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很多疑點

  我這一問,這兄弟二人和堂叔當天晚上在堂叔宿舍喝酒呢。

  我心說你們他娘的,該不會是一起作案吧。但是為了一頭牛,這麼多人合夥,好像又分不了幾個錢。但還是不排除他們三個一起作案的可能。

  我說:「有人能證明嗎?」

  馬五大大咧咧地說:「這需要啥證明?一直在宿舍喝酒有啥好證明的?」

  我說:「就沒有人去串門兒嗎?」

  馬五笑著說:「大晚上的,都睡覺了,誰會給我們證明?」

  大滿這時候說了句:「隔壁負責安保的張志蘭敲過我們的窗戶,讓我們小點聲。」

  馬五大聲說:「對對對,張志蘭說我們聲音太大了,影響她休息了。其實她也沒休息,她晚上一直看書到半夜,她就是愛找事。」

  書生說:「看書也是需要安靜環境的。」

  「讀書人就是矯情,讀書是用眼睛讀,又不是用耳朵。我們開車也是用眼睛,但是啥聲音都聽得到也沒耽誤開車啊!」

  大滿和二滿都笑了起來。

  我實在是無語了。

  和這種人也沒啥好聊的,我們從車隊辦公室出來,直接去了安保那邊。

  張志蘭是安保部的內勤,我們見到張志蘭的時候,她在看書。

  這是一本詩集,這個張志蘭喜歡這玩意。

  我對詩集沒啥感覺,總覺得這玩意沒營養,還是小說好看,尤其是書生的那一套福爾摩斯探案集,我真希望我記憶力差一些,趕緊忘了裡面的情節,我也好再看一遍。

  可惜啊,我這該死的記憶力,看來想重看,需要等三年才行。

  韓若初出示了證件,我負責問話。

  張志蘭說:「那天晚上隔壁很吵,我不勝其煩,就去敲了他們的窗戶。」

  我說:「經常很吵嗎?」

  「以前沒這麼吵,我能忍就忍了,就是那天,我實在是忍無可忍。」

  我點頭說:「是啊,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我敲完了他們,他們的聲音倒是小了一些。」

  書生問:「你去敲窗戶的時候,看到屋子裡是三個人嗎?」

  「是三個人。」

  我說:「沒拉窗簾?」

  我有一個習慣,就是到了晚上點燈之後,必須拉窗簾。因為不拉窗簾的話,別人離著很遠就看到屋子裡啥情況了,外面黑,屋子裡亮,太顯眼了。

  張志蘭說:「拉著的。」

  我問:「那你是咋知道裡面有三個人的?」

  「有人影啊,燈泡那麼亮,把影子投射在窗簾上了啊!」

  我點頭說:「原來是這樣。」

  書生問:「你好好想想,三個人的聲音你都聽到了嗎?」

  張志蘭想了想說:「馬五喊了句知道了,大滿說,我們聲音也不大啊。二滿,二滿好像沒說話。我當時挺生氣的,敲完窗戶我就回去了。」

  我呼出一口氣說:「行,我知道了。」

  從安保部出來,韓若初問:「還去哪裡?」

  我說:「既然沒聽到二滿的聲音,怎麼證明裡面的人就是二滿?只是個影子而已,要是有人代替二滿在那裡喝酒呢?」

  書生明白我的意思,他說:「丟牛的那天晚上,賈會計在城裡,賈會計是和我們前後腳從城裡趕回來的。」

  我看著書生說:「我沒說是賈會計,難道就不能是別人嗎?要是活人找不到,可以找個假人嘛,只是一個影子而已。」

  書生點頭說:「確實很反常,平時都是安安靜靜的,偏偏丟牛的那天晚上聚會喝酒,還吵得鄰居不得安寧。這馬五可是退伍軍人,他這點素質都沒有嗎?」

  我打了個響指說:「沒錯,這就是最大的漏洞。軍人的素質都是很高的,尤其是解放軍的素質,咋可能大晚上的喝酒還吵得鄰居不得安寧嘛! 明知道張志蘭在看書,還要吵她,為什麼?」

  書生也說:「是啊,為啥子?」

  韓若初伸出一根手指說:「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故意的。」

  我看著韓若初說:「韓警官,憑你的悟性,完全可以做一個出色的偵探啊!」

  韓若初說:「這麼說,這件事是不是和賈會計無關了?」

  我擺著手說:「不不不,這件事和賈會計關係重大,賈會計更可疑了。」

  韓若初說:「一頭牛,四個人合夥偷,值當嗎?」

  我說:「值當,韓警官,看來你已經和社會脫節了。」

  「好吧好吧,杜組長說牛不可能裝車運走,因為裝車需要嚴格的手續,上車有多少東西,下車有多少東西,都是有安全員負責貼封條的。想把一頭牛弄到火車上,絕對不可能。安保部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出這種事。」

  我說:「什麼時候裝車,我們可以看看嗎?」

  韓若初點頭說:「這個沒問題,不過只許看,不許亂打聽。」

  我舉著手說:「我保證只看不說。」

  韓若初帶著我們回了局裡,騎了局裡的自行車去了車站。

  我和書生在車站蹲了兩天,確實沒看出來車站有什麼漏洞。一頭牛想從外面進站都不可能,更別說裝車了。

  我們進車站都是要安檢的,人家安保部門怕有壞分子來搞破壞,這要是往礦井裡扔個手榴彈,搞不好就要瓦斯爆炸。整個煤礦都塌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發現杜組長他們已經疲憊不堪的回來了,正在研究地圖呢,據說休整一天,過後還要進山。

  進山找屍體和找牛實在是最笨的辦法,找人比找屍體和牛簡單過了。

  屍體和牛在大山里,這麼大的範圍,就那幾個人,怎麼找啊!

  但是人不一樣,一定在礦區了。而且我有了明確的嫌疑人,那就是賈會計和馬家叔侄三人。

  越是複雜的手段,漏洞越多。他們喝酒吵吵鬧鬧,無非就是想讓張志蘭忍無可忍,然後替他們三個做一個不在場證明。

  三個人裡面只有兩個人說話,另外一個人不說話,要麼是其他人假扮的,要麼乾脆就是個假人。

  回到了小賣部後面的簡易房裡,我們把案情和張瀾、黃喜梅匯報了一下。

  她們兩個根本就理解不了我們的推論,說我們這個只是主觀臆斷。

  我說:「賈會計在驛站的時候一直抱著那個人造革的包,他到底和大斌說啥了,只有他的一面之詞。之後大斌買了蠟燭之後,去了賈會計那裡,蠟燭落在了賈會計那裡,當晚大斌就死了。賈會計並沒有主動把蠟燭拿出來,他說忘記了,你們覺得這種事會忘記嗎?大斌死了,關於大斌的一切,賈會計多應該重視起來吧。偏偏把大斌的蠟燭忘記了。這說得過去嗎?」

  書生嘆口氣說:「只是線索,還當不了證據。想要抓到證據,還要想辦法。」