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想掌握住換大腦這項技術,就卻少不了蠱。
書生說:「這種蠱是微生物,它進入體內會對肌肉和皮膚產生影響,不過它是生活在血液中的。馬東強,我比你更明白你們的蠱是什麼東西,說白了,它是一種病毒。保持肌膚的活力只是副作用而已,它遲早會要了你的命。」
馬東強說:「白先生,我知道你很厲害,這也是我和你合作的原因。沒有你的手術刀完成不了換腦子的壯舉,沒有我的蠱,你也不行。」
書生說:「我覺得夜行人的山寨里,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會制蠱吧!」
馬東強笑笑不說話。
書生瞪圓了眼睛說:「該不會真的只有你會制蠱吧!」
「制蠱之術代代相傳,傳長不傳幼,傳嫡不傳庶。你覺得山寨還有第二個人會制蠱嗎?」
書生一擺手大聲說:「不可能,難道你們就不怕失傳嗎?」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保障制蠱之術不會失傳。」馬東強說著打了個哈欠。
我這時候想了想,我說:「馬東強,你不說,我去問問馬東升就都清楚了。」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明顯馬東強的眼神飄忽,他還真的對馬東升有所顧忌。
我說:「今晚我就去找一下他,我覺得他願意和我說實話的。」
馬東強說:「這個人很危險,他是個暴力分子,你最好不要接近他。不瞞你說,我的頭就是被他打的。」
我頗感意外地說:「不是說意外嗎?」
「我告訴你,不是意外。」馬東強盯著我說,「他要取而代之噻。」
我說:「馬東強,你既然吞吞吐吐嘰嘰歪歪,我們也沒必要去談了,我今晚去找馬東升聊聊。」
馬東強很不想讓我和馬東升多接觸,不過他又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他現在走路都不太穩呢,他還需要我們的保護才行呢。剛才要不是我們來了,估計他還在銅鼎里泡著呢,早晚得凍死在裡面。
沒有我們的保護,大蛇會放過他?那大黑蛇可是三千年的精靈,見到夜行人就殺。這是世仇啊!
馬東強憑啥和我們嘰嘰歪歪,他應該老實點,有一說一才對。
朱泉說:「馬東強,你死了我們一點都不心疼,你要明白這一點。」
馬東強大聲說:「只要能幫我渡過難關,我願意把制蠱術傳授給你們。如果大墓里有龍珠,我願意分享。」
我說:「大墓里的東西不是你的,需要你和我們分享嗎?那是黑龍太子的,和你有個屁關係。」
馬東強直接站起來了,很激動地說:「我要是不帶你們來,你們能知道這個地方嗎?」
我說:「你是為了啥帶我們來這裡,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你是為了活命,你還搞了兩個錦囊妙計,你真想得出來。」
馬東強說:「我搞錦囊妙計有錯嗎?我是擔心自己昏迷不醒,到時候你們只要依照錦囊妙計行事就能保障我的安全。」
我說:「我們憑啥保障你的安全,你算老幾?」
馬東強還是大聲說:「事已至此,只有我活著才能帶大家出去。」
我說:「馬東升還想和我們做朋友呢!」
「他不值得相信。」
我說:「你就值得相信?」
「只要幫我渡過難關,我願意獻出制蠱術。」
書生這時候一把抓住了馬東強的衣領,他說:「先交出制蠱術,再救你。不然你就等死吧!」
馬東強瞪著書生,他想了足足三十秒之後,點點頭說:「好,成交。」
書生一把推開他。
馬東強這時候看著我們說:「總不能在這裡大聲喊出來吧,我把方法告訴你一個人就好。」
朱泉大聲說:「等等,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要是說個假的我們怎麼驗證?」
馬東強說:「白先生能分辨真假的,他又不是傻子。」
