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這世上最好吃的肉就是牛肉,純香,沒有一點怪味道。
羊肉也不錯,但是有一些難以言喻的怪味道。
豬肉是最均衡的肉類,大家都能接受。而且豬肉比牛肉的熱量要高,吃豬肉能吃飽,讓人更有力氣。
所以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牛肉,就算是用清水煮爛了吃,我都能吃上二斤。
至於雪豹這種東西,很少攻擊人類。就算是來了,只要我手裡有刀子,滅一個豹子還是簡簡單單的。
最大的危險其實來自野豬,這玩意智商很高,當它意識到受到了威脅的時候,要麼逃跑,要麼就是和人拼了。
我最擔心的就是被野豬攻擊,這玩意一群一群的,低著頭衝上來,有刀子都來不及。它一頭撞在大腿上,搞不好就把大腿撞斷了。
太可怕了!
死在野豬手裡的獵人占大多數,倒是老虎和熊,很少會攻擊獵人。
中國沒有獅子,但是我覺得,要是我拿著刀子到了草原上,獅子也是要躲著我走的。人早就不是野生動物食譜里的食物了。
凡是用人當食物的動物,早就被人殺光了。
據說現在非洲草原上都有一個不落,拿著長矛就去殺獅子。一群一群的獅子見到人,只能扭頭就跑,跑完了可就要去見上帝了。
楊曉軍的獵槍是土獵槍,打霰彈的那種。威力有限。
在我看來這玩意還不如我手裡的刀子呢。
不過楊曉軍要是拿這東西對付我們,威力就太大了。還好,我感覺得到,楊曉軍不僅不會對我們下手,他還要指望我們找到這座大墓呢。
楊曉軍終於拿出來了地圖,他指著說:「看到了吧,將軍山!」
我一看這地圖就知道咋回事了,這就是一座山的圖,山頂像是站著一個人,很傳神,像是一個掐著腰的大將軍。
我說:「這就是地圖?」
「這還不夠嗎?」
「找到了嗎?」
「我讓廖大姐在這裡打聽了十幾年了,都說沒見過這個將軍山。我也搞不懂這山到底是在南邊,還是西邊,或者是北邊。」
書生說:「要是有這座山,應該在阿爾金山附近,肯定在崑崙山脈之內。」
「你怎麼這麼確定?」
書生一笑說:「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
我說:「晚上叫兄弟們不要出門,解手的話,就在帳篷里。」
楊曉軍說:「這不是扯淡嗎?那得多騷氣啊!」
我說:「就怕外面有危險啊!」
楊曉軍看看周圍說:「能有啥危險?這裡除了沙子,連一隻老鼠都沒有。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我心說,我是擔心老鼠嗎?我擔心的是風滾草。既然你們不怕就當我沒說,反正再死人的話,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就行。
這一晚上沒颳風,一直到了早上,才起了風,風不大,也就三級左右。
這才是適合我們行進的好天氣。
我們開始往前走,今天走的比較早,一上午走了大概有五十里左右。大家都挺累的,就是這時候,在前面發現可一棵停在沙漠上的風滾草。
在這風滾草中,裹著一匹馬!
