球差別太大。

  在地球,同性戀是占少數的,而這裡同性戀和異性戀的數量基本持平,且醫學發達,通過機器能孕育小孩,不存在和異性結婚是為傳宗接代一說,女人更不用懷胎十月,完全能交給機器代孕,職業歧視的現象也少了很多。

  可惜人的欲望沒有盡頭。

  無論生活多麼便利,只要有人,就永遠不會真的和平。

  溫祁思索的空當察覺有幾個小崽子在往他身上瞥,在他看過去時就急忙別開了目光,便笑眯眯地道:「冰雪消融,萬物復甦,空中充滿了荷爾蒙的氣味,大陸上數量最多的陸生哺乳動物度過了嚴寒一般的高考,終於衝破樊籠,開始擺騷弄姿,發出了求偶的信號。」

  雲秋愣愣地看著他:「……表哥你在說啥?」

  溫祁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雲秋依然不解,直到第三次休息時看見好幾個人跑來找表哥要通訊號,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溫祁仍支著頭,覺得索然無味。

  這群小崽子未經世事,全部的心思就只有談戀愛,連讓他虐一虐的興趣都沒有。

  夏凌軒過來時,便見溫祁和氣地望著人群,雖然嘴角帶笑,但目光卻好像是在看一群愚蠢的小羔羊,然而小羔羊們毫不自知,還在一個勁地往前湊。

  他立刻不爽,快步走到溫祁的身邊,恨不得弄死這群人,再拿布把溫祁遮住誰也不給看。

  求偶中的雄性哺乳動物們感到了強大的威脅,集體對他發出攻擊一般的眼神,結果瞬間被對方的冷氣凍成塊,悻悻地跑了。

  溫祁「嘖嘖」幾聲,看向雲秋:「現在懂了?」

  雲秋道:「……嗯。」

  溫祁道:「重複我剛才的話。」

  雲秋的記性倒還可以,磕磕巴巴地說了一遍,讓夏凌軒聽得一陣無語,因為他明白了溫祁的言下之意。

  溫祁問道:「知道我的意思麼?」

  雲秋搖頭。

  溫祁道:「回去多琢磨兩遍,去吧。」

  雲秋乖乖應聲,帶著一頭霧水識時務地給夏凌軒騰地方,回到了隊伍里。夏凌軒便看向溫祁:「去咖啡廳。」

  溫祁沒有軍訓的自覺,點點頭,正要起身便見他伸出了手,於是握了上去。

  夏凌軒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拉起來,牽著走出操場,感受著人群投來的視線,心情稍微好了點,淡淡道:「他們這個年紀,想談戀愛很正常。」

