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實在是太困了,沒多想。但是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我就覺得這事不簡單。
不出所料,曹旺發燒了,三十九度五,燒得迷迷糊糊,書生給他打了退燒針,但還是閉著眼說胡話。
說的全是當地方言,應該是閩南語,聽不太懂。悟真和尚說曹旺在找媽媽。
我問:「他媽媽在哪裡了?」
悟真嘆口氣說:「早就死了,他媽媽在他七歲的時候就死了,上山采蘑菇的時候被野獸襲擊,發現的時候只剩下半個頭了。其它地方都被吃了。」
這太可憐了,我聽了就覺得心酸的不行。差點哭了。
曹旺發燒,我們沒有辦法行進,本來還指望他給我們帶路的,畢竟他是本地人,對這裡的一些情況都熟悉,現在看來沒啥用,還不如我們自己走,不帶他呢。
不過要不是曹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菩薩廟,我們也就等不到朱泉和王輝,指不定出什麼亂子。
來都來了,反正時間有的是,無所謂,等他好。
既然這裡沒有被發現,乾脆我們就不動。這裡比較高,雖然還熱,但起碼還能接受。我在周圍巡視的時候,猴哥突然就不走了,猴子抬起手,指著一棵大樹。
我拎著槍到了樹下,一抬頭就看到一條黃色的大蟒蛇盤在樹上,正在盯著我們呢。
要不是因為槍聲太大,我一槍就把它打下來。我在想,要是有消音器就好了。
這裡開一槍,肯定會被解放軍聽到,也會被土匪聽到。解放軍當我們是土匪,土匪當我們是解放軍,但我們是一群和尚,其實不是和尚,我們是摸金校尉。說心裡話,太複雜了。
這蟒蛇倒是不大,胳膊那麼粗,吃狐狸沒問題,吃猴哥也沒問題,不過猴哥靈活,它抓不到。
要是偷襲,猴哥肯定打不過。
大白天的,一條巨蟒在旁邊,總覺得不自在。
我開始喊人:「書生!」
書生放下手裡的活過來,我用手一指,書生抬頭看看說:「你覺得是這玩意迷了曹旺?」
我說:「大概齊差不了,只不過它在樹上,我們無可奈何啊!」
書生說:「我去找蕭安。」
蕭安拎著飛刀過來,仰著頭看著樹上的蟒蛇說:「我沒往天上扔過飛刀,怕是打不准,力道也拿捏不好。我的飛刀一般都是水平飛出去的啊!」
我心說是啊,現在蟒蛇有高度優勢,除非用槍打,就算是用槍打,這衝鋒鎗太短,也不一定打得准。要是有步槍的話,我倒是有把握。
其實要是不怕被人聽到,我們可以亂槍打死這蟒蛇,真的是太難搞了。
王輝和朱泉也過來了,王輝一看就說:「大哥,打下來,我們吃蛇肉啊!」
我說:「你打一下我看看。」
王輝現在也為難了,這玩意就在樹上趴著,我們一群人在下面圍著,它不下來,我們沒有一點辦法。
朱泉突然靈機一動說:「砍樹,樹倒了自然就下來了。」
但是這裡的樹一棵挨著一棵,就怕這蟒蛇從這棵樹到另外一棵樹上。
書生卻說:「可以試試。」
朱泉想去拿斧子,蕭安說:「泉兒,用我的鏟子。」
蕭安從挎包里把鏟子拽出來,這鏟子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我知道這鏟子很鋒利,就算是石頭都能輕易砍斷,這是蕭家的傳家寶。
朱泉接過去,開始砍樹,砍一下,這樹就震動一下,快砍了一半的時候,樹上的蟒蛇很簡單的往另外一棵樹上爬了過去。
朱泉仰著脖子說:「我知道該咋辦了,先把周圍的樹都放倒,最後只留下這棵樹,我們就可以瓮中捉鱉了。」
說干就干,朱泉對王輝說:「王輝,你去拿斧子,我們砍周圍的樹。」
王輝回去拿了斧子,這小子腿疼好多了,但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他倆開始砍周圍的樹,這裡的樹都比腰還要粗,但是不是很硬,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還真的把周圍的樹全放倒了。
書生說:「先清理地面,不然掉下來鑽到樹枝下面,我們還是抓不到。」
我們大家一起清理地面,把這棵樹周圍清理出來有直徑十五米的地帶,現在,這條蛇除非長翅膀,否則怎麼也逃不掉了。
但是又遇到了一個難題,這棵樹足足有二十米高,我們要是放倒這棵樹,豈不是倒在周圍的樹上了嗎?
朱泉說:「師父,我把事情想簡單了,看來還要繼續砍樹才行。」
書生說:「先不要急,也許我們可以把它引下來。」
我說:「咋引?你當誘餌嗎?」
書生看著猴哥說:「猴哥可以當誘餌噻!」
我大聲說:「開玩笑,一不小心就被吃了。」
書生說:「不會,這條蛇不大。」
我考慮再三,衡量了一下,我看著猴哥說:「你覺得行嗎?」
猴哥沒說話,而是自己撓撓頭,然後抓住樹幹,朝著樹上爬了過去。
猴哥很快就爬到了蟒蛇旁邊,這蟒蛇立即就對猴哥進行了攻擊,張開大嘴去咬,只要咬住肯定就往裡面吞,猴哥始終在樹枝後面,用棒子捅這條蛇。
猴哥的目的也簡單,想把蛇捅下來。蛇力氣很大,肯定捅不下來,這一條蛇,一隻猴子在樹上開始搏鬥了起來。
蛇一直在追猴哥,猴哥在樹上靈活的很,上躥下跳,蛇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是蛇就是不下來,一直到猴哥下來了,蛇也沒下來,就盤在樹上。
我仰著脖子看著上面說:「我上去。」
蕭安說:「你開啥子國際玩笑!」
「這不是國際玩笑,我去樹上殺它。」
書生說:「我們在下面做防護,你要是打不過,就跳下來。」
我點頭。
爬樹我肯定不行,但是我有繩子。
蕭安用飛刀帶著繩子繞過樹枝,朱泉他們往下拉繩子,我就往上升。
其餘人拉著一個床單,只要我打不過就跳下來,他們用床單接住我。其實我心裡清楚,不可能打不過,這蛇並不粗。
但是當我爬到了樹上的時候,我往周圍一看不要緊,在周圍的樹上,在樹冠上面,趴著很多蟒蛇,有白色的,有綠色的,還有褐色的,有胳膊那麼粗的,有大腿那麼粗的,還有水桶那麼粗的。
這些蟒蛇聚在我們周圍,我心說他娘的,我們這是捅了蛇窩了咋的?
我朝著下面大喊:「書生,安姐,周圍全是蛇。」
王輝大聲說:「大哥你別怕,我們在下面接著你呢。快動手吧,我們這幾天的伙食就靠它了啊!」
我心說這個混蛋,就知道吃。
我看看周圍的蛇,心說這是啥意思啊,難道要圍攻我們,我們手裡可是有槍,就算是圍攻我們也沒啥可怕的。
現在我倒是明白了,當初拿了這些衝鋒鎗回來有多必要,要是沒有這些傢伙,我可就真的心裡沒底了。
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到什麼時候,自身實力都是最重要的。不要顧慮別人怎麼想,管他們怎麼想,老子手裡有傢伙,他們自然什麼都能想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