書生點點頭,拉著馬東強進了帳篷,倆人在裡面足足呆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一出來,書生一臉滿足的樣子,對著我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大拇指朝上,說明一切順利。
看來,書生是得到了制蠱的辦法了。
齊冬梅結結巴巴地說:「白先生,王大哥,你們的條件我們滿足了,求求你們,幫幫我和大表哥。二表哥要是抓到我們,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我點頭說:「你放心,我們說話算話。」
朱泉切了一聲說:「當我們是啥子人了,和我們打交道放心就是了。」
蠱這東西一直都挺神秘的,現在看來也就那樣,不就是掌握一門製造病毒的技術嘛!只不過這病毒似乎很邪門兒,能令人對陽光過敏的同時,讓肌膚保持青春。
這讓我想起了一種生活中的東西,鹽。
我說:「我怎麼覺得這蠱毒和鹽差不多呢,把肉醃製起來,也是不會腐爛的。」
書生擺著手說:「肯定不一樣噻!作用方式都不一樣。」
我說:「和酒一樣嗎?」
「也不一樣,病毒就是病毒,和細菌不一樣,和酒精和鹽都不一樣。」
我知道這太深奧了,我理解不了,我也懶得去理解。反正書生說啥都是對的就是了,他不會騙我。
書生告訴我,病毒是有生命的,酒和鹽是沒有生命的,這有著本質的區別。
天黑之後,馬東強就來了精神,他的氣色比白天也要好不少。
白天的時候他沒有睡覺,但是晚上他還是不睡。這傢伙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我和書生坐在一起吃東西的時候,書生說:「這種蠱是養在蛇血里的。再從蛇血中取出來,傳播到人體。」
我說:「為啥要養在蛇體內?」
書生擺著頭說:「他們自己也不清楚為啥子要這樣,不過我覺得,既然蛇血里能養,那麼鱷魚體內,蜥蜴體內,大概率都是能養的吧。」
我點點頭哦了一聲:「怪不得他們這麼崇尚蛇神。原來他們的生活方方面面都和蛇相關啊!」
書生這時候小聲說:「我在河邊發現了雜耳根,我去搞一些回來。」
「你搞那玩意幹啥?」
「熬湯噻!」書生說著站了起來。
既然他去搞這東西,我也就跟著去了,最後弄回來很大一把,不僅有莖,還有葉子。
這玩意我們北平叫魚腥草,名字沒起錯,那味道簡直比生魚還要腥。
書生把這玩意放鹿肉裡面一起熬,湯熬好了之後開始喝,他們都喝的津津有味。包括齊冬梅在內,喝了一碗還要再來一碗。
我不喜歡這玩意,我發現馬東強也不喝。
我說:「你不是本地人嗎?你咋不喝雜耳根?」
馬東強說:「夜行人吃雜耳根過敏,身體會水腫,很嚇人的!」
我說:「看來你們的禁忌還是挺多的。」
書生說:「我最近牙齦隱隱作痛,這些天實驗令我身心疲憊,抵抗力下降,搞不好就要口腔潰瘍。喝點雜耳根湯對上火消炎還是有效的。」
我說:「你丫不是不相信中醫嘛!」
「我是不相信神棍,另外中醫和中藥是兩回事噻!和你說了你也不懂,我也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你嘗嘗嘛,喝習慣了還是很不錯的。」
蕭安說:「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都過來喝一碗,對你身體有好處。」
我過去,蕭安遞給我一碗,裡面有三塊鹿肉,有幾根雜耳根,我把湯喝了之後,把雜耳根和鹿肉都吃了,這時候也就覺得沒有那麼難吃了。
馬東強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見好,今天比昨天都好了很多。
他說話利索了,走路也穩了,現在只是還沒有太多的力氣。
書生說:「只要不感染,再有十天就痊癒了。」
我盯著在那邊靜靜坐著的馬東強說:「總覺得這貨有事情瞞著我們。」
書生呵呵笑著說:「你呀,就是好奇心太重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