  溫祁笑道:「我也沒說不好,只是人一旦被衝動和欲望支配就和動物沒什麼區別,再說,沒用的感情容易失去冷靜和判斷,沒必要,我感覺你的觀點應該和我一樣,對吧?」

  夏凌軒以前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不這樣想了,尤其不想讓溫祁這樣想。

  他一邊暗搓搓思考怎麼能讓這混蛋將來把這話吃回去,一邊拉著人進了咖啡廳。

  溫祁抬頭,發現傅逍和西恆傑都在。

  咖啡這時剛煮好,夏凌軒和溫祁一坐下,服務生便端了上來。傅逍看著溫祁喝著阿軒按他的口味點的咖啡,深深地覺得有點神奇,完全沒想過阿軒也能這麼體貼。

  溫祁看了他一眼。

  傅逍笑了笑,問道:「聽說學弟要去參加一個藝術交流會?」

  溫祁道:「嗯,在海上辦,我覺得很不錯。」

  夏凌軒道:「要不推了吧?」

  溫祁不解地看向他。

  夏凌軒道:「上面剛來通知,我得離開幾天,不能陪你去了。」

  溫祁不意外。

  夏凌軒雖然還在上學,但據說已經在部隊掛了號,經常出去執行任務,這也是腦殘粉覺得他厲害,崇拜他並奉他為男神的原因之一。

  夏凌軒站在毫不知情的角度,有理有據地分析道:「追殺你的人還沒查到,萬一這是他們故意設下的圈套想引你過去,我沒辦法護著你。」

  傅逍跟著勸道:「是啊學弟,我聽說叫『自由之風』,明顯是投你的胃口來的。」

  溫祁不能解釋這都是他弄的,說道:「不會的,這是一個國際性質的交流會,辦的很大,很多名人都參加了,應該沒問題。」

  西恆傑也插了嘴:「萬一呢?」

  溫祁苦惱道:「不知道,但我不能因為他們,從此就不出門了啊。」

  幾人沉默。

  溫祁看著夏凌軒,握住他的手表示自己一定要去,不能怕了對方。夏凌軒拿他沒轍,最終決定給他派兩名保鏢,這才勉強放心。

  傅逍看看他們,無奈道:「算了,我也陪你去吧。」

  西恆傑道:「也算我一個。」

  溫祁一怔,道:「不用了,有保鏢。」

  傅逍道:「我還是跟著吧,別真的出事。」

  溫祁見他們堅持,估摸哪怕反對,這兩個人也有辦法弄邀請函,便只能同意,與他們聊了幾句,很快接到教官的消息,詢問他跑哪去了。他面不改色地回答說去廁所了,起身和傅逍他們道別,回操場去了。

  夏凌軒目送他走遠,捻了捻被他握過的手,隱約能感到少許餘溫,於是又捻了捻,覺得很不爽。

  自從上一次的親吻,他就沒再半夜找過溫祁,因為他後來連續好幾天都是在燥熱里清醒的,最後實在受不了,便想像著溫祁在他懷裡呻-吟的模樣用手舒緩了一次,這種情況下,他若真的去找溫祁,很可能一個控制不住就把人吞了。

  但不去找,只靠白天的這點接觸根本不夠,所以他最近相當的欲求不滿。

  對面的兩位好友從他冷冰冰的五官上完全看不出這一點,問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夏凌軒冷淡地告訴他們明天。

  不過在出發前,他一大早又去了操場,找到溫祁和他道別,詢問那群小崽子是不是還纏著他。

  溫祁道:「還好。」

  夏凌軒道:「幫你一個忙。」

  他說罷頭一偏,背對眾人,學著這人之前的樣子湊過去,唇停在兩指之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三秒後,他克制著退回去,轉身離開。

  這混蛋不是誇過他的臉麼?竟然不管用!

  夏凌軒沒有色-誘成功,臉色陰得能擰出水,頭也不回地走了。

  溫祁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不動。

  直到夏凌軒走遠,他才微眯了一下眼緩解視網膜的衝擊,不知第幾次覺得這麼一個美人不嫖,有點可惜,不過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卻不會玩弄別人的感情,尤其像夏凌軒這種嚴肅認真的類型,所以這條線不能過。

  他在心裡「嘖」了聲,繼續無聊地看著小崽子們訓練。

  如此過去兩天,他在網上看到了交流會的宣傳。

  原本只是一個「釣人」用的交流會,被財大氣粗的黃老闆發散思維請了不少名人,最終愣是成了國際性質的活動,備受圈內矚目。國都的藝術協會非常重視,輪船還沒到,這邊已經開始了籌備工作,宣傳視頻也發到了網上。