這匹馬還沒死,但是它在風滾草內已經無力掙扎,我們大家圍過去的時候,這匹馬還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們哭泣。
周蝶把鏟子遞給了我,我在風滾草的根部挖了幾下,這風滾草已經紮根了。
我放棄了挖掘,想把馬救出來,不需要挖掉風滾草,只要吧上面的枝杈全砍斷就好了。
馬被困在風滾草的中央,非常無助。
這風滾草的直徑大概三米五,實在是想不明白是怎麼把一匹馬困在裡面的。
書生小聲說:「守仁,你看。」
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發現風滾草已經發芽了。
要是我們不甘於它,它一定能在這裡長出綠葉,一直在這裡活到秋天,開花,結果,到了明年春天,斷開自己的根,繼續隨風前行。
楊曉軍一揮手,大家就上來,開始七手八腳的開始扯,有的在砍,有的在鋸,總算是把馬從裡面拉出來了。
和拉吉盛的時候一樣,馬被拉出來之後就死了。
大家也沒悲傷,當即就把馬兒給殺了,開開心心煮了一大鍋馬肉。
這世上有賣牛肉的,有賣驢肉的,就是沒見過賣馬肉的。但是馬老了難道就都安葬了嗎?咋可能呢,馬和騾子的肉都冒充驢肉賣掉了。
這世上沒有賣馬肉的這件事我是很難理解的,確實,有些人不願意吃馬肉,說什麼馬是人類的朋友。
人類咋就那麼多朋友呢?馬和牛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啊,馬能拉車,牛能耕田。
在古代的時候,馬是戰略物資,一個戰士騎上戰馬,那就是如虎添翼。難道是因為這個才沒有人賣馬肉的嗎?
但是牛也是一樣啊,在古代的時候,誰都不敢殺牛,牛也是戰略物資啊!
所以說啊,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的令人費解的事情。
馬肉很香,雖然我還記得馬兒臨死前對著我哭的場景,但是吃上馬肉之後,我就忘記了。
猴哥也喜歡吃馬肉,和驢肉沒有本質的區別。
其實書生很想研究一下這匹馬到底是怎麼死的,楊曉軍那邊的人覺得書生是個書呆子。
書生想用手術刀給馬兒做屍檢,楊曉軍他們只想用屠刀分解掉這匹馬,趕快吃了這匹馬。這匹馬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是最好的蛋白質來源。
所有人都不覺得吃了這匹馬有任何問題,畢竟這是人類主宰的世界,這世上一切的東西都必須為人服務才有意義。
我是認同這個觀點的。
因為馬兒這件事,整個下午雖然沒怎麼颳風,我們也沒有前行。
馬肉很難煮,整整煮了一下午才煮爛,煮熟的馬腿肉,用刀子切成薄片,蘸著辣椒麵和椒鹽,別提多香了。
楊曉軍他們喝了不少酒,喝完了之後就睡覺了。
我和書生則是對還樹立在我們對面的風滾草有了興趣。
這棵風滾草現在像是一棵樹,被人砍掉了一個方向的樹枝,但是它還長在地上,顯得孤零零的。
我和書生到了近前,仰著頭看著這棵風滾草。
就在我們的注視下,這風滾草的根突然斷了,風滾草晃了晃,朝著對面倒了下去。
有些小風,但是也不至於吹走這棵風滾草啊,偏偏這風滾草就在我和書生面前滾遠了。
最後只留下地面的那些被砍斷的枝杈。
我撿起來一根,在手裡揮了揮,我說:「書生,你覺得這風滾草是自己跑掉的,還是風吹跑的?」
書生搖著頭說:「不知道。不過很奇怪,這匹馬在風滾草里的時候,它就紮根。馬兒被我們拖了出來,它就斷了自己的根,繼續往前滾走了。這算不算是自我意識?」
風一下大了起來,我拉著書生說:「回去再說。我覺得外面很危險。」
我和書生快速回到了帳篷里,我看看表,八點半了,天還是沒有黑。
周蝶正在和猴子下跳棋呢,猴子下象棋和圍棋厲害,但是下跳棋它好像並不怎麼擅長。本來堵得死死的,它總是按捺不住,總是想自己開發新的線路,結果被周蝶利用。猴哥輸了。
我問:「周蝶,你是怎麼看到風滾草會動的?」
周蝶這時候翻了翻眼皮,她說:「我伸著脖子往前探望的時候,突然就覺得旁邊的枝杈動了下,我沒動,斜著眼看,那枝杈竟然像是一隻手朝著我伸了過來,嚇了我一跳,我往後一仰。當時我也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
我聽了之後看看書生。
此時我可不覺得是周蝶看花眼了,我甚至也覺得這風滾草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