  活動的主旨為「自由」,到時輪船會載著他們駛離港口,一直到視野里全部是大海,看不見陸地的建築為止,仿佛這廣闊蔚藍的天地間只剩了他們一艘船,視覺效果弄的相當不錯。

  溫祁慢悠悠地欣賞完,轉發了視頻,沒加任何評論,更沒說會不會去,但他相信有心人一定會自己打探的。

  辦完這事,他便拿著邀請函跑去找學校請假,告訴他們有一幅畫沒畫完,他要為交流會做準備,等得到同意,他便找到總愛管他的教官打了聲招呼。

  教官是部隊來的,也不知道溫祁的名字,早就覺得一個男孩子因為身體不舒服而不訓練有點矯情——畢竟是軍校,肯定是體檢合格的。

  而此刻看著邀請函,他更不可思議了:「藝術交流會?還是國際的?」

  溫祁道:「是的教官,國際性質的,你看都是知名的藝術家們。」

  教官不認識上面的一串名人,問道:「你學什麼的?」

  「報告教官,學的是武器製造,」溫祁道,「但我本身是個藝術家,生活不只是牛奶和麵包,還要有詩和遠方啊教官!」

  教官:「……」

  學武器製造的藝術家。

  教官的三觀被刷新了一次,不想再看他在眼前晃蕩,連忙擺手讓他滾了。

  溫祁於是愉悅地滾了,他主頁轉發的視頻靜靜地躺在那裡,關注的人都能看見。

  棉楓此刻正在上課。

  作為同樣在這一屆「妙林杯」上拿到不錯成績的年輕畫家,他自然也知道交流會的事,更清楚溫祁會到場,所以已經想辦法弄了邀請函,見狀便轉發了視頻,順便加了一個笑臉,也沒說去不去,打算到時給這人一個驚喜。

  哦,據說夏凌軒出任務去了,活該趕不上。

  他準備帶兩個保鏢去,萬一有意外發生,他能及時保護溫祁。

  這時「活該」的某人也在看溫祁的主頁。

  但看的不是視頻,而是各種秀恩愛的照片。

  所謂的出任務只是一個幌子,因為他不能讓空影和夏凌軒同時出現,只能扔掉夏凌軒的身份換上空影的皮,和手下會合去了。

  助理和高層們在旁邊觀察他,說道:「聽說這是溫祁的未婚夫。」

  夏凌軒「嗯」了聲,繼續看。

  幾人見他半點不開心的表示都沒有,暗道猜的果然沒錯,夏凌軒就是老闆卓發財啊!

  他們乾咳一聲:「那什麼……聽說他們很相愛啊哈哈。」

  夏凌軒掃一眼,見他們動作一致地望天,便掏出儀器把仿生物纖維層摘了,對他們溫柔一笑:「想讓我誇你們一句聰明?嗯?」

  幾人:「……」

  臥槽救命!頂著這張臉,變態指數簡直成倍增加!

  如果再換上軍裝……他們想像那個畫面,頓時想跪,暗道這妥妥是一個鬼畜!

  「正好我這兩天心情不好,」夏凌軒勾勾手指,「過來陪我聊天。」

  幾人:「……」

  尼瑪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嘴賤!

  他們立刻知道要被折騰,慢吞吞往那邊蹭,走到半路忽然只覺通訊器一響,發現老闆娘發了消息,第一次覺得老闆娘如此順眼,便藉口要工作,點開通訊器查看,緊接著就僵了。

  夏凌軒道:「怎麼?」

  助理咽咽口水:「溫少說……想在輪船進港後,趁著天嘉的人沒上來,讓船上的兄弟們在上面裝……裝炸彈。」

  夏凌軒很淡定:「裝唄。」

  「……」眾人敢怒不敢言,便跑去聯繫同事。

  那頭的人怒了,他們接的生意是確保交流會順利進行,現在要讓他們裝炸彈,開什麼鬼玩笑!

  助理道:「老闆也讓裝。」

  那邊的人消音了。

  幾天的時間一晃就過,黃老闆的「自由號」終於抵達天嘉的港口。

  媒體們早已等候多時,一窩蜂地涌了上去。黃老闆笑容滿面,與政府的工作人員和藝術協會的人紛紛握了手,帶著藝術家們去國都的藝術館參觀了一番,順便參加了幾個座談會。

  兩天後,交流會正式開始。

  由於逼格太高,天嘉這邊上層圈子裡的人都在搶邀請函,去的人非富即貴。

  助理和高層們一早跟著老闆上了輪船,默默看著這群西裝革履、珠光寶氣的人,暗道老闆娘真是缺德缺大發了,這麼多有身份的人上船,他還敢弄炸彈,是怎樣一種喪心病狂!

  然而已成定局的事多說無益。

  很快到了截止的上船時間,黃老闆沖助理一點頭,輪船便在無數媒體的鏡頭下緩緩離開港口,載著一堆炸彈和一群貴客,駛向了那片蔚藍之海。

  黃老闆首先做了致辭,笑著示意他們暢所欲言,然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天才畫家聊天。

  溫祁正和棉楓遇見,看見黃老闆過來,便禮貌地與他握了手,接著餘光一掃,看了看胖子身邊的卓旺財。

  黃老闆恰好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姓卓。」

  溫祁便也與某人握了一下手:「卓先生好。」

  夏凌軒笑道:「溫先生好,你的畫我看了,很厲害。」

  「謝謝。」溫祁說著察覺這混蛋隱蔽地在他手心裡撓了撓,面色如常地收回胳膊,向黃老闆介紹了棉楓,並對他的藝術天分給了很高的評價,讓棉楓一貫高傲的神色帶上了一絲的笑意。

  黃老闆便趕緊和棉楓握手,聊了兩句。

  這時,溫祁見卓旺財轉身去拿了杯紅酒,抿了一口,緊接著他塞入耳朵里的微型聯絡器便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寶貝兒,這麼久沒見,想我沒有?」

  眾手下:「……」

  微型聯絡器是他們內部聯絡用的,所有傭兵都在一個頻道上,此刻聽見老闆的話,頻道內一片死寂。溫祁也去拿了一杯酒,按下開關,問道:「在你手下面前這麼調情,真的好麼?」

  夏凌軒笑道:「沒辦法,我太稀罕你,忍受不了不和你說話。」

  眾手下:「……」

  聽著是情話,但由老闆說出來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惡寒?嗯,一定是總被他虐的緣故!

  夏凌軒道:「這幾天,我特別想你。」

  溫祁道:「哦,我不想你。」

  眾手下:「……」

  哎喲好冷酷無情!

  手下們漸漸聽得狼血沸騰,但這時黃老闆又找上了老闆娘,他們老闆和老闆娘這短暫的交流立刻結束了。

  溫祁早已料到會被黃老闆纏上,提前找夏凌軒要了一幅畫,表明了要拿去賣,見夏凌軒沒有意見,便把畫拿給黃老闆,大賺了一筆錢。

  另外,「姜先生」雖然有事沒來,但他弄了架報廢的飛行器,改裝一番後要免費送給黃老闆,結果後者一定要塞給他錢,他盛情難卻,只能「勉為其難」收下了,然後托他的畫家朋友帶給了黃老闆。

  溫祁道:「我上船前讓人搬上來了,黃老闆可以去看看,姜先生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作品很震撼心靈。」

  黃老闆滿臉喜色,與他聊了兩句便迫不及待地跑了。

  溫祁打發掉他,見傅逍、西恆傑和棉楓過來守著自己,耐心站了一會兒,很快見有人過來和他交流畫的事,便趁機與傅逍他們拉開距離,一邊與人家胡說八道聊藝術,一邊仔細聽著聯絡器的匯報,結果等了兩個小時都不見有什麼不對勁的動靜。

  他又簡單轉了轉,去了趟洗手間。

  夏凌軒一直在觀察他,見狀便湊過去,刻意放慢了腳步,等走到洗手間門口便見溫祁恰好出來,於是往前走了一步,故意與他撞了滿懷。

  溫祁抬頭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

  夏凌軒被這麼一看,感覺體內的火「呼」地全被勾了出來。

  如今他本性暴-露,可以肆無忌憚地觸碰他,前段時間那些不滿足,剎那間便成了迫不及待。

  他努力忍了兩秒鐘,與溫祁並肩往回走,接著在掃見一間空屋時忍不住一把扣住對方的手腕拉進去,把人抵在牆上:「給我一分鐘。」

  溫祁額頭一跳:「我說……」

  夏凌軒啞聲打斷他:「我忍不住了。」

  他說罷捏起溫祁的下巴,深吻起來。

  傅逍幾人把溫祁被拉走的畫面看了個正著,以為是那伙人動手了,急忙跑過去,一腳踹開門,待看清裡面的情況,齊齊震驚。

  溫祁:「……」

  夏凌軒瞬間暴怒,扭頭道:「滾!」

  幾人更加震驚,一向好脾氣的傅逍都有些怒,你強吻我兄弟的老婆,還理直氣壯地讓我們滾?

  棉楓更是氣得眼前一黑,你強吻我朋友,我弄不死你!

  他顫抖地指著某人,對保鏢吩咐道:「打……給我往死里打!」

  溫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